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國服第一

謝懷暮抱着個巨大的皮卡丘出現的時候, 直播間幾乎都要沸騰了。

@懷暮的小圍巾:哥哥今天怎麽抱了個皮卡丘!好大,我想擁有!

@暮暮愛我:說真的樓上你看上的是哥哥吧!承認吧你看上的根本不是皮卡丘。

@巧克力派夾小懷暮:我就不應該為了哥哥點開直播,更不應該看到這, 人沒了。

導播和攝影明顯有些傻了, 臺本上也沒有安排過謝小公子這麽做,小公子這是搞什麽?不過他們還是及時把鏡頭對準了謝懷暮,畢竟謝公子的人氣還有身份地位擺在那裏。

萬衆矚目下, 謝小公子咳嗽了一聲, 臉上帶着些不好意思的紅暈, 沖動的時候想這麽做就做了, 然後多餘的他也沒考慮,現在才發現這樣其實很不妥當。

好像這樣做可能會給沈傾歌帶來麻煩?望着臺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和燈牌。

他沉吟片刻, 終于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謝懷暮一本正經的抱着皮卡丘胡說八道。

“我今天下午碰到了一個很可憐的小妹妹,她說自己得了絕症,不能來看演唱會了,托我把皮卡丘送給傾歌。”

說着說着, 謝懷暮把皮卡丘抱得更緊了一些。秋辭看得雲裏霧裏的,所以他下午之所以神情低落是碰到了一個身世凄慘的小妹妹,但是得了絕症都能來演唱會門口了,怎麽不進來?

這讓秋辭百思不得其解, 導播和策劃雙臉懵逼,對視良久,這感情是謝小公子遇到了什麽悲慘的故事?

他們還差點以為他是要來發狗糧的, 故事情節的走向和他們預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背景音樂及時切換成了,一種悲傷的讓人潸然淚下的配樂。

謝懷暮抱着皮卡丘聲情并茂,“那個小妹妹因為重病住院不能親自前來,我今天偶遇了她的姐姐因為沒買到門票在門口徘徊半天, 就閑聊了幾句。然後……聽到了這件。”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事情。您這是,都哪跟哪?TG公司的人表示——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無論是在現場還是在直播間的觀衆都有點傻眼,但他們還是覺得,謝懷暮人太好了,他太善良了,這個故事太慘了。

謝懷暮繼續抱着皮卡丘發言,“那個女孩子希望我能幫她把禮物親自交給傾歌,畢竟她真的很認真挑了很久。”

他言辭懇切,很快就編出了一個令人潸然淚下的故事。

“替我祝她永遠快樂。”小姑娘語氣淡淡,看不出喜怒,沈傾歌對着舞臺和攝像機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認真的樣子,像是真的有這件事發生一樣,過了一分鐘,她開口道,“我不能為她做些什麽,但是至少,我還可以在這裏為她唱首歌。”

隔着遙遠的距離和巨大的皮卡丘,謝懷暮突然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他有些懊惱,他不該一時沖動,也不該撒謊。都說撒了謊的人會長匹諾曹的長鼻子。

如果這個童話是真的,他的鼻子該好長好長。

故事裏還有很多纰漏,但是沒人去深思,也沒人發現,他真的好不要臉。

謝懷暮這樣想道。

——

演唱會結束後,TG公司難得的給他們放了個假,沈傾歌想了一下,跟季非白打了個招呼,她在電話裏這樣說道。

“季老師,我這幾天,要去找慕笙,想給自己放松一下,過幾天回來,您放心,頂多三天。”

綜藝節目在下周才開拍,看了看行程表,solo單曲和劇組新戲都在下個月,難得空了幾天,她要讓自己放松一下。

季非白自然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過了一會兒,沈傾歌聽到他說,“好,記得,不要玩的太過。”

作為一個新銳攝影師,林慕笙總是行蹤不定,不過她在S市有一套很大的房子,最近幾天也難得的在休假,于是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在一起住兩天。

