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院
華黎用劍撐着地，一步一步的爬上石頭，腳下的路并不好走，華黎只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從石頭堆上滾下來，渾身的傷口都在痛，痛到麻痹，也不清楚到底哪兒在痛了，他躺在柔軟的青草上，掙紮着翻過身用劍撐着勉強撐起身子，擡頭就看到那個黑色鬥篷的人站在不遠處：“我現在……可以問了吧……你……為什麽……要殺我？”
“還真是頑強啊，竟然把它們給殺了。”黑鬥篷的人有點驚訝的說，“不過這不奇怪，畢竟是你嘛。”
“回答！”
“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對方說道，“好吧，那我就回答你，我想殺你，我恨你，這個理由如何呢？”
“為什麽……”
“這有什麽可為什麽的。”對方走過來，捏起他的下巴，“我恨你……我讨厭你，就是這樣。”
華黎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但是耳中的蜂鳴聲很快蓋過了對方的聲音，他努力的想要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麽，但最終仍然只是徒勞，華黎直覺得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越來越暗，最終徹底失去了意識。
說實話這個實習期的小醫生還挺有意思的，雖然看起來很嚴格的樣子，但偶爾也會非常好心的放放水，比如放梅丹佐進來探視，華黎看着他站在儀器旁記錄着一項一項的數據：“我的狀況有好一點嗎？”
“沒有。”
“……你還真是直白诶。”華黎讪笑，對方推了一下眼鏡認真的看着他說：“殿下，每次我說好一點的時候您就會提出出院申請，這給我的工作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所以在您的身體恢複到能夠出院前，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唔……我只是稍微有點着急了而已。”華黎摸了摸鼻子，最終還是沒有再争論，埃傑爾這個人其實很不錯，專業素質過硬，做事又認真仔細，只不過愛較真了一點。華黎摸了摸鼻子，瞅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氣明明這麽好：“有今天的報紙嗎？”
“我給你拿。”埃傑爾問道，“需要紅茶嗎？”
“我更喜歡喝牛奶。”華黎這麽說道，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每天吃的最好的一餐就是中午提供的營養午餐，不過牛奶是個好東西，華黎一直相信他能長個将近一米九的高個全是拜牛奶所賜。
“好的。”埃傑爾打開門，卻發現梅丹佐站在外面，“梅丹佐殿下，現在不是探視時間。”
“我就說一句話，拜托了。”梅丹佐笑嘻嘻的說道，這句話對埃傑爾永遠管用，其實不管用又能怎麽樣呢？梅丹佐一樣可以以權壓人的去找院長的麻煩。埃傑爾皺着眉頭看着他，過了一會兒郁悶的搖了搖頭還是出門去了。
“你這家夥，西爾尼亞明明是個非常遵守規則的人，怎麽到了你這兒僅有的這點光榮傳統都沒了？”華黎用指節敲了敲梅丹佐的額頭，雖然沒有用力梅丹佐還是疼的咧嘴，華黎捏了捏他的鼻子，好笑的問：“你這是扮小孩子上瘾了？”
“恩……也沒有啦……”
“放心吧，我說過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一樣喜歡。”華黎看着梅丹佐，“不過，我其實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梅丹佐，你為什麽非要纏着我呢？”如果只是因為自己救了他就産生這樣的依賴感是不是太過頭了？
“華黎你讨厭我嗎？”
“怎麽會，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梅丹佐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只是好奇。”
“因為華黎你對我好啊。”梅丹佐笑嘻嘻的說，這個回答讓華黎有些無語：“哈尼雅也對你好呢。”
“那不一樣……”梅丹佐抓了抓頭發，“總而言之那不一樣，我相信我的直覺。”
華黎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如果梅丹佐也沒有答案的話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就當……靈異事件或者金手指什麽的吧……反正在穿越裏面這種情況也不少不是？梅丹佐好奇的瞅了一眼儀器：“華黎，你殺死了兩只獅鹫嗎？”
“恩。”
“唔……”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能夠殺死他們？”華黎好笑的看着他，梅丹佐抓了抓頭發：“那個……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是全系，加翼之前和之後都是，至于原因我也說不清楚，大概體質問題吧。”華黎漫不經心的說，“大概因為我的位階比較低吧。”
