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威嚴
待我和林曉寒見到四人時黑夜已經完全侵蝕了整個大地,萬物生靈都沉浸在了夜色之中,失去了白天在陽光照耀下的光暈,失去了修飾自己的金色紗巾。萬物在漆黑的夜色中顯露出真實的本色,可惜世間的事物卻缺少了那火眼金睛的特異功能,某些事物就這麽一直讓黑夜覆蓋着,直至消亡。
深邃的夜空中看不見任何零星光亮,雖然天空中沒有任何烏雲的遮擋。大街小巷中的霓虹燈閃爍個不停,映照得整個大地甚至大地上方的天空都光亮無比。哪怕是在月圓時分,這些霓虹燈也毫不遜色,羞澀的月光都奈它不何。
喜歡過河拆橋的林曉寒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興奮的原地轉圈的蹦蹦跳跳。我無奈的看着一臉天真爛漫的林曉寒,感嘆她的性情多變。許諾剛走,又從天而降了一位喜歡賣萌撒嬌的軟妹子。真是值得慶幸,不然許諾會跟着林曉寒做同樣的動作說同樣的話。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五官一定會扭曲,猙獰的樣貌肯定會吓死她們師徒二人。
剛剛的她還是一副萌寵的嘴臉,又剛剛的她還是一副女霸王的嘴臉,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幼稚小妹。天知道下一秒林曉寒又會自動轉換成什麽模式,也許是女漢子模式,也許是女神模式,也許是三八罵街模式,在這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空間裏,誰又敢大膽肯定的說一句:就是他媽的這樣!
不多時,冉靜幾人就慢吞吞朝我和林曉寒所在的位置走過來,四人步伐一致,如同國慶節***前的閱兵儀仗隊。只可惜他們幾人全缺少了軍人那行如風,坐如鐘,站如松的令人産生敬畏心理的獨特氣質。
看着眼前這幾位輪廓逐漸清晰的人,我總感覺有點異樣。他們看起都是那麽年輕有活力,冉靜雖然是我們的老師,可是紮堆鑽入我們的圈子內卻絲毫不顯老氣,更不像是一位獨霸一方的惡魔班主任。
在新學期開學時,冉靜剛剛接管我們班。那時的冉靜才剛剛大學畢業,有着學生那種柔軟的獨特氣質,和我們這些正處在青春期的高中生站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她是老師的身份。
記得我們班的同學在上課時總喜歡嬉笑打鬧,沒有人會懼怕一位長相那麽年輕甜美的年輕女老師。冉靜也使用了很多方法跟我們鬥智鬥勇,想方設法的鎮壓我們。可是她招招失敗,我們招招致勝,久而久之就搞得我們開始有些信心爆棚無法無天了。
剛開學時我們鬧得很兇,因為還沒發新教科書,所以大家都無所事事。身為學生的我們總是這樣,在課本到來之前我們每天都渴望着發新書,學習新知識,并且在上課時還會抱怨沒新課本。但是等到忽然有一天一本本嶄新的教材工工整整的發放到我們手裏時,我們又會在得到新書的喜悅心情中透露出一絲憂傷,因為那些因沒新書而不學習的理由已經遠離我們了,只有下個學期我們才會再一次相遇。
新學期那幾天因為沒有教材我們班在上課時全是一副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樣子,為了活躍氣氛不讓我們在上課時睡覺,身為班主任的冉靜可是沒少動腦筋想辦法出主意。什麽傳接力棒呀、唱歌呀、猜謎語呀、講笑話呀……只是單單為了活躍班級氣氛,我估計冉靜那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在還沒真正了解我們學習能力之前就已經累死了一大半。
開學第二天上午第三節課時,我們班在冉靜的帶領下氣氛異常活躍,活躍到可以說和下課時沒什麽差別。其實本質上也确實沒什麽差別,反正都是玩,上課玩跟下課玩還不都是一樣的。
可是正當我們大家都特沒出息的為了冉靜剛講的一個笑話而捧腹大笑的時候校長他老人家卻不請自來了,校長使出全身力氣噔的一聲把我們教室本就破爛不堪的木門踹開了。由于校長他老人家用力過大,我們教室的木門被他踹的顫顫巍巍搖搖欲墜,門框上的灰塵也簌簌掉落一地。
教室裏同學們坐的東倒西歪,校長他老人家在看到我們班亂七八糟的場景時馬上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本正經的站在我們講臺上嚴聲厲色道:“笑什麽笑,不知道這是上課時間嗎?!還有你,都敢離開自己的座位了,給我滾出去,等會再找你算賬。”校長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冉靜大聲吼道,像是一位火爆脾氣的司令在訓斥做錯了事的下屬一樣,稍有不慎那位氣的肺都快要炸了的司令就會掏槍毫不姑息的斃了眼前那位膿包士兵。
那時的冉靜是剛剛脫離校園又再次踏進校園的年輕學生,對于學生和老師身份的轉變一時還難以适應,又有些手足無措。
突然被校長就這麽劈頭蓋臉的一聲棒喝愣是把冉靜吓唬了,當時的冉靜可能覺得自己還是一位任學校擺布的學生。他在面對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校長時沒有做出任何辯論,只是轉身默默地走出了教室,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再看看命令生效後的校長,完全是一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模樣,他正滿足躲在自己唯我獨尊的空間裏,像是懷抱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正得意于自己在地方官員面前的威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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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輕蔑地看看了瞬間鴉雀無聲的同學們,嘴角揚起了一抹很是滿意自己的威懾力的微笑。校長挑起嘴角輕笑一下,對我們吼道:“你們班主任呢,她幹嘛去了,為什麽沒在班裏!”
我們大驚失色,在心裏暗暗感嘆校長的威嚴氣勢,一個個吓得三魂立馬少了七魄。
“剛剛被你罵出去的那位就是我們班主任。”一個弱弱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