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8.
季凡最近成了安利小能手,因為王鐵森已經放棄約束他了。
這麽久過去,王鐵森已經氣不動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活幾天。
有些事情就是越捂越捂不住,很多不經意的小細節,是藏不住的。
季凡剛拿到自己的微博沒幾天,處于特別愛宣洩的狀态,話痨屬性徹底暴露了。
早起先轉發許則遠的電影宣傳博,心情好了再跟大家問個好,中午吃什麽也上微博曬一曬,晚上照例幫許則遠宣傳,如果粉絲們嫌棄他的“安利”了,臨睡前再讨好地發條晚安博。
季凡沉浸在這種歡樂裏,連《問號》收官戰播出的預告微博都忘了轉,要不是運營幫他盯着,他的微博就快成“許則遠大粉號”了。
電影聖誕當天上映,許則遠在外地跑宣傳,沒跟季凡待一塊兒。
于是季凡在電影院包了個場,攜家帶口地殺進電影院,當然也炫耀似的發到了微博上。
這還不夠,季凡自己包了場,又慫恿陸唐出點血:“你身為老板,不應該表示一下嗎,至少請全公司和其他合作商看場電影吧?”
陸唐沒空搭理他:“就一男二,火不火還不一定,別折騰了。”
季凡氣惱地道:“你自己都一毛不拔懶得貢獻票房,還咒電影不火?小心我明天就拉着許則遠跑路!”
陸唐煩死他了:“別逼逼了,電影票前一周就讓行政部發下去了,你別耽誤我幹正事兒!”
季凡下意識問:“你有什麽正事兒?”
陸唐在電話那頭吼:“老子談戀愛約會呢!”
季凡“哦”了一聲,就聽見手機裏傳來裴昊的聲音:“需要我貢獻票房嗎,裴氏員工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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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話都說不利索了:“裴……裴昊哥,我這就挂了。”
晚上,許則遠剛回到酒店,季凡就掐着點發了視頻邀請過來。
跑路演大概真的很累,許則遠雖然番位靠邊兒,但咖位太小,所以從點映開始,他幾乎場場都在。
全國各地這麽來回折騰,季凡覺得屏幕裏的這張臉又消瘦了。
季凡趴在枕頭上,對着屏幕裏的人道:“累不累啊?”
許則遠沒說累,也沒說不累,只是把手機拉近了一點,對焦讓季凡看得更清楚。
季凡噘着嘴,不太高興:“以後等你當導演了,我傾家蕩産給你投資,再也不演這鑲邊的男二了。”
許則遠答:“當導演更累。”
季凡只好換個思路給許則遠抱不平:“你比男主帥多了,沒準兒觀衆更喜歡你,票選個什麽意難平,對你念念不忘。”
許則遠神經崩了一天,和季凡說了兩句話便被逗笑了。
他活動活動胳膊,對季凡說:“再等等,跑完這兩站我就回來了。”
季凡看他太累也沒多聊,催他洗漱睡覺,自己孤獨地躺在雙人大床上玩小游戲。
但他今天運氣實在太差,屏幕上的小人屢屢摔死,最後玩的累了,抱着被子角就這麽睡着了。
兩天後,《你的問號我知道》最後一期如約播出,為了慶祝順便賣一賣情懷。
問號小分隊聚了個餐,當天陸唐也在,他和其中兩位嘉賓住在同一個小區,打着蹭飯的旗號就一起來了。
幾個人約在一家私房菜館,席間先感慨了一番時光荏苒,然後開始DISS季凡不給面子,老是叫不出來。
季凡推脫說忙工作,他們又開始怼陸唐是陸扒皮。
陸唐好冤一男的,莫名其妙背了這口大鍋,被灌了不少酒。
等節目播得差不多了,大家拍了一張合照發在了微博上,順利登頂熱搜。陸唐被八卦的網友們挑出來盤根問底——
這個小哥哥是誰?怎麽沒見過?工作人員嗎?
有眼尖的認出來他是輕年的老板,于是輕年也跟着被八卦了一番。
許則遠剛下飛機,看到季凡新發的微博,打了個電話提醒季凡早點回家,不過沒告訴對方他已經回來了。
季凡含糊地保證:“我到點兒肯定回,絕對不鬼混!”
許則遠又提醒:“別喝太多,讓唐棠去接你。”
季凡嘴上說着好好好,卻被一群大老爺們兒拉着換地方續攤,好不容易湊一塊兒,他們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于是大家轉戰一家新開的私人會所,準備玩個痛快。
會所的隐私保護做得不錯,但不知為何他們還是被狗仔盯上了,他們的微博發出去的時候人還在店裏沒走,大概是被猜出了地方,出來就被跟車了。
不過好在,狗仔沒拍到他們上下車的照片。
但問題是,他們要再從會所裏悄無聲息地走掉就很難了。
幾位玩咖和狗仔鬥争慣了,一點不慌地繼續玩兒,沈應也給助理發了消息讓人來接,陸唐慣例給王鐵森打電話求救:“鐵哥,來撈個人。”
王鐵森本來都準備睡了,他最近開始搞養生,結果被陸唐一個電話弄起來,氣性也大得很。
王鐵森問:“你把自己作進局子裏了?”
