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豬

人販子在售賣我這類“珍稀資源”的時候,有一個環節叫做“看貨”。

就是拉上一車偷來的拐來的,或是像我這樣原産地直購買來的omega,按照不同的品相關進不同的籠子裏,運到買家指定的地點供人比價挑選,給看不給摸,跟個流動寵物商店似的。

當初那些買不起我的老板們看着我的眼神就跟現在巷子裏的混混們差不多。

阿春當年“有幸”圍觀了一次“看貨”,回來之後沒多久我們就從人販子手裏被解救出來了。

當然,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我們以後再講。

而現在,逐漸靠近的混混們在見到我勾着齊齊的脖子開始無意識地蹭動之後,起哄得更加厲害,越加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将我燒個對穿。

就在這時,齊齊伸手攬住了我的腰,貼着我的耳朵輕聲問道:“豆丁,你是不是發情了?”

我有了着力點,扭着腰蹭得更加起勁。

齊齊不再多言,偏頭朝着巷子內看了一眼,繼續低聲說道:“我看見阿春出來了,一會我一轉身,你就趴我背上。”說完,也不等我的反應,瞬間轉身下蹲,屁股一翹将我頂到他背上,撈起我的雙腿就開跑!

邊跑邊喊:“阿春!攔住他們!”

要麽說他爹管他叫小炮彈呢!這瞬發速度那可不是蓋的!混混們還沒反應過來呢,小炮彈已經背着我沖出去十幾米了!

他緊緊攬着幾乎已經神志不清、不住掙紮扭動的我,頭也不回地朝前跑。

而我就像是一片即将腐朽的落葉,沒能跌進泥土裏,卻被人好好的護在手心中。

高速奔跑時帶起的清風拂過我滾燙的臉頰,鼻尖萦繞着齊齊身上清新的皂角味與淺淡的鹹汗味,舒适又安心。

可我們齊齊不但是顆小炮彈,還是個逼逼機,一邊跑得氣都喘不上來了還要一邊逼逼,傳到意識模糊的我耳朵裏的盡是些嗡嗡嗡的聲音,只能從語氣聽出來他是在盡力安撫我。

于是我很給面兒地在他嗡嗡嗡的安撫聲裏徹底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意外發情救助站的病床上,房間裏空無一人。

而我被子也沒蓋,全身上下就剩了條內褲,還不是自己的,整個人就那麽清涼的敞着。我動了動腿感受了一下,腿間一片清爽。

我單手撐着床有些艱難地坐起來,沒辦法,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插着針管,針管又連着吊瓶。我仰頭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吊瓶裏裝的是人造alpha信息素注射液,也就是俗稱的抑制劑。

咔嗒——

是門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水盆給我,你去歇着。”半開的門縫間露出齊齊的背影,正跟人說着什麽,“哎呀,都說了我不要人幫忙了,你看你傷口又崩開了!”

“對不起。”阿春活像一只耷拉起耳朵的大狗。

齊齊端着水盆用背撞開門進來,小小聲說:“對什麽不起啊,趕緊去找醫生給你重新包一下,我給豆丁擦洗完再來看你。”說完,用腳帶上了門。

轉身看到坐着的我的時候,齊齊吓了一跳,端着水盆的手抖了一下又迅速穩住,臉頰肉眼可見地紅成了小蘋果。

“豆丁你醒啦……”他眼睛都不敢往我身上瞟,把水盆放到床頭櫃上就開始洗毛巾,似乎是怕聽到我說話,語句之間一點停頓也沒有就繼續說道,“對不起豆丁,我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我…我再也不去這種地方了。”

我伸出沒有打針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摸了摸:“是我自己想跟你一起的,而且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發情會是今天。”

齊齊擰幹毛巾轉頭看我,這下不止是臉頰紅紅的,眼圈也變得紅紅的了:“反正都怪我,不然在哪兒發情都比在黑街好……”

我沖他勾了勾手指:“那你過來。”

齊齊聽話地湊近前來繼續給我擦胸前背後冒出的汗,我手腕一轉,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然後在他懵懵懂懂的眼神裏輕輕摸了摸被我彈得泛紅的地方,開口說道:“你說怪你那就怪你吧。但是我也彈了你一下,所以現在我們扯平啦。”

齊齊聽完,鼻頭一抽小嘴一癟,漂亮的眼睛裏就冒出了淚花,邊掉眼淚邊點頭。

“怎麽還要哭啊,被彈一下有這麽疼嗎?”我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問。

“有,疼,可疼了!嗚嗚嗚哇……”齊齊越哭越大,似乎是終于放松了下來,也終于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害怕,整個人一邊發抖一邊哭得直抽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還怪好笑的……

但我也沒敢真的笑出來,我只是接過他手上的毛巾,翻到幹淨的內面來給他擦臉,一邊擦還要一邊哄:“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越哭越像豬。”

齊齊哭得正歡的當口一下又被我逗笑了,沒忍住噴出來一坨鼻涕,滑稽地挂在鼻尖上。這下他整個人直接愣在了當場,也不敢繼續張口哭了,就睜着越哭越漂亮的小兔眼無辜的看着我。

“哎呀,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小鼻涕蟲偷偷跑出來了呀。”我一邊笑一邊給他擦鼻涕,氣氛這才真正緩和下來。

“對不起哦…”齊齊一邊擤鼻子一邊抽抽着說,“我本來是進來給你擦汗的,最後搞得還要你來給我擦鼻涕。”

他擡起手背按了按腫腫的眼睛,直起身拿走用髒了的毛巾扔到臉盆裏:“我去要一條新毛巾再換一盆水來,哦對,還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我點頭:“去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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