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傷了傷害

第32章:傷了傷害

“搜!”

冰冷的一句,如利刃一般,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守衛迅速的竄了進來,雲水岚似乎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來阻止,只見他們滿屋子逡巡着,翻找着什麽。而維清寒自古自坐在廳堂之上,隐隐含着三分怒意。

雲水岚定定地站在角落,不知道那個男人又要做什麽,她忽然不覺得害怕了,事到臨頭,再怕也無用。綠衣似被驚擾了,起來後便跟在門外。

“搜到沒有?”維清寒厲聲問着守衛,而陰鸷的目光卻牢牢地盯着雲水岚。

“回大少爺,沒有發現什麽!但是發現了這個箱子,屬下打不開!”

精致而略顯破舊的小木箱安靜的躺在一個守衛的手裏。

“你們不能動這個箱子!”雲水岚上前,欲抱回箱子,卻被維清寒阻止了。他認識那個箱子,她竟然拿走了那個箱子。

“為什麽不能動!”維清寒擋開守衛,不急着打開箱子,走到雲水岚面前。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證據确鑿,她還能說什麽。

“你這是做什麽?突然搜我的房間,又突然找出這個箱子,突然對我說‘我有什麽要說的’,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知道今晚有人潛進了書樓嗎?”

“那關我什麽事?”倔傲的昂起頭,清澈的眸子仰視着這個赤眸的含着怒意的稱為自己相公的男子。

“你覺得從你這裏搜出這個箱子,要什麽意思?”維清寒一步步逼近她,黑眸無比森冷。“證據确鑿,你還有膽子狡辯?”

“我狡辯什麽?這個箱子是娘給我的,我沒什麽可以狡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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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你的?哈哈哈,真好笑,明明是書樓丢失的那個,你居然說是她給你的!”憤怒的維清寒竟然稱維夫人為她,可見他們關系來的如此淺薄。

“不信你可以去問娘的!”水岚平靜地解釋,卻也為他暴怒的情緒染上絲絲不安。

“來人,去請夫人。”

只聽門吱呀一聲打開,緊促的腳步聲離去。

深夜裏顯得如此的安靜,叫嚣的蟲鳴幽幽地吟唱着,似乎是個難眠的夜啊!

“大少爺,大少爺···”維管家匆忙進來,神色慌張地望了望雲水岚,走向維清寒。

“維叔,什麽事?”

“大少爺,小少爺發病了!”

即使維管家聲音不大,聽着雲水岚耳中依舊清晰,她微微一愣,張口欲言,卻猛地被打斷!

“把鞭子拿來!”維清寒冷喝一聲,不是因為箱子的事,就是清明發病,也與她脫不了幹系。随即就見一個下人恭敬地遞上黑亮的長鞭。

“不,你不可以……”雲水岚大驚,搖着頭不停地往後退。她勉強撐着的冷靜,開始一點點潰散。綠衣緊爬過來,卻無能為力。

“大少爺,您要相信少奶奶啊,您不能···”

“滾!”腳一擡,綠衣已經飛出了一尺遠,撞到了門邊,血液直流。

“我早就警告過你!你敢傷我的家人,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勾唇冷笑,以眼神示意下人将她擒住,強迫她跪在地上。即使他再冷漠,他依然不會允許別人傷痛他的家人。

“綠衣!你不可以這麽做,又不是我···你為什麽···”雲水岚不願承受這莫須有的罪名,但下一瞬,她只能發出慘叫聲,“啊——”狠狠的一鞭從他的手中落下,淩厲地劃開她嬌嫩的背脊!一剎那,穿心的疼痛令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她死死咬牙,吞下了痛呼,卻不以為自己還能夠再承受更多的痛楚,如果他再抽她一鞭的話……她不以為自己還能夠活得下去!

維清寒再度揚起手中的長鞭,卻忽然在半空中頓住不動,深沉的眸光瞅着鮮紅的血絲緩緩地從她素白的衣衫下滲出。

“大少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小少爺吧!”維管家不忍,上前勸阻道。

“這一鞭,是上一次欠你的,這一次,先記着!來人,把她關進柴房!”維清寒冷聲喝道。

“為什麽?”雲水岚強忍着眼淚,為何她如此忍讓,他卻步步緊逼,終至消沒無聲。上一次,中毒那一次嗎?

柴房敞開的木門,陣陣清冷的夜風吹入。被押跪在地的雲水岚瑟瑟發抖。很冷,很痛···瘦弱的身軀軟綿地傾斜,似乎快要昏倒了,但一句殘忍的命令飄進她的耳朵,昏沉的神智突地清醒過來!

“潑水!”

“是!”

