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錯事件
一衆老頭老太太口裏的小簡,名叫簡雲,今年五十歲,她家是四號,在白朝辭來之前,就已經走親戚去了。
相比于許奶奶諸人,簡雲年輕二十歲左右,已經不是一代人,他們叫簡雲為小簡,簡雲稱呼他們為叔叔阿姨。
十年前,簡雲得了胃癌,切除了半個胃,從那之後,她的身體就不大好,那種加班加點的工作做不了,歇在家裏,偶然間介紹了一個客人給白紫煙,從那之後就幹上了中介的活,一單生意,白紫煙給她十分之一的傭金。
現在交通方便,交流也方便,簡雲自然知道白紫煙離去的消息,這兩人原本不想帶回來的,但親眼見過表外甥那倒黴樣,她只好帶回來了,死馬當活馬醫,當然也提前說了,白天師不在了,接任白天師衣缽的傳人能不能解決問題,她并不清楚。
這兩人是母子倆,母親方芸,和簡雲是遠房表姐妹,方芸的母親和簡雲的母親是親表姐妹。只是簡雲母親嫁得遠,随着長輩過世,與娘家那邊來往也就不多了,簡雲這次也是回母親娘家給外公外婆忌日上香,順便探個親。
兒子林天祿,二十八歲,看起來一臉倒黴相。
……
白爺爺介紹了一下簡雲,又簡雲介紹了一下林天祿身上發生的事情。
簡雲欷歔道:“小白啊,這孩子實在倒黴,昨天他陪未婚妻逛街,從天而降一個花盆,差點就砸到了他未婚妻,把他未婚妻差點吓暈,等到緩過來後,死活要解除婚約,不敢再陪他熬下來了。”
林天祿是半年前開始倒黴的,走路差點被車撞,喝水差點嗆死這種事情沒少遇到,起初也沒有當一回事,就當自己水逆呗。
次數多了,他自己也非常小心,說是驚弓之鳥也不為過。
原本未婚妻并不在意他倒黴的事情,她覺得只要熬過倒黴這段時間就好啦,但當那個花盆差點砸到她後,她被吓破膽了。
母親方芸苦笑道:“白天師,我們也找過無數人,但他們都無能為力,我兒子還是這樣倒黴。不過我們那兒有一個道觀,裏面住着幾個道士,我給兒子求了一個平安符,那個符管了大概一個星期,我又去求了符,但平安符不管用了,後來我兒子遇上這些倒黴事就越來越危險了,像昨天那個花盆,可以說是擦着我兒子的腦袋掉下來的。”
林家在縣城開火鍋店,要不是火鍋店離不開人,林天祿的爸爸也必然會跟着來。
林天祿是在市裏上班,父母也在市裏給他買了婚房,今年國慶節就要辦婚禮了,哪知道林天祿會這樣倒黴,婚事黃了也就罷了,現在方芸和丈夫緊張的是兒子的生命啊。
林天祿作為新時代新新人類,自然不相信所謂的算命八卦之類的,但這半年來實在太倒黴,也就他媽媽給他求的平安符那一個星期,他沒有遇上任何事情,他心裏有點半信半疑。
白朝辭從衣兜裏摸啊摸,先摸出了金蛋蛋,白爺爺見狀,立即把金蛋蛋搶了過去,白千裏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爺爺那歡喜雀躍的樣子,他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他已經在爺爺那兒失寵了,爺爺新寵是金蛋蛋。
她又摸出了一疊黃符,從中挑出一張破障符,站起來直接貼在了林天祿的腦門上。
“先借給你貼一貼,放心,不收錢。”頂着大家的疑惑,白朝辭解釋道:“我才剛剛入門,他一臉倒黴樣,我根本看不清楚,先用破障符破開他身上的黴運。”
林天祿一臉憔悴,斜着眼睛看了看左額頭上的黃符,心中還能苦中作樂地想着像不像看過的電視劇裏的場景?
白爺爺和簡雲緊張地看着,能不能成啊?
白朝辭的目光不時地在方芸、林天祿臉上來回掃視,突然,她驚異地看着林天祿,又看了一眼方芸。
摩挲着下巴,白朝辭問方芸:“方女士,你和丈夫只有一個兒子?”
方芸忙不疊地點頭道:“是啊是啊,白天師,我兒子是九二年國慶節那天出生的。”
白朝辭又問:“你是在醫院生的,還是自家找的産婆?”
“當然是醫院生的,我們那縣醫院,當初我懷象不太好,醫生說可能會難産,讓我預産期到了就住進醫院,如果我自己生不下來就做剖腹産,不過我是順産的,花了四個小時就把他生下來了。”
方芸想起兒子成長的點點滴滴,這要是兒子出了事兒,她和老林可怎麽活啊?
白朝辭又問:“那天醫院生孩子的孕婦多麽?”
白爺爺和簡雲心裏泛起了疑窦,方芸和林天祿自然也起了疑惑,但方芸還是先回答了白朝辭的問話。
“那天生産的孕婦并不多,好像只有五個,只有兩個男孩,另外三個都是女孩。”方芸焦急道:“白天師,怎麽了?”
白朝辭心中有數了,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另外那個男孩比你兒子先出生,還是後出生?”
