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要他
琦瑞在大使館待了三日後, 他向來不是很有耐心的蟲,但這一次,卻耐性極好,蹲在椅子上嗑了三天的瓜子,終于等到了蟲王。
“怎麽樣,舅舅。”
蟲王穿着蟲族的軍裝,裁剪得體, 十分有領導蟲的風範,胖胖的爪子捧着茶杯飲下幾口,道, “嗯。”
“嗯?”琦瑞眉頭纏在一起。
蟲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附耳幾句。
琦瑞臉色複雜的應下。
沒多久,大使館外便有人類前來,一路通過蟲族的守衛, 在偏廳中等候。
來人有五六個,一個看模樣像是個秘書, 另一個穿着白大褂,頭發花白,是個精神矍铄老頭。
老頭剛一坐下,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朝門口張望去。
琦瑞換了個頗為休閑的白襯衫, 黑褲子,一副标準人類的打扮,雙爪插兜跟着蟲王內臣卡駱以及雷契等蟲走進了會客廳。
他剛走進去,就感覺有無數道目光穿過前面的雄蟲落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要赤裸裸将他剝光。
琦瑞跟在雷契身後,借他的大塊頭替自己擋了擋。
都看什麽看,沒見過雌蟲嗎。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太過于熱切,人類中的老頭稍稍收斂了,等着身旁的秘書向衆蟲介紹。
琦瑞被安排坐在蟲王的下側,聽完那老頭的介紹,微微驚訝的看了眼蟲王。
老頭是個科學家,姓梅森,據那秘書所說,是多年專攻基因遺傳學的專家。
基因……遺傳……
绮瑞挑眉,唇角流露出一絲不屑。
秘書起身先是例行規矩的問候了一翻,從蟲王問候到雷契,最後才禮貌熱切的将目光落在了绮瑞的身上。
“貴國稱绮瑞先生如今已經有了舒局長的骨血,我局聞之甚是欣喜,因往日舒局長的慢待,我局怕绮瑞先生對人類的生活方式多有不慣,派梅森教授親自前來為绮瑞先生檢查身體。”
這話說的也太冠冕堂皇,绮瑞翻個白眼,是不習慣,不過是在俘虜集中營裏,舒尉彥的狗熊窩他住的甚是舒爽。
而那位梅森教授到真是為了他的身體而來,不過是來看看他的身體有沒有多出一部分來。
绮瑞大大方方的按照梅森教授的要求,将爪子遞上去。
雌蟲的爪子白皙細膩,指尖瘦長,光滑的皮膚下能看到淡淡的青筋,随着他的動作時而凸起,看似柔弱無骨,實則充滿張力。
绮瑞指尖離梅森教授很近,近到他一伸爪就能劃開他的喉嚨。
梅森教授捧着那只爪子像捧着寶一樣,大喜,看着指尖還殘留的粉色疤痕問,“這是……”
绮瑞淡淡瞥他,“俘虜集中營,拔了。”
蟲王眉頭緊皺。
旁邊的秘書快速看了眼蟲王,“我們會按照國際慣例依法調查俘虜集中營營長,若有違法行為必定嚴懲不貸。”
“如果沒有,就是說是你們上級下達的命令,拔掉我的指甲的?”
绮瑞直接戳破秘書話裏的破綻,一點面子都沒給。
秘書還欲解釋,绮瑞卻無意糾纏,揮揮爪,催促道,“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舒尉彥?”
秘書好脾氣道,“現在最主要的是绮瑞先生的身體無恙。”
绮瑞挑眉,盯着在他爪子上摸來摸去的梅森教授,“所以,無恙了嗎?”
梅森教授眉頭緊皺,擡眼打量着绮瑞,直到目光被長桌擋住,才收回手,懷疑的慢慢道,“绮瑞先生似乎隐瞞了什麽事,恕在下才疏學淺,并看不出你有孕在身。”
绮瑞一臉坦然,“所以你很有自知之明,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是人類。”
梅森教授看起來有些生氣,“我從事人類與蟲族的基因研究沒有二十年也有十七八年,你才多大年紀!”
琦瑞笑下,“那你見過雌蟲嗎?”
梅森眼中閃過怒意,見他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被立刻激怒,他在科研院這二十多年從未有誰能挑釁過他的權威。
梅森冷聲道,“自然是解剖過。”
他說罷看見琦瑞像寒冰一般眼中嗪着冰渣,身後的蟲王也猛地沉下了臉色,雷契爪子按在腰間,肩胛骨凸起,做好了随時動爪的打算。
梅森知道說錯了話,但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了。會談不歡而散,蟲王負手站在窗戶外,看着能量罩外盤旋在數千米高空的蟲族戰機,陷入了深思之中。
琦瑞跟着望着外面只有一星子黑點的戰機,“舅舅,您還同意與人類和談嗎?”
