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打量我,"你這軟弱的性子真是與你那舅舅像極了!宇兒,朕會花時間花心思讓你知道,生在天家,沒有平安喜樂可言。你這般心慈手軟,朕會有辦法讓你做個鐵石心腸的帝王!"

一絲驚恐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我馬上明白了皇上話中的意思,我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父皇,您要做什麽?"

"朕這一生,愛的只有你母後一人,可是你知道朕當年九死一生才得到這皇位嗎?朕曾想過,若是沒有你母後,或許這條路走得還容易些。可朕不後悔,朕此生有你母後足矣!"皇上拍拍我的臉,"所以,朕不想朕與馨陽的宇兒受朕當年之苦,朕要把擋你路的障礙統統清除!"

"不要!父皇!"我抱住皇上的腰,阻止他離開禦書房。

"王青與你,像極了當年朕與馨陽……此人是留不得了。"皇上望着窗外。

"父皇別殺他!我求您!您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只要留下他……我今後再不與他往來!"我松開皇上,對着他不停叩首,直到眼前殷紅一片,只要皇上不肯松口,我便不停。

"宇兒,你這是何苦?"皇上将我扶起,命人傳來禦醫為我醫治傷口,又差人通知我府上,說我身體抱恙,要在皇宮內調養幾日。

禦醫為我包紮時,我瞧見李公公悄悄對皇上耳語了幾句,我大概猜到是有關王青的事情,所以忍不住一直望着他們。

等到禦醫和李公公都退下,皇上才坐在我的床邊,"他回去了,是朕命人遣走他的。想不到他竟是個癡情的,知道你受了傷,急得眼眶都紅了,一直求着李公公要見你。"

我閉着眼睛,其實是害怕在皇上面前落淚,更害怕皇上遷怒于王青。剛剛那時候我才發現,王青于我,真真是比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了。

"宇兒,打今兒起,你便乖乖留在宮中養傷,順便等你母後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團聚。"皇上扶我躺下,又為我蓋好被子,"他日你登上皇位,便會明白朕的用心良苦。"

"兒臣明白。"我小聲回答。

"你好好休息,朕回書房批折子,晚膳回來與你一同享用。"皇上撫了撫我的臉,起身離開。

門外的小太監送走了皇上,我才敢大聲哭出來。

經歷了今日這許多,我與王青,恐怕是再也無法兌現彼此的諾言了。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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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養傷這幾日,一直與皇上同吃同寝。皇上,這個我身體裏流着他一半血液卻從我人生中缺失十幾年之人,想要自現在起開始了解我,以彌補我自小不在爹娘身邊的苦楚。

但宮中的錦衣玉食,非但沒有使我有半點歡樂,相反的,我對王青的挂念倒是令我終日悶悶不樂。我那時年紀還小,雖然知道凡事不可喜怒形于色,可終究還是沒法子做到始終強顏歡笑。

皇上,我應當稱他為父皇才對吧。

父皇每日除去檢查我的功課,還會叫上我一同批閱奏折,好讓我更快了解這個即将屬于我的國家。父皇仿佛對我極有耐心,對我這個對政務一竅不通的人,還可以這樣好脾氣的教導,他大概是真的想要将皇位只傳于我。

功課繁忙,近來上的折子出奇的多,再加上格外思念王青,使得我寝食難安,身上的袍子竟然寬松了許多。李公公向父皇求情,說我年紀尚小,這般拼命傷身。

父皇也瞧出我清瘦不少,一方面命禦膳房多換着花樣準備我愛吃的,另一方面也準許我去見我師傅。

我見到師傅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他下跪,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之後才求他老人家原諒我的不孝。我跪在地上,等我師傅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可他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我便好奇的擡了頭,發現他竟然在擦眼淚。

"師傅?"我喚了他一聲。

"你這傻孩子,怎麽還是到這個鬼地方來了!"我師傅扇了我一個嘴巴,"我不告訴你有關你身世的事情,是你娘特地叮囑過的!你怎麽就這麽不聽為師的話?"

"師傅我錯了!我不該私自下山!連累了您,也連累的師兄和師侄們!"我跪坐在師傅腳下,不停的認錯。

"他現在要利用我,把你娘抓回來。"我師傅忿忿地說,"他傷你娘傷得有多深,你知道嗎?那是國仇家恨啊!你爹害得雱霧亡國了,你知道嗎?你舅舅因為這件事情病死了,你知道嗎?你娘身懷六甲還要四處躲藏,生你的時候險些難産而死,你知道嗎?"

