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精神小夥羽生涼, 左手拿着冰激淩, 右手拿着糖果,降落在一座荒山上。

“我走錯路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熱熱鬧鬧的現代都市來到了黑壓壓的原始世界?

太宰和中也一定會生氣吧,不知道為什麽,羽生涼總覺得如果再遇見他們,自己似乎會變得很慘, 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

這裏怎麽看都很詭異的樣子,而且冷風飒飒, 好像還有什麽東西隐藏在暗處。

羽生涼表面淡定心裏慌亂地小口舔着冰激淩, 雖然現在的天氣有些冷, 身邊的環境有些糟糕,但是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喂, 小鬼, 你是誰?”

從頭頂傳來一道質問聲, 羽生涼應聲擡頭,看到一個嘴角有傷疤的狐面, 保持着張嘴的姿勢,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指。

“狐……狐貍上樹了。”

锖兔單腿曲起坐在樹梢上,眉頭緊緊皺起, 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現在山上的羽生涼。

是很少見的發色,金燦燦如同太陽一樣,長發順滑服帖地編織起來,碧綠色的眸子很清澈, 穿着做工精致的黑色和服。

雖然外貌是真的很耀眼,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笨笨的,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少爺迷路了吧,總是有一些富貴人家到深山裏打獵。

冰激淩已經開始融化,冰涼粘膩地沾到了手指上,羽生涼把糖果塞到懷裏,拔出刀,“你是妖怪嘛?”

“快下山吧!”

锖兔利落地從高處跳了下來,濺起地上的大片灰塵,把遮住整張臉的面具挪開到側面,露出半張臉,“跟着我走!”

沒有了樹葉的阻隔,借着月光,羽生涼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帶着面具的少年,留着肉色的中長發,眼睛像是清冷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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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地把刀收回鞘中。

下山的路很崎岖,穿着木屐的腳以平均兩三步的距離均勻崴着,羽生涼氣憤地甩了鞋子,拎在手中,“這裏是哪裏啊?”

“狹霧山!”

少年的腳顯然是被疼到了,抿緊唇脫了木屐,潔白的襪子沒過多久就沾滿了污垢,一瘸一拐地緩慢走動着。

“我來背你吧!”

锖兔有些無奈,依照這個速度,想下山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再加上山上還藏着很多的障礙物。

雖然明天就要離開狹霧山讓他興奮得睡不着覺,但是也沒有打算在這裏浪費時間。

猶豫了一下,羽生涼彎着眼睛答應了,美滋滋地從懷裏取出糖果,“好啊,請你吃糖!”

拒絕了少年遞過來的疑似食物的不明物品,锖兔微微蹲下身體,腳跟蓄足力氣。

遺憾地把糖果又塞回懷裏,羽生涼拎着鞋子,爬到面具少年的背上,手臂輕輕環上他的脖子。

“哇塞,你好厲害!”

僅僅是一瞬,羽生涼就被帶着騰空而起,面具少年在林間穿梭,如履平地,還背着一個只會拖後腿的人。

羽生涼目前對于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确。

“我就把你放在山下,你的家人會來找你的!”

金發少年看着小小的,體重也如同想象中的一樣,背着不會造成負擔,乖乖地趴在背上一動不動。

不像是他以前聽說過的什麽富貴人家的孩子大多都飛揚跋扈,性格惡劣,背上的這個雖然笨但是挺不錯的。

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山腳,視野也變得平曠起來,羽生涼茫然地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人居住的痕跡。

嘆了一口氣,生活總是很艱難,但也要頑強地活下去,再次從懷裏拿出包裝甜蜜的糖果,眼睛眨了眨。

“好的好的,謝謝你,真的不吃嗎?很好吃的!”

他身上可就只有這點家當了,如果不接受,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金發少年圓溜溜的眸子期待的看着他,锖兔一時真的無法拒絕這麽熱切的目光。

随意從少年掌心裏拿了一個造型不那麽誇張的,锖兔對着羽生涼點了點頭。

“唉……”深深嘆了一口氣,羽生涼撓了撓頭發,又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次還掉得這麽偏僻,周圍沒一戶人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不被餓死。

蹲下身子,長長的頭發垂落了下來,羽生涼把頭發蓄到耳後,食指漫無目的地在地上亂畫。

如果臨走前能學會太宰的開鎖就行了,這樣他有一技之長也不至于餓肚子,皺了皺鼻子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锖兔疾馳在熟悉的路上,掌心裏躺着剛才從少年手裏拿的糖果,形狀大概是一只小狐貍,抱着東西笑得憨态可掬的。

收緊了手指,又原路返回。

“你的家人沒來找你嗎,你是怎麽來到狹霧山的?”

少年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山風吹拂的效果,腦袋上的呆毛晃來晃去,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所以你撿回來了他?”富岡義勇木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了情況,然後接着做自己的事。

“嗯,他沒有地方去,而且鱗泷先生也同意了。”

“我們明天要去藤襲山了,他怎麽辦?”端起杯子,面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地詢問,平淡得好像沒有什麽事能出乎他的意料。

羽生涼抱着腿坐在床鋪上,覺得自己被這個黑發面癱給忽視了,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眼都沒看過自己。

緩緩舉起胳膊,像是面對老師提問一樣,羽生涼無比認真地說,“明天我就會離開!”

