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簡柯對娛樂圈并不算關注,即使呂玉然是他幹爸,他也沒有多過問過呂玉然拍電影的事兒。
池信想要電影男主的資源,而呂玉然是國內名導,他會第一時間找呂玉然幫忙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無論呂玉然拍什麽片子,都不可能半點水花都沒有,要捧個人簡直小菜一碟。因此簡柯連呂玉然新籌備的片子是什麽類型,主創都有哪些人他都沒有過問,直到他送池信來片場,看到了于迎!
簡柯對于迎本人沒什麽意見,可當于迎和池信湊在一塊兒時,他就有意見了。
這可是跟池信鬧過緋聞的女人!而且這個緋聞還是池信自己往上湊的!
不行!
絕對不行!
簡柯跟呂玉然說換掉女主,呂玉然堅決地拒絕了他。
呂玉然說:“小柯,別瞎胡鬧,于迎是我欽點的女主,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
簡柯說:“我覺得于迎不合适。”
呂玉然笑了,說:“你這小子懂什麽電影,看得出什麽合适不合适的,我讓你的小情人進組就夠寵你了,少給我胡鬧。”
簡柯說:“我怎麽就胡鬧了,幹爸,我給你投資,要多少錢我給你投多少,把女主給我換了。”
呂玉然忍無可忍,打了簡柯一下,簡柯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池信,就氣呼呼地瞪了眼池信,搞得池信很是莫名其妙。
心想我又哪裏招惹這位大少爺了。
呂玉然也看到了池信,忙把人叫過來,讓池信去勸簡柯。
在呂玉然看來,簡柯為了池信難得地來求他幫忙,那說明池信在簡柯那裏是很有分量的,他是不知道簡柯抽的是什麽瘋,但他認為池信肯定能跟簡柯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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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是,簡柯就是因為池信的緣故看不順眼于迎,讓池信去說那無異于火上澆油。
池信在了解到來龍去脈後,只覺十分無語,
池信把簡柯拉到角落裏,說:“簡總,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亂了?”
簡柯昂着下巴,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無理,說:“添什麽亂添?呵,女主角是于迎你樂壞了吧,是不是還要買熱搜貼着人家炒啊?”
池信說:“我不會再這麽做了。”
池信太想紅了,然而接不到什麽好資源,或者說簡柯不讓他有什麽好資源,紅對他來說比登天還難。情急之下,也只能使出這種不太上得了臺面的手段,和當紅的小花炒緋聞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可事實證明,這樣的炒作根本沒什麽作用,平白給自己惹一堆嘲諷。
現在他當上了呂玉然電影的男主,這資源別說是對于他,就是對于那些紅得發紫的流量小生來說都是頂頂好值得粉絲吹個幾年的資源,他哪裏還不滿足呢?有了這部戲,他會紅是遲早的事。因此,他也不必再去搞那些小動作了。
簡柯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舒服,一點都不想讓池信跟于迎沾上邊。
池信說:“簡總,我很感謝你給我這個電影的資源,可我認為我們已經兩清了,能請你不要再幹涉我的職業生涯了嗎?過去的一年多你幹涉得還不夠嗎?”
簡柯皺眉,說:“池信,你在埋冤我?”
池信說:“沒有,在為簡總你工作的時候我得到了很多好處,在這點上我是沒有後悔過,在合同期間,簡總你事甲方,對我有什麽約束都是合情合理,可我們的合同已經結束,簡總也請你從那段關系中走出來,不要再随意插手我的事了。”
池信這話說得毫無起伏,沒有半點波瀾,是一個陳述的語氣。
可這樣的語氣最讓簡柯感到難受,如果池信激動一些,甚至憤怒發火,他都會覺得池信仍是在乎他的,偏偏是這樣的無波無瀾,說明池信已真正走出了那段關系,還在勸他也走出來。
簡柯心想,你憑什麽走出來?你又憑什麽要求我走出來?合約結束,我們以前的那些日子難道就不作數了嗎?池信你之前對我的好對我的縱容都是你演出來的嗎?我不信!
簡柯鑽了牛角尖,固執地認為池信是喜歡他的,是在乎他的,盡管在解約後池信一次次地跟他強調他們的曾經是勞務關系,是甲方和乙方,并不存在所謂的感情糾葛。
池信做了總結陳詞,“簡總,不要鬧了好嗎?我們都是大人了,應該有契約精神啊。”
簡柯簽過無數份合同,合作過無數個公司,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沒有契約精神。
簡直是搞笑!
可他一點也不想笑,他覺得委屈了。
簡柯說:“行,你不想我管那我就不管,關于你的演藝事業我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但池信你給我記着,你身上刻着我簡柯的烙印,你哪兒也別想逃!”
池信扶額,說:“簡總,現實點,你的初戀回來了,我只是你的替身,你放着好好的初戀不管,來糾纏我這個替身做什麽?”
池信這話問到了點子上,簡柯一時語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說不出話來。
池信不再管簡柯,進到片場去學習走位去了。
若不是池信提起,簡柯快忘了雲彬這個人。
這些日子他要麽住在郊區別墅,要麽就幹脆住在公司,一次也沒回過市中心公寓,雲彬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他都含糊其辭地說是太忙,他能聽得出雲彬很失望,他就假裝自己什麽也不懂。
簡柯也弄不清自己在想什麽,雲彬不在時他想念對方,雲彬回來他反而避而不見。其實仔細想一想,他想念的并不是雲彬這個人,而是和雲彬在一起時那種心動的感覺和那些逝去的時光。然而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動只有一次,過了就過了,再也不會有了。
簡柯只知道,他舍不得池信,他必須要抓住池信。
雲彬離開他他尚且能夠在失落後便接受這個現實,池信要是離開他,他定會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然後關進小黑屋裏,讓池信哪裏也去不了!
