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十九
然而他回了房間,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讓喬芮拿越女劍砍一下這把匕首。
算了算了,也不重要。玄鐵刀刃遇血卻生銀光,這其中一定有古怪。溫聿寒立刻把破境的事情扔在腦後,捧着匕首細細端詳起來。
他想起來了。
原著曾經提到過一種空間法器,以人血為鑰,不知是哪個妹子臨死前托付給男主的又一外挂……原著裏的很多情節和人物溫聿寒已經想不起來了,總之這麽個東西是肯定有的。
當初容宸把昏迷的自己帶到山下,随随便便就可以取到自己的血用作封印。溫聿寒想到此處十分激動,當機立斷把虎口上的血痂重新剝開,模仿對戰結束時自己那個姿勢,任由鮮血滴滴答答從柄一直流到刃尖。
他滿心期待,然而匕首毫無變化。別說銀光,連日光都沒有反射一下。
難道要灌注真元?
他提息運功,真元經由指尖源源不斷地彙入刀身。真氣催動着血淌得更歡,而裏面仿佛一個無底洞,無論溫聿寒彙入多少真氣,他都照單全收。
到後來溫聿寒面色蒼白,滿頭冷汗,迫不得已只得停止運功,跌坐在床上氣喘籲籲。
難道是他多想了?溫聿寒面露猶疑。可是他剛才灌注真元進去的時候,這把匕首的确是有在吸收的……這麽看來大方向應該不會有錯吧?
是方法不對,還是真元太少?
溫聿寒仿佛感受到了來自容大boss的嘲諷。
要不還是讓喬芮多砍幾刀?
他正想着,喬芮就來了,不過來的不止她一人,還有梁文彥。
梁文彥一開門就聞到淡淡的腥氣,定睛一看,溫聿寒腳下一灘血泊,而他本人緊握匕首坐在床邊,面色蒼白至極。
梁文彥大驚失色,端着紗布和清水一路小跑過去:
“二師兄?!”他失聲叫道,“這是,這是……方才有什麽人來過了嗎?你可無恙?”
喬芮還算鎮定。她環顧屋內,幹淨整潔,并無争鬥的痕跡,又至窗邊一窺,窗框上灰塵依舊,窗外野草拂動,也無異樣。
“梁文彥你冷靜一些好不好”她無奈道,疑惑的目光投向溫聿寒:“二師兄,你這是……?”
“沒事。我方才……仿佛有所領悟,于是不自覺使了幾招,不想虎口重新崩裂,其實只是看着比較凄慘罷了。”
他硬着頭皮謅道。溫聿寒啊溫聿寒,你下次說話前能不能過過腦子?怎麽自己還這副熊樣就随口讓人家進來了呢!
他後悔萬分。
另一邊,梁文彥已經蘸着清水在替他擦洗傷口了。
溫聿寒受寵若驚,手一縮,忙道:“一點小傷,不勞煩四師弟了,我自己來就好。”
梁文彥原先常聽喬芮在自己耳邊念叨溫聿寒,因此最開始其實對這個時隔十年再次歸山的二師兄殊無好感。然而今日一戰,溫聿寒幾乎與喬芮打成平手,劍意連貫猶入無人之境,更在最後當場破境,虛丹化實,他在一旁目睹全程,對這位師兄的實力深感服氣。又聽溫聿寒一心想着将新悟得之物盡快融會貫通,甚至不顧自己有傷在身,果然如師尊曾經所言是個武癡,對于這位師兄的人品也是大為改觀。因此不由得嘆服道:“二師兄尚武成癡,文彥自愧不如,從今往後還要拜托二師兄多加指點了。”
他想了想,以二師兄要強的性格,定然不願意因為這點小傷麻煩師弟,于是倒也算乖巧地把紗布遞過去,好顧全溫聿寒的面子。
殊不知這可是天大的誤會!
尚武成癡的是原來那個溫聿寒,死要面子的也是原來那個溫聿寒,現在這個溫聿寒和那兩個詞可是半點關系都扯不上!