總不能賴在這裏不走,他得找工作養活自己!

以為少年是要去找他的家人,锖兔點了點頭,“明天你和我們一起走,我們把你送到村子裏。”

“好啊!”

等到了村子裏,在想辦法吧,在臨時鋪出來的小鋪蓋上躺下,羽生涼直直地看着屋頂,動了動嘴唇。

“我的名字是羽生涼。”

一雙溫暖的大手拂過他的頭頂,羽生涼愣了一下,眯起眼睛蹭了蹭,這種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就被照顧的感覺很不錯。

“明天就會找到家人的!”

手中的觸感很不錯,锖兔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地摸過孩子的頭發,而且他明顯感覺到這個金發少年回應他了。

一夜無夢。

“鱗泷先生,我們出發了!”

帶着天狗面具的老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但是聲音卻很溫和,而且很厲害,羽生涼得出了這個結論。

肩上一沉,老人大手拍了幾下,羽生涼懵了一下,就看見老人從身後也拿出了一個面具。

“這是消災面具,祝你以後也平安順遂。”

鱗泷左近次目光柔和地看着金發少年,作為培育師,他培養出锖兔和義勇這麽厲害的弟子,目的就是為了守護這世間千千萬萬無辜的人。

是個橘紅色狐貍面具,不像锖兔的那麽威嚴,嘴唇的部分雕刻地有些弧度,增添了一起俏皮可愛。

“給我的……嗎?”羽生涼睜大了眼睛,食指指向自己,有些意外地接過老人的饋贈。

感覺整個人呼啊呼啊的。

抱着面具放在胸前,羽生涼小跑着跟在前面兩個少年身後,木屐今天早晨已經被锖兔拴上了繩子,牢牢地系在腳上。

“義勇,你怎麽不理我?”手裏拿着飯團,羽生涼咬了一口,口齒不清。

深藍色的眼睛沒有波瀾,像是平靜的大海一樣,富岡義勇皺了皺眉,有些不解,“沒有!”

“………”

又咬了幾口飯團,羽生涼探究地看着他的後腦勺,盯了幾分鐘,更加确認自己被忽視了。

“你們是要去打架嗎?我可以幫你們!”

羽生涼注意到了锖兔和義勇的眼神,還有腰側挂的刀,這是一種即刻要參加戰鬥的狀态。

少年的嘴角粘上了米粒,自己還沒有自覺,走路也是有些跳脫,長發一甩一甩的,怎麽也不像是能幫上的樣子。

餘光看到少年腰間的刀,很古樸也可以看出鍛造的工藝很不錯,但也只是普通的刀,對于鬼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什麽都不懂,估計只是個想體驗一把劍士感覺的小少年,不過就這樣真的很不錯。

“你還是盡快去找你的家人吧,我和義勇就先走了。”

已經能夠看見村莊的輪廓,羽生涼看着揮手道別的锖兔和義勇,有些猶豫,“……再見?”

要不要去看看呢,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呢,如果不能的話,就再回來!

做出了決定,羽生涼貓着腰追了上去,盡量保持着一段距離,他有操控空間的能力,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但是跟個人還是可以的。

“好多紫藤花啊……”

羽生涼看到他們上了一座山,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穿着打扮都差不多,旁邊就是紫藤花海。

“嗯?要在這裏賞花嗎?”

沒有再靠近,人多的話就很不容易隐藏自己的氣息了,羽生涼百無聊賴地靠在樹上。

“你不是參加最終選拔的孩子吧?”

耳邊傳來尖利刺耳的聲音,羽生涼捂住耳朵,一只黑漆漆的烏鴉在他身邊盤旋。

“………”

“妖……妖怪!!!”

黑漆漆環境,詭異的紫藤花海,再加上這凄厲的聲音,羽生涼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版本的深夜鬼事。

烏鴉能說話這個事實刷新了羽生涼的三觀,看到已經沖進森林裏的锖兔和義勇,用衣擺趕走烏鴉,消失在原地。

鎹鴉:誰,誰是妖怪?

一入森林,就聞到空氣中彌漫的惡臭味還有血腥味,而且還有不明生物的嘶吼聲,羽生涼後悔了,他不應該進來的。

“義勇?”

驚慌地穿過一片草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羽生涼險些熱淚盈眶,但是他好像在和什麽東西纏鬥。

羽生涼揉了揉眼睛,那個東西速度很快,像是野獸。

眼看着那個東西就要撞上黑發少年,羽生涼直接揮手,掌控的空間之力就在富岡義勇身前豎起了一堵無形圍牆。

“你———”瞳孔緊縮,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金發少年,富岡義勇表情有些崩裂。

黑發藍眸少年的表情很驚訝,羽生涼誤以為少年把他給忘了,氣憤磨了磨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強調。

“我是羽生涼,你可以叫我阿涼,或者是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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