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星

發現範宛愣在原地,裴殊回頭問:“怎麽了?”

剛收到隐藏積分的範宛心情頗好,跟上去道:“沒什麽,撿到錢了。”

裴殊一臉茫然,範宛只覺得,20個積分,積分商城可以買一打雞蛋,一打雞蛋好幾塊錢呢,可不就是撿錢了嘛。

兩人回到宴會廳,衆人果然相安無事地坐在凳子上,聽到腳步聲,紛紛警惕地回頭。

黑老大站起來,看見來人,拍下了桌子:“媽的,兩位總算回來了,這裏的臭味越來越重,快熏死了,你們再不回來咱們可吃不消了。”

範宛來到餐桌前,立即明白了過來。

桌面上的食物過了管家所說的賞味期限,此刻全都變得腐爛發臭,流淌在餐桌上,粘稠深黑的血液浸透桌布,面包和肉食上均是綠色的黴斑,味道的确令人做嘔。

春雄緊繃的神經忽然一松,表情舒展,向範宛靠了過去,小聲報告道:“大神,這些人都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嗯,很好。”範宛誇道。

一旁的大肚男的不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些什麽,不由得喊起來:“怎麽樣,你們查得怎麽樣了?”

裴殊将現場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又道:“不過大家先別離開,我有些問題想問,就是大家的時間線,在今天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你們都在哪裏,在幹嘛,有沒有人證。”

頓時怨聲載道。

“啊……”

一群人對着一桌子的爛肉,實在難以忍受,不斷哀嚎,不過大部分人還是老實配合的。

“咳……咳咳,要不我先說吧。”一個一直咳嗽的老人家清了清嗓子。

這人應該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臉上縱橫溝壑,但體型還算健壯,所以看起來并非十分孱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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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很低調,幾乎沒有說過什麽話,就是不停咳嗽,這才讓人記住了。

又輕咳了幾聲,他才緩緩說道:“咳咳……我住在三樓,五點到六點半之前都在房間裏休息,直到管家來通知我吃晚餐。咳咳咳……我一個人在房裏,沒有證人,不過隔壁應該能聽到我的聲音。”

應該指的是咳嗽的聲音,住在他旁邊的人是黑老大的一個小弟,一直跟在黑老大的身邊,他拍了拍腦袋,回道:“我聽到了,原來是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啊,害老子剛才睡不着,今晚你可別他媽再咳了,吵死人了……”

這黑小弟脾氣格外暴躁,言辭粗鄙,大概是在黑老大面前收斂着,所以很少吭聲,問到他,才一臉不耐煩地嚷嚷起來。

聽他這樣說,這個時間段他們應該都在三樓,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不過,你們這樣問東問西的是什麽意思,當我們是殺人犯?”黑老大這時露出了不滿,也可能是現實生活中時常遭到此類盤問,應激反應。

範宛讓他淡定:“別緊張,循例問問而已。”

結果其他人都跟着起哄,眼鏡妹仿佛對此刻的環境有着莫大的不安,語氣急促道:“現在這個又不是偵探游戲,我們幹嘛要配合,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大肚男也被煽動起來:“就是就是,像審犯人一樣,我們才是受害者好吧。再說了,找君王有什麽用,你們也是蠢,我都想明白了,找到誰是君王我也贏不了,要找的是罪犯啊,先找出罪犯,我才可能贏得游戲。”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真摯,似乎一點兒都沒發現有什麽纰漏。

所以他的話音剛落,全場頓時寂靜了。

範宛與裴殊:“……”

眼鏡妹滿臉寫着可惜:“大叔,請節哀。”

大肚男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顯然也愣了一下。

“怎麽了,你們看着我幹嘛?”大肚男不知死活,有些心虛地問。

壓根沒發現自己口誤,照這耿直的态度,這人還真沒有一點僞裝的天賦,也沒救了。

裴殊甚至不再擡眼看他,只冷哼道:“你這智商,能活過今晚就是奇跡。”

“你胡說什麽!”大肚男惱羞成怒。

範宛嘆了一口氣,這大肚男,已經聊爆了。

憑大肚男剛才那句話,已經充分說明了他自己就是騎士卡,今晚就等着君王去收人頭吧。

真是英雄不問出處,憨批不挑墳墓。

大肚腩好像反應了過來,垂死掙紮,說道:“我要找罪犯,是、是因為我就是君王卡!你們騎士別找我挑戰啊,送死的。罪犯也別來,我剛殺了人,手裏有騎士卡,你是罪犯也殺不了我!”

“大叔,沒用了……”範宛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在場的騎士和罪犯被你的鬼話騙到,但你假冒君王卡這個事兒,能騙過真正的君王嗎,今晚要你命的是君王啊。”

眼看大肚男還在兀自思考,範宛忍不住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主動提出:“要不今晚我和你一起住吧,這樣還能照應着你,君王不敢殺上來,否則我可以大叫揭露他的身份。”

他本意是為了保護大肚男,一方面是範宛這人心軟善良,見不得有人死,另一方面,也是可惜了他那好評的10個積分,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好評。

“你?”豈知大肚男還不領情,拉高了語調叫道,“我看你就是那個布局者吧,從一開始你就最有可疑,空降進來的不說,還一直想讓我們翻牌,你是什麽居心,你今晚要和我住是不是就是想殺我!”

不僅智障,這大肚男在找死方面也是不妨多讓啊。

憑實力出局,恐怕君王殺他都沒有成就感。

範宛:“……”

真是好心沒好報,既然大肚男強烈反對,範宛也不再糾纏,只好作罷。

沒有理會衆人,大肚男哼唧了一聲,拍了拍外露的肚皮,說道:“好漢不怕風起浪,好豬不怕開水燙,我不怕!”

說完他蹭地一下把椅子往後推了好遠,然後拉了拉遮擋不住肚皮的衣襟,甩手走了。

真是一頭好豬,範宛默哀。

其他人目視着他離開的方向,不由得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及時收聲,避免禍從口出。

眼下也問不出其他結果,只好先讓所有人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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