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難受
先是盤人,先是舔酒,姿勢不太雅觀,動作也過于超标,曦太子受不了了:“你夠了啊,再耍流氓我絞死你!”
解平蕪還委屈:“我要。”
曦太子推開他下巴,都吼出氣音了:“你要個屁!”
解平蕪眼神微深,哪怕醉了,智商也是在線的,察覺到對方很抗拒這個動作,便繼續湊近:“給不給?”
不給,我就繼續。
曦太子好懸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過去,要不要臉?不帶這樣威脅人的!
可他也知道,哪怕到了現在,解平蕪也是讓着他的,他的絞殺術很有用,解平蕪武功更高,一旦對方較真,他會被拆的骨頭都不剩。
“那這樣,咱們只有一壺酒,都給了你,是不是有點不公平?”他試着想辦法,講道理,“我也得有。”
解平蕪考慮了考慮,霸氣側漏的搖了搖頭:“不,都是我的。”
曦太子咬牙,強撐微笑:“你是攝政王,要給天下下做表率,不能小氣,是不是?”
解平蕪剛要搖頭,曦太子直接瞪他,超兇:“那就直接不要臉了?趙國之主不要面子的嗎?你到底是不是攝政王!是就聽話! ”
解平蕪腦子一團漿糊,話太多了也想不清楚,完全就是在用本能回答問題,對面的人一兇,他就煞有其事想了想:“好像……也是。”
曦太子管他聽沒聽懂,能糊弄過去就行了:“這就乖了嘛,來,你先下來,咱們定個規矩,玩玩游戲,公平的決定誰喝酒。”
解平蕪聲音有點慢:“怎麽……玩?”
曦太子:“互相問問題,誰答不出來誰罰酒,答出來了,問問題的罰酒,怎樣,公平吧?”
解平蕪重重點頭:“公平!”
曦太子:“那行,咱們先試一輪,熟悉熟悉規則,我先問,行嗎?”
解平蕪同意。
曦太子就問:“今晚宴上,那個細奴怎麽回事?你偷看人家換衣洗澡?”
解平蕪:“太醜,本王才不想看。”
曦太子早猜到了是這麽回事:“好,我的問題你答上來了,罰我喝酒。”
解平蕪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可還沒來得及想,曦太子已經喝掉一口,催促他:“到你了,問吧。”
他不知道問什麽,也想不到太遠,就問:“那首小調……同誰學的?”
曦太子:“小調?”
解平蕪:“崖底,你唱的那個。”
哦那個啊,曦太子垂眸:“我答不出來。”然後打開酒壺塞,“該我罰酒。”
解平蕪看着對方,神情有點迷。
曦太子:“好了,又該我了,你平時喜歡吃什麽菜?喝什麽茶?”
解平蕪:“辣的都喜歡,茶喜歡雀舌。”
曦太子有些意外,這幾日下來,雖沒有正經相處,可解平蕪的三餐他還是見識過的,以清淡為主,下面人做菜肯定要照顧上頭口味,不可能對着來……所以連自己口味,解平蕪都能瞞的密不透風?
喜怒不形于色,愛好也丁點不露,這才是權臣之道。
曦太子十分佩服,并‘罰’了自己一口酒:“好了,輪到你問我。”
解平蕪:“你喜歡吃什麽?”
曦太子斜了他一眼,笑道:“不告訴你。”
又悶了一口酒。
不給對方反應時間,曦太子又問:“為什麽救我?”
解平蕪頓了頓:“你現在不能死。”
曦太子:“那以後呢?我若做了這天下之主——”
解平蕪:“你做不好,必須死。”
酒醉的攝政王,竟然出乎意料的坦率。
曦太子不知道這口酒什麽滋味,但終于明白為什麽解平蕪‘戒酒多年滴酒不沾’了,因為喝了酒的他完全就是個傻子!平時有多精明多睿智多決勝千裏,喝了酒就多傻多呆什麽話都倒。不過這樣也好,說開了,他也沒難受,反而心裏相當踏實,他們彼此也就這點緣份,說什麽未來,歲月無常,且活且珍惜吧。
到了這個時候,解平蕪終于反應過來了:“不對,本王一口酒都沒喝到,這游戲不好——”
曦太子突然哎呀一聲:“你衣襟散開了!”
解平蕪注意力被轉移,低下頭,給自己系扣子。無奈喝醉的人手指不靈活,怎麽都記不上。
曦太子嘆了口氣:“還是我受累,幫你一把吧。”
他大大方方過去幫忙,解平蕪還客氣道謝呢,曦太子心說心說小傻子真好騙,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了一種特殊爽感爽——你是攝政王又怎樣?厲害的一逼又怎樣?還不是得靠老子幫忙?
這還只是随便玩玩,真要有心騙你,能騙的你褲子都脫了信不信!
