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寧晨曦要瘋了,他是知道南風在那個時候是怎樣的狀态,這種事情如果被寒栖撞上了,一定會碎掉他的三觀。然而他卻也不敢讓南風知道寒栖在這兒,因為南風的性格他知道,剛來的時候那個老阿姨就跟他說過,南哥最不喜歡有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地。

他已經是破例,如今他竟然還帶外人進來,這對于一個被包養的小情人來說有些逾距。但南風之前那些威名,他也是聽說過的,他不敢讓寒栖他們出來。萬一真的犯了他的忌諱,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于是,他只得配合着南風,任他為所欲為。開始的時候寧晨曦緊張的差點從桌子上掉下來,南風托住他,問道:“怎麽?今天不在狀态?”

寧晨曦用力咬着嘴唇,說道:“沒,,沒有南哥,我就是,就是覺得吧!要不我們回卧室?您覺得,會不會好一點?,,呃,,疼……”

南風勾了勾唇角,問道:“嗯?疼?疼就對了,你不就喜歡這樣麽?”

寧晨曦用力喊了一嗓子,聲音都變調了,書架後的寧寒栖用力捂住衛則炎的耳朵和嘴巴,示意他千萬不要出聲。

衛則炎的臉上滿是迷茫,不過既然栖栖不讓他出聲,他就不要出聲。寧寒栖則是滿腦子空白,耳邊除了萦繞着寧晨曦的叫聲,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當聲音終于小了下去,寧晨曦氣若游絲的躺在那裏,南風推開書房的門出去了。寧寒栖直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才探頭探腦的從書架後面出來。寧晨曦已經穿好衣服,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臉上也透着與之前不一樣的豔麗。寧寒栖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拉着他的胳膊說道:“晨曦,不論你怎麽說,今天我也必須把你帶回去。雖然你說那個南哥沒有什麽不好,可……可我覺得他好不到哪裏去!”

想到剛剛寧晨曦的叫喊聲他就覺得疼,而且現在家裏的難關已經過去,他根本不需要再為了還錢而做這種事。

寧晨曦緩了半天才緩過來,他扶了扶自己的腰,感覺身後一股熱流湧了出來。臉上先是難耐的隐忍,接着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沒事……弟,別告訴玹叔,也別告訴爺爺。我一定會出人頭地,走出去的!我以後會在城裏買大房子,把你們都接過來。”

寧寒栖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問道:“你真的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了?如果南風騙你怎麽辦?如果他騙你,像黑三一樣……不,他比黑三厲害多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寧晨曦搖頭,說道:“不會的,南哥他不會騙我的。你放心吧弟,我和他有約定,三個月以後我就能出道了。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不會再連累你和玹叔了,地和高利貸既然已經還清了,我也不用再擔心黑三找你們麻煩。弟,還有一個多月,我不能功虧一篑。我現在送你們離開,別讓南哥看到了。替我轉告爺爺,就說我很好,讓他放心。但是……千萬不要告訴他我現在做的事,跪祠堂打屁股我都不怕,就是怕看到他那個……生氣的樣子。從小到大,爺爺從來沒贊同過我,我一定要成功給他看!”

送走寧寒栖後,寧晨曦從後門悄然溜了進來。南風正拿了份報紙在客廳裏看着,聽到動靜後連頭也沒擡便問道:“人都送走了?”

寧晨曦一怔,戰戰兢兢的上前問道:“送……送走了?南……南哥,你都知道?”

南風放下報紙,微微嘆了口氣,眼睛如同無波的古井一般,卻深邃的讓人看不清楚。他笑了笑,對寧晨曦說道:“我在那個環境下能活下來,靠的不是運氣。如果我的書房裏多了兩個人都不知道,那我還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嗎?”從前想讓南風死的人太多了,他向來警惕,怎麽可能覺察不到書房裏有別人。

寧晨曦一臉震驚,問道:“你……既然知道書房裏有人,為什麽還……”

南風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倒在沙發上,問道:“為什麽還要在那裏幹你,是不是?”