"師傅,除了我娘親生我的時候難産,其它的……我都知道。"我自然不能告訴師傅,是王青告訴我的。

"唉!你都知道了,還留在這地方做什麽?"我師傅嘆着氣,拍了拍我的肩,"能遠離這皇家,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可是,我想見我娘親!"我躊躇着要不要告訴師傅關于王青的事情,這時父皇出現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我師傅。

"大哥多年不見,這喜好胡說的習慣,還是如常啊。"父皇打開牢房的門,示意我随他離開。

"我告訴你!馨陽她不會來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師傅朝着我們大喊道,"她對你死了心!你永遠不要妄想她會原諒你!"

"那朕就關你一輩子!"父皇望向我師傅的眼神陰狠,但瞬間便換了一種态度,"反正朕和她的兒子将來要做這一國之君,朕的宇兒也有雱霧皇室的血統,這天下全交給他,最名正言順!"

"你不問問你兒子想做這皇帝嗎?"我師傅對父皇的态度不以為然。

"他是朕的兒子,朕最了解他。"父皇拉着我的手一起離開,"大哥就不必操心了。"

果然如我師傅所說,我娘親并沒有出現。我等得焦急,父皇更是如此。這皇宮內好似除了我和李公公,其他人就再也無緣見到皇上露出笑容。

父皇是李公公自小帶大的,他的脾氣秉性,李公公自然是最為熟悉的人。而我,大概也是沾了娘親的光,父皇從未對我發過脾氣。

這樣陰霾的氣氛充斥整個朝野,就連後宮都開始坐立不安。當今的皇後向父皇請旨,以為我接風為名,在宮內宴請賓客,昭告天下。

看我終日悶悶不樂的樣子,父皇自然爽快的答應下來。賓客的名單其實早早拟定好了,皇後心中盤算着什麽,父皇知道卻又不便過多幹涉。

到了那日,我瞧見遠處随侯爺與夫人出席的王青,心中那種不适更加強烈起來。也不知他是否知道我的苦衷,會不會怨我這些天不與他聯絡。我不敢瞧他,只得低着頭看自己面前的酒杯。

我無事可做,又多喝了兩杯酒,帶了些醉意向父皇告了假,要去禦花園醒醒酒。父皇指了兩個平日裏服侍我的小太監跟着,我心中煩悶,便加快了腳步,一時間竟然來到了荷花池邊。

"那是什麽地方?"我指着池中央的涼亭問小太監。

"回主子,這是'煙雨亭',只有劃船才可以到亭子裏,奴才去給您準備船。"其中一個小太監說。

"不了,我自己就能過去。"說罷,我用了輕功,踩着荷葉到了亭子裏。

這地方顯然極少有人來,四周滿是半人高的荷葉荷花,将視線都擋住了,風景也沒有站在岸邊那樣好看。不過我喜歡這裏,正好可以讓我單獨待着,不用面對那麽多不想見的人。

我坐在亭子邊上,望着這黑黢黢的水,想着從前與王青的種種。我就這樣食言了,沒有半點征兆的從王青的生命中離開。即便将來我按照父皇所說的登上皇位,恐怕王青也不會再接近我了,畢竟我知道伴君如伴虎,何況朝中的事情,誰又說得明白?

我越想越傷心,抓起亭子邊的碎石,用力扔進水中。只這一下還不解氣,又轉身去找其它東西也想一并丢進水裏,卻瞧見一個人影不知何時站在我背後。

"啊!"我吓得大喊一聲,卻被那人影捂住嘴巴摟進懷裏。

"大宇!是我!"那人影湊到我耳邊小聲說。

"主子您沒事兒吧?"岸邊的小太監大聲問道。

"沒事兒!滑了一跤!"那人松開我的嘴巴後,我大聲回了岸邊的話。

"大宇,你瘦了。"他理着我額間淩亂的發,撫着我的臉。

我望着這個人,這是我熟悉的聲音,我朝思暮念的人。他是王青,我心心念念的王青。我不敢伸手去碰觸,我擔心這是我多日以來夢到他最真切的一次。我就這樣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流。

王青見我哭,便慌了起來,趕忙将我摟在懷中,低聲呢喃着安慰我,"那日我央求李公公,可他老人家也沒辦法求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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