“唔……”
“你懷疑什麽呢？”
“啊……沒……沒什麽……”
“懷疑我是堕天使？”
“那個……”
“不奇怪，誰讓我的眼睛是黑色的。”華黎說道，“老實說這一點我也有點好奇，也許……因為我有暗元素的天分吧。”
“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梅丹佐說道，華黎只是笑了笑：“是麽，那你加油。”
這樣哄小孩的語氣讓梅丹佐有些不爽，這是不信任他嗎？他可是非常認真的！
不管怎麽說華黎總算是熬到了出院的那一天，埃傑爾一如既往的帶着職業化的微笑給他做好了出院檢查，然後就大方的放人了。回到隊裏的華黎才知道随着洛達加爾被撤去一切職務，洛達加爾的小隊也被解散了，華黎被調到了梅丹佐的小隊裏，更讓他驚訝的是梅丹佐這段時間裏又多了幾項戰功，這家夥……
華黎坐在沙發上擦着自己的劍，不愧是梅丹佐帶的隊伍啊，剛報到沒幾天就有任務安排，而且還是實打實的戰鬥任務，該說精英隊果然和別的隊伍不一樣嗎？
“華黎！”梅丹佐推開門，這次他一副少年的模樣，豔麗的紅色卷發高高豎起，一身金色和大紅的铠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精神，不愧是未來的天界第一美人啊，華黎站起來，拿起自己的頭盔戴上，熾天使不需要頭甲，他們的透明的第一雙翅膀充當了這個作用，而且比一般的铠甲都要好用，原作中描寫這是熾天使獨有的，是某種退化的結果，因為作為六翼神聖階的熾天使實際上是有八雙翅膀的，只不過有兩雙喪失了飛行能力護住頭部，它們比其他的翅膀更加堅固，想要摧毀它們必須從翅膀生長的頸椎部分下手。
“華黎！”梅丹佐開心的說，“你已經準備好了嗎？要出發了。”
“我知道了。”華黎笑着說，“都準備好了，隊長，我們走吧。”
“唔，其實你不用喊我隊長。”梅丹佐抓了抓頭發，“要不是尤西斯那家夥一定要來占個位置你就可以當副隊長了。”
“梅丹佐，我只是個新手……”
“可是你很厲害啊！你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厲害！”梅丹佐說道，華黎沉默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麽有人要殺他，雖然他自己還是個新手，但是這個身體的戰鬥天分實在是有些過分，甚至越是困難的戰鬥華黎越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個身體裏蘊含的一種破壞的欲望，那種單純以摧毀為樂想要撕裂一切的願望。
他到底是什麽人？
“華黎？”梅丹佐握住他的手打斷了他的思緒，“你怎麽了？”
“啊？沒，沒什麽……”看着梅丹佐，華黎揉了揉他的頭發，根據埃傑爾的檢查結果他的身體只是個失去翅膀的熾天使而已，是埃傑爾的檢查有問題嗎？還是他真的和堕天使一樣是以毀滅為目的而誕生的天使……
要殺害他的人，是米迦勒嗎？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梅丹佐再次停下剛剛的話題，有些惱火的看着華黎，“華黎你怎麽了？身體還不舒服嗎？從你出院以後經常發呆诶。”
“不，我沒事……”華黎問道，“那個，任務的內容是……抱歉我沒聽到。”
“真是的，這次的任務目标是出現在第一獄的一個特異點，檢查到了強大的魔法波動但尚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不用擔心，情報說對方只是個熾天使級別的對手，要清理掉他輕松愉快。”梅丹佐咧嘴一笑，“放心吧，我罩着你。”
“恩，好……”華黎應了一句，但是他很快又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他一把抓住梅丹佐的手腕，梅丹佐吃痛，好奇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任務目标的位置是……”
“啊，在第一獄亡者之城西邊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怎麽了？”梅丹佐笑着說，“啊，那個地方我去過很多次，不會迷路的。”
華黎看着他，這已經不是迷路不迷路的問題了……華黎對這個地點簡直不能更熟悉，因為這是路西法全部人生悲劇的開端，死亡山谷，在這場戰役之後人們給它起的名字，因為他們面對的并不是什麽輕松愉快的堕天使，而是真正的魔神。
“華黎，你如果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去了……”
“不，我要去。”華黎拍了拍梅丹佐的肩膀，看了尤西斯一眼，他沒道理錯過這個機會，如果尤西斯真的就是後來的路西法，這可是個絕佳的測試機會，如果他不是……那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梅丹佐，就算……殺掉魔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