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個頭是比同齡人稍微矮小了些,也不至于讓他這個反應吧?他一貫的清隽出塵,梁依童還是頭一次見他被嗆到,她莫名有些羞惱:“我十四了!”

豫王嗆得不算厲害,只是咳了兩下,就平複了呼吸,見小姑娘一副炸毛的模樣,他這下是真有些驚訝了,還上下掃了她一眼。

“有十四?”

她不僅身板小小的,五官也十分稚嫩,旁的姑娘十四歲時,都長成大姑娘了,有的還定了親,就她這小豆丁樣,哪裏像十四歲的樣子?

梁依童被他打量的有些心虛,虛張聲勢道:“雖然離十四生辰還有三個月,那也是十四了!”

她小臉只有巴掌大,氣咻咻的模樣,更是孩子氣十足。

她就算已經年滿十四,在豫王眼底也是個小姑娘,何況她連十四都不到,豫王今年二十六,足足大她十二歲,再年長兩歲,給她當爹都可以。

雖然她年齡尚小,他卻清楚對女孩來說,名聲是很重要的,柳之蔓如此污蔑她,難怪她會氣惱。

豫王淡淡道:“先研墨。”

梁依童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态度還算和善,微微提起的一顆心稍微放回了肚子裏。

豫王早上起來時,其實已經知曉了此事,已經吩咐了蕭岺一切秉公處理。

柳之蔓終究是皇上送來的,她們若本本分分,豫王也并非不能容忍她們的存在。他這句秉公處理一出,蕭岺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當即将所有的丫鬟都召到了靈幽堂。

蕭岺笑眯眯道:“梁姑娘是王府的貴客,來這兒不過是小住片刻,不料出府一趟,就被人亂嚼舌根,差點毀了名聲。王爺特意命屬下徹查此事。”

他此言一出,大家自然都清楚了是什麽事。

當着所有丫鬟小厮的面,蕭岺讓侍衛和玉琴将那日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随後又一一審問,很快就查到了柳之蔓和其丫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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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本來還咬死不認,蕭岺命人将她按在了板凳上,沒打兩下,她就什麽都招了,哭哭滴滴交代了原委,說她瞧到那男子摘掉了梁依童的帷帽,才誤以為他們不清不楚。

她原本沒将柳之蔓攀咬出來,本指着柳之蔓為她求情,誰料柳之蔓怕禍及自身,竟沖上去扇了她一巴掌,将責任都推到了丫鬟身上。

丫鬟着實心寒,見蕭岺竟要讓人打死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哭着将柳之蔓也招了出來。

柳之蔓氣得想打她,被侍衛們直接按住了,主仆二人,竟是一人一頓板子,柳之蔓哪裏受過這個苦,疼得嗷嗷叫了起來。

她脾氣急,氣得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罵完丫鬟吃裏扒外,正想罵梁依童果然是個狐媚子,才入府不過幾日,就勾得王爺如此糊塗時,就被侍衛捂住了嘴巴!

她嗚嗚了半晌,愣是一個字都罵不出來,板子落在身上,臀部的疼越來越難熬,昔日驕傲不可一世的美人,竟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疼得險些昏厥過去時。她才想起,在懷王跟前做下的保證。

柳之蔓本是懷王安插在皇上跟前的耳目,機緣巧合之下,竟被皇上賞給了豫王,主子讓她将計就計,務必讨豫王歡心,她一直以為憑借她的姿色,絕對會得寵,誰料一切還沒開始,竟落了個這麽下場。

柳之蔓又驚又恐,撐過十五板子時,整個人走都不會走了,躺在長凳上僅剩一口氣,丫鬟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瞧到這一幕,府裏的丫鬟小厮都有些驚愕。

這樣懲罰一個丫鬟不算什麽,柳之蔓卻是皇上賞來的人,蕭岺敢這麽罰,大家自然瞧出了是王爺的意思。見他為了維護梁依童,竟然連皇上賞來的人都動了,那些個背後議論過梁依童的,都不由吞了下口水。

