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整張工作桌上的茶葉與夜來香被尉真撥到一旁,花窨被放躺到桌上,一連串的動作之中,兩片紅唇從沒能離開過尉真的嘴。

尉真的求歡正如同他性格中的寡言霸道一般,攻勢淩厲且毫不留情。

得到了花窨的應允,他的吻如上次般的強悍,只是揉進了比上次更多更赤luo的情yu,吻得花窨頭昏腦脹,就連一個念頭的空隙都容不下,完全無法思考。

她頭上的發簪早就不知何時被拿下,一頭漂亮的青絲如瀑般披散在桌上,本就濃郁的發香綴着旁邊的茶葉香氣與夜來香氣息,變得更加惑人心神。

他喜歡她的頭發、喜歡她透着香氣的唇、喜歡她口中的味道,更喜歡她會烘茶窨香的那雙手。

尉真吻她古典迷濛的眼、吻她小巧秀氣的鼻,吻她無比芬芳的嘴,将溫暖濕燙的舌喂入她,強迫她吸吮,着迷似地聽着她無助吞咽他的聲音。

他說她不會,也真像全然陌生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回吻他的動作怯生生的。她正在習慣他,一切都仰賴他tiao教……

尉真大掌撫過她耳朵、撫過她線條優雅的脖子、撫過她性感細致的鎖骨。

霧藍色的內衣,上頭繡着月桂葉圖騰蕾絲與網布,薄紗半镂空的設計,頂端毫無襯墊……這是他親自挑選的,大膽火熱的款式,比他想像中的更适合她……

“我想像過你穿起來的樣子。”尉真兩眼直勾勾地望着她,眸中像有火焰竄燒,灼得花窨渾身發燙。

“我……”花窨掀了掀唇,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唇邊一直溜出某些無意義且羞人的低吟,教她很難為情。

她伸手想拉尉真令她喘息得越來越厲害的手,尉真卻單手扣住她雙腕,将她兩手箝制在頭頂。

尉真頭一低,啃咬她耳殼與頸項,舔吻她肩膀與鎖骨。

“尉公子……”花窨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己叫出聲音來。

他在咬她……他吻她……

肌膚生疼,沒來由卻湧出一陣快意,被他留下點點紅印,被他吻得一片濕亮……

Advertisement

“你……很壞……”尉真的言語與如此姿勢令花窨又羞又惱,不自禁伸腿踢了尉真一腳。

尉真俯在她上頭低笑了起來。

他眼角有淡淡笑紋,平時總是不掀波瀾且隐含霸氣的深邃眸光柔和許多,唇邊勾起的微笑弧度既性感又優雅,光是這麽瞧着花窨,便能令她渾身發軟。

花窨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都竄到下腹,在她身上放了一把逐漸猛烈的火。

“你一定是在哪兒下了蠱……”花窨再度悶悶地道。

“是正要下。”尉真撚了朵旁邊含苞待放的夜來香。

“知道夜來香的花語是什麽嗎?”尉真吻着她越發紅豔的頰與嘴,在她耳邊低聲道。

花窨搖了搖頭,感覺尉真将那朵未綻之花逐漸下移,滑過她肚臍、溜過她小肮,教她唇邊不斷逸出根本不能入耳的羞人呻吟。

下腹那把火越燒越燙,既疼且癢,令她難耐地扭了扭身子,卻又不知究竟想要些什麽,被他撩撥得徹徹底底。

“危險的快樂。”尉真吻着她唇,萬般誘人抛下如此一句。

莫怪他那天覺得站在夜來香畔的她無比撩人,他們立于如此催情的花旁……

……

窨香,極樂之境,他與她在當中墜跌。

花窨迷迷糊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尉真肘撐着床,正撥弄着她披散在胸前與肩膀上的黑發,兩眼直勾勾地瞅着她。

“唔?我睡了很久嗎?”花窨揉了揉眼。

怎麽尉真已經醒了?他應該比她還累的……

想起他們方才在烘焙室裏大膽jiao合的行徑,花窨雙頰漸紅,腰間與股間皆是又酸又疼痛。

尉公子好野,個性真的很差……她被他折騰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沒很久。”尉真的手指戀戀卷纏着她胸前的發。

“你每天這麽早起,怎麽總是睡這麽淺?”

