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獨家35 (1)

“不知道黑死牟閣下有沒有聽過PTSD這個詞呢?”

“黑死牟大人您不要理會他……”

猗窩座很無語地在旁這麽說着,真是過分吶~

“P……TS……D?”而被我問話的黑死牟閣下,宛如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孩,艱難地重複了一下我方才所吐的洋文,嚴肅道,“并未,願聞其詳……”

六只眼睛也緩慢地眨了眨,瞧着這副不太靈光……咳咳,正經認真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吶,叫人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呢^w^~

唔~不過,看着猗窩座閣下那可怕的警告眼神,我摸了摸此刻還安然無事長在脖頸上的腦袋,果斷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實際上,我也是最近幾天才從岡場子那邊的食物小姐那裏聽說的呢,”放棄了捉弄黑死牟的念頭,我輕搖着扇子,帶着習慣的笑容對着他解釋,“據說,這個詞彙來自于西方,是那個什麽……啊,記起來了,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縮寫哦!簡單來說就是:某個人在歷經或目睹到死亡的威脅/嚴重的受傷/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喲~”

童磨老師,如是說~~

“原來如此……”認真聽完後的黑死牟閣下雙手攏袖,嚴肅地點了頭,“也就是說……是對‘一朝……被……蛇咬,十年……懼……井繩’……現象的解釋與概括……麽?”

“哇哦哇哦~”我故作可愛地眨巴起眼睛,小海豹式噗噗噗誇張鼓起掌,“不愧是黑死牟閣下呢~就連這麽深奧的話也能夠從您口中聽聞到,真是好讓我好生敬佩哦!”

嘴上雖這麽誇着,但是實際上我一直有在拼命忍住不讓自己發出笑聲。

因為……斷斷續續而努力說話的黑死牟閣下,實在是好呆好搞笑哦!

這麽會有這麽老實的人呢?感覺不好好嘲笑一下都要對不起我自己了!……噗呼呼呼呼!

不行不行,我要忍住呢!

要不然猗窩座閣下的拳頭又要蠻不講理地往我頭上伺候了。

雖然可以無數次再生,但是那種痛感可是真實存在的,我可不想再被他打掉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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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好稱贊的……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僅此而已……”

然而,聽到我毫不吝啬的誇贊,黑死牟閣下将臉扭了過去,似乎是很不習慣被人贊揚似的,微微低下了頭。

啊啊,一看就是曾經沒怎麽被人誇獎過呢,真是可憐啊,黑死牟閣下~

另一邊,豎着耳朵在聽的猗窩座閣下卻是十分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沉默幾秒鐘後他凝重地對着我說:“雖然不知道你又打算瞎扯什麽,但有一點我能夠肯定的是:每次你一開口我都忍不住萌發出一種想要打你的沖動……”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他皺眉,看起來略有些苦惱地在那沉思。

什……

太過分了,猗窩座閣下!

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傷透了我的心,但我只道您絕對不是因為讨厭我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絕對不是!

我于是只是搖着扇微笑着,貓貓頭娴熟落下淚來。

“或許……這便是……”被我贊揚地疑似害羞了一陣的黑死牟閣下這時又悠悠将臉扭回來,伸出一根手指十分認真道,“‘打是親、罵是愛’?”

“原來如此。”猗窩座閣下擰着眉,表情肅穆地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既然連黑死牟大人都這麽說的話……那就應該不會有錯了。”

他說着,又轉身用萬分複雜的眼神投向我:“也就是說,我之所以我抑制不住想要打你,是因為……想和你這家夥變得更親近?”

“雖然聽着……很惡心,”黑死牟閣下點着頭,也同樣用複雜的眼神(x3)轉向我,“但事實……沒準正是如此……”

“哎呀哎呀,”雖然搞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會讀氣氛的我還是很快誠惶誠恐展露出配合的笑容,“原來閣下們都那麽愛我呀還真是……嘤,真是令人感動到落下淚來呀,”

“嗯嗯,我也最喜歡你們了哦猗窩座閣下,黑死牟閣下~”

我綻放出我此生所能出現在這張臉上的,最為燦爛的笑容。

——什麽嘛,果然不論怎樣被打掉腦袋,我果然還是鬼中最受歡迎的那一個嘛~

“行了,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吧,夠倒胃的,”猗窩座閣下受到什麽巨大沖擊一般後仰着閉了閉眼,“你之前說的那個P?”