柳之蔓和丫鬟直接被人擡到了柴房,只等傷好點,再趕出去,算是豫王最後的仁慈。

雲苑那三位美人,同樣沒料到豫王會如此處理此事,一個個心中都有些打鼓,事情發生在頃刻之間,蕭夢欣算準時機,去了竹悠堂,在院落門口跪了下來,竟是要為柳之蔓求情。

梁依童才剛給王爺研好墨,就聽到了侍衛的通報,說蕭姑娘在院中跪了下來,說是想見王爺一面,侍衛将她的話轉述了一遍。

大概是經過這十幾鞭子,柳之蔓肯定已經認識到了錯誤,索性沒釀成大錯,求王爺網開一面饒她一命,不然她一個貌美的姑娘,真出了王府,只怕不出一日,就出事了。

豫王聽完,神情淡淡的,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見梁依童正小心翼翼偷瞄着他,他似笑非笑揚了下唇,“怎麽?心軟了?”

梁依童連忙搖了搖頭。

柳之蔓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們無冤無仇,她都跑來毀她名聲,日後只怕還有別的惡毒手段,她只是不明白,豫王為什麽要趕她出府,她造謠生事,只是傷她名聲,罪不至此。

她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困惑,難不成她還犯了旁的錯,豫王早就有趕她走的意思?這才借題發揮?

梁依童試探着擡起了小臉,“就算我心軟,王爺也不可能放過她吧?”

她瞧着小小的一只,竟甚為伶俐,這眼巴巴的小模樣,還怪可愛的,豫王膝下無子,不清楚養孩子的樂趣,見這小姑娘擡頭時,腦袋上的雙髻跟着晃了晃,竟莫名想伸手揉一把。

豫王一貫的冷淡矜持,自然不可能做出如此舉動,揉是不可能揉的,他卻忍不住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警告式的提醒了一句:“經書抄完了?”

清楚他是不樂意她瞎打聽,梁依童捂住小腦袋站直了身體,她收回幽怨的小眼神,識趣道:“我這就下去。”

她說着就溜到了門口,心想這豫王,雖瞧着正派,竟也是老狐貍一只,連她一個小姑娘都利用,難怪朝中衆人,都說他手腕強硬,極難相處,他這麽個性子,願意帶她回來,看來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她正琢磨着,就聽豫王又淡淡吩咐道:“走之前将門口那位解決掉。”

梁依童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蕭夢欣後,梁依童有些叫苦不疊,蕭夢欣前來求情,分明是想給豫王留下個好印象,她若将人趕走,不是明晃晃拉仇恨嗎?

再說他後院的女人,哪有她來打發的道理?

梁依童睜大了眼睛,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誰料他說完,竟提起狼毫筆,在宣紙上書寫了起來,神情竟一如既往的冷淡嚴肅,哪有說笑的意思?

梁依童又巴巴跑到了他跟前,怕惹他心煩,聲音都放軟了幾分,讷讷道:“王爺,這、這不合規矩吧?”

豫王眼皮都沒擡一下,依然是那副淡然出塵,冷峻無雙的模樣,“你住在王府合規矩?”

好吧好吧,她幫他打發,果然王府也不是好住的。梁依童蔫了片刻,明眸輕輕轉了轉,才又打起了精神,這點小事都幫他搞不定,又談何成為他的心腹?

梁依童體貼地給他關上門,才從院中出來,一步步朝蕭夢欣走了去。

她五官極其精致,猶如冰雕玉琢般,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如此刻恰到好處,雖略顯稚嫩,眉宇間卻又含着清愁,輕盈走來時,那纖細的腰身,清麗的眉眼,竟無一不勾人,等她五官徹底長開,該何等動人?

蕭夢欣瞥到她的長相時,神情微微動了動,難怪小綠瞧到她後,更是愁的飯都吃不下去,唯恐她搶走王爺。

蕭夢欣剛開始根本沒将梁依童放在心上,畢竟不過是個小姑娘,再漂亮,也不可能勾起男人的欲望,瞧到她這副楚楚動人的模樣時,她心中卻不确定了起來。

蕭夢欣笑了笑,笑容雖苦,背脊卻挺得筆直,明明滿身的傲骨,她的語氣卻甚為陳懇,“梁姑娘,我替之蔓給你道聲歉,誰料她竟如此糊塗,給姑娘添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這本書,點擊格外差,不知道是不是文名不行,想問一下大家喜歡哪個名字,1嬌妻難哄,2又是靠王爺打臉的一天,3賴上王爺後小可憐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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