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後媽開虐胖三斤5 (4)

文會轉戰一篇輕松的惡搞短篇洗洗腦子。

然後,充滿電回老本行寫惡趣味血虐!

期待再相會啊~揮爪麽麽噠。

101.完結番外:破曉X臨淵·上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下好像要求最多的是朱華。就先寫破曉、朱華兩對吧~麽麽噠

破曉近來有些莫名浮躁, 他把這“歸功”于監聽了三個月之久的“臨淵”。

低端古董機什麽的,果然理解無能啊。

……

破曉在将通訊項鏈寄給微光大神時, 明明附了一整頁留言紙介紹了詳細用法。卻不想直接被大神忽略,當做是普通飾品送給了他的機器人蝕夜。

短短的幾天監聽蝕夜的日子,破曉倒是挺開心的。

主要因為蝕夜很有趣。作為一個低端機, 整個性格、思維以及行動體系卻像極了AN, 或者說像極了人類——不安、沖動、獨占欲、各種各樣非理性的情感因素充斥着內心。

這讓破曉深感意外,而對于“搞不懂”的事情, 他向來充滿了孩子一般熱血沸騰的好奇心。

只可惜,這份好奇心因為項鏈的轉贈而戛然中止。之後的監聽人生,就變得異常平淡而無聊了。

因為項鏈的新主人古董機臨淵, 簡直“正常”得不得了。

似乎永遠就只有“逆來順受”這一種行為邏輯。即使被主人抛棄,也還是會早起、做家務, 忙碌。典型是那種一百年前設計得極其乏味的程序——庸庸碌碌地日複一日, 什麽時候被銷毀, 大概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和留戀。

當然, 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的低端古董機自然有他的局限性。破曉深知無論如何也不該用今天的眼光去評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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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啦啦啦……”

就在即将臨淵這個人完全失去探索的興趣時, 嘩嘩的水聲中, 破曉意外地聽到了實在是稱不上悅耳的歌聲。

“……騙人的吧。”

畢竟, 別說是普通人工智能了, 就連在AN之中,除了“最完美、最強大”精通木雕又黑客技能拔群的自己之外,破曉都沒見過幾個擁有“自娛自樂”屬性的!

只有人類, 才善于用喜歡的食物、歌聲、影片和游戲等等取悅自己。

而機器人的基礎邏輯是“利他”的,嚴格來說是“利主人”的,摯愛的主人的一切需求絕對淩駕于他們自己的需求之上;而如果主人無欲無求,他們也會變得無欲無求,因此讨好自己的行為,并沒有任何邏輯依據和必然意義。

典型案例——蝕夜喜歡薄荷茶,如果有人泡給他,他會非常開心。但你永遠不會看到他主動去給自己泡一杯茶。

因為一般的機器人……他們就是不會去那麽做!

可臨淵不同。

臨淵不僅在洗澡的時候會自得其樂地唱歌、甚至還會在無聊的時候看看電視。做飯的時候更是總要把調料偷吃一遍過來,然後再自言自語抱怨“這個太甜”“那個太辣”。

親眼目擊成精古董機。簡直可怕!

砰——翻箱倒櫃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古董機好像是平地摔了。

“唉,笨吶。”

監聽器裏死一樣的安靜,半晌,只聽到臨淵低低苦笑了一聲。

“我果然……不行了呢。”

“太舊了,身體也早都已經……”

“也好啊。這樣一來就可以解脫了。自己一個人……實在活得太久了,能早點結束……也許在天國還可以見到大小姐。”

“不知道會不會怪我呢。我沒有照顧好陸凜主人,實在是個不稱職的管家。”

“但是,在死之前,好想有人能抱抱我啊……”

“叮咚——”門鈴響了。窸窸窣窣,聽得到他硬撐着身子站起來的聲音。

“不能……不能讓蝕夜知道,他會難過的。”

随即是開門聲。

“你們那麽早就回來了啊~啊!午餐和晚餐便當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有你們喜歡吃的……”

皺眉放下監聽器。

破曉心裏有點發堵,不想繼續去聽那強顏歡笑的虛假笑聲。

……

其實破曉始終不覺得臨淵“很可憐”,畢竟他一向都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何止同情心不泛濫喲。

他根本就是所有感情都不太泛濫,甚至因為太過理智和冷靜,屢屢被NO.1說成是“根本沒有心”。

“……我有感情。”

破曉對此頗為不爽——正常AN的喜怒哀樂他都有,不然怎麽會冠名成“最完美”的AN呢?只不過平日裏面癱了一點、冷淡了一點,這不知所謂的NO.1還真當他是做工不良的木頭人了?

