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霞無奈地環視着殿內，發現除了床前的薄紗之外，連塊巴掌大的布料都沒有，只得放聲叫喚，「意方覺。」

以往總是召之即來的心腹，此刻卻毫無動靜，「意方覺？」

「啓禀陛下，意方覺奉命去追查是否還有其他被異識操縱之人了，大約要過幾天才能回宮。」門外傳來陸淑的聲音。

奉命？意方覺向來只聽他的命令……龍霞眉頭一蹙，随即猜到是某人假傳聖旨，「那妳去給朕拿套衣服過來。」

「陸淑奉了公子的命令，在他回來之前一步都不能離開這裏，也不能讓其他人進入，請陛下恕罪。」

龍霞氣得重重捶了一下床板，自己才離宮幾日，周遭近侍除了意方覺之外居然都被調走了？「妳喚人去幫朕拿衣服！」

陸淑回答得有些遲疑，「這……我得先問過公子……」

也就是說，除非赮同意，否則他這個一國之君連件衣服都別想穿了？龍霞咬緊牙關，第一次後悔平日沒有好好管教弟弟，才會讓他如此無法無天！

依照他原先的計畫，将皇位讓給赮之後，他就可以放心離開皇宮去完成該做之事，為赮和妖市貢獻自己最後的力量……但如今自己和赮之間的牽絆如此之深，根本不可能輕易斬斷，赮也絕不可能同意自己抛下他去涉險……

難道要向赮坦承一切？萬一赮知道之後堅持要和他同行怎麽辦？

龍霞搖了搖頭，既然妖市現在的君主是他，那麽他就該負起一國之君的責任。

下朝之後回到寝宮的龍赮屏氣凝神地推了推殿門，才剛冒出一個頭又立刻縮回門後。

殿內一片寂靜，絲毫沒有他預料的責罵，也沒有迎面飛來的玉枕。

莫非兄長還是離開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龍赮神色一僵，匆匆推開殿門，快步走至榻前伸手揮開紗帳，在看見榻上之人完好無缺，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少之後，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兄長還在，沒有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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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頭有些酸的龍赮轉身将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去，又回到床邊。

側躺在榻上的人背對着他靜靜沉睡着，光滑的背嵴、纖細的腰、圓潤的臀和修長的腿連成一道讓人心旌動搖的優美線條，龍赮忍不住回想起昨晚這個背影是如何跪伏在自己身下承受着自己的撻伐，直到被榨幹所有的氣力。

兄長真的累壞了。

大掌憐惜地撫過印滿淫靡痕跡的身軀，也吵醒了龍霞。「赮……」

濃密的眼睫眨了幾下，淺紫雙眸帶着剛睡醒的朦胧望向孿生弟弟，尚未完全清醒的人習慣性地露出溫柔的笑靥，又忽然止住，「你！」

「兄長餓了吧？赮給兄長帶了早膳回來。」龍赮讨好地吻了吻抿起的雙唇。

龍霞難得地板起臉，「你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把我軟禁在這裏的理由？」

「那兄長也解釋一下為何要離開赮？」龍赮雙臂一收，将人摟進懷裏，「兄長自己老實說，昨晚你在赮身下那樣放蕩的呻吟，那樣多情的迎合，不管赮怎樣擺弄你都毫不反抗的配合，真的不是因為心懷愧疚，想要彌補赮？」

「放肆！」什麽放蕩……什麽多情……昨夜那些活色生香的片段因為對方露骨的話語，再度浮現在腦海中，讓龍霞忍不住脹紅了臉。

「兄長，不要抛下赮兒。」龍赮靠在他身上，和他額抵着額，「兄長說過，孿生是共魂的前世，和孿生手足分開的痛苦，就像靈魂被撕裂成兩半一般，這樣的痛兄長比誰都清楚，又怎麽忍心讓赮兒承受？」說到傷心處，他委屈地紅了眼眶。

龍霞沉默了許久才幽幽開口，「你總不能和我一樣一輩子不立後。」到那時，留在宮中的他……又該如何自處？

「赮兒願意立後的！」龍赮眼中綻出光芒，走到桌邊拿起一件衣服，「兄長就是赮兒此生唯一的皇後。」

龍霞無語地看着弟弟手中精緻華麗的後服，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艱難地開口，「荒唐！」

「兄長若不肯做赮的皇後，那這妖市之主的位置赮也不要了。反正赮從來也不在乎妖市的未來和帝皇血脈的傳承。」龍赮走回床邊，将手中的衣服披在龍霞身上，滿意地看着氣紅了臉的兄長，「兄長定會是妖市有史以來最美麗的皇後。」

忍無可忍的龍霞抓過衣服，一把扔回弟弟頭上，「你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