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動手腳?

第69章:被動手腳?

所以,一看到人哭,自己就忍不住緊張的淩若悠,猛地站起來,隔着桌子對六姨娘喊道:“六姨娘,有話好好說哈,你別這樣,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錦畫看出自家小姐的緊張,連忙走到六姨娘身邊,掏出帕子遞給她,柔聲安慰道:“六姨娘,快別哭了,您看,我們小姐都被您吓到了……您如果有事要找我們小姐,可就別哭了,要不然,等下我們小姐要是跟着您一起哭起來的話,那可就真談不了事了……”

淩若悠聽着錦畫說的話,頓時覺得自己滿額頭汗噠噠的。錦畫,你那應該不是安慰吧?說威脅還差不多,這樣說話,小心六姨娘哭得更兇……

淩若悠這樣想着,可沒想到六姨娘竟然神奇地停止了哭泣,只見她一把抓過錦畫手裏的絲帕,随後,卻是動作輕柔地往臉上抹着。

這前後的反差都讓淩若悠忍不住驚嘆,她心中暗贊道,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演技派的啊!佩服,佩服!看來她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呢。

“索性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知您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要是能幫的,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義不容辭!”淩若悠實在不耐煩繼續和染墨打哈哈,于是開門見山地說道。

此時,已經擦幹臉上淚漬的染墨,看也不看錦畫,揮手就說道:“我沒事,你下去吧。”

錦畫也不生氣,她恭敬地福身行禮之後,便順着淩若悠眼神的示意,站到了淩若悠身後。

六姨娘微皺着眉頭,卻也沒出聲要求錦畫退出屋外。她再次幽幽嘆氣着,良久之後,才擡起頭,對着淩若悠說道:“奴婢知道七小姐是用雙面繡的手法繡經書,可否請七小姐将繡幅給奴婢一觀?”

本來就單單要看繡幅這件事,也沒啥大不了的,但六姨娘一個平常鮮少來到若悠院的人,一來就各種顧左右而言它,現在還突然開口要求她将繡幅給她看,這怎麽想,都讓人覺得有問題。

淩若悠語氣猶豫,表情有些不情願,“不知六姨娘要看繡幅做什麽?我現在繡的不過是半成品,糙得很,示意不宜登大雅之堂,不然您等過幾日,我繡好了成品,再請您過來過目?”

六姨娘聽着這話,眼眶竟又微紅,她眼淚盈眶,要掉不掉地看着淩若悠,眼神中有着淡淡的譴責,“七小姐可是覺得奴婢身份卑微,不配看您的繡幅?”

淩若悠無奈,看着眼前年紀差不多和林氏一樣大的染墨,聲音有氣無力地問道:“究竟是有什麽事,您為何非要看我的繡幅?”

六姨娘這時眨着眼睛,顯得無比可憐地說道:“七小姐,您是嫡女,不了解五小姐身為庶女的難處,五小姐整天只會舞文弄墨,在奴婢看來,畫畫根本就沒刺繡來得實在,最起碼,在生活困頓的時候,會刺繡,那可是走到哪都不用擔心會餓肚子……所以,今天奴婢來這裏,是特地來見識一下就只有您會的神奇的雙面繡技的……”

六姨娘羞赧地笑了笑,才說出了以上的一番話,說完之後,她便目光灼灼地看着淩若悠,眼神充滿了期待。

“呃……”,淩若悠沒想到,作為一個相府姨娘,染墨竟然有那種“居安思危”的緊迫感,這淩若霜也就比她大一歲吧?現在就來考慮以後的生活,是不是為時過早了?

而且,不是聽說她還要去參選花神宴嗎?就算要學刺繡,也得等花神宴結束之後才有心情學吧?

淩若悠遲疑着說道:“六姨娘,不如您等花神宴之後再和五姐姐一起來我這,我保證一定手把手将五姐姐學會雙面繡,您看如何?”

“我就要現在看……”染墨看淩若悠一直推脫,便忍不住吼了出來,但随即她就自己頓住了,轉而繼續聲音輕柔地說道:“呵呵,七小姐,您不知道,五小姐一直覺得刺繡不是什麽頂好的技藝,所以她一直很不看重,奴婢想來看您的繡幅,也不是說現在就想學,奴婢是想借您的繡幅,觀覽一下雙面繡的神奇之處,回去也好跟五小姐說道說道,讓她明白其實刺繡這種活兒,也是很不簡單的,興許她就有了想學的興致,以後再來跟您學習,也就事半功倍了……”

六姨娘的眼神迷離,話裏行間,洋溢的都是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對淩若霜生活的美滿期待。

她說到這份上,淩若悠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她,随即,她便招手讓錦碧去後室将繡有經書的繡幅拿出來,讓染墨觀看。

當錦碧慢悠悠地拿着繡幅走出來的時候,她在心底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別擔心,不過就看看繡幅,我們三個人六雙眼睛就在旁邊盯着,任她也玩不出半點花樣……

盡管這樣說,淩若悠心中還是止不住惴惴不安着,她不明白那種不安感從何而來,但每次只要她一有事,前兆便是出現這種不安感,所以,她超級信賴這種感覺。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

看到淩若悠很不安的樣子,錦碧和錦畫也如臨大敵一般,目不轉睛地盯着染墨的動作。當她伸手,想接觸繡幅時,淩若悠驚呼一聲,“啊,你別……”

六姨娘卻搖着頭,無奈地說道:“七小姐,奴婢想看背後的圖案,如果不伸手,怎麽看得到?哎呀,您就放心吧,奴婢保證,我只是看看,絕對不會把它怎麽樣的……”

六姨娘說完,不等淩若悠回應,便驟然出手,将繡幅翻轉了一下,在三人的驚呼聲中,她神情自若地攤開手中的繡幅,問道:“怎麽樣?你們可看到它有任何損壞嗎?”