陸唐氣道:“怎麽可能,我遵紀守法納稅積極,做的社會貢獻比你多多了。”
王鐵森不想啰嗦:“說事兒。”
陸唐道:“我們在會所,被人堵了出不去,我是不要緊,季凡被拍到就麻煩了。”
王鐵森聽明白了,挂了電話直接打給許則遠,意思是,你對象你管吧,臣告退了。
許則遠回到家沒一會兒,打季凡的電話關機了,正尋思着去哪兒找人,就接到了王鐵森的告狀電話。
他換了件外套,随便裹了條圍巾,特意挑了一輛狗仔不認識的車開出門。
到會所的時候,許則遠按王鐵森說的從地庫上去,找到包間,服務生剛一打開門,他就聞到一股混雜着各種酒的味道。
許則遠皺了皺眉頭,掃視一眼,季凡坐在沙發角落裏,抱着一個酒瓶子,正和沈應搶一只話筒。
刺啦的電流聲從音響裏傳出來,十分刺耳。
陸唐瞥見門口的許則遠,趕緊過去制止這場混戰。
他拉了季凡一下,季凡手一松,話筒落到了沈應手裏,季凡吼道:“你哪邊的,怎麽還幫着對家的人搞我?”
陸唐眼睛都快眨得僵硬.了,奈何光線太暗,季凡根本沒看懂他的暗示。
陸唐拉着季凡的胳膊,在他耳邊放大聲音道:“許則遠來了。”
季凡一個激靈,下意識往門口看,許則遠就站在那兒,定定地看着他。
他揉了揉眼睛,掐了陸唐一下:“我沒喝出幻覺吧?”
陸唐哎喲一聲,吼得比拿話筒鬼哭狼嚎的兩位還大聲。
季凡酒醒了大半,從沙發上蹦下來跑到許則遠身邊,一把抱住了他:“你怎麽回來了!”
許則遠冷笑一聲,有外人在他不好發作,于是借着昏暗的光線在季凡腰上掐了一下。
季凡被掐得兩眼淚汪汪,卻不敢出聲,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走之前還拽了陸唐這個拖油瓶,許則遠居然好心地說把他捎回去。
陸唐瞬間被感化,拍着許則遠的肩道:“我包場的錢沒白花。”
許則遠嫌棄地把他的手揮下去了。
只是到了車上,陸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怎麽和我家是反方向?”
許則遠不鹹不淡地答:“回城灣,裴昊在家裏等你。”
陸唐眼睛倏然瞪大,十分驚恐,他有點兒語無倫次地對身邊的季凡說:“你對象這麽狠?”
季凡自身難保,只會給他出馊主意:“陸唐哥,你要不跳車吧?”
他倆剛說完,咔噠一聲,許則遠把車門鎖了。
陸唐扒着車門把手,氣憤地吼:“我可是你們的老板!”
許則遠懶得理後排的兩個戲精,專心開車,一概不回答。
季凡對陸唐說:“我還是他老公呢,你看我敢反抗嗎?”
陸唐想死的心都有,這賊車他上了偏偏下不去,眼看着離城灣越來越近,他只好閉眼裝死。
到裴昊家門口的時候,裴昊正裹着一件外套在門口站着,他走過來把企圖裝醉得不省人事的陸唐薅下車,拽着進了門。
陸唐一路慘叫,坐在車內的季凡心有餘悸,打量着許則遠的側臉,開始預計今晚自己涼到了哪一步。
季凡跟着許則遠進屋,前者一言不發,去廚房倒騰了一會兒,端出來一杯蜂蜜水。
季凡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喝完,瞄着許則遠的眼色,快步溜進廚房:“我自己洗杯子。”
等他把杯子洗好晾在一邊,許則遠還在餐廳站着。
季凡慌得不行,小心的步伐和老鼠Jerry有得一拼,許則遠直接把他拎到自己面前,聞着這股酒味實在不舒服,嘆了口氣,說:“你先洗澡,能自己洗嗎?”
季凡哪敢說不能,頭點得都快暈了。
他洗完澡出來,許則遠也已經洗完換好睡衣做床上了。
季凡再怎麽在浴室磨蹭,也還是得硬着頭皮上,于是态度良好地先認錯:“我刷了三遍牙,應該沒酒味了。我錯了。”
許則遠問:“你跟我保證了什麽?”
季凡掰着手指頭數:“适量飲酒,到點回家,絕不鬼混……”
許則遠又問:“沒想到我今天回來?”
确實是沒想到,許則遠今天下午還在路演,季凡想着怎麽着他也得明天上午再回來。哪承想許則遠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季凡搖頭也不是點頭又不敢,只好保持沉默。
許則遠再問:“适量飲酒,你做到了嗎?”
季凡含糊着答:“我其實……也沒喝多少,稍微喝了那麽一點兒。”
他手比畫着,看着許則遠的眼睛卻越說越小聲。
許則遠拍開他亂比畫的手:“接着編。”
季凡條件反射地彈開,床墊太軟,他跌了一下,開始瞎胡鬧:“喝酒這種事兒怎麽控制,他們灌我,我才多喝了兩杯的。”
他越說越有理:“我還說适當愛你呢,你看我不也沒把握好度,現在特別愛你嘛!”
許則遠冷聲道:“我多久沒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