“P……T……S……D……”

“噗嗤!”

“……?”

對不起黑死牟閣下!這回我無論如何也沒忍住呢。

在兩人怪異朝我看來之時,保頭欲望極強的我趕緊擦掉了被擠出來的一點淚花,揉着肚子這才裝作正色道:“二位沒有察覺到嗎?——PTSD,這個詞,放在無慘大人的身上意外地貼切呢!”

兩人八目相對地沉默了一會兒。

“腦袋不想要可以捐獻給需要的鬼。”随後,猗窩座用“這人沒救了”的表情這麽艱澀說。

“哎呀安啦安啦,”我擺擺手,吐了吐舌頭,“無慘大人又不是全天24小時監視着所有的鬼,我們在這裏的閑聊他是不會發現的。”

猗窩座閣下用無法茍同的眼神掃視着我。

我繼續說下去,作出一副十分難過的模樣,用扇面遮住下巴:“況且,他現在元氣大傷,應該在專心靜養吧?……嗚,真是可憐啊,無慘大人,竟然兩次都被切成碎片了呢,太不幸了呢……”

“無慘大人……P……創傷後應激反應……麽?”黑死牟聽我這麽說似是有了反應,很快垂着睫毛輕聲喃喃,“最近似乎……确實有這樣的……兆頭。”

“對吧對吧?”

猗窩座看起來本不再想理會我,此時見黑死牟都發言了,也心平氣和下來好好思索了一番。

随後,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起我的頭:“金色……的頭發,也就是說,無慘大人今天是因為你發色的緣故才打掉了你的腦袋?”

哦哦,總算開竅了嘛猗窩座閣下。

還以為您只是位腦子長滿肌肉只曉得用拳頭解決一切的熱血笨蛋呢。

開~玩笑的。

“就是這樣沒錯哦,”我回應着猗窩座,學着記憶裏那些女孩子對我撒嬌的模樣,裝作委屈地可憐巴巴對戳手指頭,“哎呀哎呀~就因為我無疑之中把頭發染成了金色,所以才讓大人聯想到了金發劍士而産生厭惡的情緒了。”

“這麽看來,金發劍士對無慘大人的創傷實在非常嚴重呢~真是太可愛……不,太可憐了呢,我們的無慘大人~”

“原來是這樣,”猗窩座作恍悟狀以拳垂向掌心,“本以為無慘大人是終于領悟到像你這種家夥,就理應被這麽對待!”

唉唉唉唉?

“好過分啊好過分!你這麽說我的心會哭泣的哦!猗窩座閣下!”

“啧,誰管你……”

“不過……那名金發的劍士……确實有兩下子……若是,能夠被轉化為鬼……想必……”

“咦?才不要咧,”我連忙打斷黑死牟閣下可怕的想法,說,“任何攻擊都能反彈回去的妖術,太作弊了不是嗎?這種人要是真的成為了鬼,說不定會通過換位血戰踩在黑死牟閣下您的頭上哦?即使這樣也不要緊嗎?”

“我沒……”

“您不是一直追求着勝利嗎?要是黑死牟閣下真給從上弦之一的位置上擠下來,讓我來猜猜看會不會不甘到哭出來呢?”

“夠了,童……”

“哦哦,這麽想想覺得好期待!稍微有些好奇六只眼睛的黑死牟閣下哭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呢?會很疼嗎?我很好奇!”

“……”

“喂喂,你還真是只會說出一些讓人讨厭的話啊!”猗窩座皺眉朝我的腦袋望過來,我看見他又石更了,拳頭又捏緊着爆出青筋。

“呀,我錯了嘛……猗窩座閣下不要激動呀~”見此,我立刻停止了對上弦一閣下的欺負,乖乖住嘴并縮了縮脖子。

哼,總覺得這兩位的關系似乎格外好呢。明明三個人加起來才是上弦一二三呀!