維清寒一聲令下,須臾,就有一桶冰冷的水由雲水岚的頭上毫不留情地澆下!一股無法抵擋的寒意,直沁入她的四肢百骸。她緊咬住下唇,不讓軟弱的呻吟由口中流洩。他不就是想讓她痛,她不能喊出來,不能令她逞心如意,不能。

滴嗒——滴嗒——頭發上的水滴順着雲水岚小小的臉龐流下,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冷水沾濕了受鞭打而裂開的傷口,尖銳的痛楚令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雲水岚。”冷酷無情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要讓我哭嗎?我偏不。”她仰頭,蒼白的臉上是倔強毅然的神情。

“你還是這般,若清明出事,我要你陪葬!”狂烈的怒氣染上他的赤眸,敢做卻不敢認的女人,最讓人憤怒!

“不是我?你根本不相信我,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雲水岚很清楚,他早就認定了她會傷害他的家人,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他什麽都不會信的。

“死不悔改!”維清寒怒喝一聲,一掌甩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強烈的暈眩感剎時将她包圍,她的眼前出現一片黑暗,耳際嗡嗡作響,身子搖晃了一下,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給我看着柴房!不準任何人靠近!”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維清寒抛下一道冷酷的命令,就拂袖離去。

柴房的門,“喀嗒”一聲,被落了鎖。沒有人理會裏面陷入昏迷的她。

深沉的夜,濃重的霜露染白了樹梢。

窄陋的柴房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嬌弱的身軀蜷縮在角落,仿佛抱緊了自己就能取暖和驅逐痛楚。身上的衣衫潮濕未幹,陣陣夜風從門縫吹進來,更讓人冷得瑟瑟發抖。

不知昏迷了多久,雲水岚迷糊地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背上的鞭傷也在隐隐抽痛。

她是不是會死在這裏?她想···

忽然,柴房外面有聲音響起——

“三小姐,您不能進去。”

“為什麽不能進去?”

“大少爺下了令,不準任何人靠近這裏,三小姐您還是快點回房休息吧。”

“但是···”維漣兒聲音一頓,語氣變得高興起來,“慕源,你來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嫂嫂嗎?”

昏昏沉沉中,她聽不清楚後面的對話。但似乎只過了片刻,柴房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微亮的月光照射進來。

“嫂嫂!”維漣兒走進,看着布滿血漬的衣衫濕透,不禁淚眼盈眶,“嫂嫂,哥哥不該這麽做的!”

“三小姐,小心別碰着少奶奶的傷口。”林慕源掃了一眼柴房的環境,臉色不由地沉了幾分。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恐怕撐不了幾日。

“嫂嫂,你撐着點,我去找爹娘!”

“我···沒事···別擔心···”雲水岚費力地睜開眼睛,勸慰道。

“我現在就去找哥哥!”維漣兒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三小姐”林慕源出聲叫住了他,“即使去了也無用,大少爺的脾氣,小姐你應該是知道的。”

聞言,維漣兒的肩膀下意識地縮了縮。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嫂嫂呆在這裏吧,她會死掉的!”維漣兒看着雲水岚慘白的臉,生怕她會一睡就不醒了。

林慕源沒有接話,低嘆口氣。大少爺被憤怒蒙蔽了眼睛,不過是清明休息不好,心情緊張導致了發病,卻都怪罪到了少奶奶的頭上,還有那個箱子,該如何是好。

“我還是去看看明兒,如果明兒沒事的話,就好說了!”

維漣兒轉身看了眼雲水岚,輕道,“嫂嫂,你要堅持住哦,漣兒知道你不會做傷害明兒的事的!”

這時,門外的下人探頭進來,小聲催促:“三小姐,林少爺,你們別待太久,萬一被大少爺發現就不好了。”

“我們這就走了。”林慕源轉身将一瓶金創藥遞給維漣兒,先轉身出去了。待漣兒出來,離開時又塞了一錠銀子給看門的下人。

當所有人為清明的病奔忙的時候,松林裏一抹黑衣閃進了脆羽的小居。

寂寂的燭火搖晃着,仿佛随時都會熄滅一般,脆羽神色一凜,小心地開門而入,卻見到來人之時松了口氣,躬身上前。

“公子?”

“你是過得太清閑了嗎?今晚差點就出事了,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冷冰冰的話語如霹靂一般,震得脆羽心神俱疲,他總是這樣,心底只有目的。

“脆羽知錯。”脆羽垂首,明亮的眸子幽暗而深邃,頓了頓又道,“脆羽不該擅自行事,但是維清寒還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他現在可是對他的少奶奶‘關愛有加’呢!”若不是她先将箱子放到了雲水岚那裏,怎麽會讓她替自己被黑鍋呢!

“別高興的太早,你若如此行事,遲早會出事!”

一襲黑衣沒入深沉如海的夜裏,冰冷的面目甚至沒有絲毫的氣息,就像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般,只有冰涼的回音。

“小心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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