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宮城縣栗園郡。

宮崎縣的山嶺很多,四處都漾着翠色,按照鎹鴉說的,那只鬼應該是在在這一片行事。可是家家戶戶都沒有任何陷入了危險的自覺性,并且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真的很奇怪啊。”锖兔和義勇走在街道上,“完全沒有任何的傳聞或者是什麽說失蹤的情況,完全不應該是一個正常的有鬼的情況發生的正常的地方。”

“正常?”

“如果是經常容易死人的地方,說不定就這麽過去了。但是這樣尋常人生活的地方,居然一點傳言都沒有,那就奇怪了。”

锖兔皺着眉頭,這下麻煩了。

現在除了下弦五之外,也就只知道下弦壹的血鬼術是和夢境有關,但是其他的幾個下弦,完全不了解。再加上現在也沒有聽到過什麽傳聞,現在只能說是摸黑找鬼,什麽辦法都沒有。

锖兔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天色也不早了,先找個旅店住下來吧。”

義勇環顧着周圍,确實如锖兔說的那樣,沒人是擔心會突然失蹤或者突然消失。

“請問客人要幾個房間呢?”

義勇:“一個。”

锖兔去看義勇,義勇認真道,“方便。”

锖兔點點頭,這樣行動起來也容易,“那就一個。”

锖兔和義勇坐在床上,“一會兒出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嗯。”

晚間的風吹過,走在亮着路燈的道路上,兩個人都時刻警惕着可能會出現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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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證是不是鬼是有目的的不斷換着地方作案的,但是鎹鴉傳來了消息,那麽很大一部分可能這便是鬼留駐時間最長的地方。

有可能是下弦的情報信息都是主公大人親自整理的,産屋敷一族敏銳的直感在這方面一直發揮着很重要的作用。

第一天晚上并沒有什麽收獲,兩個人回旅店休息了會兒之後,又準備去附近的山林裏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一到了樹林裏,锖兔徑直開啓了氣息感知。沒有鬼的氣息,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是地面上随意擱置的屍骨。

“怎麽了,锖兔?”

锖兔嘆了口氣,“我只感知到了一些殘餘的屍骨,并沒有鬼的蹤跡。再繼續看看吧。”

他們向着再後面的一座山走去。

越往深處,樹木橫亘的枝桠越多,他們小心的撥開有些尖銳的樹杈,将藏在草叢中的灌樹草棘砍斷。

然後繼續前行。

義勇倏地停下了腳步,過去撥開晃動的葉子,“锖兔,你看。”

锖兔看過來,被葉子遮住的上面沾染了一點點的血跡,樹幹上有日輪刀橫劈在上面的痕跡,斷掉了的一截刀尖被義勇撿了起來。

“鬼在這兒片地方沒錯了。”锖兔靠近了些。

他們又向前走了走,锖兔閉上眼睛,固有技能【氣息感知】——

在那裏。

锖兔向着東邊跑去,義勇跟在後面。

躲在林地中的人聽到突然在耳邊炸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心髒猛的揪了起來,難道是那個下弦三?不對,現在是白天,而且他特意找的樹林稀疏的地方,讓陽光能大面積的透過來。那個鬼一看就謹慎的很,肯定不會在白天過來。會不會是野獸?

難不成要被吃了?

如果是人的話多好啊。

如果是人的話,就能得救了。

心髒撲通撲通的,手裏只剩下半截的日輪刀,還能撐下去嗎……

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難道要這就是他的死期了嗎。

啊啊,還沒看到富岡和锖兔把最終選拔的事情說開之後的場景呢,怎麽能就這麽死掉了。

村田不由得悲從中來,他這段時間怎麽就這麽容易碰到下弦呢,上一次在那田蜘蛛山是,這一次在栗園郡也是。

難道應該慶幸,一直都沒有碰到過上弦嗎,不然的話現在連等死都不用,直接完蛋了。

村田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頭暈,成為鬼殺隊的劍士之後,早就猜測到了有這麽一天,但是還是不想死啊。

果然,在死亡面前,人總是這麽懦弱。

村田盡全力的去呼吸,調動呼吸法,讓自己的血流速度減緩,少流點血,手裏的半截的日輪刀被握緊。不管是誰!總要試一試,想要活下去。

就算是下弦鬼,在他眼裏也沒有一群柱們可怕啊。

想想那田蜘蛛山之後柱合會議上面對九柱他都熬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想想又好想哭了啊。

在心裏默念着可以的,能夠做到的,日輪刀的刀柄越握越緊,他努力的擡起手,雖然做不到像是富岡、锖兔、炭治郎他們一樣,施展出那樣華麗的水之呼吸,但是他好歹也是個呼吸法的劍士,總要試一試的!

锖兔過來的時候,看到村田之後連忙出聲,“村田,村田,你還好嗎?”

