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彥臣被帶走了。
琴雅軒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沒了李彥臣,從此以後,琴雅澤以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他開心。
可李彥臣那麽愛琴雅澤,還是被琴雅澤送走了。今天的李彥臣,說不定就是未來某一天的他,他害怕,他不敢愛。
琴雅澤掀開被子,見琴雅軒趴在床上,似有所憂,于是問道:“怎麽了?”
“為什麽要把他送到錦月去?”琴雅軒收起心中的心思,疑惑地問。他還記得小蘇給他講過,夜歌位于大陸的西方,而錦月在大陸的東方。和心愛的人永遠分離,還要一輩子遠走他鄉,想想,太過凄慘了些。
“只有那裏才沒有李開陽的勢力,才能保護他的安全。這是朕最後能為他的了。”琴雅澤淡淡地道,眼裏看不出情緒。不過琴雅軒知道,琴雅澤心裏并不是完完全全沒有李彥臣的影子。心裏的滋味更加說不出,不知是喜好,還是憂好。
“李開陽是誰?”琴雅軒注意到,之前李彥臣聽到李開陽的名字後,很是害怕,連站都站不穩,于是好奇地問。
琴雅澤附身,溫潤的嘴唇在琴雅軒的額頭上留下一吻,輕聲道:“這些你沒必要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安排回國的事情。”
吻過,琴雅澤起身,步子還沒邁開,就被琴雅軒攥住了衣角。
“大皇子一定要留下來做質子嗎?”
琴雅澤不願意說,琴雅軒也不再多問。可大皇子的事情他沒有忘記,這段時間大皇子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對大皇子有不少的感情,實在不忍心讓他成為質子留在這異國他鄉。
琴雅澤又坐回到床邊,思慮了片刻,道:“讓大皇子做質子是為了交換淩書桓,不讓大皇子留下做質子,就沒辦法帶走淩書桓。”
淩書桓是滄瀾的十七王爺,沒有道理生活在夜歌,用大皇子做質子,和滄瀾交換質子,淩書桓以質子的身份生活在夜歌。這是李彥臣的主意,主意雖然不好,但切實可行。
滄瀾先皇駕崩時,沒有留下傳位遺召,而是在駕崩前夕通過傳帝印選了淩聖綸為新皇。滄瀾先皇的那份傳位遺召沒有用,而是交給了十七爺淩書桓。就算先皇去世了,新皇已經登基了,可這份傳位遺召依舊有效。
當初傳帝印上說明了,立淩聖綸為新皇是權宜之計,如果傳位遺召出現,冊立新皇。則淩聖綸退位,讓位于傳位遺召冊立的新皇。意思也就是說,只要淩書桓在傳位遺召上寫上名字,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滄瀾的現在的新皇淩聖綸必須退位,傳位遺召的上的人則成為滄瀾新皇。只要淩書桓沒有死,傳位遺召就有效。
所以淩書桓對滄瀾現在的新皇來說,威脅實在太大了。如果能有機會讓淩書桓遠離滄瀾,新皇巴不得把他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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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書桓和楚守逸之間的事情,新皇知道一些。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好,相當好。這樣他就不會有子嗣了,他這一脈在他這就斷了,後顧之憂都沒有了。留在夜歌,這更好。他巴不得淩書桓一輩子呆在夜歌,永遠不要回來。
可又擔心淩書桓和夜歌勾結在一起,受夜歌蠱惑,廢了他這個皇帝,所以最終商議的結果就是,淩書桓可以到夜歌,但是夜歌必須留下質子,以保證不會蠱惑淩書桓廢帝。
可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已經有悖于倫理了。兩國皇帝不加以阻止,滄瀾還借此扣留夜歌皇子做質子,這傳出去,不論怎麽說,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最後拍板就是,兩國以互換質子的名義,讓淩書桓生活在夜歌,而大皇子則是真正的做質子。
琴雅澤答應了。他遲早要把大皇子殺了。大皇子每天出現在他眼前,時間久了,心裏總會不忍。不如遠送到滄瀾,終日不見,就不會有不忍,該殺的時候殺了就行。
楚守逸沉默了。大皇子在他出身的那天起,結局就定了,難逃一死。他知道琴雅澤的想法,知道琴雅澤是為了他。可他不忍,畢竟大皇子是琴雅澤的親骨肉,是琴雅澤和他曾經最愛的女人沐青寧誕下的骨肉。大皇子的結局已經注定了凄慘,他不想讓他短暫的一生也那麽凄慘。
淩書桓同意了,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淩聖綸不用說,提出讓夜歌留下大皇子做質子的人就是他,這一切正好合了他的意。
琴雅軒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聽到讓大皇子做質子交換淩書桓。一時間,對楚守逸,對淩書桓,甚至對琴雅澤的好感生生減成了負數。
這些人為了自己,可以犧牲一個小孩子的一生。大皇子留在滄瀾做質子,先不說這期間會受多少屈辱。他堂堂大皇子,嫡長子,只要品行不差,将來的皇位多半是他的。可一旦在滄瀾做了質子,皇位還有他的份嗎?
