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薇薇是在半夜醒來的,酒精退去,大腦卻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白展辰的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滾燙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耳邊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她睜着眼睛想了很久,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昨晚歡愛的事她并沒有忘記,雖然喝得醉醺醺的,但身體交合的快/感卻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裏,她的身體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喜歡白展辰的進入,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淋漓盡致。

陸薇薇轉過身子望着他熟睡的容顏,腦海裏卻突然劃過爸爸對她說過的話,白氏集團上個周末開始,已經停了給陸氏的資金了……

這樣想着,她原本柔和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看着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她已經按照白家所希望的在努力了,可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熟睡中的白展辰似乎是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懷裏的小女人正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望着他,他睡意惺忪地問她,「怎麽醒了?」

「展辰。」她開口,像是怕自己這時候不問出來,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白展辰睡得迷迷糊糊的,幾乎是閉着眼睛輕哼了聲:「嗯?」

「你是不是停止了對陸家的資金援助?」

「嗯。」他輕喃,這個答案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卻如針一般紮在陸薇薇的心口。

她本來還在奢望着他會回答她,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這樣她還能将一切的原因都歸咎于不喜歡她的白母身上,也好讓自己那顆漸漸沉淪的心不至于跌得這麽慘痛,可是面對他的回答,她所希冀的奢求又顯得那麽空洞。

身體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漸漸顯得有些冰涼,陸薇薇下意識地側過身去,留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如果白展辰放棄了陸家,那麽她在這場婚姻裏又算什麽呢?

這樣的疑惑讓她與他整夜的歡愛都顯得那麽可笑,陸薇薇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委曲求全換來的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每每将她壓在身下疼愛的男人,或許從未真正愛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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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眼角禁不住滑下一行眼淚,擡手擦拭的時候,無名指上銀光閃閃的鑽戒在黑夜裏異常醒目,她詫異地看着它,卻不知是什麽時候戴到自己手上來的。

沒有白展辰所預期的感動,也沒有他所希望的開心,陸薇薇望着這枚精致的鑽戒,清亮的瞳孔裏卻是覆上一層陰霾。

先狠狠給了陸家一巴掌,再給她一顆甜棗嗎?可是這樣一枚鑽戒,又怎麽能救得了整個陸家,還是在他眼裏,她陸薇薇就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只要自己過得好就什麽都無所謂的女人?

陸薇薇平常一副弱氣小女人的姿态,但到底還是有脾氣的,白展辰的對待加上先前被白母的奚落,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狼狽不堪。

一時氣憤,她幹脆直接将橫在她腰上的手給甩了出去,帶着惱意,動作一點都不輕柔,這将昏昏欲睡中的白展辰給驚醒。

睡意惺忪的眸子微微睜開,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怎麽了?」

「白展辰,在你眼裏……不,在你們白家眼裏,我到底算什麽?」她坐起身子,也不管自己此刻正袒露着身體,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拔高音量,将還帶着一絲睡意的白展辰給徹底驚醒。

他一邊伸手去開燈,一邊揉揉眼睛,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對她這麽氣憤的指責顯得有些茫然,「薇薇,你到底怎麽了?」

屋內燈火瞬間通明,陸薇薇那張委屈的小臉真真切切地落入他眼中,他的一雙大手撫上她圓潤光滑的肩膀,一臉關切地望着她。

可陸薇薇的唇角突然揚起一抹冷笑,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拉近彼此間的距離,柔軟的唇瓣離他不過一公分的距離,呼吸時吐納的氣息一遍又一遍拂過他的唇瓣,撩撥得他小腹一緊,幾乎能察覺到自己身體裏湧動的欲望,正在一點一點地蘇醒。

「展辰,我給了你們想要的,求你別再折磨我們陸家了好嗎?」她低聲乞求,說着讓他聽不懂的話,說話時,唇瓣有意無意地刷過他的薄唇,柔軟的觸感讓他身體一陣酥麻。

她從未在這麽清醒的狀态下這麽主動地接近過他,只是這樣小小的動作都能讓他欣喜若狂。

可是白展辰卻敏銳地注意到她話裏的意思,「我什麽時候折磨陸家了?」

「你是不是停止了對陸家資金的援助?」她揚陣問他。

白展辰總算是知道了,這小女人八成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所以開始胡思亂想,雖然有點生氣她不相信自己,卻還是壓抑着怒氣,試圖解釋,「那是因為……」

「我知道,陸家如今這樣的狀況讓你很不屑幫忙,可那畢竟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如果你不願意幫忙,那麽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何必要給我們一絲希望之後又要讓我們絕望?」她打斷了他的解釋,似乎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将這些話給吐出來。

白展辰卻在她說這些話時臉色越來越沉,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她就這麽不相信他嗎?