她每天都天色未亮時就開始打理家務了,之前南下時,她也因窗外花香睡不着。

“習慣了嘛,從前不早起的話,是要挨板子的。”花窨想也不想地回。

“你是江南第一,誰敢打你?”想起她發燒那日的呓語,尉真淡淡地問。

“江南第一也有不是江南第一的時候嘛。”花窨輕快地笑了起來。

尉真眯細了長眸,卻絲毫不感到好笑。

“你的師傅很嚴格?”烘茶師是個倫理輩分還算重的行業,主要仍是師傅學徒制,和美發業、烘焙業或是演藝界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的師傅不嚴格?”花窨反問尉真。

“嚴厲,但不會打我。”想到她那天可憐兮兮的夢話,想像有人打她的畫面,尉真眸光深厲,低沉的嗓音聽來有些危險。

“沒辦法,我是孤兒嘛,茶園總不能白白養我,我得多學點本事,多幹些活兒,才能不被趕出去。”

“孤兒?”她怎麽會是孤兒?難不成她是李伯伯收養的孩子?

若她現在口中說的是被收養之前的經歷,倒也是有可能,李伯伯那麽熱心助人,當初在賭城也是豪氣幹雲的帶他回臺灣,收養幾個孩子也不令人意外。

尉真還沒來得及再問,花窨又一股腦兒的接話。

“是啊,采茶婆婆們說呀,我打出生就被扔在茶園裏,她們瞧我可憐,只好在廚房偷拿些米湯喂我,後來,茶園管事知道了,拜托茶園老板留下我,最後,總是沒讓我餓着凍死,就這麽活下來了。”

“活下來,然後,小小年紀在茶園打雜?”尉真揚高了左眉。

“是啊,原本只是打雜,後來香氣訓練、口感測試、焙茶窨香,通通都來了。”

“學得還真快。”她從小就與茶葉為伍,難怪與他初見時,能一眼分辨出樣茶的優劣高下。

“當然,學不好就沒飯吃,哪能不快?”花窨又笑,卻笑得尉真胸口發悶,隐約有些心疼。

為了掙口飯吃,不得不比別人更努力的心情、害怕被趕出去的忐忑、對生活的不安,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又何嘗不是?孤獨無依,只能靠着自己一雙手,赤手空拳闖天涯。

“所以,這是江南第一的故事?”尉真有些調侃地問,比平常更持穩無波的語調,簡直像是想隐藏心中過多滿溢的感情--

那份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想好好疼寵她的心情。

“是。”花窨笑着回道。

“好吧,這故事打動我了。”

花窨望着尉真,心想既然已經向尉真說到這裏,幹脆就趁此機會說明她不是什麽李伯伯的女兒,于是鼓起勇氣,心一橫地道:“尉真,你聽我說,我不是李花窨,不是什麽李伯伯的女兒,我就姓花,單名窨,真是茶園撿來的孤兒--”

“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江南第一。”尉真吻住她急急說話的嘴,不想她再赤luoluo的談這些不愉快的往事。

“尉真,你聽我說嘛--”急着想澄清的花窨推開尉真,尉真卻幹脆将她牢牢摟進懷裏。

“那你呢?你想聽我的故事嗎?”尉真在她頭頂輕聲的道,輕輕巧巧地轉移話題。

“啊?”花窨揚睫睐他,有些受寵若驚。

尉真從沒提過自己的事,除了上回見過的樊市長夫婦,與今日來訪的喬小姐,她對他的從前幾乎是一無所知。

“想啊,當然想。”花窨過了好幾秒之後,點頭如搗蒜,早忘了剛剛還想跟尉真澄清解釋些什麽。

“我是家中獨子。”