特別是淩書桓,在這之前,琴雅軒對他的感觀非常好。可現在,只覺得他自私無比。榮德郡主曾給他講過,淩書桓雖然排行十七,可從小機智聰穎,修煉天賦極高,深受滄瀾先皇的喜愛,一直把他當做新皇來培養。
可是後來,不知怎地,去了夜歌做質子,得了重病,回來後身體久病不愈,以前驚才絕豔的修煉的天賦變得連普通人都不如,後來甚至連一點修煉天賦都沒有了,徹徹底底地成了廢人。
即便這樣,先皇依舊寵愛他,還是有意立他為新君。可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淩家祖宗全部反對。怎麽能讓一個做過質子的皇子做滄瀾的皇帝!
淩書桓身體久病不愈,沒關系;沒有修煉天賦,沒關系;所有的修為全部化為烏有,體內一丁點真氣都沒有,實實在在的一個廢人,也沒關系;可是做過質子,無論如何也不行!
就是因為淩書桓曾經做過質子,最終與皇位失之交臂。他親身經歷過,更能夠知道做質子後的後果,可即便這樣,他為了自己能和楚守逸在一起,還是讓大皇子做質子,毀掉大皇子的一生。
琴雅軒的臉沉了下來,琴雅澤看着他,知道他是不開心了。大致猜到了為什麽,沒有解釋,而是道:“看你這樣子,想來是不同意,那這件事就作廢。”
琴雅軒微微愣神,這就作廢了?這麽簡單?
“讓大皇子做質子,是滄皇的主意,朕無所謂,守逸不贊同,淩書桓……不說他,李彥臣很贊同,所以就定了讓大皇子做質子。既然你不願意,那朕也就不願意,朕不願意,這件事就作廢。”琴雅澤大手撫摸在琴雅軒的頭頂,笑着道。
這麽一說,琴雅軒才滿意了一些。不過,琴雅澤說道淩書桓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略掉了他,琴雅軒很是不解,于是問:“淩書桓怎麽了?”
琴雅澤使勁揉了揉琴雅軒的腦袋,開口道:“這件事有些複雜,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朕不好與你多說。等過段時間,事情結束了,朕再給你解釋。這段時間,你盡量少和守逸還有淩書桓接觸,別亂了他們的棋。”
琴雅軒輕而易舉地捉到了琴雅澤話中的重點,撐起身子,神秘兮兮地看着琴雅澤,問:“他們兩個要陰人?”
琴雅澤再次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回答,而是道:“好了,你休息吧,朕去安排事情。大皇子不用做質子了,朕還要去見一次滄皇。”
琴雅澤剛起身,又被琴雅軒拉住了衣角。
“剛剛李彥臣說你授印典沒去,怎麽回事?”雖然不知道授印典是什麽,但根據李彥臣的話,琴雅軒知道琴雅澤肯定是滄瀾新皇的登基大典還沒完,就回來了。
要是普通的小官小吏沒有被人發現偷偷摸摸地溜回來,沒什麽。可琴雅澤是一國皇帝,在另一國皇帝的登基大典上,半途而回。說輕了,是不合禮法,說重了,就是打臉了。
現在因為大皇子的事情又要進宮去找滄皇,琴雅軒有些擔心琴雅澤。
聽到琴雅軒的問,琴雅澤想到了今天隐少奇說的事情。看着琴雅軒,心中一痛,俯身覆上他的雙唇,輕輕地吻起來。
本來只想淺嘗辄止,可琴雅軒就是有魔力讓他欲罷不能。于是吻越來越深,手不自覺開始在琴雅軒的身上摸索起來。
被琴雅澤的大手四處點火,琴雅軒漸漸又有了感覺,臉色通紅,身體不自覺地開始扭動,喉間發出舒服的輕喘……
考慮到琴雅軒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琴雅澤沒有做到最後一步,而是握住琴雅軒的小兄弟擺弄起來……
待琴雅軒釋放出來,琴雅澤才結束了深吻。找了一塊白布将自己的手擦拭幹淨,正準備琴雅軒擦拭,卻被琴雅軒奪了過去,自己捂在被窩裏擦拭起來。
琴雅澤抿嘴一笑,在他額頭輕輕留下一吻,道:“等着朕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猜到李彥臣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