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多管閑事嗳!】09在泉栀旁邊碎碎念:【報酬?這小姑娘能支付什麽報酬?】
【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迷路,】泉栀向09解釋道:【這是命運的指引。】
09一愣,随即想起泉栀的異能是被動異能。以她的幸運度而言,就算閉着眼睛恐怕也很難迷路——除非迷路能給她帶來額外的收獲。
泉栀走出巷子口,迎面對上一群穿着批發西裝的打手。他們的目标并不是泉栀,正打算越過這個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第一個越過泉栀身邊的人,忽然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
他在地上滾了一圈,抽搐了幾下,不動了。其他人當即停下遲疑的腳步,盯着泉栀。
09掃描一眼那個飛出去的倒黴鬼,道:【哦豁,還有氣,不慌不慌。】
【我當然不慌。】泉栀往前踏出一步,紅色火焰自左邊手腕開始,迅速蔓延全身,将她腳下踩着的地方壓出一道道誇張的裂痕!
她微笑道:【今天03給我批了三個人頭呢。】
09:【...我現在有點慌了。】
“是異能力者!”
為首的黑衣人驚叫一聲,其他人幾乎是本能的掏出了.槍.——他們深知異能力者的恐怖之處,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開.槍!
子彈噼裏啪啦的擦着泉栀身邊飛過,她甚至不需要刻意用異能力去阻擋。所有的子彈都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她。
被動異能力:反複無常的命運!
她擡起手,比劃出手.槍.的姿勢,露出甜美的笑容:“砰——”
随着尾音落下,龐大的火焰自指尖噴湧而出,帶起灼熱的氣流,瞬間将大片黑衣人掀翻!周圍的建築物也不可避免的遭了秧,所幸在泉栀有意克制的情況下,遭殃的範圍還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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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着火焰,慢悠悠的跨過那些昏迷不醒的人,走到現場唯一還算保持清醒的打手面前。對方一見到泉栀,就像見了鬼似的,爬着想要逃離。
泉栀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道:“我傘沒帶,不想見血,所以麻煩你配合一點...你是哪個賭場的?”
打手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報出一個地名。
在他回答完問題之後,泉栀毫不猶豫的一腳踹暈了他。
09掃描了現場,【很好,一個也沒死。不過你問那個賭場地址幹什麽?那裏總不會有僞神的線索吧?】
泉栀沒理它,腳步輕盈的往前走,按照那個打手提供的賭場位置前進。09忍不住跟上去碎碎念:【如果是和僞神無關的事情,沒必要特地跑一趟吧?反正那兩個小孩我們也救下來了.......】
【不是救他們,】泉栀踩着地上的影子,一蹦一跳的走着,聲音甜膩:【是救我。】
09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的運算程序實在無法解讀這句話——它跟在泉栀身邊,想了想,道:【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你別翻車就行啦!】
反正它和泉栀溝通不在一個頻道也不是頭一次了。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它在考慮第一層的事情,泉栀已經把事情想到第五層了。
09覺得挺好,雖然泉栀自己想得多,但她從來不要求自己也和她想得一樣多,偶爾還會給自己解釋一下。
不像03,每天看見自己就像妻子看見了性無能的丈夫一樣,冷淡,又透着那麽點咬牙切齒的期待。搞得09每次去找03報告進度的時候都慫成狗子。
地下賭場并非什麽人都可以進去,如果沒有門路,就算走到了門口也有可能被‘請走’。
泉栀安安靜靜的和兩個陌生人一起走進去,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見她一樣,門衛也沒有盤查她的身份。
09不禁感嘆:【幻術真好用,去哪都和自己家一樣!】
【別想得太美,】泉栀穿過人流,用現金兌換籌碼後,随意停在了一個牌桌面前:【我幻術沒學多久,遇到森鷗外那種久經沙場的老狐貍,被識破的概率會很大。】
【修改賭場的信息網,把我備用的個人信息植入進去。】
09撓了撓頭,一邊修改地下賭場的信息中心,一邊好奇的嘟囔:【為什麽要修改這個?你懷疑這個賭場會私下去調查你嗎?】
泉栀沒有再回複09了。
她停下的地方剛好是.輪.盤,荷官将象牙球放進輪.盤.面,熱情的賭徒們正在吆喝着下注。泉栀看了眼荷官的手,将籌碼放在了兩個數字上。
他們玩的是較為大衆化的美式.輪.盤,就概率學而言,兩位數字的組合中獎率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象牙球咕嚕咕嚕的滾進金.屬.隔.間中——恰好是泉栀下注的數字。
她面無表情的收下籌碼,又下了第二次注。09畢竟是矽基生命,天生對數字敏感。它只看了一遍,就學會了規則,興奮道:【要不要我用大數據幫你推算下一盤?系統大數據算這個很準的!】
系統之間私下偶爾也打牌,或者麻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大家都默契的不使用大數據推算——如果每個系統都用大數據推算的話,它們一局能打幾十年都分不出勝負。
【不用,】泉栀眼皮都不撩一下,半靠着櫃臺,道:【這個我比你熟。】
果不其然,第二局又是泉栀下注的數字勝出。連續兩次壓贏,荷官略微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隐晦的給莊家投去一個眼神。
莊家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第三局,泉栀仍舊和前兩局一樣,等荷官撥動.轉.盤之後才下注——但這次她壓的是單一數位,周圍的人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禁感嘆:“現在的小孩都這麽會玩嗎?”
