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來了！”
煉獄杏壽郎看着來的鬼眼中刻的字, 心頭湧起濃烈的情感, 即便他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他們能夠存活的幾率很小。
很容易能夠揣摩到鬼舞辻無慘的憤怒與忌憚，他是被突然出現的兩個身懷異能力的人給吓到了，尤其是這樣身懷異能的人不僅僅是只有一個特例。
“看來我們猜對了，他們果然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中原中也唇角微微勾起, 現在與他們的初步猜想不謀而合，鬼舞辻無慘果然會派下屬來查看情況, 而且是派他最有信心的下屬鏟除後患。
不只是羽生涼, 還有少年三人組都是一臉懵的狀态, 為什麽遇見了強大的敵人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還有什麽是“猜對了”的意思？
他們錯過了什麽？
雙方實力差距很大, 羽生涼可以看得出來, 上弦鬼僅僅是站在那裏不動就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他見過童磨出手，以他作參照, 另外兩個鬼實力也會非常強大。
“你們三個不要上前。”煉獄杏壽郎沒有回頭，目光有神沒有絲毫退縮，緊緊盯着敵人, 對着身後的少年嚴聲囑托，“如果有機會的話就迅速離開。”
他們幫不上忙，這個想法轟然出現在竈門炭治郎心頭，讓他險些喘不過氣, 胸膛不斷起伏着。
“煉獄先生……”
“我們來的也不僅僅只有這些人呢！”
像是在應和着他所說的話，先是傳來一陣濃濃的花香，是很熟悉的味道，輕柔的聲音稍微緩解了緊繃的神經，然後在皎潔的月光下，從他們來時的方向，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逐漸顯露了出來。
“大家沒事吧？”
美目含憂，蝴蝶香奈惠足尖輕點樹葉，緩緩落到了竈門炭治郎身邊，緊跟着她的蝴蝶忍從腰間取出了基本的療傷藥物。
表情極度嚴厲，在少年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锖兔吐出了這幾個字，“你們先回去，接下來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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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本來已經打算出手，被這突然轉變的場景阻止了，饒有興趣地伸出手指數了數，“哇哦～又來了六個，我們中了陷阱，真卑鄙。”
語氣沒有一丁點的擔憂，反而是如同小孩子收到了新禮物一樣地向猗窩座看去，見他不搭理自己，童磨也不氣餒，指了指對面沉默着的富岡義勇。
“我記得你就是阿涼的‘未婚夫’吧！”
中原中也不再猶豫，握緊拳頭就沖了上去，操控着重力因子使自己的動作更加輕盈，他實在是太想要這只鬼趕緊下地獄了，至于其他要追究的事，過後也一件都不會少。
身旁的巨石反重力地升向天空，一不小心就會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石頭擊中，而且是遠遠超過石頭本身所具有的力道，而且速度極快。
蒼白修長的手指撫平被石塊擊打後有些髒亂的外衣，童磨眯起了眼睛，“真有趣！”
羽生涼沒有上前，剛才中也走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現在還能感覺到熱氣掃過耳尖的悸動，揉了把臉，輕輕躍起到高大的樹枝上，以便把所有的戰鬥情況盡收眼底。
“——血鬼術·枯園垂雪。”
童磨抓到了機會施展血鬼術，這一擊不出意外可以讓那個亂竄的小矮子受到點傷，話音剛落，本來打向中原中也的術式直直地打向了一旁和其他幾位柱纏鬥的上弦一黑死牟身上。
“………”
“黑死牟閣下，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童磨看到了來自上弦一的死亡凝視，即便是他也有些冒冷汗，手裏握緊了鐵扇揮了揮，笑着為自己的失誤道歉。
“你去死吧！”
毫不留情的一腳，放在普通人身上能把人的頭蓋骨直接踢碎，中原中也身處在一定的高度防止被攻擊到，蓄足力氣帶着駭人的沖擊力。
咔嚓一聲，羽生涼聞聲望去，看到了因為沖擊力的原因不斷翻滾到上弦之二腳邊的童磨的頭顱，即便是這樣，童磨七彩的眼眸還充滿着不解。
“猗窩座閣下，他為什麽只追着我打呢？”
童磨偏着頭詢問旁邊的“同伴”，雖然沒有具體指清楚名字，但是明眼人和鬼都可以看出來他說的是誰。
猗窩座從始至終沒有和童磨說過一句話，他對于眼前這個如同火焰一樣的對手很滿意，沒有心思去搭理一個腦子有坑的鬼。
沒有得到答案，而且還贏得了同伴徹徹底底的無視，童磨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地戰鬥，只有他的軀體還在被一個瘋子纏着拿不到頭。
舌尖輕輕舔去臉頰上的一抹血跡，眨眼間傷口就恢複如初。
這一幕着實有些辣眼睛，甚至可以評進羽生涼平生所見最吓人的一幕之一，他站在樹枝上死死盯住敵人，手指不停變換着，一點也不放過坑敵人的機會。
黑死牟面無表情地揮刀，他的這一刀就可以葬送這個目前還不是特別強的柱，這個使用水呼的人類，甚至連斑紋都沒有開啓，他這一生，也只能到達這個地步了。
“………黑死牟閣下？”
剛剛占據了上風，已經不打算玩鬧的童磨愣住了，望着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然後一刀斬下他的手臂的上弦一黑死牟，陷入了迷茫，“您是在報複我嗎？”
“阿涼真是狠心啊，一點都不給我留面子。”