“難怪這麽嚣張。”花窨皺了皺鼻子。

他那份唯我獨尊的氣勢啊,真是無人能及。

“這麽跟我說話的你才嚣張。”尉真淡淡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頭頂。

見他笑,花窨的心情也跟着更好,心裏頭甜甜的。

她想,她是真的很喜歡尉公子吧,所以才願意和他做那些羞人之事,所以,才會連這樣望着他笑,都覺得很幸福。

“我曾經,因為急着賺錢,離鄉背井在一個很複雜的地方工作,喬璃就是當時認識的。”

“嗯。”雖然尉真口中的複雜二字輕描淡寫,但花窨從他有些凝重的神色上推想,那個地方應該不太美妙,于是安撫似地往他懷中蹭近了些。

“後來,遇見你爸爸,我回臺灣學制茶,喬璃也在那時分手了。”

“嗯。”花窨靜靜地望着尉真,覺得此時打斷他,向他說明李伯伯不是她爸爸不是個好時機,于是與他視線相凝了許久,遲遲沒有等到他下一句話,不禁又問:“然後呢?”

“然後創立了真茶。”

“再然後呢?”

“說完了。”尉真平靜地下結論。

“什麽嘛,這樣也算說?你很沒誠意耶。”花窨抗議。

“不然怎樣才算說?”尉真又揚高了左眉。

“學茶的時候很辛苦吧?”花窨想問些什麽,本能還是選了最熟悉的開口。

“學茶有多辛苦,你比誰都明白。”尉真理所當然地道。

“唔,你這樣說也是啦,可是,生活裏總還有些別的吧?”

“只有茶。”

“家人呢?”

“分開了。”

“女朋友呢?”

“分手了。而且你剛才見過了。”

“……”

“那你呢?男朋友呢?”尉真反問她。

“只有茶。”花窨思忖了會兒,回話回得悶悶的。

她本來還有些氣惱尉真沒有認真回答她的問題,沒想到仔細思索了一陣之後卻發現,她的生活也和尉真一樣只有茶。

雖然只有茶的生活看來很貧瘠,可是其實卻很富有,一無所有的他們在烘茶窨香當中找到成就感也找到自己,每一次烘焙出來的茶葉,都是投入了許多情感的作品。

那是經歷了許多渾沌與自我懷疑,好不容易才沉澱累積出的清明。

對土地的情感、對茶種的執着、對花朵的喜愛……從這些喜愛的事物之中,學會喜愛自己,與孑然一身的自己和平共處……

“尉公子。”花窨突然出聲喚他。

“嗯?”

“我想我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了。”

“嗯?”尉真點了點頭,唇邊彎起淺淺笑弧。

她喜歡他的理由還用說嗎?絕對與他喜歡她的一樣。

“快問我為什麽喜歡你啊,你怎麽反應這麽冷淡?”花窨槌了他胸膛一下,鼓嘟嘟的臉頰看來有些氣惱。

“我知道為什麽。”某人說得氣定神閑。

“什麽什麽嘛。”氣死人了!可是……花窨心念一轉,又兩頰漸紅地問:“那,尉公子你呢?你喜歡我什麽?”

“我說我喜歡你了嗎?”尉真面無表情地回。

“你、你……可是我們剛剛……”花窨急嚷,一句話還沒說完,腦子裏又竄出那些什麽一夜情、xing伴侶的詞彙,一陣急湧而上的委屈感沖上眼眶,竟覺有些想哭,翻身就要下床。

“去哪裏?”尉真一把将她撈回來。

“你又不喜歡我,管我去哪兒。”花窨擡手揉了揉眼,将他的手拍開。

“我說我不喜歡你了嗎?”

“也沒說喜歡。”

“我不會随便跟女人上床。”

“喬小姐?”

