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着囚衣游街

他們相識十年，做了兩年夫妻，如今趙綽問鹿玖，可要放過自己。

鹿玖自嘲笑笑，趙綽所有狼狽樣子她都見過，到如今他又怎麽可能放過自己。

鄭昀闌被趙綽氣的說不出話來，他不甘的看向鹿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你快走吧，我要留在趙綽身邊。”

鹿玖強裝鎮定，只想盡快趕走鄭昀闌。

趙綽恨不得殺了長安所有貴族，鄭昀闌在西夏地牢裏無異于羊入虎口。

九皇聞言有些詫異，難以相信鹿玖會是這種态度。

見趙綽眉頭皺的更緊了，鹿玖的心愈加慌亂，她突然轉過頭，親在了趙綽臉頰上。

“快走，難道我們夫妻間的恩愛還要表演給你看麽！”

鹿玖冷聲說，藏起眼裏的難堪，她把自己往火坑裏丢，希望他能看懂。

“你……”

鄭昀闌果真被鹿玖氣的轉身就走，可走出牢門忽的又轉頭威脅趙綽道，

“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欺負玖兒我定要你的命！”

盯着鄭昀闌背影消失，趙綽擡手蹭了蹭方才鹿玖親過的地方，冷冷說到，

“呵，若是我不來就要跟着你的姘頭跑了吧。”

趙綽把鹿玖拽下了桌子，他打量鹿玖一身白衣又是啧啧兩聲，然後打趣的說道，

“等你們鹿家滅門時你便穿這身去吧，比孝衣還要好看。”

趙綽伸手撥了撥鹿玖的衣角，但沒想到被她一把拍開了手。

趙綽意外的看向鹿玖，便瞧着原本平靜的鹿玖在這刻突然變得激動不已。

她臉色瞬間變得冷峻，猛地暴起揪住趙綽胸前的衣服厲聲威脅道，

“不許動我爹，不然我拼死也要找你償命。”

趙綽和鹿坤言是鹿玖唯二的死穴，誰若傷他們，鹿玖定會與他拼命。

這件事，趙綽早就領教過了。

趙綽的眼中閃過回憶神色，當年他當質子被京中權貴欺辱，每每都是鹿玖想法設法幫他報複回來，那時候，鹿玖真拿他當命一樣。

回憶結束，趙綽臉上神情更加冷了，他嗤笑一聲，像是笑鹿玖無用的掙紮與可笑的愛情。

“跟我走。”

趙綽命令鹿玖，不顧她的掙紮将她領出了地牢。

西夏大雪封城，鹿玖赤腳跟着趙綽走在城中，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還有不懂事的小孩朝鹿玖扔石子。

趙綽像是看戲一樣看着鹿玖被羞辱，他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帶鹿玖走遍了整個城。

到最後鹿玖的腳凍得早已沒了知覺，嬌嫩的腳掌被石子劃破許多傷口，但她強忍着不許自己呼痛，為了她的尊嚴，為了她長安世家女的榮耀，鹿玖不允許自己向西夏低頭。

終是走到了宮門前，趙綽都有些意外鹿玖竟能如此堅持，他挑挑眉，本想挖苦鹿玖幾句，可看見她身後的血腳印卻又閉上了嘴。

趙綽将鹿玖帶到了一處冷宮，可還不等他把鹿玖安置下來便聽見宮人來報。

“王，娘娘聽說您回來了，要去禦書房等您。”

娘娘……原來趙綽已經在這裏安家了麽。

鹿玖看着趙綽匆匆離開冷宮，臉上滿是焦急與欣喜，那是從未因她而産生的。

她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一身褴褛，滿眼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