這小姑娘才多大?看樣子頂多十五...他十五歲的時候連.輪.盤.是什麽都未必知道。
整桌只有泉栀一個人壓了單一數位,還是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小姑娘,所以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在象牙球滾進她壓的數.字.隔.間時,整張桌子的賭徒都沸騰了!
口哨聲和驚呼聲此起彼伏,泉栀淡定的在一片嘈雜中收走了自己贏來的籌碼,轉身去了下一桌。
那荷官面色略微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用通訊器給另外一邊發去信息:注意場內灰藍色長卷發,金色眼睛的小姑娘。
下一桌是.百.家.樂,泉栀把所有的籌碼堆上去,成功坐莊。她坐在椅子上,足足比對面的人矮半截,但是在場卻并沒有人在意這個,他們催促着荷官發牌,八副牌在荷官手裏換洗,穩得一張也沒有落出來。
第一把壓閑家的人明顯比莊家多,泉栀也不在乎——翻牌的時候,一張‘K’一張‘9’,活像兩個長着諷刺的笑臉。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從.輪.盤單壓贏到.百.家.樂這手好牌,明顯已經不是運氣的問題了。
如果真的是運氣,他們都想建議這小姑娘直接去買彩票。這運氣連中頭獎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就在這時,一個荷官帶着數位打手分開人群走出來:“你好,我們老板想見您,能不能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泉栀指了指自己托盤上堆高籌碼,道:“可以啊,但是在見面之前,能否先幫我把這些籌碼兌現?”
荷官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些籌碼價值不菲,如果換在國際上的世界賭場,大約也不過人家一天流水的零頭。但是對于他們這種底下賭場而言,可不是什麽小數目。
如果不是泉栀贏得太誇張,也不會兩三局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她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道:“還是先去見見我們老板吧。等見過了老板,我們自然會為您兌換籌碼。”
泉栀跳下桌子,“那你帶路吧。”
看她如此配合,荷官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們離開大廳,從另外一個通道進入;走過那條通道之後,周圍的景色立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牆壁都是堅硬的金屬,每走出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端着沖.鋒.槍.的武裝分子。而那些武裝分子的脖子上,都戴着一個黑色的金屬項圈。
泉栀的目光在每個人的項圈上掃過,好奇可愛的表情就像一個天真懵懂的孩子。走在她前面的荷官看着她的臉,心底不禁生出幾分憐憫。
她溫和了語氣,提醒泉栀道:“我們老板其實是個好人,只要你乖乖聽話,他不會為難你的。”
泉栀沒回答她,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繼續好奇的東張西望。
09不禁吐槽:【你是假裝被拐的天真純良未成年上瘾了嗎?所以說到底我們來這裏有什麽意義?既不會有僞神的信息,也沒有主線相關的東西。】
【別告訴我你現在幡然醒悟,準備做正義的小夥伴,來懲罰這些違規開設地下賭場的家夥?】
【我看起來很閑嗎?】泉栀冷冷道:【你有時間在這說廢話,不如幫我看着點時間。】
【中也八點多的時候會回來,所以我要在八點之前把無關緊要的瑣事給解決完。】
被訓了一頓,09委屈的蹲在一邊打開了時間,嘴裏還念着你變心了之類的廢話。
雖然泉栀并不會理它。
很快泉栀就被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內。
房間四面都是金屬做成的牆壁,屋頂有交錯的管道。屋子四角都站着武裝人員,中間放置了一張長條桌子。
桌子兩頭各自放了張椅子,門正對方向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西裝的年輕男人。
白發,眼瞳很小,在燈光下透出微微的紫色。
他盯着泉栀,失神片刻,很快就露出了笑意:“真沒想到,運氣那麽好的小姐,居然還擁有這樣美麗的外貌。”
“您真是被神明眷顧的孩子呢~”
荷官低着頭不敢直視男人,幫泉栀拉開了椅子。
泉栀跳上椅子做好,帶着點恰到好處的少女懵懂,左右環顧:“聽說老板要找我,你就是老板?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你可以叫我A先生。”男人雙手交疊抵在自己下巴上,微笑:“能告訴我你是如何連贏的嗎?你是異能力者?是會增加好運氣的異能力者?”
他伸出一只手,抵住幾張打印紙推到泉栀面前:“我讓手下稍微打聽了一下你,你在你住的那一片區很出名呢。”
出了名的好運氣。
少女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會被發現。她緊張的交握雙手:“你調查我?”
“別緊張,”A嘴角的笑容越加深了一些,道:“你是還有一個弟弟,對嗎?一個人獨自生活,還要照顧弟弟,一定很辛苦吧?”
他并不難理解為什麽泉栀會出現在這裏;孤身一人的少女帶着弟弟在橫濱生活,靠着好運氣也許中了幾筆獎金。
但A深知人性貪婪,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的運氣足夠強大時,難免就會生出一些更大膽的念頭。面前的小姑娘明顯就是那個大膽的人,只可惜,遇到了他。
他盯着慌張的小姑娘,笑盈盈的拿出一個黑色項圈——和泉栀進來前所看見的那些人脖子上的項圈,明顯是同一種。
A将項圈也扔到桌子上,道:“戴上它,跟随我,我可以不計較你利用好運作弊的事情,甚至每個月還會給你一筆高額的工資。”
“但如果你拒絕我,那後果就不是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可以承受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