然而讓他更加氣惱的事情還在後面。

陸薇薇一把握住剛剛在她撩撥下硬起來的男性欲望,盡管小臉漲得通紅,她卻依舊不肯撒手,另一只手撐着床,讓自己的身體朝他靠近了幾分,以着面對面坐着的姿勢,笨拙地要将……

「你在做什麽?」白展辰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陰霾,雖然陸薇薇現在的動作讓他欣喜若狂,也成功挑起了他的情欲,但他并不認為在聽到這番指責過後,再來做這件事是幸福的。

陸薇薇揚起臉來,嬌弱的臉上卻是透着一抹從未有過的堅決,「你們白家不是只想要我生個孩子好延續香火嗎?我會努力的,随便你進來多少次,直到懷上孩子為止,所以請你們不要再對陸家動手了好不好?」

白展辰緊抿着唇瓣,面色一片鐵青。

嬌弱的小妻子難得爆發,卻是來斥責他,讓他原本被挑起的情欲漸漸消退了下去,甚至于心裏莫名煩躁起來。

他緊繃着下颚,幾乎是冷冷地開口問她,「陸薇薇,你難道只是為了陸家,才這麽盡責地做白太太嗎?」

察覺到他語氣裏的冷意,陸薇薇有了片刻想要退縮的沖動,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如果現在不把話攤開來說,那麽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了,所以即便是為了陸家,她也要說:「難道我們的婚姻不正是因為這個才開始的嗎?」

柔弱的臉龐高高揚起,清澈的大眼看在他眼中,似乎充滿着對他的諷剌。

他曾因為她那雙純潔得不染纖塵的眸子而心動,曾因她溫柔地為他準備便當而心動,曾因她體貼入微地為他整理衣領而心動……可如今她卻要告訴他,她對他所有的好都只是為了陸家。

那顆高傲的心在這一刻像是被她踐踏在地上,痛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緊抿的唇瓣微微張開,他問她,「陸薇薇,撇開陸家不談,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過真心?」

她垂眸,好半天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可他卻執着地在等着她的答案。

過了很久,只聽她張了張嘴,閉上眼睛反問:「這樣的婚姻需要真心嗎?」

低垂着眸子,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采,只是因為這句話,身體漸漸冷了下來。

白展辰豁然站起身來,靜靜穿好衣服,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格外挺拔,卻透出一抹冷意。

他冷冷地說:「陸薇薇,你這樣的婚姻,我要不起!」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陸薇薇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一樣,她坐在床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

她不喜歡他嗎?不喜歡,那為什麽還要流淚?不喜歡,為什麽還會覺得心痛?不喜歡,剛剛為什麽想要沖過去,把抱住他,告訴他其實她剛剛是在撒謊?

可是門外卻傳來了大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她知道他已經徹底走出了她的世界。

那枚閃耀的鑽戒卻在這一刻顯得無比刺眼……

白展辰的心情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麽煩躁過,他以為自己找到了一生摯愛的同時,卻發現那不過只是他的一廂情願,想起陸薇薇對他的質問與否定,心裏更是一陣氣悶。

他徑自驅車回了白家別墅,淩晨三點鐘,門鈴聲轟然響起,驚醒了尚在熟睡中的一屋子人。

「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

「叫太太起床!」他打斷李嬸的詫異,語氣很不好。

李嬸見他臉色難看,又這麽晚過來找太太,八成是有什麽急事,也不敢耽擱,連忙去請人出來。

白母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說是自家兒子找她有急事,就連忙披上外套走了出來,但是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白展辰面色鐵青地質問她,「媽,你對薇薇究竟說了些什麽?」

「你這孩子,大半夜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可是白展辰卻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白母看出來他心情似乎不好,大有一副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表情,她辯解說:「我只是看着你們都結婚這麽久了卻還沒一點動靜,是不是那陸家小姐有問題?想攀附上我們白家的名門千金多得是,你又何必獨守着這個陸薇薇呢,我看那趙家的小姐就不錯,你卻偏偏不聽我的話。」

