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似兄弟

衆人來到花滿樓,走進去,就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上來,“呦~這大白天的,幾位公子就急着來這裏尋花問柳啦。”“快看,這幾位小哥好俊俏啊。”“哎?怎麽還有幾位姑娘,哪有自帶姑娘逛青樓的?這不是砸姐妹們的招牌嗎?”俗話說的好,一個女人呱噪起來=五百只鴨子,這裏有一群女人,其威力堪比一個養鴨場!

看屠蘇,陵越和蘭生,三個純潔好少年的臉紅撲撲的,少恭則還是笑的一臉溫柔:“幾位姑娘,在下等人并非來此尋歡作樂,而是希望找瑾娘為我等占蔔一二,還請幾位姑娘告知瑾娘所在,在下感激不盡。”

“是誰要找瑾娘?”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只見來人眉目如畫,瓊鼻櫻口,烏發如雲,身着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青黃色翠水薄煙紗,臉貼梅花妝,倒是一副好相貌。

少恭:“華裳,是我和幾位朋友。”言語間竟有幾分熟稔。

雲若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挺老實的娃,居然也愛來煙花之地。男人劣根性果然是無一幸免。(阿墨:那你師兄呢?雲若:白癡,我師兄不是男人!阿墨:???!!!雲若:他是男神啊~(蕩漾))

華裳:“可惜瑾娘現在不在樓中,要不然,少恭你們先在江都住下,過幾日,瑾娘就回來了。”

少恭:“這…好吧,有勞華裳了。”

華裳:“少恭不必客氣,你來了,我和千殇不知有多高興呢。”

少恭:“對了,千殇呢?”

華裳:“他?不知道在哪個酒缸裏泡着呢。”說完,就離開了。

少恭:“看來,大家只好在此等上幾日了,江都繁華,一會兒,大家不妨去逛逛吧。”

随後,陵越雖然還有些臉紅,就表示自己要出去走走,襄鈴和蘭生去吃好吃的肉包子,雲若則和陵越一道出去,屠蘇也在晴雪的要求下陪她去逛街。

屠蘇和晴雪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看見一個醉漢在和幾個酒樓裏的夥計打架。晴雪吃驚的發現,那個醉漢和自己的大哥,幽都巫鹹風廣陌,長得一模一樣!

“大哥!”晴雪激動的喊了一聲,然後拼命跑過去,推開幾個夥計,抓着醉漢的衣服問:“大哥是你嗎,大哥!大哥,你看看我,我是晴雪啊!既然你還活着,為什麽不回幽都?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啊!”

“啊?什麽大哥?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叫尹千觞,雖然潇灑了些許,但你也不能哥哥妹妹的亂叫啊。光天化日的,成何體統。”醉漢,不,尹千觞迷迷糊糊地說道。

幾個酒樓夥計一看就趕緊說:“既然你們認識,就替他把酒錢付了吧。”

晴雪一聽,就拿出銀子替千殇付了錢。千殇向他們道了謝就揮揮手頭也不回踉踉跄跄的走了,一邊走,一邊口中喃喃道:“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劵,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觞。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大哥…”晴雪傷心地看着千殇離去。屠蘇安慰她:“放心吧,如果他是你大哥,你們遲早會相認的。”晴雪慢慢的點了點頭。

蘭生和襄鈴走在街上,有流氓惡少看襄鈴漂亮,就過來調戲她。蘭生立刻急了,沖上去阻止他們,結果被惡少的一個壯漢保镖一下子扔開,傷了手臂,袖子也扯壞了。只聽得蘭生一聲慘叫,正好碰到陵越和雲若,襄鈴看蘭生受傷就生氣了,又看到蘭生有陵越和雲若照顧,就去幫蘭生出氣。陵越幫蘭生檢查傷勢,發現了他手上有和他弟弟一模一樣的舊傷,就愣住了。還是雲若用水系的法術幫蘭生治好了傷,讓陵越去幫襄鈴的忙。蘭生:“陵越大師兄,就是那個惡少調戲襄鈴,還讓個大胖子把我扔出去弄傷我的,你一定要幫我讨回公道啊。”陵越一聽,臉色就板起來了,冷冷地沖上前去,将一幫惡人好好教訓了一頓,還把惡少和壯漢保镖的手也擰脫臼了。

看到這,雲若眯了眯眼睛,雖然蘭生傷的很重,但陵越也不是易怒的人啊,還發這麽大的火,若是受傷的人是屠蘇還可以理解,蘭生…和陵越有什麽關系。陵越是看到蘭生手上的疤後才生氣的,聽屠蘇說,陵越曾有個弟弟走失了,難道說…

