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此時此刻寧寒栖有一種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為什麽當初要對衛則炎說這句話呢?寧寒栖想教訓一下這個年幼無知的孩子,可是看着眼前俊美高大的衛則炎一臉純真無邪的樣子,又說不出口。再一想,自己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嗎?想了半天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是面紅耳赤的警告道:“這……這個還不是時候,你……你還小啊!”

衛則炎似乎不是很明白自己還小是個什麽範疇,于是問道:“那什麽時候可以?”

寧寒栖說道:“呃……等你再長大一些,再長……”他想說再長高一些,可是擡頭看到衛則炎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身高,立即放棄了。眼前這個男人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而自己175的身高都要擡着頭看他。如果說等他長高一些,不是明擺着忽悠小朋友嗎?

于是想了想,又說道:“炎炎乖,很快就能長大。炎炎要是不乖,就永遠長不大。”

衛則炎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炎炎乖!”

寧寒栖心裏竊喜,心道衛則炎小時候真好哄,一定是個天使寶寶。衛阿姨很幸福,不知道自己以後會生一個怎樣的孩子。會像誰呢?寧寒栖偷偷望着衛則炎,臉上又忍不住染上紅暈,啊,現在自己真是越來越沒羞沒臊了。

照顧衛則炎穿好衣服後,寧寒栖把浴室收拾了一下。回房間的時候看到衛則炎穿着一身小兩號的睡衣略微有些拘謹的站在那裏,看着兩張床,不知道睡哪邊。

一張是自己之前躺着的可變換式的折疊床,一張是寧寒栖的老梨木床。寧寒栖也有些左右為難,雖然自己的床是雙人大床,可是……真的就這樣和衛則炎睡一起了嗎?他也左右為難,雖說自己已經和他訂婚了,可一開始的目的只是為了感謝衛阿姨的幫助。現在……真的決定要和他睡一起嗎?這似乎……不太合适吧?

可是再看這個房間裏,也沒有別的床了,總不能讓他再睡那張輪椅床。從前不會動的時候肯定沒什麽問題,現在醒了,如果再睡輪椅床,肯定一翻身就會摔下來。

寧寒栖正左右為難,寧玹抱了一床新棉被走了進來,直接把被子放到了他的床上。擡頭看了一眼寧寒栖,又看了一眼衛則炎,說道:“你既然喜歡他,那也不要再拘謹了。想在一起就在一起,爸爸不會反對。而且你們訂過婚,他的母親也同意,這樁婚事總不會再飛了。”

寧寒栖有些不好意思,他擡頭對寧玹道:“爸爸,您覺得……”

寧寒栖的話還沒說完,衛則炎便非常禮貌的上前一步,彎腰鞠躬道:“爸爸好。”

寧玹:……

寧寒栖:……

氛圍一下子有些緊張,安靜了十幾秒後寧寒栖才開口道:“炎炎他……不是你的……”

寧玹卻打斷了寧寒栖的話,說道:“他這樣叫我倒也沒錯,省得以後改口了。就是怕他恢複記憶以後不認賬,所以我還是建議你……算了,一切都是随緣。以前我各種小心,還是會出纰漏。現在,交給老天爺吧!”說完寧玹便看了一眼一臉純真的衛則炎,出了西廂房。

寧寒栖知道他爸爸在擔心什麽,他怕衛則炎醒來以後會不承認自己。其實自己也在擔心這個問題,他現在看着乖乖巧巧,誰知道長大以後的衛則炎是什麽脾氣秉性呢?看他以前那前呼後擁的狀态,恐怕不會把自己這個鄉下少年放到眼裏。

想到這裏寧寒栖有小小的失望,擡頭看了一眼一臉純真微笑望着他的衛則炎,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炎炎,上床睡覺吧!”

衛則炎點了點頭,爬到床上,想了想,說道:“我要睡裏面!”

寧寒栖道:“嗯,好,炎炎睡裏面。”

寧寒栖和衛則炎的房間裏息了燈,胖子又開始悄麽聲的打電話。他先确認了一下對面的房間沒動靜了,才壓低了聲音對電話那端說道:“以後這種事你能不能別交給我?他娘的好事兒怎麽不想着我?”

“好好好你別惱,看在你幫我擺平了那麽多事兒的份上,我認慫還不行嗎?”

“不是,怎麽偏偏讓我去說?你自己不會說嗎?……那你還是好好躺着吧……出了事兒我負擔不起。”

“去!我這就去!可我這醜話說到前頭了,我盡力,如果他不肯去,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心時恨着你呢!你們秦家辦的那不叫人事兒,是我我也不願意搭理你,你死了才痛快。”

胖子挂斷電話,一個頭兩個大。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作了什麽孽,于是披上衣服,敲了敲堂屋的門。小書房的燈是亮着的,寧玹沒有睡。果然過了幾秒鐘,便聽到門從裏面被拉開了。胖子咧嘴笑了笑,對寧玹說道:“老三,和你說點事兒。”

寧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說道:“你想說什麽?讓我回去和你一起給他燒紙嗎?我覺得沒有必要了,畢竟……我們二十年前也不過是場露水姻緣,也沒必要把我這個舊情人再拉到他面前找存在感。”

胖子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三,你心裏是這麽認為的嗎?你真的覺得你和老大,就是場露水姻緣?”

寧玹說道:“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胖子說道:“你知道老大當年為什麽要考清大嗎?他明明對那個所謂的中文系沒有半點興趣,而且秦家又是世代從戎,他為什麽放着國防大學不讀,偏偏去讀那個跟他十八杆子打不着的中文系?他是不是腦子進屎了?”

寧玹的臉色煞白,連呼吸都變得氣若游絲。他輕輕咳了兩聲,說道:“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胖子笑道:“有,跟你關系大了。”

寧玹說道:“可在那之前,我并不認識秦大少。”

胖子說道:“你應該是把他忘了。”

寧玹的呼吸變得更微弱,他幾乎屏息般的說道:“什麽意思?”

胖子說道:“你十六歲那年,代表J市中學生去京城參加書法大賽,一舉獲得狀元。那個比賽是秦韬略的二叔贊助的,秦家大夫人為了讓長房的繼承人去見識見識,也讓他參加了。當然,以他那把貓撓的字兒,連個邊兒都搭不上。可是他在比賽會場前認識了一個丢了入場券的學生,坐在路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特可憐。”

寧玹忽然想起來了,那次上京城比賽,是他第一次決定走出晉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下。因為他第一次去京城的觸動很深,和寧家村這個小窮山村比,京城的一棟棟高樓大廈簡直像是夢幻的城堡一般。他擡頭用目光絞着胖子,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撿到我入場券的,是秦韬略?”

那個比賽辦的挺大的,參賽選手憑入場券入場,因為有電視臺的錄制,會放到中央電視臺上播出的。當時寧玹很着急,一方面覺得自己讓老師和同學們失望了。另一方面,他是真的很想在比賽的時候表現一把,結果,卻讓他不小心丢了入場券。

胖子笑道:“誰知道你把入場券丢哪兒了?就憑他的身份,想辦個入場券有什麽難的?”

寧玹又一字一頓的問道:“那……跟他決定要考清大有什麽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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