“童磨,你……”見我不再說話,黑死牟嚴肅地将足以威懾人類的六目直勾勾轉向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的詞彙。

小小聲地抗議:“不要把這類奇怪的詞彙全部套在我頭上啦~”

閑談過夠了之後,我和兩位閣下杯中的酒也差不多飲盡,擡頭欣賞着頭頂後半夜的月色,我開始将話題引入到正題上。

“說起來,之前開會的時候被無慘大人打得失去了一小會意識,之後的作戰會議上無慘大人又具體交代了些什麽呢?”

沒想,我問到這裏,兩個人舉杯欲飲的手同時一頓,随之氣氛格外詭異且默契地沉默了下來。

面上皆是使用過西方某道名為“仰望星空”料理的表情。

“……?”

好幾秒後,他們才在我疑惑不解的注視下,用着先前從未在二人臉上出現的、可以稱得上是“同情”的複雜神色轉而看向我。

啊咧咧?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呢……=w=。

“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最先開口的是猗窩座,他難得沒有對我使用熟悉的暴力而是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語氣沉重,“你聽了千萬不要害怕。”

黑死牟閣下見我愣愣的沒什麽反應,放下輕托在手的酒盞,接口慢悠悠道:“無慘大人和占領了花街的那只花妖……達成了協議……”

“所以?”

“那名花妖說,需要我們這邊的人手去解決掉最近出現在附近不知實力深淺的陰陽師,作為交換他會幫我們幹掉那個金發的劍士。”

“這不挺好的嘛~”不知道他們在擔憂什麽,我笑着說,“那只妖怪小姐~既然答應了要合作什麽的,那麽被拐走的兄妹不是也有望交還回來了麽。”

“你太天真了,擊敗劍士陰陽師和交還上六兄妹這兩件事一碼歸一碼,”猗窩座環抱着胳膊靠在臺階上斜眼看我,“那邊的花妖似乎表示,若是想要求她放人,就必須得交出和堕姬一樣姿色的女子才行。”

“咦?那位花妖小姐姐也喜歡(吃)女孩子嘛?還真是比猗窩座閣下要更有前途呢~”

“喂##”

“最終的結果似乎是……無慘大人挑選了童磨你……”

“????”

我不由睜大了眼眶,冷汗也留了下來,有生以來第一次接受到了一種名為“大事不妙”的情緒。

可就算我內心再怎麽焦急,黑死牟閣下的語速仍是和老烏龜一樣緩慢:“他最終……打算把拟态為女體的你……連同上弦六一起送予那名花妖……由此獲取花妖手中……青色彼岸花的情報。”

“!!!”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的臉上失去了全部的笑容。

我頂着猗窩座朝我投擲而來的同情的眼神,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啊啊,我……

這是被賣了吧?

(童*被屑老板無情抛棄的棋子*磨視角,完)

(時間回到現在,我妻視角)

“也就是說,”我被善逸攙扶着來到緣一身邊,盯着他腳邊的腦袋問系統道,“這個磨磨頭他……突破了限界?”

此時此刻在我眼前,上弦之二的童磨身體已經消失,腦袋卻完好地存在着。

“大概是吧……”系統顯然也有些意外,小聲吐槽,“所以這家夥果然腦袋才是本體麽?”

據他科普所說——一般的鬼在脖子被日輪刀斬首便會死亡,但一旦鬼在死亡之前存在着極強的執念,便有可能突破這一界限,完成頭部的再生。

“所以說你這‘極強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啊。”我抓住了華點地無語看向被緣一刀尖所指,一副乖巧貓貓嘴認慫的童磨,有些困惑地問。

“哎呀哎呀,說起來我是最近幾天才知道,原來我在鬼之中那麽地受歡迎,猗窩座閣下和黑死牟閣下都打心底地喜歡着我,”這顆頭搖晃了一下,自我感覺頗好道,“我死了的話,這兩位閣下一定會傷心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為我的死而難過——懷着這樣的想法,便自然而然突破了界限呢~”

系統:“真的不是你自作多情嗎……”

“哦,”看着堆滿假笑的上二,我冷漠臉,“總之,等太陽出來你就能永遠地閉上你那張嘴了吧?”

“嗚哇!好過分……唔!唔唔唔唔!”

