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裏隐隐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是他不敢深(入)去想,因為他實在太需要錢了。

李除見到白檀深的時候,發現他就是昨天和趙乘乘在一起的那個老總。頓時就有些局促。

白檀深看着他,笑着道:“倒是個帥氣小夥。難怪能吊着趙乘乘那只小狐貍。李除是吧?昨天我聽趙乘乘說起了你,你這不卑不亢的性子倒是挺對我胃口。這才想着招你過來,你放心,好好跟着我做事,趙乘乘不敢拿你怎麽樣。”

李除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是這麽個原因。

他還以為白檀深是跟趙乘乘有什麽關系,有打算“助纣為虐”的想法才把他招進來。結果是他想岔了。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金子還是會發光,他頓時感激不已。他巴不得擺脫趙乘乘。“謝謝白總。”

“行了,出去做事吧,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白檀深沖他擺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呀,滋味真好。

“是,白總。”李除內心充滿鬥志!

白檀深讓李除出去之後,就給趙乘乘撥打電話。

“趙小公子的囑托我可是辦妥了,人就擱我這了?”

趙乘乘在電話那頭,連連笑着道:“人也只能擱您那了。您放心,您的大恩我銘記于心。白總,回頭我再給您送兩瓶好酒過來。”

“那我就等着你的孝敬了。”

“哎,一定給您送來。”

趙乘乘挂掉電話後,助理走了進來。“趙總,那個打算捐肝的王先生臨時又要加價一百萬。”

趙乘乘:“給他打過去。告訴他,老實一點,營養費少不了他的。”

助理點頭,“好的,我馬上去辦。”

趙乘乘疲憊的揉了揉眉宇,他陪着李除坐了一晚上。身子到現在都有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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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除成了白檀深的助理,跟着他出席各種重大場合,他敢拼敢做,一身的泥殼被徹底洗刷幹淨,露出光華來。

趙乘乘放的那句狠話仿佛成了笑話。再見到李除的時候,他看到李除站在白檀深身邊,西裝革履的樣子充滿氣場。李除看着趙乘乘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臉忍不住心裏快意一瞬。

至此,趙乘乘再沒打過他的主意,仿佛知道他是白檀深身邊的人,惹不起似的。

李除的生活突然就步上了正軌,以前的苦難似乎都成了過去式。他奶(奶)的手術做得格外成功,恢複得特別好。半年之後都能每天下午去跳廣場舞了。

兩年之後他的工資也從一萬三漲到了三萬八。還促成了好幾個案子,拿了獎金。租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在市中心,近期還買了一輛十萬的車。趙乘乘沒有再在他面前出現過,仿佛那一句狠話就只是一句狠話而已。

他的工作順風順水,還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合資在外面開了一家企業,搞風投,運氣特別好,沒有項目是黃了的。他還進了股市,運籌帷幄,資金分秒鐘的往上翻倍。他只在龍盛工作了三年就辭職了。後邊兩年風生水起,很快就成了A市的新貴。如今誰見着他都要稱呼他一聲李總。

李除再見到趙乘乘是在白檀深六十歲的壽宴上。尊皇大酒店,水晶燈亮得刺目。各色酒水紮堆,各路名流濟濟一堂。李除也在受邀之列。他和白檀深的關系一直很好,他很感激白檀深當初的提攜。

此時他端着酒杯在給白檀深敬酒,趙乘乘西裝革履的過來,看到李除的時候臉色有點發白,但是眼睛裏特別恭維。白檀深是主場,他略過李除對白檀深笑着道:“白總,祝您百歲如松身康體健。”

白檀深笑着和趙乘乘碰杯,“乘乘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總,寰宇科技的老總。天使投資人啊,風投全國,如今是A市響當當的人物。你們之前應該認識來着。”

趙乘乘笑得格外的好看,他眼睛裏滿是和煦。他舉着酒杯,“幸會幸會,以前是校友來着。李總您好,我是趙氏集團的趙乘乘,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白檀深這個時候來了老朋友,他拍拍趙乘乘的肩膀,跨步過去了。就剩下趙乘乘和李除擱一塊兒。

李除沒跟他碰杯,他冷眉冷眼的盯着趙乘乘,趙乘乘依舊笑得跟二月花似的人畜無害,那雙曾經讓他為之畏懼的眼眸裏,全然沒有當初的犀利。

“校友?呵~我怎麽敢指教趙總?一別經年,趙總別來無恙?”

趙乘乘臉上挂笑,“無恙無恙,多謝李總挂懷。瞧李總這麽一說,難道還在記挂當年的事情?嗐,那都是我年少無知,給李總添麻煩了。我給您賠禮道歉,您原諒則個?大人不記小人過,成不成?”

李除咬牙。他握着杯子,哼笑一聲,“趙乘乘,你總是這麽天真。”

趙乘乘點頭哈腰,“李總大人大量,以前是我不懂事。只要您肯不計較,叫我做什麽事兒都成。我見您一面也不容易,您說句話的事兒,就教我趙氏連飯都吃不上,合作夥伴紛紛要跟我們斷合同。我最近日子也過得不容易。李總您稍稍擡擡手,讓我喘口氣成不?”