池信和何以川都在小破屋子裏,他們兩個人身高都超過一米八,一同在這屋子裏便顯得十分擁擠,更何況地上還躺着一個裝屍體的道具人。
這部電影裏池信飾演的是偵探,何以川飾演的也是偵探。兩個人向來互相看不順眼,可委托人開了大價錢請他們兩個,且兩人都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他們就不得不合作破案了。
池信想,劇中兩個偵探的狀态跟他和何以川真實的狀态還挺像的,何以川看他不順眼但也不得不跟他演同一部電影。
副導演帶着兩人走了位,說:“你們再熟悉熟悉,今兒晚上咱們開拍第一場。”
一進劇組就是過大夜,這挺折騰人,但兩人是不敢有什麽怨言的,都乖乖地照做。
副導演一走,何以川就沒話找話地跟池信聊天,“池哥,我剛看你和一個男的在角落裏說話,那人我瞅着有點兒眼熟呢,但想不起是誰,那是哪個大明星啊?”
池信知道何以川說的是簡柯,說:“不是大明星,是個素人。”
何以川故作驚訝狀,說:“什麽素人能随意進出呂導的劇組啊?該不會是投資方吧。”
呂玉然這部戲的确有簡柯的投資,說他是投資方也沒錯。
池信算是聽出來了,何以川是在套他的話,想證明他是個關系戶。
池信說:“小川,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何以川說:“哦,可以,沒問題,我認識的人都叫我小川。”
池信說:“小川,呂導的戲都是封閉式的,接下來咱們都要跟着劇組,要跑好幾個片場,相處時間會有好幾個月,我想跟你好好相處。”
何以川笑着說:“瞧池哥這話說的……我也想跟你好好相處啊~我就是随便問問,池哥你別介意。”
池信說:“嗯,我們多談關于電影的事吧。”
何以川聳聳肩,說:“好啊。”
池信就着他跟何以川接下來要演的這一幕展開了讨論,并且對戲。
何以川本是抱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心态,可聽池信說了幾句後,他就認真了起來。
池信明顯是做足了功課的,不僅對男一的性格把握精準,連對男二的行為都進行了研究,何以川竟在跟池信的這番對話中對男二這個角色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很多演員在拿到劇本後都會研讀自己的角色,這是應該做的事,并不值得誇耀,可這個人卻把劇裏的每個角色都分析一遍,這就很難得了。通常來說,這是導演和編劇才會去做的事。
何以川雖說很有些富二代的狂勁兒,但在拍戲上還是謙遜認真的,聽完池信的分析後,說:“池哥,你怎麽把主角以外的人物也給研究了一遍啊?”
池信說:“我演技普通,為了更融合這個角色,把每個角色的心理都揣測一遍,那麽我在飾演偵探這個角色時,就更知道面對誰時該是什麽樣的反應,我這是個笨方法,但對我來說是有點用的,能幫我更好地把握角色。”
何以川咂舌,說:“這工程量也太大了。”
池信說:“我接到通知時離進組還有兩周,反正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就多看看劇本了。”
呂玉然這部戲的男主一直沒有定下來,反倒是女主和男二早早就定下了。
何以川心說,我都定下好幾個月了也沒把所有角色都給研究一遍啊。
兩人出了小破屋,都打算去先回酒店休息一會兒,為大夜養精蓄銳。
池信的經紀人沒來,助理張興陽也在他跟簡柯解約的同時被他給解雇了,劇組的保姆車還沒分配下來,他要去酒店就得坐地鐵。
酒店離片場有點遠,坐地鐵得一個小時,來回兩個小時的話那他就算回了酒店也沒什麽休息的時間了。
何以川看出了池信的窘境,說:“池哥,坐我的車呗。”
池信說:“會不會太麻煩了?”
何以川說:“這有什麽麻煩的,咱們都是回同一個地方,再說了,我的車大啊。”
池信說:“那行。”
池信能感覺得出何以川看他沒那麽不順眼了,便上了何以川的車。
這車從外表看就是個普通的保姆車,內裏卻被改造得寬敞舒服,有咖啡桌小影音室,座位放下能直接鋪成床,十分方便。
這是池信坐過最豪華的保姆車了,他想,我真的是沒見過世面啊!
司機發動了車,行使得很平穩,要不是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池信都感覺不到自己坐在車上。
何以川說:“池哥,你想喝什麽咖啡?要加奶嗎?多少糖?”
池信說:“不用了,給我一瓶礦泉水吧。”
何以川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了瓶蓋後才給池信,說:“你可真養生。”
池信說:“我喝了咖啡容易先興奮後犯困,我怕喝了這會兒來精神了,等拍戲的時候就困了。”
何以川說:“有道理,那我也喝礦泉水吧。”
兩個人在保姆車上聊得挺好,池信的手機“叮”了一聲,收到了新消息。
他打開鎖屏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池信你好,我是雲彬,冒昧打擾,我想跟你談一談,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2520:23:20~2020-05-2619:35: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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