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性

到了寒水潭後,江淮然直接跳了下去。

許是渾身燥熱難耐,江淮然忍不住要把身上的勁裝也脫了。

他剛扯開一部分衣服,便見潭旁的殷臨淵呆呆地看着他,鳳眼瞪得圓溜溜的。

江淮然兇他:“你看什麽看?背過身去!”

殷臨淵臉紅紅地背過了身,心髒怦怦跳。

殷臨淵初見江淮然時,就知江淮然的長相身材極合他的胃口。只是,惡感遮蔽了他欣賞美的眼睛。

現在同江淮然解釋清楚後,江淮然的吸引力又回來了。

江淮然本就生得英挺俊朗,神态冷峻。他此刻露出忍耐克制之色,不禁勾得殷臨淵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沖動。

殷臨淵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聽着寒水潭內的水聲,內心蠢蠢欲動。

不知何時,他的心态已發生悄然的轉變。

其實...魔道中人,本就作風開放,春風一度又何妨?江淮然長得好看,體格強壯,真的睡了,他也不吃虧呀。

但這話殷臨淵敢和江淮然說嗎?

他不敢。

忽然,殷臨淵耳朵一動,聽到有什麽異樣。

在寒水潭中,有條潛伏在側的妖獸巨蟒一口咬向江淮然,欲将其吞入腹中!

殷臨淵反應很快,回身拔劍皆一氣呵成。但江淮然動作比他還要快。

無處洩火的江淮然破壞力暴增。他連劍都沒有拿,直接一拳重重砸在巨蟒蟒頭,将巨蟒生生砸到昏迷過去。然後他徒手擰斷了那條巨蟒的頭,将其丢在了岸上。

殷臨淵滿眼驚詫。那可是一條和江淮然修為差不多高的妖獸!

妖族分智慧不高的妖獸與有智慧的妖修。無論是妖獸還是妖修,同階人修的實力都遠差于它們。通常情況,人修只有聚集同伴,結陣共進退,才能圍殲死一頭同階妖族。

但江淮然竟然這麽莽,徒手就殺了一頭妖族。

下一刻,殷臨淵瞄到江淮然精壯結實的軀體與流暢的肌肉線條,不禁在心裏又哇哦了一聲。

但此時江淮然恰好回頭,他面無表情道:“殷臨淵,你臉紅什麽?”

殷臨淵猛然一驚,他回過神來後,立馬轉過頭,道:“我沒臉紅!”

江淮然道:“還犟,轉過頭也沒用,耳朵都紅了。”

殷臨淵:“........”

他恨死不争氣的自己了。他強詞奪理道:“我這是因為激動才臉紅的!你看起來很厲害。我們魔修都...都崇敬強者!”

殷臨淵這話說得違心,因為他不想誇江淮然。但誇江淮然厲害,總比當面承認自己對江淮然的肉體發起了花癡好吧?

江淮然意味深長道:“噢...”

他又道:“對了,殷臨淵,你讓我誤食了金龍須,你要怎麽補償我?”

殷臨淵心虛道:“我能怎麽補償你?”

江淮然道:“只要你路上乖乖聽我的,別惹禍,那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了。可以嗎?”

殷臨淵道:“那你不生我氣了?”見江淮然沒有修理他一頓的意思,殷臨淵悄悄松了口氣。

但他随即想起江淮然說他是惹禍精,不禁又委屈起來。

他在同輩中好歹也算是一個很強很有用的修士,江淮然居然嫌棄他...

殷臨淵郁郁不樂起來,他不想理江淮然了。

他找了一塊稍微平整些的地方,背對着江淮然坐了下來。

但江淮然發現,殷臨淵安靜下來時,他又不習慣了。

那家夥抱膝坐着,漆黑長發如瀑,發間隐隐露出瑩白脆弱的脖頸。

雖然是背影,依然能看得出他有多好看。

修士的後背是脆弱的。能對自己展露後背,顯然,殷臨淵是對自己有一定的信任了。

不過,他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這時,殷臨淵整理好心緒,又振作起來。

他打算在接下來的路程展現自己的實力,讓江淮然刮目相看!

至于還要不要睡江淮然,看他心情!

殷臨淵思及此,又悄悄側過臉去看江淮然。

他以為江淮然不會一直關注他那邊,哪知被一直看着他的江淮然當場抓住。

江淮然眯眼道:“我這麽好看嗎?”江淮然看着殷臨淵像小貓般探頭探腦,明明他的身軀泡在冰水中,心中那腔欲念卻燃燒得更旺了。

江淮然心中失笑,看來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清心寡欲,依然會沉迷美色。

殷臨淵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不由得一慫。下一刻,他覺得自己居然在江淮然面前慫,實在可恥,索性怒向膽邊生,将整個身子轉了過來,耍無賴道:“都是男人,看幾眼怎麽了?”