在對方強烈的抗議下,我拾起他方才威脅我的毒藤,捆大閘蟹一樣将這顆只恢複了個頭的鬼給捆了個嚴實。

手法專業地道,就連我自己也驚嘆不已。

我,捆榜小王子,莫得感情。

“哥哥大人,您的身體有無大礙?”見我解決完畢後,一直默默觀看的緣一此時拎着被捆成待入鍋螃蟹的磨磨頭,跟拖着悠悠球一樣走向我。

“唉?咦?這張臉……啊,你就是黑死牟閣下的那個弟弟嗎?咦?是轉世嗎?……嗚哇啊啊啊啊!”悠悠磨在塵土中慘嚎着,“弟弟君對我溫柔些啦!!要拖地了要拖地了……”

“我沒事,”無視了地面童磨的哭唧,我朝緣一擺手叫他不用擔心,“倒是你,現在這副狀态還适應嗎?”

紅色羽織的少年沒什麽表情的輕微點了下頭,乖乖地在面前站定。

他的頭發要比幼年狀态下更長也更蓬松,這會兒看來是來不及打理,只是披散着垂在身側,看起來從發根到發尾都軟綿綿。

我想,要不是現在的時機不對的話,自己肯定會抑制不住蠢蠢欲動的爪,上前把臉埋進去好好rua一把。

用着通透的世界檢查了一下我的狀況後,緣一似乎是暫時放下心來,他走上前,又靠近了些,把已是完全拖地的童磨在粗糙的地面上無意識地拖了一小段距離。(童磨:qwq)

“嗯,哥哥大人,有一件事緣一要告知于您……”

“嗯?”

微垂了下眼,不知想到什麽的緣一,唇角突然揚起一抹不太明顯弧度。

“實際上,緣一的記憶已經恢複,”他朝我附身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您這些日子對緣一如同手足般的照顧,實在感激不盡。”

“哈哈,小事啦小事……”下意識地擡手扶起對方,回複一嘴後我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哈?你剛剛說什麽?”

記憶……什麽的?

恢複了??

我面露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作出戰術後仰的舉動。

“是,”緣一擡起頭,臉上笑容略微加深,“緣一剛才說,記憶已經恢複了,哥哥大……”

“噫!呀呀呀呀別別別!!”我整張臉爆紅并拼命擺手,卻還是要在外表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打着哈哈道,“記憶恢複了是好事!那那那那你之後就別再叫我哥哥了吧?哈哈哈哈哈,改口叫成是別的也行!哈哈哈哈!”

系統:“……出息?”

之前小團子版本的緣一也就算了,擱現在讓一個個頭比我高一大截、心理年齡還比我大的成年人管我叫“哥哥”算是個什麽事嘛!

即使是我也會覺得羞恥并且覺得狠狠占了對方的便宜的好伐!

我在心中如是反駁鄙視我的系統。

“那……該如何稱呼您呢?”捂住耳朵委屈看我的緣一,這時微一愣。

他有些苦惱地偏頭想了想,随即擡起他那紅色的眸,試探性地幾乎用着氣音低喚了聲:“善逸……君?”

“噫!呀啊啊啊啊!!”旁邊那只畏畏縮縮警惕着朝他滿臉和善微笑磨磨頭的善逸,此時被點到名,一個激靈彈起,“請請請請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雙耳再度被害的緣一轉而看向他,一副停止了思考的表情。

我:“……”

嘛,這就有點難辦了。

“不如叫爸爸怎麽樣?”

此時,一顆滿臉微笑的頭不知死活地來了一句。

老實的緣一緩緩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看向地面的童磨,那副發呆的樣子就像是思考着這個稱呼的可行性一樣!讓我感到害怕!

于是,在被安上奇怪的身份之前,我也堆砌起了和善的笑容,擡腳,裝作要靠近那顆磨磨頭的樣子。

“爸爸,我錯了,”委屈巴巴的聲音從地上傳來,童磨一秒認慫,“我現在就只剩張臉了,您……就高擡擡貴腳呀?”

說着朝我wink了一下瑪麗蘇之眼。

我:“……”

好煩啦這家夥!

