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馬腳程極快,要不了一日功夫便可從紫陽山抵達京都,但為了實現阮星舒住最大最好的客棧,吃最好最美味的食物,穿最好看的衣服……等宏偉願望,霁林他們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

等霁林他們抵達京都,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京都守衛森嚴,霁林此次外出,只有少數的幾名心腹知曉。因此在距離京都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白竹就駕着馬車落到了地上,并且還做了一番改扮僞裝。

車輪從地面滾過傳來嚕嚕的聲響,阮星舒趴在馬車一側的小窗上向外張望着,看了一會兒他轉身道:“娘子,還有多久能到京都?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霁林将手中書卷翻過一頁,頭也不擡的說道:“要四處游覽的是你,現在心急的也是你。若非前幾日的耽擱,我們早就到了。”

春風透過小窗吹進來,撩動着阮星舒的頭發,他随手将發絲撥到而後,笑道:“娘子不是說沒有急事,我就想着這一趟咱們好好玩一玩。你看這春風明媚,陽光燦爛的,多适合外出賞景游玩。”

阮星舒說完從座位上起身,蹭到霁林身邊坐了下來,“而且我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像這樣一起出來玩了,娘子你……”

霁林執着書卷的手一緊,他看向阮星舒,聲音中帶着幾不可查的緊繃之感:“你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會知道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過?”

“并沒有什麽都不記得。”阮星舒道:“我記得娘子你啊,我們從相識到相愛再到成婚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生怕霁林不信似的,阮星舒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真的全都記得,不信你問我,我一定答的上來。”

霁林并不想讓阮星舒繼續完善他那詭異且毫無美感、毫不浪漫的“記憶”,他按下阮星舒的手,看着他眼睛眼睛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阮星舒很喜歡與霁林身體相觸,喜滋滋地扣緊了霁林的手指,這才說道:“我不是去殺那什麽尊,然後昏迷了三個月嗎,我昏迷的這三個月肯定沒時間好好陪你出去玩啊。”

原來是這樣。

霁林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些,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的成分居多。

見霁林冷着一張臉,阮星舒以為他想到自己刺殺魔尊那事,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又是一番指天誓日,表示自己以後無論做什麽都會提前告知霁林,絕不讓他再為自己擔心了。

霁林點點頭,注意力再次放到了手中的書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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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舒安靜的坐在一旁,拉過霁林的手擺弄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白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陛下,阮仙師,前面就是京都了。”

阮星舒眼睛一亮,掀開身側的小窗向外看去,就見一座巍峨的都城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京都?”阮星舒眼中難掩欣喜,“好氣派,比九霄雲門山腳下的那個小鎮子氣派多了。”

白竹笑了一聲,心道這天下敢拿一個小小的城鎮跟繁華京都相比的,只怕只有阮星舒了。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聽阮星舒催促道:“白統領,快,我們進去看看。”

做了僞裝,又手持通行腰牌,白竹很順利的進入都城,此時正值清晨,他們正好趕上早市。

只見街道兩旁的酒家、鋪子,各自使出各自的本事招攬食客,可謂十分熱鬧。

“包子,熱騰騰的大包子,什麽陷的都有,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哎。”

“馄饨喽,皮薄餡多的馄饨,客官,要不要來上一碗?”

“油條、茶葉蛋、豆花,客官,早飯吃了嗎?”

“新出鍋的羊肉湯嘞——”

“鴨血粉絲湯,甜豆漿,哎,客官您幾位?請上座。”

“……”

長街上人來人往,呦呵聲不斷,充滿了煙火氣息,阮星舒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兒,腹部忽然傳來“咕”一聲,聲音還挺響。

車裏還有人在,這本該是很尴尬的事,若是面皮薄的人現在只怕臉都紅了,阮星舒卻是神色坦然,他揉着肚子對霁林道:“娘子,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馄饨吧。”

此處是鬧市,人來人往,霁林若是下車,只怕多有不便,白竹便道:“我去買吧。”

白竹很快回來了,除了兩份馄饨外,還帶了兩屜小籠包。

阮星舒道:“白統領,你不吃?”

白竹揚了揚手裏的紙袋,“買了。”

阮星舒吃完早飯,過了很久也不見馬車有停下來的跡象,不由探頭向外看去,“娘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前面又是什麽地方?”

霁林道:“是皇宮。”

阮星舒眨眨眼:“我們難道要……進宮?”

霁林點頭。

“進宮去做什麽?”阮星舒不解,“皇宮不是皇帝住的地方嗎?我們随意進出,會不會被護衛打死?”

說話間,忽覺車身一晃,好像是穿過了什麽東西,阮星舒忙向外看去,就見眼前的場景變了,一座巍峨宮殿出現在眼前。

白竹在外面道:“陛下,阮仙師,我們到了。”

霁林先行下車,他下了車卻沒走,而是轉身沖阮星舒伸出手。

阮星舒心裏疑惑極了,他握住霁林的手跳下馬車,剛想說話,就見數名披甲執銳的年輕人走上前來,嘩啦啦跪了一地。

“屬下恭迎陛下回宮。”

阮星舒吓了一跳,就見霁林神色如常道:“都起來吧。”

“是。”

那群護衛站起身,其中一人說道:“陛下,國師得知您今日歸來的消息,已在禦書房等候。”

霁林點點頭,他回身對阮星舒道:“你在青雲殿等我,我很快回來。”又叮囑白竹好好照顧阮星舒,這才離開。

白竹見阮星舒一直望着霁林離開的方向發呆,忍不住走上前,正準備說話,就聽阮星舒念道:“陛下……陛下不就是皇帝?天,我娘子他竟然是皇帝!”

聽了這話,白竹一時竟不知該以什麽樣的表情面對阮星舒,感情他在九霄雲門喊了那麽多聲陛下,都被阮星舒無視了。

看着明顯緊張起來的阮星舒,白竹忍不住在心中長嘆一口氣,暗道阮仙師啊,您可終于意識到你“娘子”的真實身份了,你可知你平日裏的做派,那都是欺君,是大不敬。

許是阮星舒的臉色實在凝重,白竹也不想吓着他,放輕了聲音道:“阮仙師,我們到殿裏等候陛下吧。阮仙師?”

阮星舒眼珠動了動,視線落到了白竹身上。

白竹笑道:“阮仙師,我們進殿……”話還沒說完,就被阮星舒抓住了胳膊。

阮星舒道:“白統領,我娘子若是皇帝,那我豈不就是帝後?”

這話聽起來很符合邏輯,白竹嗯了一聲,應完後又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果然就聽阮星舒道:“都說帝後要母儀天下,可是帝後,不,是本宮……本宮具體要做什麽?要是做不好可怎麽辦?白統領,我,不,本宮壓力好大。”

白竹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他心說阮仙師,我壓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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