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上個任務世界結束之後,趙乘乘眷戀一段沒有結果沒有未來的感情,很是消沉着在系統空間睡了一覺。

但是上個任務世界,他卻再度遇到李除。彼此再續前緣。

這也證明了李除并非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可以幹涉趙乘乘任務世界的大人物。

趙乘乘懷着複雜的情緒,卻義無反顧的再次投入到新的任務世界。

他相信,遲早有一日,能與之相見。

大昭,京都。

繁華長街上人群擁擠,可供七八輛馬車并排而行的青石板大道上面,左右兩邊是流水而規整的店鋪,臺階灑掃得十分幹淨,極目望去,倒是好一副幹淨整潔的模樣。

看起來治安也好、商業也好,滿目都是極盡繁華的。

一個乞丐也沒有。

一個小攤販也沒有。

這些都是拜當朝九千歲趙乘乘所賜。

他尋日裏在宮中當差,住的東風殿。取紫氣東來、風動九洲之意。但是,更多時候,是在自家府邸裏召見文武百官,接待下屬的。

他的府邸上方,用紫楠牌匾,先雕刻出凹槽,然後直接融了金子倒在凹槽裏。但凡有些光芒,這牌匾都是金芒閃閃。上書——趙府。

趙府足足占了兩條大街,刷白的圍牆高高的圍繞整座府邸,光是門,就從四面八方開了足足九道。

正門自然是豪華氣派得連王爺的府邸都要拜在下風。

側門自然也是非尋常權貴人家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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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門前都是階梯長長、高高,分站着氣場強大的侍衛。這些侍衛穿着對襟盔甲,有金盔金甲、紅盔紅甲、紅盔青甲,都是錦衣衛小旗值守時候的穿着。

這些守門侍衛已然是氣派非凡。

至九千歲趙乘乘身邊,偌大的書房裏,擺設不多,将将才送上來的極品的鬼蘭散發暗香,開得風姿卓立。他穿一件樸素的青袍,這青色并不是後面染上去的,而是有專門的養蠶人養的樹蠶,吐的青色絲,而後絲絲縷縷紡紗織布,費時耗大才得了這看似樸素實則貴極的衣物。指揮使趙若賢穿的卻是土紅色大底的麒麟服,腰挎短而精悍的繡春刀。趙若賢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端一盞雨前清明彎腰在側,趙乘乘的手指摸着鬼蘭修長的葉子,一副悠閑做派。

門口還守着幾個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校尉。

“幹爹,孩兒給您送的這盆蘭花可還入眼?”

趙乘乘左右上下細看,這蘭花估摸着趙若賢費了心思尋來之後,還找了上好的花匠好一番用心養着,花期最美的時候送了上來。

趙乘乘唔了一聲,随即也就興致一般的不盯着了,他轉身,從趙若賢手裏接了茶盞過來,喝了一口,啧了一下嘴唇。“你還有什麽事?”

趙若賢曲意逢迎小心伺候。聽到趙乘乘這麽一說,就知道他這是在要他有事說事了。

趙乘乘往太師椅上坐下,茶盞放在了桌子上,手裏捏一串天珠把弄。趙若賢連忙湊上來,跪在趙乘乘腿邊,輕輕的又不失力道的給他捏腿。

“幹爹,最近朝上風言風語的多了,都是些嘴巴不幹不淨的,兒子聽着糟心糟肺,尤其是那李秉真,唇舌慣會煽動人心,說什麽南邊發大水,北邊鬧幹旱,都是您執政失德。您看兒子要不要帶人給緝拿了,下了昭獄拔舌頭?”

趙乘乘虛了虛眼眸,他臉上依舊是帶着笑的,這笑淡淡的,看得人心底子裏有一股冰渣子似的凍人。

“這世上慣以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的人多的去了,自認不凡的人多的去了,但凡天底下稍有不平之事都要為之叫嚷一番,實事不做只有口舌之争。不必理會。趙若賢啊。”

“兒子在,幹爹有何吩咐?”

趙乘乘鼻孔微微帶了哼聲出來,倒是教趙若賢心肝兒一顫。

“話說回來,那李秉真何處招惹了你啊?”

這話說的他有借趙乘乘之手以報私仇的嫌疑,趙若賢頓時手腳發涼,忙忙的膝行後退一步,給趙乘乘磕起頭來,“不敢欺瞞幹爹,那李秉真昨日下朝之際還敢來打擾幹爹,兒子心疼幹爹您日理萬機很是勞苦,于是阻攔了他。不教他用雞毛蒜皮的事兒來擾了幹爹清淨。結果他對兒子破口大罵好生無禮,還、還……”

他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觑一觑趙乘乘的臉色。可是他也看不出來趙乘乘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介意還是不介意。因為趙乘乘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趙若賢說的話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他閉目養神,手裏撥弄着天珠。

趙若賢大着膽子說道:“還說了一些對您很是無禮的話。”

整個書房頓時一片安靜,趙若賢也摸不準趙乘乘的脾性,只得跪在地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趙若賢覺得膝蓋都跪的疼了。趙乘乘才老神在在的開口:“你沒事做了嗎?”