殷臨淵天生有張冶豔曼麗的好臉蛋,即便無心勾人,波光潋滟的鳳眼也看起來攝人心魄。

江淮然啞聲道:“轉過去,不許回頭,好好呆着。”

殷臨淵卻存心要欺負江淮然。他哼了一聲,往寒水潭前走了幾步,靴尖停在寒水潭邊,他挑釁道:“江真人,你這麽怕羞?”

江淮然眼神驟然一暗,他低低道了句不知死活,便把站在岸上耀武揚威的殷臨淵扯了下來。

乍然摔入冰涼的潭水中,殷臨淵嗆了一口水,幾乎是懵兮兮地擡起頭看向江淮然。

然後他看到了居高臨下的江淮然,以及江淮然眸中的深重晦暗。

江淮然捏了捏殷臨淵的臉蛋,輕慢地笑了笑道:“真以為我是沒有火氣的泥人,嗯?”

殷臨淵被江淮然突然展現出的這一作風驚得瞪圓了眼睛。

江淮然晦暗的眸光原本在殷臨淵的眉眼唇鼻上貪婪的掃蕩,見殷臨淵的驚愕作态,不禁微微一滞。

清明重歸了江淮然的腦海。

江淮然冷靜下來,将殷臨淵往岸上一推,歉聲道:“我胎時曾受魔孽之氣侵染,有時候會受魔性左右,舉止異于常人,六親不認,只知殺戮。剛才的事,你不必當一回事。以後你若見我犯病,你須立刻跑遠。”

江淮然在心中暗暗責怪自己。許多年不曾犯病,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犯了!

雖只是稍稍失控,恐吓了殷臨淵一句。但終究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殷臨淵:“.....”他以為江淮然都要親下去了,誰知道江淮然又把他推開,還說自己有疾。

殷臨淵有心再勾引江淮然,但看江淮然自責的神情,他頓時也不忍心再折騰江淮然了。

他有些沒精打采地上了岸,思及江淮然的話,他又回過頭道:“喂,江淮然。我們魔修針對魔孽之氣自有一套,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江淮然道:“不必了。靜光寺的大日禪師曾在我少年時期為我診治過,但他束手無策,建議我師尊将我滅殺。我師尊再三求情,大日禪師才出手用極費心血的秘法為我封印了大半的魔性。大日禪師還在我身上種下咒印,一旦我魔性發作殺戮生人,咒印便會要了我的性命。你道行還淺,恐怕看不出什麽來。”

殷臨淵聞此秘辛,詫異地睜大了眼。

沒想到江淮然作為正道第一天才,竟然身具這樣的怪疾!他也曾聽說過類似江淮然這般之人,但無論是出生在正道還是魔道,結局往往都是在嬰兒時期被親人忍痛扼殺。

殺死類似江淮然這樣的嬰孩,不讓其長大,是一種慣例。

只是無極劍尊為什麽要違背這樣的慣例,将江淮然留下來?

江淮然垂眸道,“殷臨淵,你會認為我是異類嗎?”

殷臨淵沒有看到,江淮然低垂的眸子此刻從眼珠到眼白,皆化為黑色。而他還在天真地安慰江淮然:“我聽聞一個人(前師尊)說了,魔孽之力雖然歹毒,但并非無法可解!若是能找到上古傳下的秘方,你一定能變回正常人!”

江淮然道:“是嗎?”

殷臨淵道:“我們魔道的創始人雪煞尊就曾特意研究過如何治療魔孽之氣入體之人,且成功為人驅逐過魔孽之氣。所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呀江大真人!”

他像模像樣地向江淮然比劃了一個打氣的手勢。

江淮然冷峻眉目中驟然露出一抹笑意,他的的眼白此刻已經化為了正常的白色,他道:“好。”

殷臨淵道:“對了,你以後可別随随便便對人把這事抖出來。我不屑拿這事對你做文章,但別人未必不會。我在這裏發誓吧,天道在上,我不會拿江淮然身具魔性的把柄坑他,否則我——”

江淮然捂住了殷臨淵的嘴,他笑道:“我相信你。好了,你去換身衣服吧,我在寒水潭再泡一段時間,便出來同你找解開同心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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