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下談心

可怕的果子餐後，大家就都抓緊時間休息了，少恭安置好巽芳後一直沒睡着，夜深時看到屠蘇向遠處走去，便跟了過去。

遠遠地，少恭便看到屠蘇在月下的背影，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屠蘇的背影，只是以前的屠蘇，孤獨寂寞，像只離群的野獸，随時警惕着，現在的屠蘇，雖然還是話少，但是他的背影不再冰冷，而是有了些許暖意，是因為有了親人和愛人嗎？

屠蘇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敏感，少恭又沒有故意隐藏自己的氣息，自然就被發現了。屠蘇微微測了一下頭，卻沒有轉過頭去，只是說了句：“來了。”讓人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他一向不是一個健談的人。

少恭停下腳步沒有走上前，月光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在他光潔如玉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兩人沉默良久，少恭的聲音低沉的響起，有些酸澀，黯啞，但還是很真誠的：“屠蘇可知，在下一直羨慕你。”

屠蘇終于轉過身來，眉頭微皺，一臉的疑問，好像在說‘我有神馬值得你羨慕的’一樣。

少恭微曬：“縱使你從小身負煞氣，不知何時變成嗜血怪物，縱使當時紫胤真人不知你是他親子，縱使你當日親手打傷陵越差點殺了他，可是紫胤真人還是寧願消耗自己的修為，不惜常年閉關也要保住你，留下你，陵越還是把你當成親生弟弟一樣對待，為了你的煞氣積極想辦法。不管掌教真人和其他天墉城的弟子如何認為你是怪物，他們二人都沒有放棄你，反而對你更加關愛。你下了山，煞氣更加嚴重，也不理人，可是小蘭還是把你當成好朋友，即使有時嘴上罵你，心裏對你也是極為關心。後來，晴雪找到了你，她明明知道你的事，可卻始終對你不離不棄，甚至你一次次推開她，她也沒有離你而去。襄鈴更是對你言聽計從。最後，雲若居然是你的親生母親，你視若親父的師尊真的是你爹，呵呵，為什麽，你什麽都有了，實在是讓在下嫉妒呢，這種滋味當真十分美~妙~啊。”

屠蘇認真的說：“巽芳也是對你一片癡心，蘭生和你是總角之交，如沁姐與你青梅竹馬，襄鈴也把你當做可以信任的哥哥，千殇視你為生死知己，我…也一直很信任你，把你當做知己，可以說你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除了師尊和大師兄，你是我第一個信任的也是最信任的人，你為什麽看不到大家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呢？”

少恭慢慢的笑了，笑容一絲絲在臉上擴大，眼睛微眯，看不清他的眼神，說道：“知道焦冥嗎？壽歲綿長，水火不侵，可以将死人屍骨吞噬然後化為其生前模樣，向往陽光，白日見光則散，夜晚則聚。我曾經計劃要殺死你們，你們所有人，甚至整個琴川的人，把你們全部做成焦冥。怎麽樣？有何感想？”

屠蘇看着他說：“可你現在沒有這麽做。”

少恭：“哈哈哈！那是因為你娘阻止了我，要不然我會讓你父親親手解開封印，讓你死在蓬萊！”

屠蘇依舊面無表情：“可你現在沒有這麽做。”

少恭愣愣地看他，是啊，自己還沒有那麽做，還沒有衆叛親離，還沒有喪心病狂的毀滅一切，自己…還有機會重活一世，可以有以前求之不得的溫暖，即使他們都知道自己的事了，也沒有說他是怪物而遠離他。自己…還有希望…

屠蘇：“少恭，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桃花谷，我和晴雪打算在那裏建一個家，爹娘也會去，你和巽芳也一起來，我們可以去仗劍天涯，濟世救人，你的本事這麽大，一定可以就很多人，給予永遠比索取快樂，累了，倦了，咱們就回桃花谷，那裏永遠有個家等我們回去歇息。”

少恭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說道：“家？我還有什麽家，稍有異常便被視為怪物，人性的自私與醜惡你又見過多少？那種在希望中一點點絕望的感受旁人又如何知曉？在慢慢的歲月長河中一點點捱過，除了和巽芳在蓬萊的日子，過去的千百年我連一刻都不願回想，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回想的，呵呵，哈哈哈！“

屠蘇又說道：“永世孤獨，如墜深淵，求出無期，又該是是何等孤獨絕望，可是少恭你要知道，人就是會害怕異常，害怕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這是人之本性，難道你就沒有遇到過不求回報幫助你的好心人？沒有真心關心過你的人嗎？”

少恭：“可只要我有些微異常，他們就會對我避之不及甚至要致我于死地！”

屠蘇：“可你也清楚的知道，這就是人啊你只是在心裏抗拒甚至于害怕天庭對你生生世世寡親緣情緣的判決，你不願意承認，所以才會對他們的反應如此在乎，我所言未錯吧，少恭!”

少恭微怔：“沒想到屠蘇在這一方面如此敏銳，沒錯，在下心中确有所慮，倒是被屠蘇看出來了。”

屠蘇：“少恭，我和晴雪約定，我們要一起走好多城市好多村莊，一起走一起看，一起幫助好多人，等老的走不動了，就回到桃花谷終老。少恭，你和巽芳一起加入我們吧，我們可以一起做好多事。”

少恭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星空，屠蘇也沒有催他，只是靠在書上耐心的等，少恭是他第一個朋友，自己也是希望他能走上一條正路。

良久，少恭轉身欲回，輕輕說了聲：“謝謝…”定了一下，然後走了。

屠蘇知道他已經解開最大的心結，靠在樹幹上，嘴角不明顯的扯起一絲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明顯覺得少恭不一樣了，尤其是和屠蘇只間也不再是那種怪怪的氣氛了，( ⊙o⊙)發生了神馬？_(:зゝ∠)_屠蘇少年你昨晚和少恭童鞋只間發生了神馬啊？不過反正是好事，不要計較太多了，本來少恭的心思就不好猜嘛，男人嘛，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少恭這算是恢複正常了吧╰(*°▽°*)╯

雲若和紫胤知道事情的全部情況，但是一個沉默寡言，一個則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所以就讓大家誤會下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收拾收拾，小夥伴們出發去江都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