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開這裏。
“馮兄弟,”徐朗走過了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哥讓我跟你說,把繡球給人家吧,咱們既然有銀子了,何必再留着那沒用的東西?”
“別急,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們看我的信號行動,如果他們真要對咱們不利,就只好殺出去了。”
王老侯爺面露難色,道:“老朽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況且已近半百,哪裏有力氣贏得了馮公子這樣好的身手?”
“爹爹莫答應這潑皮無賴!”此時聞聲而來一青色身影。那人身姿挺拔,面容清秀,由內而發的貴氣卻不令人感到難以接近。
“你想比試?我來代家父奉陪!”他面露怒色,對我說道。
我看他翩翩公子的模樣,想必也是嬌生慣養的人,便決定逗一逗他:“好啊,不過條件變了。”
“你想耍什麽花樣?剛剛不是說好的,若是你贏,繡球歸你,若是我贏,繡球留下,你們帶上銀子離開。”他有些詫異,皺眉問我。
“少爺……老侯爺……”管家大概接了王老侯爺的示意,過來阻止。
“你退下,我要和他一決雌雄!”他自信滿滿的說,“說吧,條件是什麽?你再耍賴反悔,我絕不輕饒你!”
“附加條件就是:如果你輸了,就要給我做小厮,伴在身邊三天三夜,如果把我服侍得足夠舒服,說不定就會把繡球賞給你。”我晃了晃手中的繡球。
“一言為定!”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們兩個一起來到廳外,等待一決高下。看他樣子便知不大聰明,這樣輕易就落入我設的陷阱。
“少爺,還沒告訴在下尊姓大名。”我笑言道。
“多事,你不必知道。”他有些不耐煩。
“萬一我敗了,好知道輸在誰手上,總不能讓我不明不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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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青。”
王青?這王老侯爺自诩讀書人,給寶貝兒子起了個這樣簡單的名字。我心裏笑開了花,好不容易遇到個傻帽,就讓我好好玩一玩,然後再帶着徐開徐朗離開這裏。
第 5 章
五
這王少爺武功雖不在我之下,但他所出的套路十分規矩,絕對沒有半點的花樣,想必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只不過,要想贏,單靠功力高低是不成的,自然要耍一點花樣。
我師父教我的功夫雖說不是出自什麽名門,每一招每一式卻都是克制其它招數的良方。師父對我說過,這些是他多年潛心研究的成果,只要對方不是絕頂高手的話,以一敵十是沒有問題的,原因不過就是本門的武功勝在一個“滑”字。
所謂“滑”,就是你每出五招,其中有那麽兩三招是虛的,目的是讓你摸不清我目的何在。而剩下的實招,則是真真正正要對付你的要害,這樣也可以方便速戰速決。
我和那個王青對峙十幾個回合後,發現他已經開始被我弄得有些糊塗,我稍一有動作他就會出招對付。我知道,時機到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陪他玩下去,是時候該離開老侯爺府了,否則這樣耗下去,我和徐朗徐開的小命恐怕不保。
就在他準備要做最後的一擊制勝時,我借他所出的力騰空一躍,在空中反身封了他的穴道,令他立在原地動彈不得。落地後,我沖他笑了笑,“王少爺,承讓了。”
看見他洩氣的表情,我解開他的穴道,“閣下是否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只見他一招手,來了兩個仆人,“備車,送三位公子出府。”随即又走到王老侯爺面前,單膝跪地,“爹爹,孩兒輸了,自當兌現剛剛的承諾,随他一道離府。”
“你要多加小心。”王老侯爺扶王青起身,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又低聲對他說些什麽。
我知道他們必然是在說這個繡球,抑或是與我有關的事情。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要先确保徐朗徐開二人安全才可做其他打算。
出了侯爺府一路直奔城門附近。我停好馬車,叮囑徐朗出了城不可直接奔着老家的方向前行,要确保沒有追兵,這樣才能回家。他們把得來的銀子要分我一半,被我拒絕,只拿了幾錠散碎銀子。
“馮兄弟,咱們雖然相識不久,卻已經生死患難。和我們一同走吧,你留在這裏恐怕……”徐開看了看王青,“你再考慮一下。”
“放心吧徐開哥,有這位王少爺在,不會有人敢動我分毫的。我說的對吧,王少爺?”我對他打趣道。
“馮兄弟……”我跳下馬車後,徐朗還有些不舍,我對他擺擺手,叫他們盡快離開。
“你倒是個重情義的人。”那王青幽幽的說。
“我覺得我肯定還是一個好主子。”我笑道,“少爺,現在起,咱們倆的稱呼是不是該換一換了?”
