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匠

五月的天氣正适宜春困酣睡,江乘平日公事多生活不規律,因此睡眠質量也不太高,睡不好就容易有起床氣。好不容易閑了這兩天,昨晚喝了點酒又在喬舟身上發洩了欲望,正是難得睡一個好覺,大清早卻被樓下的一聲巨響弄醒。

他擰着眉頭,頭發淩亂,被子一掀抓起手機,怒氣沖沖的就下樓來尋罪魁禍首,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嗓子都還沒開,沙啞低沉:“方泉,我不是說過不要早上請阿姨來打掃衛…”

“哐——”鐵皮水壺又一次砸在地上,罪魁禍站在小院門口,背着光,穿着寬大的白色睡袍,手足無措的看着他,遲鈍了一秒又迅速捂住眼睛小聲喚他:“江先生…”

江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鳥,閉眼捏了捏鼻梁,轉頭回樓上穿衣服,一步一步腳踏怒氣,頭頂烏雲。

他是在國外養成的裸睡習慣,回來一年多了平時都一個人睡的,大半年前有個家政阿姨曾經投訴過,方助理也曾旁敲側擊的勸老板至少穿條內褲,未果。從此以後,阿姨都是下午才來打掃。

喬舟聽見腳步聲遠了,這才慌裏慌張的抱起水壺轉過身去,窩回小院裏捯饬一株杏色的爬牆薔薇,他剛是想去接水澆花的,這下不敢去了。

蹲在牆邊拿鏟子松着土,滿腦子都是江先生男人味十足的肉體,昨天喝醉了只顧着羞恥也沒好意思細看,他把發熱的臉埋在膝蓋後面咕哝:“怎麽可以不穿衣服…”

江乘不知何時已站他後面,扣着襯衣扣子眯起腰,趁他不注意拿腳怼了下他屁股蛋。

“啊…”喬舟立馬彈起來退後幾步,睡袍松垮,陽光照在他尖削的側臉上,投下一道陰影疊着小巧的鎖骨凹陷,他捂着屁股,耳廓漫上紅絲:“江先生早…我,我把你吵醒了嗎?”

江乘攥着他衣襟拉到眼前,居高臨下的壓迫着:“不然呢?”

“哦哦…”喬舟忙用雙手抵着他胸口,縮着肩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抓穩水壺,它掉在地上了。”

欺負一個可憐的小弟弟實在很有失風度,不過江乘覺得挺新鮮挺有趣,他的起床氣因此消磨得差不多了,拍拍喬舟的臉威脅:“以後我不醒,你也不準起床,不然扣錢。”

喬舟:“啊?…好吧。”

江先生已然把握住了喬舟的死穴,以扣錢和加錢為主要手斷把喬舟摁在別墅裏待了兩天,他要求不高,大部分時候只要喬舟安安靜靜在一邊看書,給他端個茶遞個水就ok。

做透明人,喬舟倒是最擅長的。

周日傍晚的時候,江乘在二樓書房和人開電話會議,好半天也沒結束,夕陽餘晖曬得人犯懶,喬舟躺在小院一張藤編搖椅上睡着了,書蓋在臉上,微風拂起幾縷碎發,被霞光照耀得如同金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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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睡得香…”江乘走過來壓了下搖椅,喬舟便晃啊晃的,臉上的書滑了下來,将将要掉在地上時被江乘一把撈住,随手翻了兩頁。

書頁沙沙,喬舟醒來有些呆,微張着嘴睡眼朦胧,他是标準的單眼皮,眼睛不大,睫毛卻長而密,溫順的垂蓋着下眼睑。江乘坐在搖椅邊翻書,他便沒說話打擾,這樣相處其實很惬意,江先生不喜人多言,喬舟也學不會谄媚讨好。

夕陽西下,倒生出些歲月漫長的柔情來,喬舟偷眼看他,在他的目光從書上挪開時又躲閃了去,忽聽見江先生意味不明的笑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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