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後媽開虐胖三斤3
朱、朱華……
朱華?但他、他為什麽會?
不過已經來不及想這些, 屏幕上朱華所在的未知艦只顯示藍色, 身後跟随大量顯示紅色的中新帝國的軍艦和小戰機。而在那一片紅中,很快又突圍出來一艘藍色戰艦——
而我也……認得那艘船。
“是REBEL!是友軍!”
“什麽友軍?”淩曉大叫,“REBEL除了第七小隊, 全部不是友軍!尤其是‘冰鎮小可樂’號上的那群神經病!”
“可是,他們求援了……”絕對不能不救朱華,也沒辦法放着白墨不管。
“不理!金曜,左翼全速開往冰極動作快!哎金曜你幹嘛呢,誰讓你庇護他們, 誰反擊了啊啊啊?”
“艦長, 那艘裏有臨淵認識的人。”金曜說, “不可以不救他,不然臨淵不會原諒你。”
臨淵當時人并不在艦橋, 但他的名字仍在淩曉那裏有奇效。
就見我們的艦長皺着眉一臉的嗚呼哀哉,超級不情願地按下了對“冰鎮小可樂”號的通訊。
“速度跟着我們回冰極避難!我只說一遍!”
“叛徒。”屏幕對面出現了“冰鎮小可樂”號副艦長碎銀的臉。
這麽相對一看,他确實和破曉一模一樣, 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麽在見到破曉第一眼時沒能把他認出來?
被罵“叛徒”的破曉翻了個“我就知道”的白眼:“就問你來不來吧?你要是願意在這裏被擊落, 我也沒意見。”
“你抛棄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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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最強大的AN, ‘神’唯一的寵兒, 你有義務帶着所有人尋找光明, 可你卻一個人躲了起來!”
“是是是!我是躲了起來!但我憑什麽對你們‘有義務’啊?為什麽不跟你們混就是叛徒啊?我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好嗎?”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個都頭腦不清又狂熱極端,我才特別不願意跟你們在一起玩?”
“你——”
“你們別吵了!”朱華和白墨同時切屏進來。
……
幾秒後我們了解到, REBEL之所以會被中新帝國大批政府軍追擊,是他們為“試用新購買的高動力核戰艦”,居然跑去洗劫了新都人工智能管理局的地下金庫。
淩曉本來就很無語,聽到這話更是哭笑不得:“活該你們被追!這不完全是自己找事嗎?”
一小時後,黑布娃娃號帶着REBEL兩艘戰艦成功遁入冰極領空。
夏耶隔着玻璃遙望着停泊在領空外越來越遠的帝國軍戰艦,有些迷惑,欲言又止。
我想他多半是在疑惑,帝國軍如果集中火力至少可以擊落我們三艘船中的一艘,卻為什麽一路只是非常心不在焉地慢慢追。
喬斯祺的“白鴿號”,默然被衆多中新戰艦環繞。
我們……又欠了他一次人情。
……
冰極空港,剛一着陸還沒來得及下戰艦,一大群人早就搶着跑了上來。
“蝕夜,你們終于回來了呀!”
Lucky“汪”一聲,直接一大只整個兒泰山壓頂撲了過來,他也穿了個古裝,巨大的袖子把我整張臉都遮住,小雛和流火也一個連一個壓了上來把我團團抱住。
雷晴也穿着一身漂亮的中式古長裙,難得很淑女地晃蕩到了夏耶面前:“他們都去歡迎他了,我就來歡迎歡迎你吧。哎,你幫我看看冰極的水土到底怎麽樣?幾個月不見,我有沒有變漂亮?”
夏耶根本不認識她,只能順應着點頭,眼神越過他身後,看到了白衣的執政官和儒臣打扮的祁戚。
他像是很懷念,又十分受不了祁戚古怪的的中式古裝打扮,想哭又想笑。
“學長!”
祁戚多麽敏銳,一個眼神一個稱呼,就馬上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伸手抱住了夏耶。
“……回來就好。”
執政官當然黑了臉。雷晴也相當失落:“咦咦咦?為什麽我就沒有抱抱?”