“她當時是女朋友。”

“那我?”花窨指着自己的鼻子,慢了好幾拍才隐約覺得尉真好像在耍她。

“女朋友。”

“我說我要當你女朋友了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尉真翻身就要下床。

“喂!”花窨急急忙忙把他拉回來。

“有事?”尉真兩手盤胸地望着她。

兩人僵持不下地對望,一秒、兩秒、三秒……

“哎喲!讨厭……”花窨把臉埋進尉真的胸懷裏,覺得她來到如此奇怪的臺碰上如此難纏的尉真,真是既幸福又倒黴,既想笑又想哭。

“算了啦,尉公子……我喜歡你,也想當你的女朋友……我、你別走……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花窨越說越小聲,就連腳趾都感到無比別扭。

罷了罷了,她投降……心甘情願,也不情不願。

“真巧,我也是。”尉真吻了她發心一口,在她頭頂愉快地笑了起來。

女朋友,這名詞比管家适合她多了。

他想,他下回見到李伯伯的時候,會考慮對他敬老尊賢一點。

就一點。

茉莉紅茶、野姜烏龍、栀子烏龍、四季春、東方美人……

花窨靠在窨制真茶的門市櫥窗前,一一數着看着那些包裝茶葉的圓鐵罐或方鐵罐,心中不禁暗自贊嘆,尉真不只是個五感皆強的烘茶師,更是個腦筋動得很快的商人。

每一款茶葉的外盒上都有着不同的花色圖案,質感細膩、模樣讨喜,鐵盒方便保留茶葉原味,大方設計也适合送禮。

因為只用當季茶種與花種的堅持,每種商品都是限量販售,手工窨茶一旦售罄,下季包裝絕對不再與這季相同。

所以,來買茶的不只是愛喝茶的人,還有因為無法抵擋限量誘惑的人,更有很多趨之若鹜的鐵罐收藏家。

太恐怖了,尉公子這人,他纖細敏銳的五感不只用在窨茶上,還用在算計顧客掏錢出來這回事上吧?

“李花窨。”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尉真突然拍了她肩膀一下。

“吓!”連腹诽都不行啊,花窨猛地回首,吓了好大一跳。

“走了。”尉真揚了揚手中圖稿,那是真茶今年年節禮盒的設計圖,他方才與設計師讨論确定後的最終版本。

“好了?這麽快?”花窨不可思議地問。

尉真今天說要來店內與設計師和廠商開個會,還說要帶上她,她本以為尉真是開會時間長,擔心她一人在家又出什麽亂子,才邀她一道的,沒想到開會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不然要多久?”尉真理所當然地回。關于開會這件事,他一向喜歡速戰速決。

“也不是要多久啦,我只是以為開會時間會很長嘛。”花窨無辜地說。

“店內的同仁你都見過了?”

“都見過了。”花窨點頭,臉上的神色瞧來很高興。

“他們直誇我上回窨的那批玉蘭烏龍賣很好,還說沒想到我這麽年輕。”

從前大家都覺得她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到了臺灣來卻人人說她年輕,這真是太快樂了。

“還要再待一會兒嗎?還是要走了?”

“啊?都好啊,你已經忙完了?怎麽會問我要不要走呢?這是你的店耶。”

“那走吧。”尉真簡單地向店內員工們打過招呼之後,便偕着花窨往門市外走,走沒幾步,又駐足對她說道:“這裏是總店,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去分店逛逛,等你漸漸熟悉店務之後,如果你願意,未來培訓烘茶師這部分或許可以慢慢由你接手。”

“呃?我?為什麽?”聞言的花窨大驚失色。

“同時負責窨茶跟行銷,我本來就有些吃力。”花窨烘茶窨香的本事不用說,性格也讨喜,應該是個能服人的好師傅。

“可是我,那是你……”花窨突然支吾了起來。

難道尉真今天讓她一起出門,就是為了要讓她看看他的店,邀她一道參與他的事業嗎?

