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琴雅軒直視着宮女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這些宮女,太監一定和寧王脫不了幹系。琴雅澤給他安排這麽多侍衛,他一直覺得很煩。現在才知道,琴雅澤早就料到宮裏有寧王的人了。
琴雅軒并不擔心自己會受傷,隐衛一直暗中跟随,他們是不會讓他受傷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瓜子臉的宮女就人從琴雅軒的身上提了起來,丢開了。
“世子,他們體內的天族血脈被激活了,殺不死。在下已經禀報了皇上,皇上正在趕過來,世子請先後退。”
“好!”這邊的動靜極大,巡邏的侍衛陸續地趕過來,那些宮女和太監大多都被制住了,沒什麽危險。琴雅軒依言退到了一邊,不妨礙那些侍衛。
那些白眼的宮女和太監都殺不死,就算腿被砍掉了,趴在地上用手也要向這邊爬。侍衛們一人一個,把他們都制住。
很快,琴雅澤和楚守逸都來了。琴雅澤拉過琴雅軒,把身上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有沒有哪裏傷着了?”
“沒有。”琴雅軒搖頭,“就是摔到地上,屁股有點痛。”
聞言,琴雅澤微微斜過身子,挑着眉,視線落在琴雅軒的身後的臀處。
這是什麽眼神!琴雅軒狠狠地瞪着琴雅澤,捏住他的腰間肉,使勁一擰,“你看哪兒呢!”
“你說你屁股疼,朕當然要看看。”琴雅澤說得理直氣壯。
“不正經!”
楚守逸查看了那些宮女和太監的眼睛,“皇上,都是有天族血脈的,全部被激活了。二十三人,一次性控制這麽多,皇宮裏肯定有天族人。這些宮女,太監行動遲緩,動作單一,控制他們的人應該不是純種血脈,血脈應該在七層左右。”
天族人和擁有天族血脈的人是兩個全然不同的概念。
天族人是從千年前的外域人傳承下來的種族,他們修煉着和大陸截然不同的功法,他們的血脈比那些擁有天族血脈的大陸人高級得多,可以控制擁有天族血脈的大陸人。
天族人的血脈不像六國皇室的血脈出生就可見。天族人出生時,血脈分成兩種,顯性和隐性。根據這兩種血脈,天族也被分成了兩種——天族人和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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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時,血液呈乳白色,就是顯性,就是真正的天族人。如果血液和普通人一樣呈紅色,那就是隐性。血脈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隐藏起來,這樣的人就是擁有天族血脈的人——奴仆。
一旦成了奴仆,那麽他的子子輩輩都是奴仆,血液裏會隐藏着天族血脈。天族人有需要,随時可以控制他們。
天族人的血脈也有強弱之分,總體分為兩種:純種血脈和混種血脈。
在天族中,純種血脈的人地位最高,他們是由千年前的外域人一脈傳承下來的,體內是完整的天族血脈,沒有絲毫雜質。
而混種血脈,則是混雜了天族和大陸人的血脈。畢竟外域人在大陸繁衍千年,和大陸人通婚是必須的,血脈多少也變得混雜。
大陸皇室的血脈有可逆性。這一代人血脈稀薄,但下一代可能就會出現強大血脈。比如淩藝白,他的血脈濃度就一般,但他的子孫淩書桓,血脈就強盛到體內血液都變成了金色。
而天族的血脈則是不可逆的。出生時,血脈一旦沒有顯出來,那麽就只能成為奴仆,子子輩輩都是奴仆。
血脈一旦出現混雜,就再無純種的可能,只能那麽一代一代地混雜下去,天族血脈越來越少,大陸人的血脈越來越多,直到血脈顯不出來,淪為奴仆。
所以在天族,純種血脈的地位極高,也是最厲害的。一個純種血脈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幾十萬個擁有天族血脈的奴仆。
混雜血脈就差得多了。九分血脈只能控制五十多個奴仆,八分,七分就更少。
被純種血脈控制的奴仆,會完整地保留生前的特性,擁有思考能力。奴仆被控制前,是一個技藝精湛的盜賊,被控制後,他的這些技藝不會忘,依舊能思考,但是沒有生前的記憶。
而被混雜血脈的奴仆,就要弱得多了。不能思考,能保留多少生前的特性,全看血脈的濃度。像這種七層血脈控制的奴仆,只能單一地執行主人的命令,行動遲緩,動作單一。
天族的控制也分兩種,是根據激活的血脈來分。如果将奴仆體內的天族血脈全部激活,奴仆在激活的同時也就死了,變成一個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只知道執行命令的行屍走肉。如果這些宮女和太監一般。