陸凜不見人影,似乎早早跑去另外兩艘戰艦停泊口那邊找朱華去了。而小雛流火他們自打肖先生走出來,就立刻抛棄了我全程圍觀“神”,因為“神”願意跟他們說話而一個個雀躍興奮不已。
不知什麽時候,久違的白墨,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
那一晚,肖先生和祁戚都非常忙。REBEL兩艘戰艦裏不少受傷的機器人全賴他們修理,小雛他們則非常殷勤地前去幫忙。
執政官也非常忙,調節破曉和碎銀互相不順眼的冷嘲熱諷,還要接受中新帝國關于冰極再度收留逃犯的各種責難。
我有些疲憊,卻無處可去。
因為在鄭天問的宅邸裏,我和夏耶仍舊被管家貼心地安排在一間房裏。
……我已經不能和他一起住了,卻不知道該跟誰解釋、如何解釋。
茫然踱步到清冷的庭院,月色的清輝下不期然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我吓了一跳:“我、我還以為你會和執政官在宴會……”
白墨垂眸,輕輕搖了搖頭。
“我在等你。”
我這才發現,他正站在一株月下的紫藤花下。那花層層垂墜下來,像極了展星辰原先庭院裏的那棵。
那晚,我和白墨望着漫天繁星,聊了整整一夜。
我告訴了他關于陳微的一切。在蒙昧的夜色裏,一旦開了口,便絮絮無法停止。
我想要說給人聽,哪怕只有一個人知道也好。想要有人知道我多想他,想要有人知道每晚哭着入睡有多委屈。可臨淵始終無法區分夏耶和陳微,而我又不忍心讓小雛流火他們笑呵呵的臉蒙上陰影。
就只有白墨,只有他,可以安安靜靜地聽我說完。
不會露出迷惑,不會跟着我哭得稀裏嘩啦,不會試圖想方設法安慰我。就只是像以前一樣,悄悄給我泡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薄荷茶。
可是為什麽,明明是我最懷念的甜甜的茶,卻混雜了眼淚的味道變得好苦澀。
“其實……那天看到他抱起你時,我就知道我想錯了。”
“一直想向你道歉,一直很後悔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是我自作聰明,以為那樣是在保護你。真的……很對不起。”
月光下,白墨的眼中閃着一絲瑩潤,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伸出手卻不敢碰我。
“他是真的喜歡你,比什麽都珍惜你。我以為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東西,其實是‘存在’的。”
“可是,現在要怎麽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傷害了你,你們就不會去往火星找LORD,他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我和白墨已經分開了許多年,也走上了看似截然不同的道路。一度以為,他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溫柔的人。
但其實,這一刻我突然發現,他骨子裏還是沒有變。
只是以前,他安慰人時會用無聲的擁抱,而現在卻換成了刁鑽又不讨好的做法——看到我難過,他以為如果我能找到人去責怪或許會變得好過一些。于是,搶着去充當那個該被怪罪的人。
我問他,後來把展星辰他們怎麽樣了。
“沒有……怎麽樣。主人現在還在他江南的家裏,我沒有傷害他。”
意思就是,只傷害了另一個人。
“你最好不要知道。” 他苦笑了一聲,“如果知道我對那個人做了什麽,你一定會鄙夷我,覺得我為什麽會變成這麽可怕的人。”
“我反正,也早就不是以前那樣……”
我點了點頭。身子一斜,輕輕靠在了他肩膀上。
白墨的身子霎時整個兒都僵硬了。
想想挺諷刺,很久以前,一直是他喜歡主動靠近我,而我豎起堅硬的牆壁防備着他。而現在我卻造次地仗着以前了解他,去觸摸他渾身的刺下面最柔軟的地方。
不想糾結所謂的“可怕”,我很清楚白墨經歷過什麽樣的絕望。如果我沒有遇到過陳微,沒有被他好好愛過溫暖過,大概也會變得和他差不多吧?
說不定,要比白墨更加憎恨這個世界。
白墨的身體微微輕顫,我擡起頭,月光照映着他的臉。他垂着眸面無表情,卻像是覺得冷一樣抱緊了雙膝。
“白墨……”
他愣了愣,像是被驚到了:“我沒事,只是最近……越來越不明白。”
“我以為我報了仇,讓那個人也經歷一遍我當年所經歷的痛苦,我以為這樣一切就結束了。我就能忘記過去,從此重新開始。”
“可是,真的傷害了別人,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
“而且,憎恨的人消失了,我自己存在的意義反而開始變得模糊。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繼續生存的意義是什麽呢?我應該期待什麽?還要這個世界繼續心存幻想嗎?”
“Rust,你能……告訴我嗎?”
“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還有什麽在支撐着你呢?我找不到支撐我的東西,我現在覺得……好迷茫,也好累。”
支撐的東西是什麽……我輕撫了白墨在月光下閃着銀潤色澤的短發,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我過去也不明白,也有許多迷惑。
後來在陳微身邊,見到了許許多多的人,才終于有些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後媽已瘋。
這篇文真的可以改名叫《我以為我能甜》。算了,已被刀飛。
再求一發預收~先開搞笑文(希望不會又變成《我以為我能搞笑》)。搞笑文很短,然後撸正經歡樂出軌小狗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