白展辰在聽到這番話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面色冷峻地對她說:「這是我和薇薇之間的事,這輩子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你唯一的兒媳。」

說到這裏他語氣緩和了些許,「媽,你難道就不能試着接受一下她嗎?」

白展辰很少會用這種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那眉宇間顯得十分疲憊,讓白母也不免多了一絲心疼,她輕嘆一聲說:「算了算了,我也不過是想早點抱孫子而已,你們的事情我以後再也不幹涉了。」

她妥協,不想因為陸薇薇,再讓自己的兒子這麽折騰下去。

她又提醒一句,「不過我們可是說好了,媽以後會對薇薇好點,但你們也得給我争氣點。」

她剛說完,卻發現兒子已經走出大門了……

白展辰這幾天的心情由晴轉陰,還大有暴風雨來襲的趨勢,吓得白氏集團人人提心吊膽的,生怕白總一個不高興就殃及池魚。

而且這些天也不見陸薇薇來送便當,大概是兩夫妻吵架了,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別無他人,正是那一心想要勾搭上白展辰的餘塔。

望着眼前身着一件黑色镂空蕾絲緊身衣的女人,除了身體隐私的部位,其他地方都若隐若現地曝露在眼前,胸前那兩團爆乳似乎随時就要彈跳出來。

而那只塗着深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卻是輕輕扣在白展辰的辦公桌上,另一只手輕擱在乳溝的部位,無不姿色撩人地啓唇說:「白總,人家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不知道白總有沒有時間來陪我吃頓飯,聽我吐吐心事?」

白展辰揚眉,冷冽的陣光劃向妯時,讓她齊意識地渾身一顫。

「滾出去!」冷冰冰的三個字無不昭顯着他此刻陰翳的心情。

可是餘瑤又怎會放過這種趁虛而入的機會,她不僅沒有出去,反而是繞過辦公桌,大膽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身體微微向前傾,從白展辰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乳尖,濃郁的香水味直撲入他的鼻息間,透着一股魅惑人的香氣。

這樣的誘惑無疑是致命的,餘瑤也是抱着豁出去一試的心态,她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了她這樣的誘惑。

誰知白展辰竟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告訴她,「明天将辭呈交上來。」

她身體一僵,臉上極盡浪蕩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白總……」

「怎麽,我的話說得不夠明白?那現在就去打辭呈吧!」他依舊面無表情地說。

餘瑤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冷淡到這種地步,當下臉色一陣蒼白,連忙退開幾步,态度畢恭畢敬地說:「白總,我錯了,請你不要開除我。」

「出去。」可白展辰卻是聽不進絲毫解釋,現在他的一顆心全圍繞在陸薇薇身上,就連重要的文件都看不進去。

那個小女人竟然敢這麽踐踏他的心意!

看着餘瑤一臉失魂落魄地要離開的背影,他的瞳孔卻是微微一亮,沉聲說:「等等。」

看來他要是再不耍點手段逼她承認自己的心意,他的小妻子就要徹底躲他一輩子了。

比起白展辰,陸薇薇這些天的日子也很不好過。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卻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見那束嬌滴滴的薔薇花,目光從花上面移到自己的無名指,模樣精致的鑽戒在燈光照射下更顯得精美。

他們結婚以來并沒有一場象樣的婚禮,就連結婚戒指都不曾有過,她從來都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這場婚姻裏的交換品,可是對白展辰的感情越深,她就越不想承認這一點。

看着戒指,她甚至想過白展辰在為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是不是也将自己的心交付于她了?所以才會問她那一句,陸薇薇,撇開陸家不談,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過真心?

她其實是想回答他,她早已經真心愛上他了,可是他對陸家所做的事情擺在眼前,教她怎麽敢相信他是真的愛她的。

感情的世界裏,陸薇薇不想做單方面的求愛者。

自那天晚上以後,白展辰就沒有再回來過,陸薇薇也沒有去公司找他,她總覺得他們倆都需要好好冷靜地想想。

陸薇薇的生活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所改變,甚至于她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吃得多、睡得多。

這才剛剛吃過午飯,她就躺在陽臺上的懶人椅上昏昏欲睡,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射在她身上,将那張精致嬌俏的容顏襯得更清麗,一頭微卷的長發鋪散在她胸前,随着呼吸而此起彼伏。

陸薇薇睡得很沉,最近容易疲勞嗜睡,甚至讓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一直到她開始從貪吃變成經常嘔吐,她終于忍受不了去了醫院。

穿着白袍的女醫生和善地望着陸薇薇,臉上有着十分喜悅的表情,她說:「恭喜你,你懷孕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轟然在她腦海裏炸開來,白家心心念念了好幾個月,那折磨得她幾欲抓狂的孩子卻在這個時候來臨了。

可是陸薇薇卻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喜悅,想到自己現在跟白展辰的狀況,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以怎樣的心态,去面對肚子裏的小生命。

如果父母的婚姻只是基于一場交易,那麽這個孩子即使是出生了也不會幸福吧?

