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然德基爾
“老實說直到昨天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麽梅丹佐會得到賜名而不是西爾尼亞，你要知道賜名是非常珍貴的東西。”然德基爾放下茶杯，“只有受神寵愛的人才能得到它，但紅寶石家族一族都不讨神喜歡。”
“為什麽？”華黎好奇的問，然德基爾翻了個白眼：“因為太弱。”
“我以為西爾尼亞已經很強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更強的。”然德基爾篤定的說，“西爾尼亞不僅無法辨識兩個夫人的人格，還無法在時空中自由的旅行，我想以後你就會明白那有多重要了。”
華黎不置可否的聳肩，然德基爾打量了梅丹佐一番，這才說：“老實說我聽哈尼雅說過華黎是一個非常挑剔的人，加上他很強，啊，我指的是你身為神的時候。”
華黎兩手一攤：“一個小孩子總不會有多強。”
然德基爾搖頭：“那你就錯了，華黎，你所屬的破壞神是暗屬性的神，暗屬性的力量天生具有殺戮，破壞，毀滅這一類屬性，而與此對應的光屬性則表現為創造，治愈，修複這一類令人喜愛的感受，但老實說就實力上來說，暗屬性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那……他們還能打這麽久？”華黎有些驚訝，然德基爾笑了笑：“光屬性越強恢複能力越強，況且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神都是光屬性，堕落者現在之所以還沒有統治世界完全是因為人數太少而已，所謂的能夠和堕落者作戰的神包括你的父親在內也不過是比較耐打而已。”
這話讓華黎的心情變得很糟糕，畢竟他雖然沒見過這個老爹不過肯為兒子做到這個份上的老爹還是很值得敬佩的：“那麽我父親離開這裏是……”
“尋找迪路貝特，順便找找有沒有機會救活那個倒追過他的女孩兒，恩……她有可能成為你的後媽。”然德基爾笑了笑，“我沒開玩笑，雖然我是神使但我一直以來都是接受天使的教育，所以不論如何都無法融入神使的圈子，但對我而言無所謂，我也剛剛及格而已，又不可能離開這裏……所以我和他們的行事方法不一樣。”
“且不提那個可能成為我後媽的家夥，我就問你我父親現在還在和堕落者戰鬥嗎？”
“恩，應該是吧……想要把你帶走的堕落者不止迪路貝特一個，該說堕落者們非常渴望得到你，首先你很能吃，其次你長不胖。”眼看華黎要一茶杯甩過來，然德基爾立刻投降的擡起手，“好吧，我開玩笑，不過你很能吃，這一點很重要。”
“我可一點也不想吃亞薩迦和他的同類。”
“但你的确很能吃，而且怎麽吃都吃不飽，華黎啊，你根本就不是餓的，你只是想吃東西而已，因為你吃不飽的。”然德基爾說道，“哈尼雅不敢相信也不敢說，但我可不怕，你知道你能一直吃對堕落者而言意味着什麽嗎？”
華黎搖頭，然德基爾嗤笑道：“當然意味着更強。堕落者通過吞噬其他的神讓自己的靈魂變得更加強大，強化自己力量裏附帶的破壞屬性，但堕落者都是有上限的，在達到上限前他們可以迅速變強，但達到之後力量的提高就會變得十分困難甚至停滞不前，你可不一樣，從未來到現在，你吃掉了亞薩迦那麽多次一般的堕落者早就撐死了，可你現在還是表現出饑餓的狀态，這大概才是父神離開這裏的原因，一個沒有上限又無法處理掉的破壞神是很可怕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繼續這個輪回，我的力量就會不停的提升，那麽到最後會怎麽樣？”
“按父神和你自己潛意識裏的意願，應該會永遠困在這個輪回裏走不出去吧，至少對你而言是好的，首先你可以永遠呆在熟悉的環境裏，其次你不會跑出來害人。”
“那麽我父親呢？”
“恩……不清楚，為了防止你被堕落者帶走，應該會永遠在世界外面和他們戰鬥吧。”然德基爾笑眯眯的說，“嘛，不過對父神這樣的神而言，砍掉幾只手腳什麽的很快就會恢複不用擔心……”
然德基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華黎打斷了，華黎狠狠的一拍桌子，茶壺和茶盞被震落在地上，他死死的捏着拳頭，指甲刺破手掌嵌入皮肉：“不，怎麽可以這樣……為什麽……”
“說什麽為什麽？這是你自己的希望啊。”然德基爾一點也不害怕的說，“是你自己希望父神把你困起來的，是你自己……想要永遠維持這個樣子的，你總是在逃避，華黎，因為害怕傷害自己的哥哥所以讓他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寧可看不到聽不到也感受不到他，因為害怕改變所以永遠把自己困在這個世界裏，不管你父親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無所謂，這就是，華黎。你和任何一個破壞神一樣，自私。”
