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晉江獨家64
再說被你【回溯】技能勉強救下來的織田作, 他就如同當初同你們在Lupin酒吧裏展望未來時所述的一樣，帶着那幾個孩子住進了一棟靠海的房子，寫着他心心念念的小說。
在橫濱各大書店的書架上, 你總能找到他所寫的書。
這些就是與你有着些許聯系的人們的近況了。
你由衷地替他們感到高興。
雖然這當中的心态轉變還與太宰治那個家夥有關。
最一開始，你始終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以一個邊緣旁觀者的姿态注視着這個“游戲”中所發生的一切。
而當你可有可無運用着異能救下織田作他們一家以後, 當時的太宰攔住了轉頭預走的你。
“我總是在想，像這樣站在我面前的、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善逸，有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名殘酷的神明呢。”
聽聞着中二人設NPC的中二發言, 那時的你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吐槽。
你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
或許是當你在得知織田作死亡後全無反應，又或許是你明明擁有讓織田作重新活過來的可能性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産生嘗試一番的舉止讓太宰隐約察覺到……你并非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那一刻, 他攔住了你, 用那雙深邃淩厲起來的鳶色眸子倒映出你并未産生過多情緒的臉龐。
“看吧, 你總是這樣，”片刻，他垂下睫毛無聲地笑笑, “不論別人說什麽，都是這樣一副無法感同身受的表情。”
很多人都說太宰治的可怕之處在于他精明的洞察力上, 總能依靠此完成對全局的掌控，在聽到他對你的這番話語後你是信了的。
“就好像現在的善逸并沒有站在我的面前，而是身處屏幕之外, 拿着游戲機冷漠按着按鍵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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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kami nari）, 神（kami），善逸君你啊, ”他繼續說着，眼神晦暗，嗓音低啞, “在許多事情的處理方式上，都殘酷得就像是注視着眼前蒼生的神明一般。”
“——太冷漠了。”
你沉默。
雖然語言過于中二，但他說的确實沒錯。
從頭到尾，你似乎大部分時間都把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直當做游戲看待。
你沒有忘記這裏并非現實。
就算此處再怎麽真實，身邊的NPC再如何地有血有肉，終究是按照編劇實先寫好的劇本在上演的各自的人生罷了。
某個人的生，某個人的死，某個人的崩潰與絕望，不是掌控在當事人的手中，而是完全掌握在導演出這一切的編劇的手中。
就像織田作的死，并不是紀德所為，也不是森鷗外所為，而是設計出游戲的制作者早就安排好了他注定走向消亡的結局。
就像是原本世界線上的你，眼睜睜目睹到、并已經對那個首領宰內心不斷擴散的陰霾有所察覺、心知肚明，也只是稀疏平常地轉身離開，并決定放任不管。
沒有把握救下的人，沒有把握達成的事，不如一開始就幹脆利落地放棄掉。
反正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沒必要為此付出那麽多。
不能忘記正事。
那時的你是這麽想的。
最後，你也差不多是與太宰不歡而散。
連一個好好的告別都未來得及做出，兩個人就分道揚镳。
他叛逃去了偵探社，而你仍留在港黑。
……
……
是的，那時的你是這樣想的。
并且自打進入游戲以來你都一直秉承着這樣的觀念。
你想着這些人是NPC，這裏只是個游戲，投擲而出的硬幣落下來時會呈現出正面也好反面也罷，這些都與你無關。
直到坐上飛機，透過眼前的電子光屏看見那些熟悉面孔上所點綴的笑容以前，你都是這麽想的。
海浪裹挾的背景音中，窗邊咬着筆帽陷入卡文的紅棕發男人偶一擡頭，看見了掠過天際的海鷗與那湛藍天空下，走近的、與他拼命招着手的活力的五個孩子。
今天也依舊喧嚣充滿歡聲笑語的武裝偵探社中，金色小辮子的眼鏡男人與中也強強聯手，又是歡快打宰的一天。
另一邊，齊木楠雄吃掉了一勺咖啡果凍，歪頭看了看嘴角挑起笑容的你，輕輕問了一句：“後悔嗎？”
你眨眨眼，視線從光屏裏勸架的中島敦和滿臉愛（幸）莫（災）能（樂）助（禍）注視着眼前鬧劇的其他幾個偵探社員的臉上一一掃過，擡手關掉了屏幕。
你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要說救回織田作的決定還是被太宰當時的神情感染所為，當初你會選擇撿下中也就完全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操控了。
你沒有從前的記憶。
但不知怎的，那個時候，看見那麽小一團幼崽的時候，你莫名其妙地就覺察到一種“曾經好像有在哪裏經歷過”的、熟悉又懷念的既視感。
所以那個時候，你才會多管閑事地幫了那孩子一把。
而至于齊木問你的“後悔不後悔”，你覺得他指的可能是對于“消耗掉了大量【回溯】的技能”這件事後悔不後悔。
齊木大概是知道的。
當初的系統告訴你，最好不要過于依賴它所給你的技能。
因為你的情況特殊，一旦技能數值歸零或是變為負數，你很有可能再也無法退出游戲。
賭上大量的數值去強行扭轉幾個和你現實毫不相幹NPC的命運，簡單來說，就是把你丢進SAO中，讓你在“1.對NPC的死視而不見”與“2.可能永遠無法退出游戲”當中做出選擇，而這時你選擇了2，成功脫出的幾率小上了一些，齊木問你後不後悔。
對于這個問題，講實在的，你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因為無記憶，你有時候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面對某個選擇時，到底是會選A還是選B。
就像被齊木這樣問時，由于不知道自己曾經的性格，因此你也搞不懂你該回答“後悔”還是“并不”。
……
但是，最終的，光屏上部分的畫面又在你的腦海中浮現。
從那殘留的影像中，你又分明感受到一股屬于耀日般溫暖而舒适的溫度。
體會着這樣的溫度，你好像回想起了什麽。
曾經的你，是不是因為逃開了什麽，又或是為了躲避了什麽，才會也像現在這樣不斷地失去記憶。
比起在游戲當中風風光光的“鳴柱”，現實中的你是不是一個永遠都在逃避的膽小鬼？
你好像想起了什麽人，又似乎只是想起了某份溫度。
……
你腦殼有點痛。
你按了按太陽穴，好像有什麽記憶呼之欲出，但仔細一想又完全不得要領。
最終你甩了甩一團漿糊的腦袋，還是憑借着現在的真實想法說出了那句早已在心間的話語：
“或許，并不後悔。”
大概，也是從這時起，你就沒有再将眼前的一切僅僅當成是一場游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注意：這裏善逸的心态發生了很大轉變
（被因為他的出現而獲得he的織田以及，這個世界身處光明側的中也結局所打動）
從以前的——只在威脅到自身利益而做出反應/視周圍人為NPC，到了→開始将這個世界當一回事
然後因為有了這種改變，本來是不想去管首領宰的，最後還是放心不下回去踢掉了首領宰的便當
完結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