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家久等了/

三日月臉上再沒有了笑意,他皺着眉頭,螢丸剛剛就那麽憑空出現,被一層光圈所籠罩着。

绛樹盡力克制住顫抖的手,內心的恐懼差點讓他釋放不出靈力來。

螢螢的綠光圍繞着他的手,他把手放在螢丸胸口那個大窟窿上,在手接觸到溫熱的血的時候,他整個人一顫。

以胸口的傷口為中心,溫和的靈力一點一點擴散開來,直到籠罩住螢丸的整個身體,讓他像一個蠶繭一樣。

靈力滲入螢丸的傷口之中,修補着血肉模糊的胸口。

他的胸口幾乎是被洞穿了。

幸而付喪神并不是靠心髒來維持整個生理活動的。

但是這個窟窿還是太大了,雖說他的靈力精純了不少,但還是十分費力。绛樹的臉逐漸蒼白,他咬着牙繼續保持靈力輸出,他不希望在螢丸身上留下一點傷口,哪怕是一絲擦傷。

從來都是他的螢丸橫掃敵方,他的螢丸最棒了,所以他一定要繼續驕傲着,告訴他,他又拿到了譽。

五虎退站在藥研身邊,把流下來的眼淚擦幹,牙齒咬着下唇,留下深深的痕跡,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藥研嘆一口氣,伸手攬住五虎退的肩,撫慰似的拍着他的肩。

兩個三日月肩并肩站在螢丸的另一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螢丸胸口的大窟窿終于愈合了,連一點小擦傷也不見了,恢複了出陣之前的狀态,但還是沒有醒,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事實上,绛樹也要支撐不住了,他撤回靈力,眼前有一瞬的發黑,甩甩頭,他彎下腰,将手伸過螢丸的後頸和腿彎,兩只手一使力,就将他抱了起來。

“主公,我來吧。”三日月藍色的眸子變得十分深邃,幾乎濃郁得要變成黑色。他伸出手,試圖将螢丸接過來。

绛樹側了側身子,避開了他的手,他勉勉強強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來,“不用,我來就行,你們就留在這裏接應一下還沒有回來的人吧。”

“若是有人受傷,就送他來我屋子裏。”

他們都站在原地,看着绛樹抱着螢丸的背影漸行漸遠,绛樹一直挺直着的背可能連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已經半弓着了。

“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呢。”五虎退扯出一個笑容來,卻比哭還難看。

他們沒有講話。

一股濃重的陰影突然籠罩住了本丸。

绛樹将螢丸放到一邊,鋪好鋪蓋,又輕柔地将他放進棉被上,蓋好被子,然後整個人就虛脫似的靠在牆上。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明明在出陣中的螢丸會憑空出現在本丸裏。

現在本丸的所有付喪神都與他享有同一個靈力源,同理,他的本丸也是靠他的靈力支撐着的,也就是說,付喪神們與本丸之間産生了一種聯系。

本丸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保護機制——只要他們的生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危險,就會觸發保護機制,讓他們回到本丸。

本丸的審神者從第一代開始,就沒有壽終正寝的。

而現在,绛樹也自然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一個小時過後,螢丸還沒有醒,但他的呼吸很平穩,因為那洞穿胸口的傷耗費了他不少的力量,以至于他現在還在昏迷中。

他的靈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大概是那個木盒的功勞吧,不知道是哪一代審神者傳下來的,绛樹有點好奇。

绛樹想想,在這座本丸的繼任者中,他大概是最廢柴的那一個了。之前的審神者幾乎都有在歷史上留下過痕跡。

“噠噠噠”,绛樹聽見了我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嘈雜,可見來人不少。他扶着牆壁,站起身,雖然靈力是恢複了,但他還是有點脫離。

畢竟要求一個脆皮法師去幹戰士的事,未免太過殘酷。

绛樹打開門,果不其然,一大批付喪神轟轟烈烈地跑過來。

明石率先走在隊伍前面,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還有身上的傷口,零零散散幾乎遍布整個身體,最嚴重的就是手臂上那長達二十厘米的傷口了,皮肉都已經外翻了。

其餘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绛樹走出房間,反手就把門關上了。隔絕了明石探尋的目光,明石皺皺眉頭,有點不滿绛樹阻擋他看螢丸的行為。

“螢丸沒事,我們去處理一下傷口吧。”绛樹本想拍一拍他的肩,卻無所下手,他們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多了。

這是本丸有史以來,經歷的最艱難的一場戰争了,就好像一下子從easy模式跳到了地獄模式。

出陣的隊伍回來了,但遠征的隊伍還沒有消息,既然還沒有人觸發保護機制,那狀況應該還好。绛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绛樹看着乖乖排排坐在自己面前的燭臺切、一期一振、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外加一個躁動不安的明石|國行,身上都帶着傷,但都沒有螢丸胸口的那個大窟窿吓人。

對此,绛樹只能慶幸自己本丸還有一個保護機制,不然,他難以想象失去其中任何一個。

绛樹調動自己身體裏的靈力,讓安靜的靈力活躍起來,幾乎要溢出绛樹的身體。

一根根螢綠色的光線以绛樹為原點,連接到他們五個人的身上,形成一個綠色的保護膜,修複着他們的身體。

似乎在剛剛用竭了體內所有的靈力之後,體內的靈力更加充裕了,就像筋脈擴充了一倍。

就在光圈消散的那一刻,明石就迫不及待地站起來,道:“我去看螢丸。”便“唰”一下打開門,跑不見影了。

绛樹淡定地坐在原地,恢複自己剛剛輸出的靈力。

“主公,你沒事吧?”燭臺切光忠上前坐在绛樹的身側,面上帶着擔憂。

绛樹眨眨眼睛,笑道:“我沒事喲,反倒是你們,這次怎麽這麽不小心。”

燭臺切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是我們大意了,抱歉,讓主公為我們擔心了。”

绛樹沒有講話,讓燭臺切的心不由得揪起來了。

绛樹站起來,将燭臺切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燭臺切只感受到他的手掌輕輕地按在自己的頭上,“我只是不希望見到你們受傷。”他的聲音虛無缥缈,似是天邊發出來的。

燭臺切擡起頭,動容地望着绛樹,這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的主公。

清光、安定,還有一期一振安靜地坐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看着绛樹,眼裏有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希冀。

绛樹發出一聲輕笑,如他們所願,道:“你們做得很棒。”

他們放在膝蓋上,緊緊握成拳的手終于放松了,绛樹的話抹掉了他們眼底的最後一絲不安。

“我不是阻擋你們的勇往直前。”

“也不是鼓勵你們臨陣脫逃。”

“我只是想告訴你們。”

“在你們一往無前的時候,我們還在等你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祖宗送的地雷和手榴彈,破費啦~麽麽噠嘿嘿嘿

謝謝小祖宗灌溉的營養液*10

謝謝時雨灌溉營養液*2

愛你們(^U^)ノ~YO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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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活着安全到家了,有些人在期末考猝死,想想我還是挺棒的【捂臉】

昨天坐了一天的車車我差一點就要吐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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