童磨顯然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他顯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在搗鬼，眼睛直勾勾地與單手握住樹幹穩住身體的金發少年對視。
突然被鬼這麽來一眼，羽生涼驚了一秒，但也沒有很慌張，非常時期，流氓戰術也是可以采取的，反正一時半會他們都抽不出身來攻擊他。
“………”
童磨現在就是很憋屈，他發現如果是黑死牟的攻擊還有猗窩座的攻擊，那就都在往他身上轉移，如果是他的攻擊，那就分別往黑死牟和猗窩座身上轉移。
莫非，他這是，被讨厭了嗎？
不再輕易使用血鬼術，場面僵持了起來，但是結果也已經初見分曉，鬼殺隊的敗績只是時間問題，鬼能夠自我恢複，但人類是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們換一換。”沒有和童磨商量的意思，黑死牟看到童磨被赭發少年一人掣肘住，不想再浪費時間，六只眼睛是無機制的冰冷，“即便你擁有這樣的力量，終究是人類。”
即便你再強，終究會死亡。
中原中也飄浮在控制，居高臨下，對于黑死牟所說的話不置可否，“沒有什麽能夠永生，即便是神。”
無奈轉移目标，雖然童磨不想承認，但是一時半會他還真拿這個少年沒辦法。
苦惱地皺起了眉，他又不會飛。
好奇在少女造型奇特的刀身上多放了幾眼，下一秒童磨就體會到了刀劍入身的感覺，還有從未感受過的軀體溶化的獨特體驗。
他又再一次被羽生涼的空間異能給坑了，身體準确無誤地直直撞在刀上，而且這個女孩的刀有毒。
“産屋敷也在那邊吧，也許不應該把你們都殺了，否則誰來給你們的主公收屍啊？”
說出了這一句話，在場的所有柱身體都繃緊起來，即便産屋敷宅邸留有柱守護，而且還有請來的幫手，但是誰也都知道，鬼之始祖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刀式開始亂了，童磨好心地繼續做保證，笑容純潔得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我發誓，沒有騙你們！”
“你們可以先回去！”
中原中也明白，首領對于組織的重要性，如果突然失去了家主的領導，鬼殺隊可能會陷入混亂，假如港口Mafia出現這種事，那麽橫濱将會迎來瘋狂的報複。
中原中也不是在英勇就義，而是現在其實只有這麽一個選擇，若是今天他帶着羽生涼離開了，那麽今後迎接他們的也都是鬼的追殺。
他是在打賭，賭一個可能性。
不僅是童磨，連猗窩座和黑死牟都停止了攻擊，他們均認為這個人類被吓瘋了，“難道你認為，就憑你自己可以攔住我們三個？”
“中也，不可以……”
羽生涼腦子嗡了一聲，尖銳的耳鳴聲讓他有些不能思考，像是突然間喘不過氣一般，他是聽太宰說過中也的污濁模式的，沒有太宰的『人間失格』，中也停不下來。
露出最開始的寵溺笑容，中原中也安撫地看了一眼有些驚慌的羽生涼，繼而轉過頭陰森森地開口，“殺不了你們，但是可以攔下你們。”
“「汝、容許陰郁之污濁，勿複吾之覺醒」”
“你們管這叫人？”
每次腳步落下周圍一圈的土地都化為齑粉，那明顯失去意識的眼睛還有暴露在外皮膚上出現的恐怖花紋，這一切都顯示這眼前的這個赭發少年，他不一般啊。
童磨甚至覺得，這個少年是一個比鬼還神奇的生物。
“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裏等他！”半長的發絲由于跳躍的姿勢飛揚起來，兩簇頭發由于風的原因吸附在眉眼間，碧綠色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竟有些難過。
衆人退到了他的身邊，但是沒有人離開，羽生涼推了推他們，抿了抿唇催促，“不必擔心，我們随後就來。”
“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羽生涼指的是産屋敷本家的事，那裏的情況應該會更加緊急，這裏暫時沒什麽問題了。
眸光微黯，但也知道這是眼下最優的選擇，锖兔轉身皺起眉，“你們小心！”
被困住了，首先是增加了幾百上千倍的重力讓行動遲緩，然後是那個打開了某個不可思議開關的少年左一手右一手抛過來的巨大岩石和樹木逼得他們不得不花時間阻擋。
這真的是人類嗎？
“阿涼，過來——”聲音放得很長，中原中也猩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清明，張開雙臂呼喚着羽生涼。
突然覺得就這麽和中也在一起，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像是在無邊無際沙漠中遇到了綠洲，羽生涼伸出雙手。
“唰”得一聲，羽生涼充當了肉墊掉了下來，懷裏還抱着由于污濁狀态還在不停破壞的中原中也。
港黑最年輕幹部——太宰治，深夜，聽聞巨大聲響，打開門，在自己的床上，發現兩個不明物體。
拿着牙刷的手指青筋暴起，太宰治組織了一下語言，急步走過去狠狠地捶了一下赭發少年的腦袋，“……你們挺會玩啊？這年頭睡個覺還要開污濁助興嗎？”
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中原中也痛苦地喘着粗氣，藍眸也有些混濁，他賭贏了。
“……你吓死我了！”
眼淚不由分說地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羽生涼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順着小巧的下巴尖砸落到地面上，怎麽也止不住。
猛地撲倒雙手撐起床面、已經恢複意識的中原中也，他身上還有因為開了污濁後留下的血跡，沾到了羽生涼的臉上。
“我這不是……”
狠狠地含住赭發少年的嘴唇，羽生涼發洩般地按住他的頭咬了下去，聽到了中原中也的悶哼聲，舌尖舔了舔血液的猩甜味，呢喃道，“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和你好了。”
太宰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