“不想?我會付你薪水。”尉真眯了眯眼。

“不是不想啦,只是覺得……你好像一下給我太多了……我們住在一起,現在你又要把我拉進真茶……”突然得到很多,她心中會很慌啊。

她都還沒有跟尉真解釋她不是李伯伯的女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明她是如何來到臺灣的,像現在這樣越陷越深,越牽扯越多,高興的同時,也總覺很不踏實。

“願意的話,那就這麽說定了。”花窨還在躊躇,尉真這頭卻已經拍板了。

“尉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聽我說,雖然這乍聽之下有些荒謬,但這真的很重要。”花窨深呼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開口。

“你說。”

“我--”

鈴--

尉真的行動電話很不是時候的響了。

“等等。”尉真朝花窨擺了擺手,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尉真。是……半個小時之內會送到嗎?好,我馬上到……李花窨,要說什麽回家再說,貨運快到了。”尉真收線之後又馬上轉頭對花窨說。

“什麽貨運?”花窨不禁開口問。

“你等等就知道了。”尉真牽起花窨往停車場走,唇邊有着微乎其微的笑意。

他想,她看見貨運送來的東西,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前行的腳步不禁越走越快。

“喔,好。”花窨低頭望着被尉真牽着的手,一路跟随他腳步往前走。

尉公子掌心的溫度好溫暖,教她好舍不得放。

觑眸瞧着尉真英俊的側顏,心中又不禁胡思亂想,若是她與尉真坦白了所有的實情,他還會願意這麽牽着她,還會願意把她完全納進他的生活與事業裏嗎?

他會相信她嗎?

不安的情緒越擴越大,恐怕在尚未向尉真坦承前都不會停止,她一定得好好找個時間,趕快對尉真把話說清楚講明白才行。

花窨左手悄悄捏握成拳,心中暗自決定。

成套的手工原木家具,中國風的餐桌、餐椅、木櫃、矮幾……

“這……”貨運公司的人将家具逐漸卸貨之後,花窨看得目瞪口呆。

“喜歡嗎?”

“當然喜歡啊,可是,你上次明明叫我不要買的。”花窨指着那堆家具,不可置信地道。

上回尉真不知道哪根筋接錯,陪她看了一會兒購物頻道,這些家具與那天購物頻道中促銷的很像。

就因為這些家具和她從前住所的擺設很雷同,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問他能不能買……

“我不相信電視購物,要看到實品,親自挑選才算數。”尉真淡淡地說。

“可是,你還叫我不要亂花錢……”

“買沒碰過摸過的東西是亂花錢,親自挑的不算。”

“可是,你說舊家具沒壞。”

“沒壞也可以換新的。”

“你還說人看到熟悉的擺設才會感覺安心,叫我不要改變屋子內原有的樣子。”就是因為尉真這麽說,所以她才打消念頭的。

她喜歡這套家具,正是因為這套家具的“熟悉”令她感到安心,可是,她的熟悉卻是尉真的陌生,她當然不好意思強迫尉真遷就她。

“我改變心意了。”

“呃?為什麽?”

“不行嗎?我最近看舊家具不順眼。”

為什麽,她總有種尉真在強詞奪理的感覺啊?

花窨偏頭思忖了會兒,突然恍然大悟,又不太肯定……

“……尉公子,你該不會原本就打算要送我,怕我先買,所以才說那些有的沒有的吧?”

“啰嗦,你不要就算了。”尉真回身就要把那些搬運工人叫回來,将這些家具收走。

“啊!我沒有不要啦!我要我要!”花窨一把抱住尉真手臂。

“要的話就去拆一拆、擦一擦,整理一下。”尉真抹了把臉,也不知道想掩飾什麽,只覺他很不善于處理這種場面。

送禮物給女人的尴尬,想疼寵她的心意……雖然看到她又驚又喜的模樣很開心,但是,別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