陵越也是氣急了,蘭生傷的不輕,若不是有雲若強大的水系法術,用靈力幫蘭生治傷,否則,一條手臂怕是廢了。陵越一直覺得蘭生雖然話多,可是總有一種親切感,又想到蘭生手上的疤,也許蘭生,就是自己的弟弟吧…

回到客棧後,華裳派人來通知說瑾娘明天回來。大家各有心事,就都各自休息了。

雲若睡不着,站在院子裏,靜靜地看着月光,想着自己的孩子。心中琢磨:不知道,那個瑾娘能不能蔔算出自己的孩子在哪裏,要不,能找到阿英也是好的。走了幾步,一擡頭就看到陵越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裏,默默流淚。陵越正好也看到了她,趕緊擦幹淚水。雲若想了一下,就走了過去。

“雲若,還沒睡啊。”陵越先開口道。

“睡不着,你不也是嗎?”雲若看着他說:“蘭生,就是你弟弟嗎?”

陵越吃驚地擡頭:“你怎麽知道?”

“今天你看到蘭生受傷,一開始只是生氣,可是在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後,就突然開始暴怒,蘭生雖然斷了手臂,但我已用靈力幫他治好了傷,你為何反而更憤怒了呢?又想到屠蘇說過,你曾走丢了一個弟弟,和屠蘇一般大。而蘭生,今年正好十八歲。才有此猜測,我猜的對嗎?”雲若輕聲說道。

陵越苦笑了一下:“好敏銳的心思。你猜對了。”陵越擡頭看着星空,眼裏似是回憶,似是迷茫,在這一刻,雲若才發現,除了是天墉城衆弟子心悅誠服的大師兄,下屆掌門人的陵越,其實也不過是個才二十三歲的少年,對歷經滄桑,閱歷豐富的她來說,還只是個孩子。

沉默了一會兒,陵越才接着說:“八歲那年,家鄉發生災荒,村子裏的人都餓死了。爹娘帶着我們逃了出來,在路上得了病,沒錢買藥,也死了。當時有些人為了活下去,甚至會捉那些死了爹娘的小孩子去吃,爹娘臨死前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弟弟,虎子,千萬不要被吃了。我帶着弟弟逃跑,沒有吃的,我們就去摘樹葉,挖野菜來吃。有一次,虎子人小,沒拿住碗,手臂上就被燙傷了,還發了高燒,一直在小聲的說要找娘親。雖然不放心他一個人,但是再不去找草藥,虎子就要燒死了,我只好快去快回。可等我采了藥跑回來,就發現我們栖身的地方有三個難民在架着一鍋熱湯吃肉,旁邊,是虎子的一雙小鞋,而虎子卻不見了…我發瘋似得沖上去和他們拼命,可是卻被他們暴打了一頓,我以為自己會被吃掉的,師尊正好路過,救下了我,把我帶回天墉城,還收我為親傳弟子。師尊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可是,我的虎子,又在哪裏呢?今天看到蘭生手上的疤,不知怎的,就覺得蘭生一定是虎子。”

雲若咬了一下唇:“你要認他嗎?”

陵越默了一下:“只要他過得好,就夠了。他現在是方家小少爺,如沁姑娘将他視為親弟弟,他将來會繼承方家家業,錦衣玉食,富足一生,我可以暗地裏關心他,保護他,就好。你呢?若是你的孩子現在認了別人作為自己的父母,生活的很好,很開心,你會告訴他真相嗎?”

雲若身子一顫:“我不知道,聽了你的話,我心裏很亂。我雖然生了他,卻從沒養過他一天,沒有對他好過,他沒穿過我做的一件衣裳,沒吃過我做的一頓飯。你知道嗎?我給他做了好多衣裳,從剛出生時的,一直到長大成人的,我做了好多,裏衣,外衫,春夏秋冬!我雖然被關着,可是我的随身介子裏有很多料子,我不知道他的身材,就按照他父親當年的身材做,只要能拿的了針線,我就做!直到料子用光,我也沒能讓他穿上一件。我在想,他有沒有人照顧?照顧的好不好?冷沒冷?餓不餓?有沒有人欺負他?若是沒人照顧他,他會不會以為是父母不要他了?他傷心的時候有沒有人陪着他難過,逗他開心?他高興的時候,有沒有朋友可以分享快樂?他遇到喜歡的姑娘了,知不知道怎樣追求人家?我好怕,好怕我找到他時,他過得不好。如果,如果他真的如你想的那樣,過得很好,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和他相認,這樣,也算是多個人疼他罷了。”

月關下,坐着兩個沉默的人,一個,在思念弟弟,一個,在思念自己的親骨肉。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事,出去一天,回來晚了,更新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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