和他一比起來,鬼殺隊的富岡先生簡直是天使中的天使。

念及此,身穿露出一只香臂天使服、張開着潔白羽翼頭頂光圈扒拉着豎琴的水柱形象不由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面對自己的腦補,我“咕咚”一下咽下口水。

糟……回不去了……

腦海裏的天使富岡,全身正散發出普度衆生的柔和光芒!

啊哦哦哦哦他好閃耀!我的眼睛!

“緣一……目前這具身體的骨齡在15到16周歲之間,”這時,平淡的聲線将我從可怕的幻想中拉回,“因此緣一以為,稱呼您為‘哥哥大人’并無不妥。”

“啊?”沉溺在可怕腦補中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地擡眼看向他,木讷地眨巴了下眼。

“……嘎!神之子也會試圖耍賴嘛!”與我相反的,系統心髒被擊中的激動之音自我腦內傳出,“這小心翼翼的小眼神也太犯規了吧!……可惡,再這樣我要換新牆頭了!”

“15歲就長得比17的我要高了麽!?”反應過來的我則在內心蹲牆角準備播種下高高的檸檬樹種,“不愧是神之子……”

“重點在這??”系統君傻眼,“善善你咋也一哥化了?快醒醒!”

我明白了,總之緣一就是想做弟弟。

甩走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吐槽欲望,我默許了對方對我的稱呼。

“無所謂啦,緣一想怎麽叫都行,”厚着臉皮擡起手一上一下拍着他的肩,我說,“不過既然接受了這個稱呼,就要承擔起這個稱呼的責任。”

“總之,在你完全恢複全盛狀态以前,我都會作為一個好哥哥照顧你的,這樣可以吧?”

反正嘛……我也挺喜歡照顧人的,無所謂啦。

“謝謝您……哥哥大人。”緣一順從地底下了頭,朝我輕輕道謝。

“不謝不謝。”我趁機去揉他那頭毛乎乎的腦袋,真的和想象中一樣又軟又乖順,“好乖好乖。”

yes!毛絨控人士大滿足!

“那個……我妻先生啊,”這時,身邊的善逸拿指頭戳了我一下,“雖然這麽問有些奇怪,但……”

“您還缺弟弟麽?”

“?”

接下來就是對于童磨這顆頭的處理了。

可能是他的“執念”還不夠強的緣故,鬼的身軀全數消失,最終便只剩下了一顆頭,且實力也大幅度被削(大概?)。

因為不能保證這顆頭是否會在天亮之前重新長出軀體化作完整的鬼繼續禍害衆生,所以無法放任他不管,于是最後我讓緣一暫時形影不離地看守着他,一切等到太陽升起再做打算。

“緣一認為,不如将其交給鬼殺隊的蝴蝶小姐處理。”緣一這時候突然建議着。

“身為隊醫的……忍姐姐嗎?”我遲疑了一下,“交給她的話,确實能夠最大限度地利用上弦的血研發出些什麽或是更加詳細地了解鬼血的成分之類的,但……考慮到安全情況都話,似乎有些不太穩妥。”

果然像這種下三濫還不會說話的鬼,還是早點讓他曬曬太陽殺殺菌會比較好吧?

“沒關系的,”緣一搖搖頭,“如果您擔心蝴蝶小姐的安危,緣一會守在此頭一旁,不會讓此頭傷害到鬼殺隊的任何一名。”

童磨:“……”不要此頭此頭地叫我啦!

“嗯,這樣也好。”我點了點頭。

別看這磨磨頭雖小,但畢竟是上弦的頭,這顆腦袋說不定是很珍貴的藥材(劃掉)。

倘若交到忍姐姐那邊,讓她用手頭的器材抽一點血再拿去暴曬也比讓其毫無價值地消失要好那麽一點點,說不定對方還能通過研究這顆腦袋得到些制作出“從鬼轉化為人類”藥物的線索呢。這樣一來,祢豆子也就不必躲在那口小小的箱子裏了。

有了緣一的護法,再加上忍姐姐研制的一些對抗惡鬼的毒素,說不定真的可以抑制住這顆小小的頭顱。

童磨:“qwq”我好柔弱呀……

于是我們準備先回蝶屋(當然為了避免鬼王通過他感知到具體位置,在那之前必須得先去一趟附近的藤之屋,用紫藤蘿毒之類的好好将這顆腦袋料理整頓一下,讓他徹底失去與無慘的聯系),将童磨交到忍姐姐那邊,看她怎麽處理。