趙若賢脊背全是冷汗,頓時磕頭:“那兒子就不打擾幹爹了,兒子告退。”說罷直跪着往房門邊去,才站了起來,很是彎腰作揖到底,才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出去。還不忘記把門輕輕帶上。

趙乘乘等趙若賢出去,懶洋洋的坐到書案後邊的太師椅上,就着窗子邊上的軟光與秋風,微微斜躺着翻看着各地送上來的折子。

皇帝三歲。

宗親無用。

九千歲持政。下轄二廠一衛,便是做皇帝也沒有他九千歲風光。

這趙府妥妥的就是一個小朝堂。

然則,面見皇帝還可能只要太監通傳一聲,見趙乘乘,非得一路打點進來,而後,還要看趙乘乘願不願意見你。

正是奸臣無異了。

奸臣嘛,最終還是得給真正的能為國為民的能臣讓路。趙乘乘翻過好幾張折子,發現多有報災。

看來這天底下實在是不太平啊。

百姓沒有了飯吃,就容易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

趙乘乘也深深覺得,沒有飯吃也着實可憐。他提筆寫着赈災函書,條例分明。災前災後物資發放人員安置諸如此類,都一一列數。

後期的糧食定價人員安撫、田地正好重新規劃……

趙乘乘一寫就寫了一下午,忙忙碌碌的一大卷。收了筆,正站起來眺望一下窗外,歇一歇眼睛。外邊突然敲了門。

“進來。何事?”

下屬恭敬的道:“戶部的李除李秉真、李侍郎求見九千歲。”

趙乘乘眼中有過玩味,他撥弄着手上的天珠,看着下屬,“他求見我?不是闖進來嗎?”

下屬面有難色,随即硬撐着道:“實在是攔不住。”

因為趙若賢想給李秉真搞麻煩,結果被趙乘乘攔了回去,他拿不準趙乘乘的态度,便仔細吩咐了下邊的人,對李秉真要“禮讓”一點。

趙乘乘面上依舊挂着神鬼莫測的笑容,“那就請他進來。想必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下屬得了令,心裏總算放下一塊大石頭。這便躬身退下,去請還在前院庭子裏不斷試圖闖到中庭的李秉真。

李秉真臉紅脖子粗的想闖進去,但是守門的錦衣衛哪一個是吃素的?光是伸手一攔,這麽個文官就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是沒有法子闖進去的。這要是別人早就被錦衣衛拿下來送到昭獄好好招待招待。但是今兒上午自家頂頭上司才吩咐了對李秉真禮讓一點,如今到不敢動兵戈。只用手攔着。攔得心裏窩火。他們錦衣衛曾幾何時這麽窩囊過?

幸好這個時候傳話的人走路帶風着過來了,攔路的守衛立時抱拳。

李除往前撞,陡然間失了攔路的手臂,一個趔趄就摔在了地上。這傳話的人眼皮子直跳,立時诶喲一聲,疾步過來,将摔得臉都蹭傷了的李除連忙扶起。

“侍郎大人,您沒事吧?啊?可得小心,這地面雨過之後有點滑。”

李除好不狼狽的爬起來,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瞪人,威懾力放在一邊,卻有股莫名的風情在裏頭,叫人心腔子裏血頃刻間有些沸騰。

李除憤憤然甩開這人的手,臉上很是不悅。這些錦衣衛,竟然睜眼說瞎話、見人說鬼話。分明是他們攔着自己,突然間不攔了導致自己摔了,結果還說什麽下雨後路滑?我呸!

這傳話的人也不敢計較,面色有些黑罷了。卻是不敢耽誤差事,只道:“九千歲在書房等着您,請跟我來。”

李除聽了這話,忙不疊的跟了去。心裏卻在想——一個宦官把持朝政這大昭還能有明天嗎?

自從雲州發大水以來,他已經求見多回,前幾次是連車駕旁邊都挨不上去,不知道今日怎麽的那趙乘乘肯見他了。難道是因為他不怕死的闖進來?那趙乘乘見他一面,全了他死前心願?呸呸呸!不叫人咒自己死的。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是豁了命來的。

雲州是他本家所在,他的家人也好族親也罷,父老鄉親都在雲州。便是想着他們在災情之下多受苦一日,他都煎熬。派出去的差人也沒有個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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