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皮
豆丁掰過我的肩膀讓我和他面對面,然後用他軟乎乎的小手捧住了我的臉頰,趁我不備雙手往中間一擠,把我擠成了一條o型嘴的小醜魚,使出又甜又嗲的臺灣腔:“齊齊,你怎麽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我眨巴着我那無辜的卡姿蘭大眼:“唔喔吼吼咳呀(真的很好嗑呀)!”
豆丁:“你知道錯了呀?嗯…真不錯。”
他揉面團似的揉搓着我的臉蛋兒,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什麽東西不錯,總之就是完全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知道錯了就好。我和阿春那是什麽關系?那是純潔的父子之情!”擡頭看向遲知春,“對吧,狗兒砸。”
遲知春:“?”
我察覺到背後蒸騰的熱度,知道遲知春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他開口道:“不是,洗澡前我還是爸爸呢,怎麽洗個澡出來還連降兩輩了?”
豆丁面露疑惑:“啊?有這回事嗎?洗澡前你是啥?”
遲知春:“爸……诶,你是不是要占我便宜。”
可惜,遲知春的腦速終歸還是沒跟上嘴速,一個爸字喊出了口,被早有準備的豆丁瞬間捕獲。
“哎!”豆丁不但應了這聲爸,還要火上澆油,“怎麽說話呢,爸爸想聽兒砸叫自己一聲就是占便宜了嗎?”
遲知春撸着并不存在的袖子就要上來抓雞……不是,抓豆丁:“滾滾滾,洗你的澡去。”
雞仔豆丁抵死不從,奈何毫無還手之力,被遲知春一只手拎了起來,連着換洗衣服一起打包扔進了廁所。
“放我出去!”豆丁拍門擰門把。
遲知春死死把着廁所門,不動如山。
直到豆丁終于放棄,浴室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才轉過身沉着臉朝我走來。
我正襟危坐面如土色:“哥QAQ你幹啥都行,別打我。”
遲知春彈了一把我的腦門:“怎麽都失憶了還老覺得我要打你呢?”
“那肯定是你打過我,雖然我的腦子已經不記得了,但是身體記得!我…我可記仇了。”我捂着腦門嘟囔,“而且你剛才都彈我腦門了,這…也算打我了。”
“身體……記得?”遲知春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
我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怎麽這幾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這麽……這麽不符合核心價值觀呢?
“不跟你說了。”我自覺臉頰滾燙,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将注意力放回手上的齊齊觀察日記,随口——真的只是随口哈,要嚴謹——問道,“喂,你要不要來一起看。”
說完,我也不管遲知春了,徑自翻開下一頁。
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沒動豆丁的座位,而是搬了另一張凳子過來坐在我的身邊,長臂一伸,狀似無意地搭在我的椅背上。
“哇!”我發出一聲驚嘆。
新翻開的這一頁的上半部分貼着一張照片,是我和豆丁拉着手站在情人樹下的那一張——應該就是當時論壇裏那個發帖的姑娘拍的。
雖然人影有些模糊,但光線和畫面确實很美。
也不知道豆丁是怎麽搞到這張照片的。
下半部分同之前那幾頁一樣,也是随筆畫和文字,不過簡筆畫的內容與照片不同。
大樹底下畫了三個拉着手的小人,從左到右、由高到矮、極易分辨,旁邊配字:狗兒砸逼我把他也加上,看在他十分幹脆地叫了一聲爸爸的份上,勉強同意。【謝謝爸爸!】
“下次你得給我把照片補上,讓豆丁給我倆拍,不然這聲爸爸我老覺得叫虧了。”遲知春邊說邊翻開下一頁。
“哦~”我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膽大包天地問道,“那你有求于我,是不是也得叫我一聲爸爸……”
遲知春動作一頓,緩緩偏過頭看我一眼。
我十分警覺地一縮脖子:“開…開…我開玩笑的,哥。”
沒想到遲知春忽然舔着嘴角邪魅一笑:“什麽開玩笑,別啊,這想法挺好的。”
他攬過我的肩膀,身上那股剛洗過澡所殘留的熱氣将我包裹了起來,然後貼近我的耳邊,壓低嗓子道:“想聽我叫爸爸?嗯?那我得先收一點甜頭。”
我被他唇間呼出的薄荷清香味道的熱氣燙得面紅耳赤頭昏腦漲,無意識點了點頭又瘋狂搖頭:“沒有沒有,不想不想。遲哥我錯了,嗚……”
之後,我腦內瞎想的那些比較那個的事情遲知春通通沒做,他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撞了我的腦袋一下:“還敢不敢皮了?”
我表面上:“不敢不敢。”
內心已經完全認清了遲知春就是個假老虎!
只要膽子足夠大!能皮幾下是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