本來旋轉着的視野中突然冒進來一片不屬于天空的藍色,肉粉色的頭發還有那張狐貍面具,太熟悉了,那讓人安心的顏色。

得救了啊。

耳畔恍惚間聽到了“還好嗎”的聲音,村田努力地點點頭,逼着自己的嘴巴發出聲音,“我還好。”

锖兔看了看村田的傷勢,腿上的傷口極其嚴重,除此之外就是腹部還在滲血的四道大口,一看就非常嚴重。

“村田,保持好呼吸,清醒點,我馬上帶你去山下找醫館。”

義勇看了看掉在一邊的只剩半截的日輪刀,幫村田撿了起來,跟在锖兔後面,以防止村田再出什麽意外。

等他們到了醫館之後,醫館的大夫吓了一跳,沒見過受傷這麽嚴重的人了這些年。

锖兔:“醫生,請務必救救他。”

醫生讷讷的點頭,“我盡量。”傷得這麽嚴重,就算是止血也很困難,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身體素質很好,很堅強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包好了傷口,醫生已經累了個半死,他這些年都沒在見過這麽可憐的人,實在是太慘了點。

在醫生去前面拿藥的時候,村田一直強撐着睜着眼睛讓自己不要睡過去,“锖兔,富岡,這裏的是下弦三。”

“下弦三?”

“嗯,我很确定他的眼睛裏寫着下弦三,還是他劃開我肚子的時候看到的。”村田一直在說,“他極其擅長速度,還有血鬼術·疾瞬,能讓他在一瞬間轉換位置,以及另一個血鬼術,一直與疾瞬一起使用的,血鬼術·鬼鈎爪。非常的危險,你們一定要小心!”

“因為日出的原因,他不得不先逃掉,但是他說不定還會再去那個地方找我,你們可以在發現我的地方守株待兔。我太弱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還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也不知道那只鬼是不是還有別的招式。”

義勇:“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锖兔突然感動,義勇突然會說話了怎麽回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義勇在救下炭治郎的時候的原話也是這個。

锖兔:……放棄了,不該有所期待的。

接着,義勇将半截的日輪刀拿給村田,村田一個激靈,牽動了傷口又疼了起來,“這個……?”

“你的。”義勇看向他。

村田幹巴巴的道,“它不是已經斷了嗎?”

義勇看了看剩下的半截的長度,“還可以防身。”

锖兔扶額,“義勇。”

義勇不解的去看锖兔。

锖兔:“他現在在醫館,又是白天,防什麽身……”

“晚上呢?晚上的話,很危險。”

村田:“我覺得……富岡說的也沒錯……就留下來吧,真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還能擋一會兒。”

聲音越說越弱,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不拖後腿已經是好的了,哪裏還有能力去保護別人。

“沒關系的,那只鬼交給我們吧。你安心養傷。”

無邊血月下,木質的地板上站着一個身着和服的女性,她俯瞰着層欄疊架的宛如堡壘般的無限城。

黑色華豔的和服曳地,塗着丹蔻的指甲,以及染着朱色的薄唇,若不是紅梅色的豎瞳有些森然,已然足矣比肩甚至超過吉原花街最美豔動人的花魁。

鬼舞辻無慘沒有讓鳴女在他身邊,而是一個人站在這兒。

如果問他現在作何感想,他只能說:

MMP!MMP!!MMP!!!

聽見沒,MMP——!

別的不說,他只是一個偶爾喜歡穿着女式的和服、熱愛古典傳統、偏好複古的産屋敷家的一個次子,上面有個哥哥英年早婚,剛生下來的小侄子輝利哉讓他興奮了一個月。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他,産屋敷無哉!上有兄長繼承家業,下有小侄子後繼有人,怎麽浪不都随他了?反正産屋敷家的産業的股份也有他一份,吃穿不愁。

啧,這才剛給小侄子過完了一周歲的生日,陪着兩個小侄女玩了一會兒皮球。正準備收拾收拾行李準備四處旅游……

結果,就因為天音嫂子送的一個染着紅梅印的信箋……

這下行了,旅游還沒還地,先換了時間。

直接跑到了大正……

在悄咪咪的看了幾眼,也可能很多眼的這個家夥腦子裏的記憶之後,差點吐出來的産屋敷無哉在心裏默念一切都是虛無,一邊默默忍受,一邊開始想念起自家大哥。

耀哉雖然有些時候是坑了點,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賊拉靠譜的。

……這個叫什麽鬼舞辻無慘的家夥,好像和産屋敷一族有極深的怨念。八成産屋敷一族也忍不住想弄死他。

所以他不敢。

就算是自家老宅的位置他清楚在哪兒也不敢去那邊看看。

産屋敷無哉在心裏哭唧唧的叼着手帕,面無表情的想着,如果能回去,絕對要對天音嫂子給的任何東西都檢查一遍祛除危險。

神官家的女兒,真可怕。以後找愛人,能避過去就避過去吧……

他想小侄子了啊——

還有耀哉家的雛衣和日香了——

鬼舞辻無慘,名字反派連做法也反派的家夥……

這到底算怎麽個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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