“唉唉?是要帶我去漂亮小姐姐那裏嗎?”将我們的對話和打算聽了個大概的磨磨頭,此時興奮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好耶~我很期待哦。”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漂亮的小姐姐。

不僅漂亮,還很會用毒的那種。

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再去花街查看其他幾人的情況的,但由于超負荷的戰鬥體力實在耗費了太多,于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失去了意識,站着陷入了睡眠。

花街一戰收獲頗多,我們不僅僅帶回了上二的頭,還把被劈成灰的妓夫太郎所化成的灰攏了攏(說實話這家夥都這樣了還沒挂讓我挺意外的,我感覺自己劈了個寂寞),裝在花街附近紫藤蘿之家提供的紫藤蘿花茶壺中,給同樣帶回了蝶屋。

忍姐姐因為有了可以研究的鬼的樣本顯得很高興,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的那份高興和我所理解的有些偏差,充滿了……陰森和恐怖?

特別是在她看到和某顆丹頂鶴鬼腦殼和與之一起送來的扇子時,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将緣一逼得都不由地要後退上幾分。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爛攤子沒處理完。

首先來說說晴明君和無一郎那邊。

京極屋的一名叫做“阿蘿”的藝妓真身是紫藤蘿花妖。因為健忘而走錯房間的無一郎恰好看到了她吸食人類精氣的一幕。

被阿蘿按着吸食的男人整個人像紙片一樣失去了生命體征,無一郎以為對方是什麽擁有奇怪血鬼術并且吃人不一樣的鬼,于是拔出了藏在裙底的日輪刀而選擇與她一戰。

阿蘿的實力應該是要稍微弱于無一郎的。但無一郎畢竟不是除妖師,所以無法真正解決掉紫藤蘿花妖,于是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拉鋸戰。

到最後,被傳送過來的晴明兄将阿蘿淨化并且收服,利用着阿蘿紫藤蘿妖的技能,也很輕易地化解了從童磨那邊吸食進入肺泡的血鬼術的毒。

戰鬥結束之後,他們就暫時分別了。

無一郎在我醒過來後還探望過幾次,有一次似乎是終于想起來有東西要轉交給我,于是便将那封晴明兄臨走前倉促寫下的信交到了我的手裏。

信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我妻兄:

你好!

我本來沒打算給你寫信。

但是你那朋友記性簡直太魚了。明明叮囑過他必須傳達給你的一些很重要的話,下一秒轉頭就忘,甚至一臉面無表情地問我是誰。

暫且不提這個小孩,我們來說正事。

當初我和你說我是來這邊世界清除一個小boss就立刻回去的。并且我也說了是小boss,那麽講道理就不會有多強的那種。

事實上這其中出了一點差錯。

我們那天晚上對上的那只花妖,就那只扭個藤蔓也能扭出克蘇魯既視感的那個強大的妖怪,實際上并不是我這次任務需要清除的小boss。後來我被你傳送到京極屋內遇到的那只紫藤蘿花妖才是。

至于那只變态級別的花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我覺得很有可能與“時空法外逍遙者”有關。

或許你沒有聽過這個詞,沒關系莫方,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據我的系統給我科普,所謂“時空法外逍遙者”就是不遵守“時空法則”的一群家夥們。

你可以簡單地理解不是為了任務、只是為了好玩而随心所欲穿越到各個時空進行破壞的攪屎棍。

“時逍者”是每個時空共同的敵人。關于你們這邊的情況,我已經向上級遞交了詳細的報告,我想過不了多久,上級必定會派出強有力的支援,幫你們解決那只花妖,因此不用過分擔心。

最後,雖然我做完那個任務依照時空法則就不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必須回去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注意“柚木司”這個名字。——他是最近非常活躍的“時逍者”,是【地花世界】S級別的通緝犯。

