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設局(下)

第五章 設局(下)

陳秉玦知道,本命年就應該穿紅色內內,真的會!有!好!事!

他本來只是想随便過過的!結果江致黎居然知道了他生日!還說要請他去他家吃飯!

哈利路亞!蒼天愛我!

幸福的可以飛起來!

想把美人親親抱抱舉高高!

五月十六號,陳秉玦的生日,也是他剛一出生便被扔到孤兒院門口的日子。

上午的時候陳秉玦就開始捯饬自己——雖然他滿衣櫃都是款式差不多的黑白灰。等他收拾完之後,江致黎派過來接他的車正好到了樓下。

下午四點整,到了江致黎買的別墅。

江致黎買的公寓就在城中心附近的小區,寸金寸土的地方居然還留了老大一塊做花園,建築是典型的歐式風格,随處都可見繁雜的裝飾品。

而意外的是,房子裏面倒是出乎意料的簡潔,幹淨的白牆,淺棕色的沙發,幹淨透明的茶幾……所有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樓梯旁的牆上挂着的那副畫。

陳秉玦看着那副畫,想着要不要開口。

那副畫是麥多克先生的《風中的稻草》,背景是十九世紀的歐洲,人們在喧嘩的工業社會裏尋求的寧靜的贊歌。

立意很美,畫很美,但是,畫是假的。

因為這個仿品,就是他陳秉玦畫的。

因為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向不太關心,也沒算過自己畫了多少幅,又賣給了誰,賣到了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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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別人家裏看到自己的仿品。

而且還是江致黎家。

他猶豫了半響,江致黎見他對着這幅畫發呆,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陳秉玦支吾道,“這……這幅畫……是麥多克先生……的原作嗎?”

江致黎笑道,“你覺得是不是?”

陳秉玦:“不是吧……”

江致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我挂了一幅假畫?”

陳秉玦:……怎麽接啊喂!

江致黎道,“你眼光還是不錯的,沒有看錯,這确實不是麥克多先生的原畫。”

“那為什麽?”

江致黎道,“我覺得很有趣。”他伸手摸了摸畫的邊框,“這幅畫我第一眼看就知道不是原作,但是意外的是,他比原作更吸引我,比起原作的惬意自然,他的畫給我的感覺,卻是一種與衆不同的欣欣向榮。”

陳秉玦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伯樂!

出于職業道德,陳秉玦還是瞞住了這幅畫作者是自己的事情,喜滋滋的跟着江致黎到了餐桌上。

江致黎家的廚子意料之中的不錯,只是陳秉玦向來不追求口舌之欲,除了好吃之外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什麽。倒是江致黎吃到某盤菜的時候皺了皺眉,還把廚子叫過來說什麽鹽多放了半勺醋少放了多少。

中途江致黎還發了好幾條短信,陳秉玦想着大約是他太忙了。這麽一想更是感動了,大老總放下工作陪吃陪喝給自己過生日,簡直激動的要哭粗來啊!

吃完飯江致黎和陳秉玦去院子裏散了會步,回到屋子的時候八點多,江致黎命保镖熄了燈,自己從廚房裏推出了裝着蛋糕的小車。

蛋糕上插着24根蠟燭,還畫着陳秉玦本命小老虎。

簡直萌翻了!

他激動的看着這個三層的大蛋糕,沒有注意到江致黎帶上了藍牙,而放在推車後的左手,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江致黎道,“阿玦,許願吧。”

陳秉玦閉上了眼睛,許願道,希望大美人可以和我在一起。

他睜開眼睛,剛吹滅兩根蠟燭,對面的江致黎卻突然變了臉色。

陳秉玦疑惑的直起腰,江致黎卻突然快步朝外走去,只依稀聽到他跟身側的某個保镖說了個XX酒吧的地名。

陳秉玦想問怎麽了,可站在一旁本來只是當人形立柱的保镖一個一個跟上了江致黎,把陳秉玦完完全全的阻隔在了後面。

陳秉玦喊,“江致黎!”

前面的人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別墅瞬間就變得空空蕩蕩了,客廳裏簡潔幹淨的擺設,在二十二根蠟燭的照耀下散發着溫暖的光芒。

他可能在忙。陳秉玦想,那我就在這,等他回來好了。

而那邊讓司機飙車飙到兩百邁的江致黎,從別墅到酒吧,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徐一行醉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那個試圖騷擾他的男人被江致黎安排保護徐一行的保镖架起來拎在一邊。

江致黎眼都不眨的吩咐道,“別弄死了。”

兩個保镖領了命,把人弄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有着幾絲不易察覺的血跡。

江致黎看着徐一行桌前的瓶瓶罐罐,眼睛一跳,“從下午陳秉玦到了我那你就喝到了現在?還沒喝夠?”

他是想關心的,可說出來的話就是止不住的諷刺。

徐一行顫顫巍巍的想要坐直身體,卻使不上力,江致黎下意識的想要扶他,卻被他立馬閃開了。

江致黎的手落在半空中,最後不甘心的握成拳收了回來。

徐一行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終于撐直了身體,從桌上爬起來,倒進了沙發的靠背裏。

他說,“江致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江致黎說,“我做不到。”

徐一行先是笑,笑着笑着打了好幾個嗝,似乎又噎着了,半響不說話,到最後竟嗚咽着哭了起來。

他哭着說,“江致黎,你會遭報應的。”

江致黎說,“我只是拿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徐一行道,“那江致黎,我和你在一起,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放過阿玦,好嘛?”