李除看着他,他現在有權有勢,比趙乘乘要有權有勢得多。所以他最近稍微流露出一點他對趙氏集團不滿、對他趙乘乘不滿的姿态來,有的是商場上的人看他的臉色行事。趙乘乘這是自家集團遇上了事兒。現在卑躬屈膝的跟他讨饒。

他厭惡這個人。

以前要風得風的時候對他那張狂得不行的樣子依舊在他心裏銘記。

現在他比他得勢了,這家夥全然不要臉的脊骨說折就折。

他打從心底裏看不起趙乘乘。

“你說放過就放過?”李除看着他。似笑非笑。

趙乘乘臉色有點僵。繼續陪笑臉,“李總,以前真是我不懂事,您要是想解氣,我自打耳光都成。您就擡擡手,要不改天我飯都吃不上了。”

李除:“你飯吃不上關我什麽事?反正到頭來餓死的人不是我。”

趙乘乘笑都挂不住。“李總、李總,您這話說的叫我怎麽接呢?”他艱難地舔舔嘴巴皮子,湊上去谄着臉道:“李總,要不您揍我一頓?要不您高興不高興都打我幾巴掌,只要您消消氣。”

李除看他都懶得看。他冷笑道:“我一直低估了你趙乘乘不要臉的程度。”

趙乘乘:“李總您說什麽都對。”

李除噎住了。他突然嗤笑起來,他伸手扯住趙乘乘的領帶,“去吃麻辣燙嗎?”

趙乘乘滿臉恐慌,“李總,別、別開玩笑成嗎?”

李除心中瞬時間大為快意。

當初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現在也該輪到他臉色發白了。

李除掏出皮夾子,這皮夾子限量款,十來萬一個。一看就超貴那種。他打開皮夾子,抽張百元鈔票拍在趙乘乘的臉上。“一百塊,陪我去吃個麻辣燙,嗯?不然天涼王破,你自己選。”

這句式真是太熟悉了。

這得憋了多久啊?

趙乘乘這些年沒來找李除,就光靠着以前給李除的陰影,幾乎隔三差五的收到幾十積分入賬。趙乘乘越發裝得臉色慘淡。

“李總……那都是我過去混賬、我年少無知、您……”

“你那不是年少無知。”

“?”

“你那是年少無恥。懂嗎?我不想和你廢話。吃麻辣燙嗎?”

趙乘乘臉色好生難看,下一秒都能崩潰的那種。李除看着他抓着自己拍他臉上的錢,虛了眸子,說道:“我耐心有限。給你三秒鐘做選擇。”

“三…”

“好。”

李除一愣。

趙乘乘嘴唇顫動,他看着李除,眼睛裏有着屈服。“只要您擡手,我什麽都可以。”

李除索然無味。

他呵了一聲,上下打量趙乘乘一眼,“你想得美。你以為就你這樣的,我能看得上?”

趙乘乘焦急起來,他嘴唇皮都有些幹燥。他急巴巴的說道:“李總、李總,給個機會。”臉上滿是祈求。

李除奚笑,眼睛很冷。“機會?不好意思,就你這樣的,我嫌髒。”

趙乘乘身形有點晃,給人格外可憐的感覺。李除心裏出了一口氣,也就不想搭理他了。正打算轉身走人,免得給自己添堵。結果趙乘乘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袖子,他眼巴巴的盯着他,臉上都是哀求。“李總……我沒被人碰過的……”李除心腔子都翻騰起一股暴(虐).

這個人怎麽就能這麽不要臉?

不要臉就算了,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勾起他內心的某些不可告人的隐秘?李除不得不承認,他對趙乘乘——一直有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自從趙乘乘對他死纏爛打、對他百般糾纏,他就陷在了趙乘乘的困局裏。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依舊沒能擺脫那時候的陰影。他不工作的時候、他稍得喘息的時候,腦海裏就會浮現出趙乘乘暧昧圈住他的形象。

他的鼻尖觸碰着他的鼻尖。他唇息間的奶糖甜香溢入他的肺腑。

他被他攬住腰肢帶入懷裏,被他的雙臂緊緊擁抱。

他始終沒有忘記過。

……………作者有話:

(我寫文早六晚十實在是辛苦得狠了,若是看文覺得可以,卻只顧在浏覽記錄裏去翻,一個收藏都欠奉,長年累月連一個評論都覺得作者臉大…那便別來翻我的書看,你有的是書看,我也是有小可愛的人。便只一兩個寶貝在我也樂意寫。

書沒出息人卻是有點子骨氣的。

有看客覺得這書還成,就給個收藏。我一一謝着。不然書涼涼了人心也涼涼着,實在寫不出什麽好東西來。都是相互的。萬請給個收藏。再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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