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漸西移，赮畢鉢羅偶爾擡起頭，看到的便是兄長低着頭批閱奏章的背影，晚風吹來，殿內燭火微微搖晃，他卻似乎毫無所覺。

赮畢鉢羅輕手輕腳地站起身，走到側殿拿了一盞燈放到他的桌上，「兄長，莫傷了眼睛。」

「赮。」龍霞擡起頭，「你也累了吧，要不要吃點消夜？」

「我不餓。」赮畢鉢羅搖了搖頭，「而且我已經看完了，只是不确定記得多少……要是考得不好兄長不能生氣。」

龍霞微微一笑，把攤在桌上的兩本奏摺推到他面前，「考題在這裏，你可以開始寫了。」

那兩本奏摺，一本是有關魔息山的軍務，一本是有關庸流萍寓的改革，龍霞看着赮畢鉢羅凝神思考的模樣，悠哉地給他倒了杯茶，「慢慢寫，明天早朝前寫出來就可以了。」

方才看的奏摺裏面，有不少是和魔息山的軍務有關，此刻在腦海裏全混成一團亂麻，赮畢鉢羅只能努力從一篇篇奏摺中回憶着兄長的處理辦法，以及隐藏在其中的思路。

「赮，」龍霞忽然握住他手中的筆，「不用回想，我要你寫的是你的想法和做法，不是我的。」

「但……」赮畢鉢羅隐約覺得哪裏不對。

「我想知道如果易地而處，赮會採取怎樣的作法。」龍霞松開手，「別猶豫了，快寫吧！」

「兄長想知道我的想法可以問我，而不是直接讓我寫在奏摺上。」赮畢鉢羅放下筆，「這樣不對。」

「哪裏不對了？」龍霞一臉的無辜，「你本來就答應要幫我批改奏章的，不是嗎？」

自己似乎的确是曾經承諾過兄長……眼看兄長不再理他，轉頭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赮畢鉢羅抓了抓頭，無奈地開始寫他的「考卷」。

寫完有關魔息山的奏摺，另外一份就簡單多了，畢竟庸流萍寓是他生長之處，他比龍霞更清楚這個地方有哪些弊病需要改革，一氣呵成地寫完後，龍霞迫不及待地拿去翻看，赮畢鉢羅則是提心吊膽地等待「成績」出爐。

「嗯，寫得還算可以，只是不夠具體。」細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着，「也罷，就這樣吧。」他長出了一口氣，把奏摺放回桌上。

「兄長的意思是赮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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赮畢鉢羅臉上的笑容讓龍霞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頭，「赮這麽聰明，自然是過關啊！」

「那赮要向兄長讨獎賞。」棕紅色的雙眸亮晶晶地，令人狠不下心拒絕。

「你要什麽獎賞……」話未說完，人已經被按在椅背上，龍霞忙別過臉，閃開迎面而來的吻，「赮，這獎賞你已經領過了。」

「那赮不要獎賞了，赮要吃消夜。」赮畢鉢羅親吻着白玉般的面頰，覺得飢餓的感覺由腹中升起，「赮要吃上好的白饅頭。」

龍霞眉一揚，舉起手臂橫在他的頸子上，硬是把他推開幾吋，「我是白饅頭？」他好歹也是妖市之主，用龍蝦鮑魚來比都算降低他的身價了，在赮的眼裏他居然就是顆白饅頭？

「在赮心裏，白饅頭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又香又軟，只要幾文錢就能飽上好幾天。」看出兄長的不滿，赮畢鉢羅的眼裏多了笑意。

聽了赮的話，龍霞眼前忍不住浮現年幼的弟弟站在蒸籠前吞着口水，卻連可以買饅頭的幾文錢都沒有的景象……酸澀的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沒轍了……饅頭就饅頭吧，赮高興的話，堂堂妖市之主當回饅頭又如何？龍霞手一松，任赮畢鉢羅一口咬上自己的臉頰，只來得及交代一句「別留下痕跡，我還得上早朝……」

赮畢鉢羅确實沒把他當饅頭大口咬下，卻把他當成麵團一般反覆搓揉。他熟門熟路地解開龍霞身上的重重華服，佈滿繭的手掌揉捏着兄長柔軟的身軀，讓龍霞渾身發熱，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顆被放進蒸籠裏的饅頭，「赮……別、別玩了……」

「赮聽兄長的，不浪費食物。」赮畢鉢羅拉開他的雙腿，将等待已久的分身埋入，「兄長，赮要開動了。」

龍霞蹙起眉頭，忍受着被異物打開身體的感覺，張得極開的雙腿讓臀瓣随之收緊，将赮畢鉢羅的肉刃包裹得更加嚴實，「啊……赮你慢點、不要這麽深……」

「赮還沒全部進去呢。」赮畢鉢羅拉着他的手去摸兩人交合之處，指尖傳來的燙熱之感讓龍霞吓了一跳，「啊！」

「兄長，為什麽不看赮兒呢？」濕熱的吻落在眼皮上，龍霞更加用力地閉緊眼，不敢去看自己映在赮眼中的姿态有多淫亂，更不敢看自己屈身在他人身下的模樣。

赮的分身……在他體內緩緩地抽送着，像是習慣了飢餓的人在面對食物時，總是捨不得一口吞下，非要一點一點慢慢地品嘗，龍霞心中一軟，弓起身迎向對方，試着将對方吞得更深。

「兄長……」赮的舌尖輕掃過敏感的耳內，低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中，「赮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像在作夢，有一個這麽疼愛自己的兄長。」

「不管是多麽任性無理的要求，兄長都不會拒絕赮，所以這一定是夢對不對？」他分開龍霞的雙腿，纏在自己腰後，低頭舔吻着殷紅的乳首，急促地在他體內進出，深怕下一秒，這場美夢就醒了。

「不是夢……」龍霞呻吟着抱住他的頭，親吻着他的頭頂，「我在這裏，這不是夢。」埋在體內的火熱勐地強勢挺入，讓他大聲喊了出來，「赮！」

「兄長，讓赮聽你的聲音，赮要知道這不是夢。」赮畢鉢羅緊扣着他的腰，強勢地主導着歡愛的節奏。

在他身下扭腰呻吟的兄長臉頰上佈滿汗水，紫紅色的髮絲貼在臉頰上，看起來既妩媚又惹人憐愛，平坦的小腹上濺滿了他自己的慾液，勾勒出情慾的圖案。

「赮、赮……我不行了……」龍霞茫然地搖着頭，手指無力地劃過赮畢鉢羅的背嵴，「不……」體內的兇器忽然靜止不動，他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燙熱的精液噴撒在內壁上，引起一陣陣痙攣，他繃緊身子無言地承受着，直到赮滿足地退出他的身子。

「兄長，我帶你去沐浴可好。」赮畢鉢羅簡單地替他穿好衣服，在他耳邊詢問着。

歡愛過後，龍霞只覺得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那就麻煩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