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緊鑼密鼓地籌備了一個多月後，終于到了啓程前往魔息山的日子，穿着一身紅色龍袍的龍赮站在龍霞面前，乖乖地低下頭讓兄長為他戴上朝冠。

微涼的指尖輕觸着他的下巴，替他繫好帶子，龍赮擡起頭看着珠簾後的孿生兄長，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兄長……」明明以前也曾經假扮兄長上朝，為什麽此刻覺得萬分的別扭？

「衆臣都在外面等候了，有什麽話上了馬車再說吧！」龍霞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赮這副模樣真好看，不虧是我引以為傲的弟弟。」

龍赮悄悄松了一口氣，「兄長才是真的好看。」他牽起龍霞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宮門，迎向等候已久的衆人。

一藍一紅兩道身影并肩現身，交握的手上各自戴着一枚象徵至高無上地位的龍型王戒，相似至極的身型和衣着打扮宛如鏡中的對影，和諧的畫面讓長久以來流傳在妖市的雙生子禁忌被徹底打破。

這樣一對美麗又耀眼的攣生兄弟，誰能昧着良心說他們是應該被抹殺的存在？

完成事先安排好的祭祀典禮後，兩兄弟攜手一起登上寬大的馬車，在軍隊的護送下浩浩蕩蕩的啓程。

「接下來要坐二天的馬車，到了魔息山之後，必須再進行一次祭祀，接着步行上山進入皇陵，然後沐浴更衣，卸下身上所有和塵俗有關之物，除了少數随身護衛之外，大軍都必須留在山下等候。」龍霞不厭其煩地向弟弟講述接下來會進行的步驟。

「然後呢？」龍赮摘下沉重的朝冠，轉動着頸子。

「意方覺和陸淑也得在皇陵外止步，我們兩個一起進去裏面祭祖，七天之後才能離開皇陵，啓程回宮，再次祭天以後你就是妖市之主了。

左右無人，龍赮也就放心地躺上兄長的大腿撒嬌，「太複雜了，兄長幫我記着就好。」

龍霞含笑彈了彈他的額角，「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以後可不許你這樣偷懶。」

「兄長太小氣了，先前我也幫你處理過朝政啊！」龍赮轉過身抱住他的腰，「兄長該不會還想着要離開赮吧？」

「自然不會。」龍霞愛憐地拂開弟弟頰邊的細辮，專注地看着他。

早上出發前，他已經讓意方覺事先去把自己的畫像挂在禦書房內，希望屆時能夠撫慰的了赮的傷恸……

到了魔息山腳下，大軍就地駐紮，意方覺和陸淑跟着兄弟兩人一同棄辇騎馬，像山上的皇陵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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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國之君，龍霞其實也只有為太子時代替父皇前來祭祖，以及後來即位時親自送葬至此過，其他時候倒也不會想來這座以陰森恐怖着名的山脈。

第一次來的龍赮就好奇多了，「這座山的位置和風景并無特別之處，為何會選擇将皇陵修建于此？」

「是祖父的決定，開天皇朝歷代君王未來都會長眠于此。」皇陵已近在眼前，龍霞翻身下馬，接過意方覺手上的包袱，「接下來我和赮一起進去就好，你們在外面等候七天吧。」

意方覺領命之後，牽着馬到一旁的樹林裏去搭建帳篷，發現陸淑也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地搭好自己的帳篷。「陸姑娘，你也要在這裏？」雖說他的年紀足夠做陸淑的爺爺了，但孤男寡女的總是不方便吧？

「兩個人比較方便互相照應。」陸淑淺淺一笑，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

公子吩咐過，要寸步不離地跟着意方覺，免得他背地裏瞞着衆人去執行什麽「秘密任務」。

精明無比的意方覺怎會不知道陸淑在提防他什麽，他表面上毫無意見地同意了對方「互相照應」的說法，心裏卻在默默地嘆氣。

盯緊他也沒用，他這次唯一的任務就是乖乖在這裏等上七天，其他什麽指示也沒收到。

龍霞牽着弟弟的手爬上臺階之後，轉身進入側邊的密室，「按照規矩，必須先在這裏沐浴更衣，除了龍戒之外的世俗之物都必須換下。」

龍赮點了點頭，正要脫衣沐浴，一旁的人卻比他快了一步。

素白的手解開他的腰帶，又去解他胸前的衣扣，察覺弟弟正傻楞楞的看着自己時，還瞋了他一眼，「楞着做什麽？」

龍赮的手舉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試探着擱在對方腰上，見兄長沒有拒絕，便試探着開始幫他寬衣。

這般互相幫對方除去衣物的感覺既親密又新奇，龍赮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又覺得自己越來越大逆不道，居然這時候還忍不住覺得兄長的手偶爾會輕劃過自己的頸後和胸口，似乎正若有似無地挑逗着自己……

連頭上的髮飾也全數卸下的兩人全身赤裸地面對彼此，除了手上的王戒顏色不同外，龍赮偏瘦且佈滿傷疤的身軀也和龍霞白皙又完美的身體截然不同。

龍霞心疼地看着弟弟身上數不清的大小傷痕，忽然伸手抱住他，低頭舔吻起他身上的傷口。

肩上傳來濡濕的感覺，龍赮全身一僵，「兄……兄長！」向來溫文有禮的兄長怎會忽然如此……

察覺某樣堅硬的東西正抵在自己腿間，龍霞不但沒有退開，反而更進一步地把頭靠上弟弟的肩頭，「這裏沒有外人，赮……不必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