江致黎沒說話,徐一行繼續道,“或者你想我怎麽做?繼續關我去別墅裏?讓我不和任何人接觸?”

徐一行道,“你送了那麽多人去精神病院,你才是最應該去的那個。”

江致黎突然近身,扯過徐一行的衣領,“回到我身邊?你是在施舍我?還是你就這麽喜歡這個陳秉玦,喜歡到就算回到之前那棟你千方百計要逃出來的地方也沒關系!?”

徐一行道,“是的,江致黎,我就是這麽喜歡他。如果這是你的威脅,你成功了。”

江致黎猛的甩開他,冷聲道,“徐一行,好,很好。”

陳秉玦坐在空蕩蕩的別墅裏,眼前那二十二根還未吹滅的蠟燭已經快燃到了盡頭。

要不要打個電話呢?會不會打擾他?

陳秉玦有些猶豫,可已經十點多了,他要是再不走,難道留下來過夜?

唔……

有點小期待!!!!

當然前提是江致黎留他……

陳秉玦有些惆悵的托着下巴。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陳秉玦幾乎是跳起來拿出了手機。

尚樂。

一股氣瞬間癟了下去。陳秉玦恹恹的接了電話,道了聲“喂。”

那邊尚樂聽他聲音,茫然道,“你是過生日被人L了不成,有氣無力的。”

陳秉玦道,“那倒不至于,就是被一起吃飯的放鴿子了,有點難過。”

尚樂拍着大腿道,“難過你個大頭鬼,你都放我多少次鴿子了你數的清嗎!”

陳秉玦:“……确實數不清了”

尚樂道,“我本來說加班沒法陪你,現在我提前下班了,要不要來喝幾瓶。”

陳秉玦沒精打采道,“不想去,晚上吃太飽了。”

尚樂啧啧道,“你這不是被同學放了鴿子,是被小情人放鴿子了吧。”

陳秉玦正兒八經的威脅道,“尚樂同志,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

尚樂道,“成成成,你自個兒獨自悲春傷秋去吧,我去送隔壁組小姑娘回家了。”

陳秉玦挂了電話,不過一個電話的時間,那二十二根蠟燭陸陸續續燒到了盡頭,似乎馬上就要滅了。

陳秉玦走過去,望了一會兒,鼓起一口氣,把二十二根蠟燭一口氣全吹滅了。

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

陳秉玦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又一個電話過來,把他從半夢半醒間拉了回來。

江致黎。

陳秉玦瞬間清醒了,連忙接了電話。

江致黎的聲音從手機裏清晰的傳了過來,陳秉玦感覺自己耳朵有些發燙。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生日快樂。”

陳秉玦道,“你請我吃飯又給我過生日,已經勝過好幾個生日快樂了。”

那邊江致黎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話我本來想當面和你講的,但我今晚怕回的晚,來不及當面和你說了。”

陳秉玦覺得臉也開始發熱了,“你……你說……”

江致黎和徐一行還是在之前那個酒吧裏,只是整個酒吧都被清場了,原本熱熱鬧鬧的酒吧變得冷清無比,連老板都不知去哪了。

徐一行眼睛半眯着,看着江致黎。

江致黎站在他身前,手機放在桌子上開着免提,他眼神冰冷,嘴裏卻說着動人的情話。

他幾乎是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句話。

陳秉玦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話筒裏傳出了聲音。

“我想,我們也許可以試着在一起,你覺得呢?”

這幾乎是無法拒絕的邀請。

陳秉玦感覺自己現在熱的要爆炸了,整個世界的丘比特都在向他射箭。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壓抑不住喜悅說,“好好好!”

江致黎挂了電話,帶着保镖走了,一身寒意而來,一身寒意而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道,“你身體不好,少喝點酒。”

徐一行恍若未聞,眼神空洞的躺在沙發上,仿佛靈魂已經不在這了。

江致黎終于走了,徐一行躺了一會,動了動身體,坐了起來。

他眼裏哪還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仿佛下一秒又可以在鋼琴前來一曲奏鳴樂章。

對不起,陳秉玦,是你自己喜歡江致黎的,別怪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年某月某日,江渣渣和陳寶寶在一起相親相愛之後】

江渣渣:【聽說陳寶寶喜歡的是自己的臉】【不開心】【吃自己臉的醋】

江渣渣:【找人弄了些傷疤貼在臉上】【毀容了】

陳寶寶:BABY你的臉怎麽了!

江渣渣:【假裝很難過】嗚嗚嗚親愛的我的臉畫花了你還愛我嗎

陳寶寶:我的天啦!這縱橫交錯的傷疤組合起來居然有種別樣的美感!BABY你千萬別整容祛疤!保持這個狀态!這比你平常更美!!

江渣渣:……【不是很懂你們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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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比我以往的都要冷清啊,是不是大家都不愛這種【嘆氣】

都怪我萌點長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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