就這麽一邊騙一邊哄,一口一口,小酒壺空了一大半,只剩一個底。
這點酒曦太子還不至于醉,可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解平蕪氣息今夜極為不同,暖洋洋的火烘着,心底深處竟然拱出一股燥意,不是熱,就是燥,另類的騷動。
再看一眼解平蕪,明明注定是仇敵,大概率要死在對方手裏的,曦太子就是覺得對方眉清目秀,連那點優雅禁欲感都誘人的緊。
他是富二代,身邊美人無數,可惜性向不同,發育期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男的,別說別人,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各種別扭,死活不承認,沒交過女朋友,也沒交過男朋友,整個青少年時代簡直清新脫俗,一點都不像有錢人。上了大學,品位提升,眼光也開始高了,特別挑,不優秀的他看不上,太優秀的大抵也看不上他,他在這種事上膽子出奇的小,或許也是真的沒那麽喜歡,一來二去,還是孑然一身,說出來丢人,到如今他還是個童子雞,空有看片經驗,正事一回沒辦過,還莫名其妙的死了,穿到古代,怎麽都覺得可惜。
更可惜的是,想豁出去玩個一夜情吧,對面還是他絕對不可以碰的人。
曦太子啧了一聲,深感遺憾。
然後就又悶了一口酒。
解平蕪急了,從頭到尾一口沒喝着呢,這人一口接一口,能不讓人眼饞?而且剛剛沒有問問題,也沒有答問題,這是犯規!
本來醉了腦子就不好使,這一着急,他直接吻住了曦太子的唇,不想別的,只想那口酒。
曦太子感覺腦仁一脹,轟的一聲,像被什麽槍炮攻擊,腦子都要炸了!
這下不只騷動,他都要瘋了!
怎麽回事?明明才是意動,親了一下,突然血脈贲張了?不對,絕對有問題!曦太子湊近,仔細聞了聞解平蕪身上,從剛剛開始,那股味道就更濃了,不是他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從哪沾的,好像吃了什麽東西,味道從身體裏冒出來,和他們吃的都一樣啊,為什麽他沒有……
想起之前那場架,他們二人聯手,幹掉了一整個追過來的刺殺小隊,別人走投無路眼看要死,不但盡最後力氣扔出了手裏的刀,還把身上所有傷人的東西都扔出來了,包括毒藥。
難道那些藥裏,有致人興奮,幹那種事的藥?
曦太子小心翼翼的探了下解平蕪額頭,滾燙!
再看對方狀态,這神态,這肌肉緊繃的狀态,早已包紮好的傷口甚至開始滲血,止都止不住……
做為中毒者本人,解平蕪反應比他厲害多了!可哪怕如此,解平蕪都還能忍,沒幹出特別出格的事!
曦太子眼神複雜,真心佩服。
他悄悄把小酒壺藏到背後,十分真誠:“你聽我的,真的,你真的不能喝了。”
解平蕪不可能聽話,欺近:“我難受。”
曦太子:“你乖啊,你難受不是因為沒喝到酒,喝了會更難受的。”
說不通,解平蕪幹脆不說,直接上來就搶,曦太子不得不再次使用絞殺技能,然而事到如今,已經騙不過去,曦太子心一橫,幹脆打開小酒壺,把剩下的全喝了。
解平蕪再次着急,到他嘴裏搶酒,慢慢的,動作就變了味。
“甜的。”他盯着曦太子的唇,眼神很深。
曦太子本身就受了影響,此時感受更為清晰,不是他自己,而是解平蕪,表面上看起來像個人似的,其實身體反應非常不對勁,不處理,怕真是會爆炸!
可是這種事……要怎麽解決?
解平蕪只剩本能,覺得甜,唇就又覆過來了。
曦太子:……
不是,你還來?已經沒有酒了,沒了,全咽了!
這也太刺激了……
“別……”曦太子聲音微啞,“你會後悔的。”
解平蕪封住他的唇:“不後悔。”
曦太子:“不可以!”
解平蕪:“可以。”
曦太子手擋在對方唇上,一雙眼睛亮亮的盯着解平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解平蕪目光深邃,看不到底:“你很難受,我要幫你。”
不要臉啊!怎麽不說你很難受,求我幫你呢!曦太子憤憤磨牙。
解平蕪拇指按住他的唇:“很甜,我的。”
嘗了甜的就歸你?你怎麽這麽霸道!
對方呼吸灼熱,掌心似乎有火,曦太子受不了了:“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他捧起對方的臉,認真盯着對方眼睛,“你每次喝完酒,第二天記得發生過什麽嗎?”
解平蕪誠實的搖頭:“不記得。”
曦太子就更明白了,所以這也是絕不飲酒的重大理由,因為會斷片!
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孤獨雨夜,山洞無人,這裏就是他一個人的島嶼,這個夜晚,只屬于他自己,明天太陽升起,一切又會不同。自打穿越過來,心裏緊繃的弦從來沒有放開過,他好像也需要一場放縱,一點點別人不懂的慰藉。
而且他發現,他對這個人并不抵觸。他應該是讨厭他的,畢竟大家立場相對,你死我活,可也欣賞他,換他坐在解平蕪位置,不可能做的比他更好。
反正不管怎麽想,他都不虧。
躲不過,治不了,不如幹脆爽一把。
“你溫柔些,不許傷了我,不然咬你哦。”曦太子兇巴巴的,環住了他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