到達林慕笙的住所的時候正是傍晚,小丫頭難得的不叫外賣,做了頓飯等她來。屋子裏幹淨整潔,東西都新得不得了,一看主人就是很少住在這裏。

沈傾歌到的時候,林慕笙光着雙腳噔噔噔的跑過來給她推開門,屋子裏是飯菜的香氣。她換好鞋,走了進來,看到林慕笙一樣樣的把菜端上來,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沒想到慕笙你做飯菜這麽拿手!”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常年在外,自然要學會一些小技能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自豪和小得意。

桌子上有糖醋排骨,紅燒魚,菠蘿咕嚕肉,清炒莴筍,精致的模樣,足以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沈傾歌剛落下筷子,就聽到面前的人旁敲側擊的問,“你和他……怎麽樣了?”

這個他值得是誰,沈傾歌就算閉着眼睛用腳指頭思考都猜得出是誰。

她低頭扒拉了幾口飯,又夾了幾口菜,“能怎麽樣?還,老樣子吧。”

林慕笙倒也沒說什麽,用筷子戳了戳魚,“你愛吃魚,多吃一點。”

紅燒魚是做的色香味俱全,但對于沈傾歌本人來說,她飯量的确不是很大,吃了一小碗就飽了,她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的沖着林慕笙笑了一下,“我吃好了。”

做藝人多年讓她養成了嚴格的自覺,不能多吃,吃多會胖,再美好的食物也不能貪多。

“你吃不下我也不勉強你,那我們喝點果酒吧?是新鮮的青梅酒。”林慕笙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個看起來頗為古樸的瓶子,又補充了一句,“狗男人給的。”

這個狗男人沈傾歌自然知道指的是林慕笙中學時期的前男友洛輕舟。

她沒再推辭,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盛滿了青梅酒在燈光下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你和他?又碰到了?”

林慕笙撅噘嘴,端起酒杯,“哎,就那樣呗,男人嘛,哼,不說他了,說說你那位吧,你還喜歡他嗎?”

或許是借了三分酒氣,兩杯青梅酒下肚,小姑娘雙臉微紅,她眼眶有些濕潤,嘟囔道,“喜歡……怎麽會不喜歡?”

“喜歡的要命,命都想給他的那種喜歡。”

林慕笙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輕輕酌了一口青梅酒,繼續開口道,“他哪裏那麽好?值得你喜歡這麽久,除了一副好皮囊,你家愛豆還有什麽?我記得我還沒搬家那會兒,大街小巷都是他海報,你每天放學都拉着我去看,說什麽火遍全亞洲的少年愛豆。”

沈傾歌也不知道是真的太醉了還是其他什麽,她使勁搖搖頭,端起酒杯,青梅酒有些苦澀又清香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

“你不明白,于我而言,他哪裏都好。”這話用的是篤定的語氣,沒有半分游移。

“慕笙,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他,還是在一檔綜藝節目上,HN電視臺的王牌綜藝,我記得清清楚楚,叫《開心有你》,哎,那個時候。”

她可能真的是有些醉了,話也因此變得格外的多。

她十四歲的時候,謝懷暮剛剛出道不久,名氣卻已經很大了,無數個綜藝節目搶着要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參與錄制。

沈傾歌之前從不追星,她覺得追逐一個虛無缥缈的人對自己而言,是一種負擔。在從電視上看到謝懷暮之前,她一直同林慕笙講,“我才不會追星呢,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一個遙不可及的人難道不是癡人說夢嗎?我不想要自己擁有一份無望的喜歡。”

她本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做個清心寡欲,永遠不會去追逐白日夢的美少女。

直到遇見了謝懷暮,打破了她的所有原則。

在追逐謝懷暮的身影之前,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做什麽事情,她一向是個不願意走出舒适圈的人,實在也沒什麽野心,雖然有過想要站上舞臺的夢想,可是每一次都會被自我懷疑打敗。

但是當她頻繁的去買他的畫報和新專輯之後,沈傾歌開始在心裏萌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是否能站在那個最高的地方和他相遇?

