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
“媽媽啊好虐啊！二少你為什麽要離開狗策啊，他對你那麽好，而且他也喜歡你啊，你沒看出來嘛！”
故事講完了，從靖集講到他不打算告訴老男人他喜歡他的時候，小秀蘿就開始刷“不高興”“驚哭”“流淚”這樣的表情……
靖集自認為沒有進行任何的藝術加工，沒有過分渲染他的心情，只是平平淡淡地敘述事情經過，然而……講到最後他删號與那人江湖不見，小秀蘿居然開始這樣的表情霸屏。
“別哭了，只是個故事而已，不是真的。你看我現在什麽事也沒有，就知道不是真的。”
靖集看見女孩子哭特別沒轍，簡直是手忙腳亂。
“尼瑪你還說自己沒事，沒事的人會在這裏挂機半小時嘛還是人不離開的那種挂機書少勿騙！”
小秀蘿根本不理會靖集，繼續霸屏刷哭臉，仿佛電腦彼端也有一個小姑娘在嗷嗷大哭一般。
靖集也是被鬧得頭大，只好說，“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我這就加狗策好友，跟他表白，跟他在一起，好不好？別哭了，女孩子哭多了會變難看的。”
“哎，真的嗎，快加快加，我估計狗策那個逗比還傻傻地等着你吶！這次你可千萬別羞射啊！一定一定要表白啊！”
“嗯。”
點開加號，輸入镌刻在心裏從不曾遺忘的ID，其實靖集那時候很怕搜到的是你所添加的角色不存在。
但還好，這樣狗血的劇情沒有發生，他成功添加了他的好友，然而對方的備注，卻讓靖集在看到的剎那，呼吸停滞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
沒有多餘的贅述，僅僅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思緒回到很久以前，那時候兩人莫名其妙地雙騎到萬花花海。
靖集被楓燼帶着雙騎不用操作，手上閑得慌就開始琢磨新出的簽名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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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為何，就是這麽一句詩浮上心頭。
“你的簽名怎麽這麽喪病啊，不許人間見白頭，你是在咒多少情緣現分快啊”
靖集改好沒多久，楓燼就看到了，如此發問。
“湊撒比，這是千古名句，這都不懂，回去重讀小學。”
哪有什麽特殊含義，覺得好就改了。
靖集覺得楓燼想太多。
良久，YY裏響起楓燼痞痞的話語，“反正我是煤老板，不需要文化。”
理所當然，靖集炸毛了，“你沒文化還有理了？祝你永遠都是煤老板！沒文化，大老粗，沒妹子喜歡。”
“我要妹子作甚，我有你就夠了啊，集集老婆。”
這句話估摸着對方是近距離貼着麥克風說的，搞得戴着耳機的靖集很是暈麥。
好容易找回了立場，義正言辭拒絕，“滾，誰是你老婆，我筆直筆直的，不搞基。”
“是嘛……”對方繼續噴麥。
靖集只覺得老臉都要紅炸了，只得強自嘴硬，“這麽沒文化，連這句詩上句都不知道，滾犢砸！”
“那是不是我對上了，你就答應做我老婆啦，集集。”
“集你麻痹，老婆你麻痹，基本常識對上了，有啥好嘚瑟的……”
回憶漸遠，音容消散。
好友列表，楓燼頭像下面的幾個字，仿佛無限放大在眼前，過往靖集所認為遺忘的種種，就這樣，一幕幕碾壓了進了腦海……
原來，有些東西，不論過了多久，都不曾遺忘的。
“二少二少！狗策回你了咩~”
小秀蘿很是期待地望着靖集，可是……
“嗯，回了，他說我居然這麽久才回來，叫我過去讓他踩上一百遍。”
“這是應該的，你讓人家等了這麽久，踩五百遍都不為過。那個……我可以過去圍觀嘛。”
“他說讓我一個人過去。”
“哎，是這樣啊……”小秀蘿很是失落。
“我們只想安安靜靜的……”
“嗯嗯我都知道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嘛，那我就先祝你們百年好合噠。那個，我兜兜裏還有煙花啊，二少你請千萬收下！”
不容靖集拒絕，小秀蘿塞了九個無間長情，九個真誠之心，還有……九個千衷不渝……“這太貴重了……”
“彩禮錢噠，你不收就是覺得我不萌。”
“……”難道現在的妹子都這麽豪放麽……
揣着這些煙花……靖集一個人來到了揚州小樹林，打開好友列表，裏頭唯一的好友楓燼……頭像灰暗，右下角還出現了可供招募的信封圖标。
從來沒有什麽等待，從來沒有什麽懲罰。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也許在他決定删號的那一刻，對方就已經沒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賬號如果存在，好歹還能自欺欺人，終有一天他會回來，可當你遍尋尋不見他，查詢此人不存在時，那種讓人溺斃的絕望，會将一切的深情消磨殆盡。
“狗策……湊撒比……”看着好友框，靖集最終念下最後一個稱謂，“親愛的……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