另外一種是只激活部分血脈。奴仆體內的血脈一旦激活,不論他之前有多麽的痛恨天族,體內血脈一旦被激活,立刻會對天族産生認同感,願意聽從天族的調遣。
激活的血脈越多,認同感越強,忠誠度越高,天族人的對其的可控性也就越強。但是,血脈激活的越多,奴仆的意識被抹除的也就越多,思維能力下降。血脈全部激活後,意識會被全部抹除,成為沒有思考能力的行屍走肉。
為了充分利用奴仆的能力,很多奴仆都只被激活了部分血脈。比如李開陽,他體內的天族血脈只激活了不到半層,讓他對天族産生認同感,又用琴雅軒的天命之物引誘之,最大程度上保存了他的能力。讓他成為了天族人最強的走狗,最厲害的刀。
因為血脈激活的少,雖然對天族産生了認同感,但是這種認同感有限。特別是李開陽心中有對蘇胤婉,對琴雅軒抱有強烈的執念,一心想拿回琴雅軒的天命之物。
可天族人偏偏又在這上面吊着他,認同感和執念産生了沖突,執念更勝,這才讓李開陽在服從于天族的時候起了二心。
這一點,恐怕天族也沒有想到。
那些被控制的宮女和太監突然齊齊沒了動靜,侍衛們一探鼻息,全死了。
“那控制的家夥走了。”楚守逸皺眉,“宮裏有天族血脈的人都在這了,他們好不容易才送進來的,全交待在這了,為了什麽?”最後一句話,楚守逸是看着琴雅軒說的。
琴雅軒心虛地低下了頭。
琴雅澤見楚守逸一直看着琴雅軒,也看向琴雅軒問道:“發生什麽了?”
琴雅軒在心中糾結,隐針的事情,他不想讓琴雅澤知道。可天命之物,天命之物毀了,他也要死。
“守逸,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讓李安泰配合你,徹查皇宮,務必把那家夥找出來。”李安泰是大內侍衛總管。琴雅澤一直沒有處理朝臣送來的有天族血脈的人,就是為了釣隐藏在皇宮裏的天族人。
楚守逸收回目光點頭,他知道琴雅澤護着琴雅軒,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在場。
琴雅澤帶着琴雅軒回了寝宮,屏退了所有下人,連暗地裏的隐衛和金隐衛都叫走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琴雅澤太了解琴雅軒了,和他無關的事,要是冤枉了他,絕對會頂嘴頂得臉紅脖子粗。如果和他有關,就會心虛,眼神四處閃躲。琴雅軒現在的樣子,絕對有事發生。
周圍沒了其他人,琴雅軒這才稍微好受了些。要是有其他人在場,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
“他們讓我把隐針插i進你的帝心,不然就毀了我的天命之物。”琴雅軒低着頭,不敢看琴雅澤的眼睛。
話出口後,房間裏陷入了沉默。琴雅澤沒有說話,琴雅軒更加不敢擡頭。眼前只能看見琴雅澤的衣擺和靴子。
腳動了,琴雅澤向他走過來,下一刻,他就被琴雅澤摟在懷裏。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朕知道你不是琴雅軒。”
“怦!怦!怦!”琴雅軒的心跳陡然加快,身體僵住。
“你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琴雅澤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感。
琴雅軒的身體整個僵住,心口發涼,背上驚出一片冷汗,手心裏的汗不停地往外溢,雙腿發軟,有些站不穩。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琴雅澤抱得更緊了。“你放心,朕第一眼見到的人是你,喜歡的也是你,不是琴雅軒。”
聽到這話,琴雅軒的心才稍稍落回了一些。高度緊張後,是疲軟。琴雅軒癱在琴雅澤的懷裏,“我以為你要殺了我。”
琴雅澤将他橫抱起,坐到一處矮榻上。道:“朕愛的人是你,又不是琴雅軒,怎麽舍得殺你。”
“你是怎麽知道的?”琴雅軒問。
“魂武者最擅長的就是靈魂,你之前幾次生病,我給你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不然,你以為朕會容忍擁有天族血脈,又是寧王世子的你。”
“所以你是覺得我這個異世來的好玩?”琴雅軒鄙夷地看着琴雅澤。
琴雅澤笑笑,換了個話題,“天命之物和天命之人誰也離不開誰。天命之人死了,天命之物就會消失。天命之物被毀,天命之人也活不了。你在進入琴雅軒體內的時候,琴雅軒的天命之物就已經消失了。”
“不對啊!琴雅軒他又沒死,他的靈魂很有可能去了我原來的世界,我感覺得到,他沒死。”原理不能解釋,但他真的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琴雅軒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