“不！不是的！”
“知道你為為什麽想不起以前的事嗎？因為你害怕，你害怕殺死了母親的自己，害怕自己是破壞神這樣一個事實，所以寧願永遠都想不起來。”然德基爾站起來，俯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華黎，給他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華黎，知道你現在為什麽還能維持理智嗎？因為你害怕那個發瘋的自己，因為到現在你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不！別說了！”
“然德基爾！”梅丹佐把華黎護在懷裏，然德基爾嗤笑道：“你總是這麽護着他，梅丹佐，那樣對他沒好處。”
“總比你這樣來得好。”梅丹佐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把神使們不想告訴華黎的話告訴他，這有什麽不對？”然德基爾無所謂的說道，“知道真相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我們都知道造成這種現狀的就是華黎，能改變這個狀況的也只有他。”
“那你也不一定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吓唬他吧！”梅丹佐生氣的問，“你想讓他繼續發瘋嗎？”
“梅丹佐，你看看他，哪有一點想要發瘋的樣子？”然德基爾好笑的說道，“那是個謊言，梅丹佐，華黎會發瘋那根本就是個謊言，因為會發瘋的那個華黎早就已經死了，我說的對吧，華黎。”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嗎？那我就說的更簡單一點。”然德基爾推開梅丹佐走過去，“華黎……你殺了另一個人格，你殺了那個會發瘋的人格，對嗎？”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殺了他，而且把它吞噬掉了，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變成那種狀況，因為你害怕變成那樣，害怕被別人讨厭所以才殺了他……”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殺了他……”然德基爾一遍遍的說，“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殺害任何人……”
“華黎……你這個怪物……”
一只手突然掐住了然德基爾的脖子，力道之大甚至令它發出格格的聲響，梅丹佐看着突然變得冷酷的華黎，趕忙沖過來試圖把他們拉開：“華黎，華黎你冷靜一點！”
“咳咳……”然德基爾掙紮着，努力的指着華黎，梅丹佐撲向華黎，抓緊他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華黎，華黎你醒一醒！華黎！”
華黎呆滞的看了他一會兒，他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慢慢的問：“梅……丹……佐？”
“對，是我……華黎你快醒醒！”梅丹佐用力的搖晃華黎，“是我，華黎是我啊！”
“梅丹佐……”華黎的聲音特別委屈，他害怕的縮進梅丹佐懷裏哭了起來，“好可怕……好可怕呀梅丹佐……”
“沒事了，沒事了……”梅丹佐緊緊的抱着他，輕輕拍着他的背。
“咳咳……好險……”因為華黎松手而掉在地上的然德基爾摸着脖子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梅丹佐盯着他：“誰讓你非要跑來沒事找事的！”
“我也不想啊。”然德基爾苦笑着慢慢爬起來，“我的能力是将對方心裏最脆弱的部分具現化成人格表現出來，華黎的破綻特別難找所以需要一點特別的手段。”
“你……”梅丹佐翻了個白眼，“你這個破能力能不能少用？”
然德基爾無辜的說：“我這次是為了正事，現在表現出來的是華黎的恐懼，這也是他心裏最脆弱的部分，你必須和這一部分簽約成為他的神使。”
“簽約？”
“恩……我們時間不多快點……”然德基爾上前把兩個人分開，對還在擦眼淚的華黎說道，“乖，聽叔叔的話，把手給我……”
“然德基爾……”
“好啦，我等下會解釋！”然德基爾踩了梅丹佐一腳，剛好踩在梅丹佐先前被砸痛的地方，梅丹佐差點跳起來，表情扭曲的看着然德基爾。然德基爾哄小孩一樣一手牽着華黎的手一手牽着梅丹佐的手，快速的念着咒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