哪怕只能見到他一面,在某個小瞬間把祝他平安喜樂的小紙條遞給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為了這個小小的像火苗一樣的心願,她開始努力試圖去說服家人尊重她的願望,去追逐她的夢想,這是她從前從未想過的。

因為那個少年曾在節目上抱着自己的吉他,眉眼含笑,話語輕柔。

“期待你們在最高處與我相見。”

只是因為這一句話,她從十四歲開始一步一步追逐那個人的腳步,從未喊過一句累。

她想見到他,每個日日夜夜,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總會想到那個人是多努力,又會咬牙堅持下來。

可能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或者是知道了她有多努力,她終于有機會近距離看到,甚至是觸碰到那個。

對曾經的她而言,可能是永遠都無法接觸到的那個人。

良久,沈傾歌仰起頭,醉眼迷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他什麽态度嗎?你們兩個人相處了這麽久,我覺得你總得知道他什麽态度吧,說真的,我看着幹着急。”

林慕笙把雙手支撐在桌子上,撐着腦袋,“你說你啊,這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想不開往火坑裏跳呢?你們兩個現在這麽僵持着要我說也不是回事啊,總得把話說明白,看看怎麽處理吧。”

沈傾歌似乎喝得更醉了,她鼻頭有點酸,“我搞不明白他的态度,他可能就是人太好了,對誰都好。畢竟追星的時候,他就對每個粉絲都好。”

林慕笙拍了拍桌子,“你對他不好嗎?你上一次聽說他胃疼,你在B市郊區錄綜藝,他在B市城區拍戲,你幹了什麽?錄完馬上打車開溜四處去給他買藥。人家領你情了嗎?要我說,沒準是這兔崽子良心發現了,而且說句實話,我看了那個演唱會,個人覺得覺得那個皮卡丘可能是他送你的。”

面前的女孩子低個頭沒說話,半晌,才開了口,“他胃疼後面那個時候我到了,他還在拍戲,是我不好,打擾了他工作。況且,謝懷暮都說了,是我粉絲送我的皮卡丘。”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沈傾歌已經由于喝得有些多而語無倫次,但是林慕笙仍然能聽懂她講什麽。

言外之意是,她自己也不好自作多情。

只是聽到這裏,林慕笙有些義憤填膺,“就應該疼死他!”

沈傾歌摸摸頭,為什麽她這個好朋友,脾氣總是這麽急躁?沉默了一會兒,她聽到面前的女孩開了口,“傾歌啊,如果你真的是覺得想放棄了,我祝福你。但是如果不是,我希望你無論如何,不要虧待自己。”

言辭懇切,林慕笙知道沈傾歌對謝懷暮的喜歡有多深,追逐了那麽多年的人不是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酒喝得多了,沈傾歌有些困,躺在桌子上睡着前的最後一句話是。

“我好累了,不想再喜歡他了。”

可她還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

沈傾歌醒來的時候,是在床上,她身上蓋了棉被,從緊閉的窗簾可以看出已經月上柳梢頭了,她伸了伸懶腰,揉了揉腦袋,把手機屏幕點開。

已經快要十一點了,沒想到會睡到這個時候,可能是最近太累的原因,一醒來,看到林慕笙拿着杯熱水,斜靠在門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你終于醒了,還記得自己睡覺前都說過什麽了嗎?”

沈傾歌當然不記得,不光不記得,還忘得一幹二淨,她的酒品确實不是很好,這點,她得承認,可是看到林慕笙嘴角那一絲促狹的笑意,她意識到自己酒後一定有胡言亂語,連忙舉起雙手,“好姐妹,我什麽都沒說!你也什麽都沒聽見啊!”

林慕笙倒也懶得拆穿她,把屋子裏的燈随手點開,“陪我上分,王者峽谷見。”

“好嘞。”由于工作繁忙的原因,她确實是很久沒玩過王者榮耀了,興沖沖的點進了游戲。

“開雙排?”林慕笙随口一問。

“好哦。”沈傾歌點點頭,她的名字叫人間絕色小喬,粉絲們都清楚,因為一直以來她都用這個號打游戲。

沒過幾分鐘,沈傾歌上線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有心的粉絲群。

她剛想點邀請林慕笙再随機邀請幾個好友,就發現有人想申請加入她的隊伍。

這人的名字還有點意思。

國服第一蔡文姬。

不過,她什麽時候加過這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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