寧晨曦擡頭望着南風俊美深刻的臉龐,往後縮了縮,沒說話。

南風說道:“年輕人,自己做過的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明知道我不喜歡外人來我的地盤,你還敢把人往回領?這只是個小教訓,希望你能記住。”

說完他直起身,轉身上樓了。

寧晨曦卻仿佛失了魂一般,他坐起來,第一次在南風身上感受到他真正屬于“大哥”的氣息。那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與森冷,寧晨曦身上的血液都仿佛被凍住了。這個人對于他來說有些強大的可怕,相處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恐懼。

晚上寧寒栖如約去了衛則炎的住處,經過剛剛的事他心裏有些不安。雖然從小就知道寧晨曦的性格,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想着要出人頭地。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如果那麽輕松就能賺大錢,世界上的窮人也不會那麽多了。所謂的強者,不是經過千錘百煉,就是有祖宗庇護。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兩者其中之一,所以一直想的只是過平淡安穩的生活。寧晨曦卻不一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可能就是他這種人。

寧寒栖左思右想,決定依寧晨曦所說,尊重他的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家裏的任何人。他現在是成年人了,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真如他所說成功了,那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希望這件事能讓他記住教訓。

從南風家出來後衛則炎的表情就不太對勁,他眉心緊皺着,仿佛有什麽心事。寧寒栖怕他因為這件事留下什麽陰影,便對他說道:“炎炎,……其實,這件事,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不堪。因為……因為,我們兩個以後也是要做這件事的。兩個互相喜歡的人,都會做這種親密的事啊。”

衛則炎卻一臉迷茫的問道:“啊?栖栖你說什麽?”

寧寒栖問道:“咦?我剛剛看你一直皺着眉頭,還以為你不開心。”

衛則炎說道:“我是不開心啊!我只是奇怪,為什麽我們不回家,要來這裏?”衛則炎環視着周圍奢華歐式性冷淡風格的裝修,一臉嫌棄的說道:“我不喜歡這個地方,看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寧寒栖:……這裏難道不是你自己裝修的嗎?

舒勻因為從小照顧衛則炎,練得一手好廚藝。她親手燒了一桌子菜,寧寒栖有點不太好意思。讓準婆婆招待什麽的,這感覺不要太溫暖。衛則炎也很喜歡吃舒勻親手做的菜,吃起菜來他就收起了剛剛的不開心,直誇阿姨廚藝真好,做的菜真好吃。

舒勻雖然在笑着,笑裏卻藏着落寞。這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不過既然先生說他能好起來,她就相信他能好起來。之前她還去先生那裏求了一卦,先生告訴他子抒和寒栖的卦向朝着子存殿。這就奇了怪了,子存殿是紫虛觀送子觀音的廟堂。她直笑大師肯定算錯了,兩個男孩子卦向指向送子觀間,這不是鬧笑話了麽?

先生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她理解的是,子,代表希望。說明,子抒恢複肯定是有希望的。

吃完飯後寧寒栖和衛則炎又一人穿個小圍裙在那裏洗碗,衛媽媽忽然心血來潮,拿起手機給他們拍了兩個背影。這種感覺很舒服,家裏是暖的,兩個大兒子在廚房忙碌,想想就覺得熱鬧。如果再有個孩子……嗨,自己真是想多了。做人不能不知滿足,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她已經很滿足了。

第二天一早,舒勻讓司機送寧寒栖和衛則炎回寧家村。路上的時候寧寒栖忽然想到一件事,寧家墨珝宗天生生子體質,那麽寧家支脈會不會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晨曦和那個南風好了三個月以後不小心……懷了孕怎麽辦?

并不是他腦洞太大,而是自己本身就是個生子體質,所以才會聯想到晨曦身上。萬一晨曦真的不小心懷上,肚子裏揣一個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的人的孩子,那豈不是白白給人生兒育女了?不行,這件事回去以後必須要問清楚。

于是兩人到家以後,匆匆道別了司機大叔,寧寒栖便拉着衛則炎沖進了寧玹的書房。一不小心忘了敲門,剛好撞到寧玹和秦韬略在那裏拉拉扯扯。

寧玹皺着眉,眉心的川字紋若隐若現,與額前的美人尖交相呼應,很是有一種美人微嗔的模樣。他扯住秦韬略的胳膊,不依不饒道:“不行!再來一局!必須再來一局!這次我一定贏你!方才的不作數,這一局重來!”

寧寒栖:……他這還是頭一回見他爸爸跟誰胡攪蠻纏。

秦韬略呵呵笑道,将手按在寧玹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上,說道:“說好了五局三勝,就是五局三勝。輸的那個侍候對方寬衣解帶,做半個月鋪床丫鬟,你怎麽耍賴,說話不算話?”

寧玹臉上微紅,說道:“你……你使詐!”

秦韬略繼續一副笑面虎的模樣,說道:“棋局如戰場,兵者——詭道也。自古以來兵不厭詐,棋局上也是如此,呵呵呵小哭包,你還是太嫩了點兒。”

說完秦韬略猛然擡起頭,手心裏硬生生憋出一層的白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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