「醫生,請你幫我安排一下,将這孩子流掉吧。」她猶豫了許久,卻是一臉平靜地說。

女醫生臉上的表情微微詫異,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陸薇薇的做法,但是一想到她是一個人來做檢查的,八成是對方家裏的問題,便也不好多問。

她想了片刻,還是對陸薇薇說:「你可以在考慮看看,畢竟這也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就這樣流掉了未免太過殘忍,當然如果你真要選擇流掉他,我們也會幫你安排。」

聽到這番話,陸薇薇的手掌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那裏還是一片平坦,可裏面卻已經住進了一個小生命,一個她與白展辰的孩子……

她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将孩子給拿掉。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陸薇薇的臉上挂着一抹平和的笑容,她想了很久,就算将來與白展辰分開了,她也可以自己養這個孩子。

「薇薇!」唐沐祺特有的清脆爽朗聲音傳了過來。

陸薇薇側目望去,就看見他正坐在一輛黑色雷克薩斯裏面,手扶着方向盤,緩緩将車子開到她身邊,看見她手上憐着印有醫院名字的藥袋,一臉關切地問說:「你明裏不舒服嗎?」

「只是小感冒而已。」她下意識地将袋子往身後擋了擋。

唐沐祺并沒有多想,朝着她說:「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此刻正坐在車後座,一臉陰翳的白展辰着想,雖然他什

麽都沒說,但是這幾天的反常肯定是和陸薇薇有關,他就當做個好事,撮合撮合他們倆吧。

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陸薇薇深深覺得不能因為自己而累到他,也就不推辭,徑自笑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等到她坐上副駕駛座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猛地從後面響起來,「感冒嚴重嗎?」

陸薇薇一僵,這才注意到車後座正坐着一個人,且這人還是與她冷戰了大半個月的白展辰。

她不敢回頭去看他,只是低着頭悶悶回答他,「還好。」然後整個車子都沉默了下來。

陸薇薇想了很久都沒有勇氣告訴他,她已經懷了他們的孩子,她害怕讓這個無辜的孩子成為他們之間無法解開的心結,即使她心裏很清楚,只要讓白母知道她懷孕了,她在白家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甚至于還能化解了陸家的危機。

唐沐祺見這兩人就一開始的時候各說了一句話,轉而又歸于沉寂,他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便一邊開着車一邊對陸薇薇說:「薇薇,你今天下午還有事嗎?」

「沒有。」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騎馬?」唐沐祺雙眸微亮,像是怕她會拒絕一般,不等她回答就又說:「老是待在家裏也不好,出去透透氣對身體也好呀,你這感冒說不定就是在家悶出來的。」

她微微詫異,明顯是不相信唐沐祺的這番說詞,何況她根本就不是感冒。

透過後視鏡,她的目光與一直盯着她看的白展辰對視,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立刻垂下臉來,不敢再去看他。

這樣細微的動作落在白展辰眼中,讓他心裏極不舒服,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她還想要與他冷戰嗎?

見陸薇薇垂眸久久不回答,唐沐祺自然當她是同意了,徑自載着她一起,開往一家他們常去的俱樂部,等到陸薇薇察覺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俱樂部門口。

「要不然你們去玩吧,我就不進去了。」她朝着正準備下車的唐沐祺說。

還不等他開口,她這邊的車門已經被打開,白展辰穿着一身休閑便裝站在外面,目光冷峻地望着她,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在等她下車。

陸薇薇硬着頭皮下了車,手上還穩穩抟着裝有安胎藥的藥袋。

白展辰緊抿着唇瓣,一言不發地将車門關上,順勢牽着她的手就往俱樂部裏面走。

唐沐祺将鑰匙丢給泊車小弟之後,饒有興味地望着這兩人,明明互相喜歡着,偏偏吵什麽架來互相折磨,戀愛果然讓人變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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