淩若悠仔細看了繡幅的前後左右上下,都沒看出和之前有任何不同,怎麽看都覺得沒問題,她又看了看錦碧和錦畫,她們倆也暗暗和她搖着頭,所以,淩若悠才輕舒一口氣,說道:“六姨娘,不好意思,我這也是第一次繡這樣的經書,難免緊張了些,您可千萬別怪罪哈……”

六姨娘笑了笑,輕聲說道:“怎麽會呢?您肯借奴婢看看,奴婢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敢怪罪您呢?”

“呵呵……”淩若悠尴尬地笑着,雖然心中的不安感仍在,但從目前來看,六姨娘确實沒傷害到她的繡幅,她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六姨娘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翻看了好幾遍繡幅,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終于滿意地放下了繡幅,随後,她便神情愉悅地和淩若悠告辭離去。

主仆三人默默地注視着她離去的方向,半晌之後,淩若悠才回過神來,示意兩個丫鬟,“趕緊的,給我從頭到尾摸一遍,确定繡幅的确沒有任何損壞才能把它放回後室……”

于是,主仆三人便圍坐在一起,将偌大的繡幅展開,從不同方向,分工合作,檢查着繡幅的完整程度。

親自檢查一遍之後,淩若悠皺着眉,盯着手上繡幅的一角,此時,錦畫也擡頭對淩若悠揚聲說道:“小姐,奴婢這邊沒查出什麽問題……”

淩若悠點了點頭,便看向錦碧,“錦碧,怎麽樣?你那邊也沒問題嗎?”

錦碧才剛檢查完,就擡起頭跟淩若悠點頭道,“小姐,我這邊也沒事……”

淩若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呆愣地看着錦碧和錦畫合力擡進屋的繡幅,喃喃自語道:“竟然沒問題?怎麽會這樣?難道我心中的不安預示的不是這件事?”

“什麽不是這件事?”屋子裏,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淩若悠主仆三人唬了一下,看清眼前的來人,才稍稍定了定神。三人都不約而同,用眼神瞪着站在屋門處的淩若雨。

淩若雨不滿地嚷着,“哎哎哎,你們兩個,你們小姐瞪着我也就算了,你們兩個小丫鬟,再敢這樣瞪着我,小心我叫人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

錦碧和錦畫聽到這裏,急忙垂下了頭,繼續着搬着繡幅,慢慢地将它挪回裏屋。

淩若悠斜睨了淩若雨一眼,淡淡說道:“真是今時不同晚日啊,這句話對于三姐來說,再為恰當不過了。您這一去莫府,回了家,說話的語氣馬上不同以往了,連我的丫鬟你都敢随便吆喝……”

淩若雨聽到這話,不想和淩若悠吵的她,只能讪讪說道:“難得我回府跟老夫人請安之後,不去先看我姨娘就跑你這來了,你倒好,見到我就跟見鬼了一樣,而且,你的丫鬟也給我臉色看,這讓我情何以堪?就算是庶女,我也還是堂堂丞相府的三小姐呢,還虧我們是姐妹呢,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面對淩若雨的控訴,淩若悠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渾身雞皮疙瘩不停地往外冒。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淩若雨,忽而伸手往淩若雨額頭上摸,“沒被什麽俯身吧?”

淩若雨聽到這,一把揮開她的手,“去去去,胡說什麽呢!你才被俯身了呢!”

淩若悠被她一揮,也不和她糾纏,她反而坐了下來,掃了淩若雨一眼,問道:“怎麽?是在莫府受什麽刺激了嗎?要不然怎麽一回來就性情大變?你這樣,我心裏毛毛的……”

“毛毛的?那是什麽東西?”淩若雨的注意力突然被淩若悠話裏的兩個字吸引住了。

“額。”糟糕,淩若雨可不是錦碧,什麽話有聽都能當沒聽過的一樣,該怎麽和她解釋呢?淩若悠在腦海中搜索着和這兩個字意思相似的詞,片刻之後,她才說道:“就是說,你這樣,我心裏像有很多水桶在晃蕩,不上不下的……”

淩若雨皺着眉頭,顯然不是很滿意這樣的解釋,“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嗳,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貧嘴了,總之這次在莫府我想了很多,知道自己以前對你和林夫人有很多做錯的地方,請你妹妹不計姐姐過,就別和我計較了吧?”

聽到這話,淩若悠比看到淩若冰在她面前服軟還覺得不可思議,她不由得再次問道:“等等,你确定你神智真的清醒?真的沒被什麽阿貓阿狗俯身,确實是淩若雨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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