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立
桑沫的腳傷沒好,還穿了高跟鞋,跑出崇家大門就跑不動,一拐一拐的往前走。
“喂,別走了。”滄水拉住她:“你不是受傷了嗎。”
桑沫垂着臉,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表情,聲音卻帶了些哀求的意味:“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嗎?”
“好,我去開車來。”
滄水很快的開車出來,載桑沫回家。
朋友的感情他一直都不願插手,但看桑沫悶悶不樂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勸慰她:“阿羽和琳依沒什麽的,咱們看到的那一幕可能是誤會。”
誤會?怎麽會是誤會呢,誤不誤會的又關她什麽事情呢。
見她仍然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滄水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用,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平時逗女生笑他都很有一手的,此時此刻,卻發現自己使不上什麽勁。
車子開到桑沫家。
桑沫下了車,回頭對滄水說:“今天……很謝謝你。”
“沒事。”滄水笑笑說。
隔了一天桑沫去上學,運動會還在開。
早上到學校,她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今天班裏的同學都對她愛理不理的,男生還好一點,會跟她打招呼,女生就完全把她當成空氣。有的把她當成空氣還不過瘾,看見她,幹脆狠狠的一個白眼過去。
所以此刻,操場上的加油聲此起彼伏,而她,一個人窩在班級的最後面看小說,好像很不合群,其實是群不合她。
她還沒忘記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情景,很顯然,流言也已經在南柯流傳起來。
最終效果若是這樣,那她倒是可以松一口氣。本身就不怎麽喜歡跟別人交流,現在沒人來打攪她,反而樂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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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的翻着書頁,忽然感覺到身邊靠過來一個人。
桑沫轉頭,是錦瑟。
桑沫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麽注意。現在,大家都不理她,她何必與衆不同的接近她,她應該是讨厭她的不是麽。
錦瑟仍然是一副怯怯的模樣跟桑沫打了招呼,然後望着她的腳:“你的扭傷好些了麽,一定很痛吧?”
她問她的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她是兇手吧,桑沫想。
既然她要裝傻,那自己也就不動聲色的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不痛,”桑沫朝她微笑:“醫生說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那就好。”錦瑟松了一口氣,好似真的很擔心她:“那天知道你受傷了,我好擔心哦,但是去醫務室看你的時候你睡着了,然後就聽說你請假回家了,都沒來得及跟你說到話。”
桑沫感覺自己微笑着的嘴角有點僵硬。要是不知道她是兇手,可能真的會被她感動一把。爸和媽在商界打滾多年,爾虞我詐她多少也看到過一些,但是自己身邊,像這樣說起謊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錦瑟,還真是第一個。
桑沫心裏嘆了一口氣,臉上仍然帶着笑容:“謝謝你哦。”
“嗯。”錦瑟低下頭,拿手擰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桑沫一副溫柔可親的模樣,心裏想的卻是,你又想耍什麽花招。崇羽說的沒錯,像他們這樣的孩子都應該學會帶着面具生活,她不愛,但并不代表她不會。
“那個……”錦瑟道:“上次來接你的那個學長……”
林諾哥?“怎麽了?”
“你們還好嗎?”錦瑟問。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沒所謂好或者不好。”桑沫說着,心裏微微有點不耐煩。
錦瑟偷偷看了她一眼:“這幾天學校裏有很多很奇怪的傳聞唉。”
“什麽?”雖然是問句,但桑沫已經想到她會說什麽。
果然,錦瑟瞥了桑沫一眼又低下頭去,好像很不情願的說:“人家都說,你抛棄了林諾學長,跟崇羽在一起,而崇羽也為了你,抛棄了琳依。”
桑沫揉了揉太陽穴:“沒有的事。”
“嗯。”錦瑟擡頭看着她笑道:“我相信桑沫!”
她的眼神很誠摯,桑沫望着她的眼睛,心裏暗數,一,二,在第三秒,錦瑟回避了她的目光,低下頭去。
果然還是心虛啊,桑沫心裏嘆了口氣。
下午的運動會賽程也快結束了。學生們都回到教室裏。
桑沫回到教室,原本放着她的課桌的地方,空了。
“我的桌子呢?”桑沫問。
大家都用看好戲的眼神望着她,沒人回話。
桑沫不悅的提高聲音:“我的桌子呢?”
“桑沫。”錦瑟跑到她身邊,悄悄對她說:“他們把你的桌子擡到垃圾區去了。”
桑沫轉身朝教學樓後面的垃圾區走去。
自己的課桌被垃圾掩住了一半,孤零零的立在哪。
每個班的垃圾都會倒在這裏,然後學校安排一并清理。
現在還沒到打掃衛生的時間。
垃圾區邊上三三兩兩站着些人,等着看她好戲。
桑沫懶得理會別人眼光,走過去把自己的課桌拉出來。
“嘩”一簸箕的垃圾倒在她腿上,散在腳邊。
周圍人發出嗤笑聲。
桑沫轉過頭。
“對不起啊。”一個女生握着簸箕:“我以為這裏都是垃圾,沒想到會有人在呢。”
桑沫不理會她,抖了抖腳,把垃圾抖落。繼續把課桌拉出來。
桌子不大,本身不需要花太多的力氣,但是現在腳受傷,還有些疼,擡桌子就有些困難。
慢慢的,一步一步移到教室。
教室裏只有崇羽一個人在。
桑沫看到他,慌忙低下頭。
她看到他們擁抱,她很難過,她不知道怎麽面對他,是因為她在乎。
“你怎麽了?”崇羽剛才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怎麽。”桑沫說。
崇羽幫她把課桌擡到原位:“你怎麽弄成這樣?”
本身學校裏的垃圾基本上只有些紙屑什麽的,并不會很髒,但是剛才朝她倒來的垃圾顯然是動了手腳,不知被放了墨水還是墨汁,弄的她書桌和襪子都一團黑。
“沒事。”桑沫拿了抹布擦拭桌子。
“你的信。”崇羽遞給桑沫。
是晴蔚幫她轉來的信,但是,已經被人拆開過了。
桑沫皺起眉。
真是怒了,不理不睬算了,一起欺負她也算了,居然還敢私拆她的信件?
“不知道是誰放在你的桌子上,我看到的時候信已經被拆開。怕別人再看,所以先幫你收着了。”崇羽解釋。
“謝謝。”桑沫把信夾到想帶回家的習題裏,她相信崇羽,但是沒興致再多說什麽別的。
崇羽看着她,知道她是生氣了。
關于那兩封信,內容他的确是沒有看。但是他瞥到了信上的字跡,讓人很詫異,因為那字跡讓他覺得有些眼熟,然而這幾天他一直在想,卻想不出那是誰的字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