蟲王轉身看着他。
琦瑞自顧自道,“舒尉彥就不會這麽對我。”他想了想說,“适當給人類施壓,才能保證将來我們對他們而言是平等的友族,而不是僅僅作為生育的機器。聯姻不僅是為人類和蟲族尋找一個好的契機,而是用這場婚姻向人類和蟲族證明,蟲族與人類能和睦共處,相愛共生。”
聯姻就像一個示例,如果這個例子中人類對于蟲族的态度是駕馭、高高在上,亦或者僅是作為研究的對象,那将來每一對有幸能組成家庭的蟲族與人類則會下意識仿照這種示例,只是把蟲族作為繁衍下一代的工具。
而若這種示例展示給人類和蟲族的是平等,互相尊重,互相付出,則兩個種族的将來必将一片光明。
琦瑞嘚吧嘚吧給蟲王講,他可以聯姻,但是一定要當個好的榜樣不是。
蟲王無奈的摸了摸琦瑞的腦袋,“說了這麽多,你就是想要那個人類。”
琦瑞毫不掩飾的點頭,就要他。
在被拘禁了二十二天後,舒尉彥終于收到了一則軍令。
具有異域風情的大使館內,透明的天窗映着斑斓的陽光,将璀璨的光芒照進寬敞的大廳內。
舒尉彥被一路帶到了一間房間外。
房間外站着兩名高大的蟲族,墨色的瞳仁将舒尉彥從頭到腳掃射一遍,目光中滿含憤怒和不易察覺的嫉妒。
舒尉彥摸摸鼻子,身上還穿着皺巴巴的襯衣,慢慢推開了屋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
琦瑞穿着睡袍,面無表情的端着茶杯,爪子拎着枕頭朝門口使勁丢,“看你麻痹看,滾出去!”
舒尉彥臉上的疑惑緩緩變成巨大的驚喜,嘴上說着,“好好好,不看,我滾。”然後反手将屋門砰的一聲關嚴實了。
琦瑞警惕的瞪着他,冰冷的小臉上慢慢浮現出淡淡的粉色,随着舒尉彥越走近就越紅豔起來。
他冷哼一聲,走到床邊別開臉,“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麽久都不見,怎麽不去死呢。
舒尉彥勾唇蹲在床邊,仰頭看他,“謝謝你。”
琦瑞哼,“謝什麽?”
“謝你救我出來。”
琦瑞微訝,“你怎麽知道……”
舒尉彥摸上琦瑞白嫩的腳丫子,手指順着雪白的腳腕一點點摸上去,在手下的肌膚泛起小小的顆粒時,舒尉彥猛地朝自己身邊一拽,頃刻間将琦瑞拉躺在床上,附身而下,深深吻上琦瑞,在他唇邊道,“除了你,誰還會在乎我是生是死,我的扣扣。”
話畢,舌尖撬開琦瑞的唇舌,靈活的鑽了進去,勾起柔軟的舌尖與他一同嬉戲,掃過他口腔裏的每一寸地方,吸取琦瑞口中的津液。
“嗯……唔……”琦瑞被舒尉彥的大手托住腦袋吻得七葷八素,怎麽都掙紮不開,變換角度的唇舌中滴出銀絲順着琦瑞的唇角一路滑到小巧的喉結之間。
刺啦。
琦瑞感覺小腹猛地一涼,接着,雙腿就被兩只強健的手臂完全拉開,壓在自己的雙肩上。
“呼……呼……放開……”琦瑞在極度纏綿的親吻中艱難的側過頭說話。
舒尉彥的吻一路向下,将兩條纖細筆直韌性十足的大腿拉的更開,以一種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弧度探手朝下摸去。
粗重的喘息讓琦瑞慌張,自己的大腿被掰開,釘在床上,大張的弧度暴露出他身體最隐蔽的秘密。
琦瑞心裏湧起些害怕,感覺将要發生些什麽事。
“舒尉彥,我有話要對你說!!!冷靜!!!”
舒尉彥滿身是汗,趴在琦瑞身上,幾乎想将他從頭到尾都吻遍,拆之入腹,使勁蹂躏。
“忍不住了。”舒尉彥稍微起身一點,讓身下的蟲子看到漆黑的雙眸中藏着的愛意和狂喜。
沒想到他會救自己,沒想到他會在這裏等候自己。
舒尉彥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在見到琦瑞時徹底落了下來。
是他錯了,他以為琦瑞對他沒有感情的。
琦瑞被那雙眸子深深吸引,滿臉紅暈,汗濕的碎發搭在額頭,被吻得有些七葷八素,喃喃說,“你不能碰我,我懷孕來着。”
舒尉彥一愣,沉聲說,“你告訴他們,你懷了我的孩子,非我不可,是不是?”
琦瑞乖乖的點頭,雙爪按在舒尉彥肩膀上,“你先起來,我有話要說,你身上好難聞,洗澡去!”
舒尉彥說不清心頭是什麽滋味,被巨大的狂喜籠罩,他一把托住琦瑞的小屁股,雙腿纏上自己的腰間,帶着琦瑞朝浴室中走去。
“既然說了懷孕,那我們就要努努力,補上這個謊話。”
琦瑞一愣,雙爪撐在門框邊緣,哇哇大叫,“你說什麽啊!”
舒尉彥唰的拉開浴室的門,“我什麽都沒說,我只想做!”
說罷,将琦瑞的胳膊輕輕一撓,在他下意識縮起來時,瞬間将蟲子帶進了浴室。
夏末還未結束。
溫涼的水從頭頂澆灌而下,透心的涼爽和肆意。
舒尉彥一手按着琦瑞的細腰,将他壓在浴室壁上,微閉着眼。吻上琦瑞的額頭,“扣扣,我愛你。”
琦瑞愣了愣,湖綠色的眸子在粼粼水色中泛着淡淡的困惑。
舒尉彥湊過身來,低頭剝開他的睡衣,拉至肩頭,露出後背妖異的如一只巨大燕尾蝶的黑色花紋。
他伸手按在那些花紋上,聲音嘶啞,“給我生個小蟲崽,扣扣,我愛你。”
琦瑞瞪大了眼,綠眸閃爍。
在一波溫涼的水灑在他與舒尉彥緊緊貼合的肌膚上,琦瑞才恍然回神,推拒的雙爪不知不覺早已變成了摟,虛虛的挂在舒尉彥的脖子上,任由身前的人類不斷将吻落在了他的全身。
最後印在他那身漂亮妖異的花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