“随你。”他回答。
“好!咱們現在先找一間客棧住下,”我颠颠手裏的銀子,“不過恐怕只能要一間房,委屈你了,我的大少爺。”
他也不回答我,自顧自的朝城裏走。我有些惱火,竟然不聽主子的話,追上他的腳步攔下他。
“馮少爺,”他輕聲說,“我們不是要找客棧嗎?客棧都在城裏,去晚了恐怕就沒有空房了。”
“好,你在前面帶路。”我笑着說。
我心裏想到:這人果然很妙,傻傻笨笨的似乎十分容易欺負,看來我要多想些花樣逗他了。
就是這三天的時間,把我慢慢推進了我以前從未經歷的世界,也讓我牽扯進了無數不可昭告天下的秘密之中。後來回憶起來,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沒有離開蕭淩院,現在的我,會過着一種什麽樣的生活?
第 6 章
六
見很多客棧外面停了不少的馬匹,就知道空的客房自然是所剩無幾了。我們兩個七繞八繞的來到一家小客棧,這裏倒還算清靜,就走了進去。
“二位客官,住店吧?”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對。”我一邊回答着,一邊摸摸兜裏那幾錠散碎銀子,“要一間。”
“嘿,客官,您來得巧啊,我們這兒正好就剩下一間上房了!”店小二說,“您再晚來那麽一會兒啊,說不定就得睡到那橋墩子底下去了。”
“哦?這麽熱鬧?”我好奇的問。
“還不是那舞獅大賽給鬧的!”店小二笑着說,“您二位也是來看比賽的吧?今年可真邪乎,以往都是那侯爺府的獲勝,今年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小二。”王青淡淡的說着,把一個元寶往櫃臺上那麽一放。
只見那店小二眼前一亮,忙收起元寶,把我們往裏面領,“二位客官,裏邊請。”
他悠然自得的走在前面,也不看我是否跟上。大概是那店小二說到他的痛處,畢竟這一次侯爺府的确很丢面子。不過這也不可以全歸罪在我身上,要怪,只能怪他們運氣不佳。
客房雖小,倒還算幹淨。店小二說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他拿出一錠銀子交給店小二,“我家少爺舟車勞頓,需要休息,沒有吩咐就不要來打擾了。”
“是,是。小的退下了。”店小二不解的打量我們兩個,單從我們的服飾上很難想象我們竟是主仆二人,大概換一下倒還合乎常理。
“這麽快就習慣自己的身份了?”我大肆肆的往唯一的床上一躺,手裏把玩着那個繡球,懶洋洋的說,“給少爺我打一盆洗腳水去。”
他頓了頓,大抵是有些不服氣,但看到繡球,到底還是打開門出去了。不一會兒就端着一個木盆回來,放在床邊。人退到一邊,眼睛卻還盯着繡球看。
“別急,到時候一定把這個還你。”我笑着說,起身脫了鞋襪開始洗腳,“真舒服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倒洗腳水……以前都是我給師父打水的。”
“少爺師承哪一門哪一派?”他問。
他這一問,倒是真把我給問住了。我只知道個蕭淩院,而師父卻從未向我提起我們門派的名字,難道真的是名聲太大,稍一施展招數就有人認得?可是看這王青也不像認出來的樣子,這讓我不禁有些難以回答,只好随便的搪塞他,“這是秘密,家師吩咐過門中弟子,莫在江湖上報出自己的名號。”
“哦?看少爺這一身精湛的武藝,倒像是嵩山派的,不過他們的輕功不及你的好……”他皺着眉頭,大概在努力的回想我剛才的招式。
為免他越想越離譜,我只好打斷他,“我洗好了,把水倒掉吧。”
他無奈的端着木盆走了出去。我就趁着這時候把繡球抱在懷裏,躺在床上裝作已經睡着。等他回來時,見我這麽快就睡下,便一個人走到一旁去把兩條長凳拼在一起,小心的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