這次的那只花妖很有可能是被那孩子從【野良世界】傳輸過去的。

他的目的是什麽尚未得知,興許他是那種一切憑照興趣形式而沒有什麽深刻理由的反派。

ps:附上S級通緝犯柚木司三視圖照片

pps:以及,當時情況緊急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和你說——

你女裝的樣子是真的很~可愛,麽麽噠~

祝你吃嘛嘛香

曾經與你一起戰鬥過的夥伴:一個超級無敵帥的大帥比,晴明

XX年XX月XX日留】

如上就是晴明兄拜托無一郎轉交給我的信了。

令我稍稍有些訝異地是,他信中提到的所謂的通緝犯,在照片上看來竟然是一位看起來沒多大點的小孩子。

反正以後會遇到的吧?這麽想着也就稍微記下了照片上這人的樣貌,沒有多想就将這件事給丢在一邊了。

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解決……

或許我之前還沒有提起,實際上,鬼殺隊之中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身為的音柱宇髓天元,那一天并未從花街回來,而是自此不見了蹤跡。

“所以那家夥一定是在花街找第四個老婆去了吧一定是吧!”端着團子來探望我的善逸大嚼着本來是送來給我吃的團子憤憤不平地說,“把那麽可怕的任務丢給我們自己就去快活去了!真是太過分了!”

“宇髓先生不是那種人哦,”我給善逸遞過去小葵提前準備的熱茶以免他在激烈的情緒中不知不覺地噎住,“說不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說道這裏我的表情嚴肅起來。

“咦?可是……花街的鬼不是已經被我妻先生給清除掉了嗎?”善逸懵懵懂懂地問。

看他這透着幾分可愛的模樣,我倒是生了點想捉弄他的心思,于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壓低聲音對他道:

“花街裏可不僅僅有鬼,還有吸食人精氣讓他們變成皮包骨架的妖怪哦!”

說完後,我娴熟地捂耳。

“噫!!!!噫!噫呀呀啊啊!?”

“不要不要好可怕這是什麽啦!!”善逸果然發出了肮髒的高音并驚慌失措将臉捂了個嚴實,“食人腦髓的鬼什麽的已經夠恐怖了啊!現在為什麽又有妖怪一說啊!不要啊啊啊所以說活着真是太難了嗚嗚嗚嗚!!!”

而他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被黑着臉趕來的小葵攆出了蝶屋。

“那我下次再來找你哦……”

走之前冷靜下來的善逸用着委屈的語氣嘟囔,嘴邊還殘留着幾塊團子的碎屑。

我朝他微笑着揮了揮手作為道別。

送走善逸以後我斂去了臉上那層如同一層薄紙的笑容。

“哥哥……”

雖然這幾天一直被迫在蝶屋養傷,鬼殺隊自然也有再次委派隊員去花街調查是否有漏網的鬼、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宇髓先生的身影,但是幾天過去了依舊一無所獲。

順便一提,先前晴明說到的有關“時空法外逍遙者”的事情确實是真的。

“哥……”

系統這些天都不在線,就是被上級拉去召開有關讨論這次“時逍者”事件的會議去了,搞得我現在連個讨論的人也沒有。

“哥哥大人?”

這時,感到衣角被輕微牽扯了一下,扭過頭,對上緣一那張湊得極近但是沒半點表情的臉。

“太近了緣一……”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指出。

他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了句“抱歉”,這才拉遠了距離,将手中拿過來的東西展現給我看。

那是一只紅色蝴蝶結的發飾,那天晚上我從善逸頭發上随手拔下來的那只,本想當做信物的但是沒有用上。

“剛才小葵送過來的,”緣一道,“說是清洗兄長大人衣物的時候從口袋裏發現的,叫我交還給您。”

我道了聲謝,随手接了過來。

然而就在我手指觸碰到頭花的一瞬,一行小小的字浮現在我的眼前:

-是否啓動【瞬間移動(幻視)】?

-【是】-【否】

略帶些狐疑地在心中默默道了聲“是”,眼前的畫面鋪展開來。

由于以前都是系統幫我手動操作的,所以不需要經歷這多餘的一步,但是他現在暫時忙不過來兼顧我了,于是将程序全部都重新調了一遍。

腦子裏過了一遍系統離開前對我交代過的這些話,我的視線重新投向了眼前的光屏。

【傳送地點未在服務區】

我:“……?”

【只有一小段錄制視頻,是否查看?】

困惑地在心中默道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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