第54章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該是讓人舒适的天氣,可是某個刀匠卻在抓耳撓腮,明明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卻硬生生被他的行為破壞了。
過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般,往木質的地板上一拍,不就是鍛刀嗎?我就鍛給你看!
然而,并沒有人想看他鍛刀,只在乎他到底能不能鍛出刀來。
躲在拐角處的小朋友們悄悄咪咪地觀察着本丸新來的刀匠,看得正入神,刀匠猛然一拍地板,着實把他們吓了一跳。
五虎退遲疑道:“這樣,沒問題吧?”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要懷疑了。
亂:“我覺得大有問題啊。”他雖然比一般的刀匠都要高大,但刀匠的能力又不是靠身高表現的。
螢丸暗地裏想,這家夥真的能把愛染和明石鍛出來嗎?
其實他覺得連見愛染都有點困難。
“喂,你們什麽意思,是瞧不起我嗎?”刀匠朝他們藏身的地方說道,“你們還想在那裏站多久?”
刀匠覺得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從來就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看過,那麽□□的,真當他瞎呢?
見被人發現,他們也就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更加肆無忌憚地圍在刀匠的身邊,叽叽喳喳。
亂自來熟地拍拍刀匠的肩,像是上司鼓舞下屬那樣。“《你和成功的刀匠之間只差一步》看完了嗎?”
刀匠老臉一紅,“什,什麽,我才沒有看過那種鬼東西,我需要看那種東西嗎?”
三雙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好吧,那什麽時候可以開爐呀?”
“馬上就可以開始。”刀匠将兩只手交叉抱于胸前,驕傲jpg.
“那我們開始吧!”三個人合力将刀匠推進鍛刀室,而刀匠既然已經說出了那番話,也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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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刀匠把拳頭放在嘴旁,咳嗽兩聲,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地配置好材料,然後一股腦兒地将材料倒進爐火當中。
瞬間把他們好不容易激起的一點信心的小火苗給澆滅了。
“沒問題的吧?真的沒問題是嗎?”面對他們的崩潰,刀匠倒是越發的自信起來,“沒問題沒問題。那麽看着就好了。”
還挺容易的嘛,刀匠拿起一跟燒火棍,在爐火中攪了攪。
咦——!攪了攪?!他們瞪大了眼睛,覺得輕易相信別人的自己太天真了,就說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怎麽會鍛刀嘛。
刀匠自我感覺良好,絲毫沒有看見他們近乎崩潰的表情。好像戳到了什麽東西,難道是鍛好了嗎?這也太簡單了吧。
他拿起一旁的火鉗,把裏面的東西夾出來,沒錯沒錯,看上去是個刀的樣子,不過有點輕啊,他掂了掂手裏的火鉗。
看着火光裏的刀,亂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這種辣雞的步驟,沒有鍛打、錘煉,勉勉強強只有一個淬火過程的鍛刀,竟然真的還鍛出刀來了。
刀匠将夾出來的刀放在一旁,觀賞了許久。
“诶,話說——刀呢?”
“嘤嘤嘤——”螢丸抱着刀鞘靠在绛樹的懷裏哭。
“別哭嘛。”刀匠摸摸自己的臉,手足無措,“刀鞘都出來了,刀還會遠嗎?說不定明天我就把刀身都鍛出來了呢。”
怪不得掂量着總覺得太輕,合該是只鍛出了明石國行的刀鞘啊。
螢丸一聽,哭得更傷心了,他的明石連衣服都被剝了,明天被鍛出來的時候光着身子在火裏面烤那麽久,豈不是更慘?
绛樹只能坐在一旁,讓螢丸靠在他懷裏流眼淚,是不是拍拍他的後背,注意不讓他哭岔氣。
绛樹狠狠地剜了一眼刀匠,不是說好的先熟悉熟悉業務的嗎?這才幾天就上手啊。
刀匠尴尬地笑笑,他們一直問他有沒有問題,但是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
绛樹無語,低着頭細聲安慰螢丸,“好啦好啦,別哭了,如果明石的刀鞘有感覺,聽到你哭肯定卻要難受了。”
绛樹捧起螢丸的臉,用拇指抹掉他留下的淚,螢丸螢綠色的眼睛低垂着,就是不看绛樹,眼裏還在往外冒眼淚。
绛樹嘆一口氣,重新把他按回自己的頸窩裏,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很想明石嗎?”
螢丸點點頭。
“是我們不能讓你安心下來嗎?為什麽一定要他呢。”螢丸沒有反應,只是眼淚還在繼續往绛樹的衣服裏滑。
“我想你們都開開心心的,想讓你們有安定下來,可能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讓你沒有安全感。”
“不,不是的,就是因為這裏太好了,才想讓愛染和明石一起的。”螢丸掙開绛樹的下巴,被眼淚沖刷過的眼睛分外明亮,裏面滿滿都是信任和愛意。
绛樹一愣,随即便開懷地笑出來,把螢丸驚得一愣一愣的,眼淚都忘記流了。
绛樹朝旁邊站着的亂和五虎退招招手,等他們都在他的身邊站好,就把他們都攬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住。
“別心急,在他們來之前,我陪你們一起慢慢等好不好?”
绛樹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送走了重新開心起來的小朋友們,一轉頭,看見縮在那裏的刀匠,臉一拉。
“要死啊?”
刀匠委屈,“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我太久沒見人,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活的,想逗逗你,才不會被你拉來當壯丁呢。”
绛樹想想覺得沒錯,這件事還是他做得有點不厚道,當初就是因為沒找到刀匠才拿他來頂包的。
“那……要不你回去?”绛樹試探性地問道。
刀匠确實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你,你怎麽可以始亂終棄呢?”
始亂終棄?是個什麽鬼哦,這種事他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绛樹正要開口卻被堵了個正着,“是你把我從那裏帶出來的,現在覺得我沒用了,就想把我扔回去嗎?你想都不要想。”
绛樹:喵喵喵?你說的這是誰?和我有什麽關系?
绛樹剛張了張嘴巴,刀匠就捂着耳朵,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是流氓嗎?你是魔鬼吧!
“我也沒叫你離開呀,你想留就留着呗。”绛樹把他捂着耳朵的手撥開,“激動什麽呢。”
聽見绛樹的話,刀匠把臉一變,冷漠地道了一聲“哦”。
绛樹:好氣哦(╯‵□′)╯︵┻━┻
“那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早日把明石的本體刀嫩到手,說完他就轉身進入了鍛刀室,“碰”的一聲把門給拉上了。
不久,門又被拉開一條縫,他把頭探出來,“千萬不可以開門偷看哦。”
“呵呵。”绛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你以為你是報恩的白鶴嗎?怕不是民間小故事看多了。
我該拿什麽拯救你,被戲精攻陷的本丸。
也不知道鍛刀室的進度如何了,餐餐必到的刀匠出乎意料地還泡在鍛刀室裏,不舍得出來。
去鍛刀室看,也只看到印在紙門上的虛虛的人影和熊熊的火光。叫他他也不應,想把門打開,卻發現門似乎和門框融為一體,死死地粘在門框上,拉它也紋絲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在看不出哪裏有脖子以上的內容(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