他但凡要一點面子,就不會在被人一腳踹開之後,還冥思苦想着要如何見人一面。
溫聿寒知道自己這個四師弟一定是哪裏誤會了——不止四師弟,恐怕是所有人。然而這對他而言并不一定是壞事,至少喬芮和梁文彥也終于承認他們這個二師兄是貨真價實的二師兄了……從這個角度上說,其實更像好事一樁。
想明白這一點,溫聿寒不再多言。他接過紗布把血洗掉,只颔首對梁文彥道:“多謝師弟了,只是我境界不如師弟,怎麽擔得起‘指教’一詞?”
梁文彥:“師兄謙虛了。”
他二人這廂言笑晏晏,卻沒有注意到喬芮在一旁沉吟許久。他從溫聿寒解釋完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眉頭越皺越緊。
“可是二師兄……”她突然出聲,“若你是在練劍,血跡為何只停留在這一處呢?”
溫聿寒與梁文彥尚在寒暄,聞言俱是一怔。
……卧槽,說好的種馬文配角無智商呢?
喬芮繼續道:“而且你方才離去時傷口已經結痂,還是說你有自殘的癖好?所以才能冷眼看自己流這麽多血卻坐在床上無動于衷?”
梁文彥:“興許是……二師兄的肢體活動不大?”
他話一出口,發現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不說練劍,但凡手動,血就不可能如此規整地灘成一片,除非站在原地毫無動作……可是為什麽要這樣呢?難道二師兄真的有自殘傾向?
他不由得也猶疑地望向溫聿寒。
溫聿寒被他倆盯得冷汗都要出來了。
他誠摯道:“師妹,你想多了。”
喬芮猶疑道:“真的嗎?”
廢話!我特麽不是抖M為什麽要去自殘!又不能直接告訴你們這把匕首是容宸給我的好像有點古怪所以我想看看哪裏古怪!萬一容宸在裏面藏了不得了的東西叫你們看去該怎麽辦!
溫聿寒在內心狂吼。
喬芮見他半晌不語,似是虛心,疑心更重,無形的猜測也逐漸現出實體,說起話來底氣更足:“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猜測是有人來過,而你站在這裏同他講話,一時不慎傷口崩裂”
梁文彥:“可是二師兄方才說沒有人來過啊?”
喬芮雙眼直視溫聿寒,目光淩厲,直言不諱道:“你在包庇那人?你為何要包庇那人?那人與你相識卻又不敢光明正大地來我天虞山派,然而卻能在主峰來去自如,想來境界必然十分高深……我說二師兄,方才當真沒有外人出入嗎?”
她隐有所指。
溫聿寒臉頰狠狠一抽:
妹子你真的想多了好嗎!剛才真的沒有人來!你說你在這個時候智商突然上線做什麽!而且完全想歪了好嗎!真的!沒有!人!來啊!
他深吸一口氣,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先不說真的沒有人進來,就算我是在與人說話,傷口崩裂,你難道最先不是應該想到我與那人起了争執?”
梁文彥:“争執?”
喬芮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欲言又止:“師兄你居然是……你……”
溫聿寒:“不是……師妹,我覺得你誤會了什麽,我就是打個比方。”
喬芮意味深長:“誤會啊……是不是誤會,就要問師兄你自己了。”
……問個屁啊
這條路走不通,溫聿寒又換了一個角度:“那好,不說這個。堂堂天虞山派,天下五宗之一,外人怎麽可能瞞天過海直上主峰”他忽地一笑,”而且師妹,你這麽懷疑我,證據在哪裏?”
他本以為喬芮會被這個問題難倒,然而她沒有。
喬芮一笑:“這麽說師兄承認我的懷疑有幾分道理了?”
“非也。”溫聿寒搖頭道,”我是想說,此事無中生有。”
“可是師兄是不是忘了,這天底下還是有一個人是可以做到的。而師兄你不僅與他相識,關系或許還不一般?也許除了你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
梁文彥越聽越覺得不對,突然也想起一個人,臉色一變,起身回到喬芮身後,謹慎地與溫聿寒拉開距離。
溫聿寒只見他臉色突變,自己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一皺眉:“誰?”
“師兄不清楚嗎?”
溫聿寒一怔。
來無影去無蹤,上得了天虞山下得了絕情谷,普天之下這種事并非只有一人能夠做到,但是在溫聿寒認識的人裏面,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
“就是容宸。”
喬芮字字重音。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讓他們盡快開始談情說愛本章開始不顧邏輯硬傷放飛自我……脫離大綱的預感hhhhh
問:喬芮究竟腦補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