白爺爺、簡雲心裏咯噔一下,尤其是簡雲,她作為中介,介紹過各種各樣的客人給白紫煙,她經驗豐富着呢。
“那個孕婦聽說并不是我們當地縣城的,是發生了車禍被送到縣醫院,我雖然比她先進産房,但她比我早一個多小時生下孩子的。”
方芸心裏惴惴不安,目光在白朝辭和兒子林天祿身上來回滾動。
林天祿心裏抖了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出聲道:“怎…怎麽了?”
白朝辭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方女士,你面前坐着的這位并不是你親兒子。”
轟轟、轟隆隆!
就好像晴天一霹靂,劈在了方芸和林天祿心裏。
“你兒子之所以倒黴,應該是有人在用他的生辰八字及血親的頭發做法,幸好離得遠,不然你兒子承受不住三次。”
白朝辭說着說着,就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羅盤,白爺爺和簡雲都認識,就連在門外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淩逸也認識,這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尋找到吳奶奶魂魄的羅盤麽?
白朝辭摩挲着下巴,又道:“我想應該是有人想置你親兒子于死地,但對方用的是你養子的生辰八字,而頭發?可能是提供者提供錯了,沒有拿到你親兒子的頭發,倒是拿到了你養子親生父母的頭發……”
這都是白朝辭的推測,她不保證正确。
方芸、林天祿還處于恍恍惚惚當中,白爺爺和簡雲也沒有驚醒他們母子倆,讓這母子倆緩一緩,畢竟這麽大的消息,一時半會難以承受。
白千裏精神也有幾分恍恍惚惚,雖說姑婆是個天師,天師是幹什麽的?請恕他孤陋寡聞,他就覺得是騙子、神棍那一類。
現在妹妹年紀輕輕,幹什麽不好,非要當騙子神棍呢?
白朝辭敲了敲桌面,嚴肅道:“方女士,林先生,現在不是你們能不能承受的時候,如果你們速度不快一點,方女士,你和你親子将會連面都見不着就陰陽兩隔。”
方芸一個激靈,遍體生寒,慌張道:“請白天師救我兒子。”先把兒子的命保住再說。
林天祿咽了咽口水,連忙起身鞠躬:“請…白天師救我倆性命。”先不管親不親生的問題,先把他們倆的命保住再說。
白朝辭抓着方芸的手,拿起手邊的工具刀在她左手中指上割了一個口子,擠了一滴血滴在了羅盤上。
[系統,該你出力了。]真是不好意思,學藝不精,她還無法操縱羅盤。
天師系統悶悶道:[那這單生意功德我要五五分。]
白朝辭爽快答應了,天師系統雖然只是做了一小步,但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如果不在一個小時內找到方芸的親兒子,方芸親兒子就要死翹翹了。
“方女士、林先生,你們先到外面去等我。”白朝辭随即提起背包,又把羅盤抱起來,和爺爺、哥哥說了一聲,就去了後院開車。
一分鐘後,白朝辭開着車從後院出來,停在了街邊,方芸趕緊和表妹簡雲說了一聲,拽着兒子就上了車。
白朝辭探頭看了看,看到淩逸,她朝他招手,淩逸趕緊跑了過來,結巴道:“姐姐,要我做什麽?”
這家夥才二十歲,白朝辭比他大兩歲,确實是姐姐。
白朝辭打量了他一番,唇角微微上揚:“待會幫我一個忙。”
淩逸連忙說:“好好好。”白朝辭示意他上車,他立即就開了後面的車門上了車。
白朝辭正要往右轉離去,就見大哥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她納悶道:“大哥,你幹什麽?”
白千裏語氣淡淡道:“我也去見識見識。”
白朝辭探頭看了看爺爺,爺爺毫無表示,正和鄰居們說話呢,她想了想,沒趕哥哥下車。
羅盤的指針一直指着前方,但白朝辭開車不可能一直直走,所以羅盤指針一直轉來轉去。
當然,她不看羅盤,她看空中那條紅線,紅線一直延伸向前。
白千裏的目光在妹妹和羅盤之間來回,他表情有點麻木,白朝辭也沒空搭理哥哥,晚點再一并解釋。
四十分鐘後,紅旗車來到了一片繁華街區,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酒吧晚上六點鐘營業,現在快八點半,天色已然黑下來,正是生意正好的時候。
白朝辭看了看後面,說:“方女士和淩逸去裏面找人,大哥拿着羅盤,你們跟着羅盤找人,羅盤指針指着誰,你們就把他帶出來。”
“好的,白姐姐!”淩逸那個興奮啊,連忙開了車門下車,那邊方芸也趕緊下車。
林天祿也想下車,白朝辭挑眉道:“你別下去,不然我不保證天上再掉花盆砸不到你。”
林天祿邁出去的腳立即縮了回來,他也被那個花盆砸出心裏陰影了。
倒是白千裏,一臉拒絕的表情,但白朝辭幽幽道:“大哥,你不去,就只有我去了?”
白千裏看了看酒吧門框上彩燈閃爍,穿着清涼的男女進進出出,他抹了一把臉,如上斷頭臺那般,妥協道:“我去。”
……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下午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