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陸笙将手從阮星舒腕上拿開,一旁的齊風立刻起身道:“笙兒,你大師兄情況怎麽樣?”

“師尊您放寬心。”陸笙道:“大師兄體內靈脈并未受損,再休養一段時間,傷勢就徹底痊愈了。”

霁林道:“那他為何不能使用靈力,腳步如此虛浮?”

阮星舒在一旁小聲抗議:“我的腳步分明穩健有力。”

霁林橫了阮星舒一眼,阮星舒識趣的閉緊嘴巴,并沖霁林笑了笑。

“這個嘛。”陸笙皺了下眉:“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待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不過可以放心的是,大師兄身體康健,沒什麽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齊風松了口氣,又道:“那舒兒的記憶是怎麽回事?可能醫治?”

陸笙來的匆忙,只聽說阮星舒醒了,霁林也來了紫陽山,其他消息還未得知,現在聽齊風這麽說,不由看了阮星舒一眼。

阮星舒正給霁林倒茶,感覺到陸笙的目光,不由擡眸看過去。二人目光相觸,又很快分開。

陸笙轉了轉眼珠,道:“大師兄的記憶怎麽了?”

齊風看看阮星舒,又看看霁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霁林道:“他記憶有些混亂,忘了很多事。”

阮星舒更正道:“只是記不起來一些事,并沒有混亂。”

陸笙哦了一聲,說道:“陛下,師尊,還請你們去外面等候片刻,我給大師兄看看。”

确定霁林和齊風離開後,陸笙在阮星舒對面坐了下來,他笑道:“大師兄,你可以啊,知道陛下會來興師問罪,先來這麽一手。高,實在是高,師弟我呀,甘拜下風。”

阮星舒道:“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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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笑道:“大師兄,這裏沒外人,他們也聽不見,跟我你就別演了。你放心,我是不會将此事說出去的。”

阮星舒覺得眼前這人實在莫名其妙,跟他也無法溝通,便站起身。

陸笙拎起茶壺,擡頭道:“哎,大師兄,你去哪?”

阮星舒道:“陸仙師,你且坐着,我去尋我家娘子,就不打擾你清修了。”

“什麽!什麽娘子?”陸笙一個不慎,手中茶杯脫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大師兄,你什麽時候成的親,我怎麽不知道。”

霁林第一時間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白竹,齊風二人。

霁林銳利的目光掃過房間,在碎瓷瓶上停留片刻,又看向陸笙。

陸笙搓了下手,起身道:“呃,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把水壺打翻了。”

阮星舒已走到霁林面前,拉着他往外走:“娘子,這個人有點奇怪,咱們還是離他遠點吧。”

“不是。”陸笙瞪大眼睛看着阮星舒,“大師兄你叫他什麽?你們,你們怎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齊風嘆了口氣,滿面愁容。

最後陸笙還是從外面抓了一名随行弟子,問清了事情原委。

弄清楚這件事後,陸笙捋起袖子,拿着金針追着阮星舒滿屋子跑:“來來來,大師兄,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治好。”

阮星舒對陸笙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根本不信他,最後還是霁林将人撈住,按在座位上,陸笙這才得了機會。

這一番診治就是數個時辰,陸笙額上漸漸出了一層汗珠。

按阮星舒以往的光輝戰績,陸笙本以為自家大師兄是裝的,沒想到他這一查,發現是真的出了問題。

見陸笙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霁林皺了下眉,他對阮星舒道:“我有一樣東西落在晨光殿了,你去幫我取來可好?”

阮星舒見霁林終于肯主動跟自己說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個時候別說霁林只是取一件東西,讓他做什麽他都是願意的。

阮星舒笑道:“好,我這就去,你等我,很快回來。”

霁林輕輕颔首。

将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的陸笙表示受到了很大的驚吓。

在他的記憶裏,阮星舒與霁林關系素來不睦,見面不打起來就已經算是和平共處了,現下這種情況,可真是從沒見過。

陸笙撈過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在心裏安慰自己,大師兄現在生病了。

支開阮星舒後,霁林道:“如何?”

談起正事,陸笙這時也不敢再用玩笑的心思對待了,他低聲道:“大師兄腦部确實有傷,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記憶才會出錯。”

齊風道:“那為何當初診治的時候沒有發現?”

陸笙自知這是自己的疏忽,面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愧疚之色,“三個月前我确實檢查過,大師兄體內除了內傷,并無其他問題,這……”

一直沉默的白竹忽道:“魔族招式奇詭,我們雖與之相鬥多年,也沒能徹底摸清他們的功法路數,會不會……”

他看了霁林一眼,有些遲疑的收了聲。

霁林道:“說下去。”

白竹應了聲是,這才繼續說道:“除了魔尊外,他身周也是高手環伺,阮仙師孤身闖入敵營,正面與之相對。阮仙師如今會出現如此狀況,是否是那傷勢所帶來的後遺症?”

白竹身為霁林的貼身守衛,已陪在霁林身側數年,他根據霁林的神色變化,就能推測出阮星舒是真的病了,而非裝的。

說到阮星舒孤身闖入敵營刺殺魔尊這件事,霁林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周身氣息也越發冷冽。

陸笙對他這位小師弟本就有些忌憚,見狀一時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不小心惹怒了霁林。齊風則在一旁抹着眼淚。

房間裏沉悶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片死寂中,忽聽一道聲音道:“你們這是……”

衆人擡頭,就見阮星舒回來了。

阮星舒看着霁林,齊風等人的臉色,遲疑道:“你們這副表情,莫非是……我要死了?”

霁林皺了下眉:“休要胡說。”

陸笙道:“大師兄,你吉人自有天相,怎麽可能會出事。”

“那我……”

陸笙道:“沒什麽大問題,只要安心靜養就好。”

“那就好。”阮星舒松了口氣,臉上又重新帶上了笑容,他走到霁林身邊,道:“我去過晨光殿了,那裏看守的弟子說并未撿到什麽東西。”

霁林毫無愧疚道:“是我記錯了,東西在我身上。”

阮星舒哦了一聲,也沒生氣,反而笑道:“沒丢就好。”

陸笙在一旁看的直瞪眼,他心道這樣不行,在霁林走之前,他得看顧好大師兄,不能讓霁林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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