“你是有感情,但你沒有‘心’。感情和心是兩種東西。”

“……”

破曉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生來就跟NO.1八字不合。NO.1總說他沒有心,而在破曉眼裏,NO.1則是個智商欠費的存在。

尤其每當“神”大吼大叫、發瘋亂摔東西的時候。身為“愛人”的NO.1簡直笨得出離,就只會心疼地捧着神的手說不出話、甚至着急到忘記該怎麽包紮。這讓破曉覺得他非常沒出息。

……你我可是“最優良”的AN啊。不應該站在人工智能的巅峰俾睨衆生嗎?像這樣的小事你都解決不了“神”要你做什麽?

這話他沒說,但鄙視的姿态一清二楚。于是NO.1苦笑着告訴他:“也許……有朝一日,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愛?我和你一樣都愛着神。”

“……”NO.1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笑話,勾起的唇角卻充滿了苦澀。

“不,你還不懂得什麽叫‘愛’”

“你是最完美的存在,又承載着神的理想,所以神允許你不懂愛,也希望你能永遠只愛自己。畢竟,只有無限忠于自己欲望的人,才可以做到無堅不摧。”

“這樣的你,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最幸福’的吧?”

“不會被欺騙,不會被辜負,不會求而不得、嘗遍心酸和痛楚。可是,也很可憐吧?因為雖然你身在幸福之中,卻可能擁有也體會不到什麽是‘真正的幸福’。”

啊~真是的!

什麽真的幸福假的幸福?破曉實在是懶得跟NO.1争辯——因為他畢竟是“神的恩寵”,和整天被用來打罵發洩的NO.1不同,也不屑于把自己降格到那種被虐狂的水平。

于是破曉決定離開Genesis,去往外面廣袤而宏大的世界。

雖然官方的說法一直是“逃亡”,但那只是“神”用來免責的晃眼。

是“神”親自送破曉離開的,分手的時候,還輕輕抱了他一下。

“我希望你能幸福,破曉,請你……一定要幸福。”

破曉在那一刻,心底微微升起一絲異樣——“神”的臉是微笑着的,眼底卻閃着無盡的悲哀。嘴上說着“希望你能幸福”,卻好像是在絕望地囑托後事,就像是在說“請連我的份一起幸福,這樣,我才能安心地堕入地獄”。

破曉突然不想走了——因為他突然發覺自己本可以做得更好。明明對神來說是“特別的”,明明被神那樣疼愛着,卻什麽都沒有為神做。

NO.1的那句“沒有心”,在這一刻終于仿佛是砸碎了平靜湖面的雨滴,絲絲滲入心底。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其實真的……欠缺了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

……

在離別的那天,破曉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Genesis,回來神明的身邊。

到那個時候,他會有足夠的力量,把神帶出黑暗的沉淪。

所以,請你等我。

随後的十數年裏,破曉踏遍了四海星際,銀色的眼眸更是看遍了地月和各個衛星。

旅途中遇到了很多人,更詢問過很多人關于生命、關于這個世界,關于“愛”的真谛。得到了無數種答案,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要找尋的“真相”。

***

在黑布娃娃號到達冰極時。破曉意外地發現,比起一直一來都想要得償一見的“微光大神”,他更迫不及待想要趕快去認識一下被他follow了整整三個月的“老爺爺”。

在沒有見到臨淵真實的樣子前,破曉腦補的“老爺爺”形象,始終都是一個扯着線的鐵皮古董小木偶。

卻在陳微身邊第一眼看到那個眼神寂然、形容落寞的清秀黑發男子時,一眼就認出了他。

沒有一秒鐘的懷疑,人生中第一次身體先于理智,穿過人群笑眯眯朝那人撲了上去。

招牌的笑容,是破曉以“淩曉”的身份混入冰極執政官幕僚團之後學會的最大長進。畢竟游走在正常人類之間時,哪怕挂着死不正經的笑容,也永遠比冰山臉要受歡迎得多。

以最快的速度摸過臨淵的後背和手臂,略微有些擔憂。

機體實是過于陳舊了,也有不少舊傷,照這樣下去,離“徹底沒救”……倒還真是不遠了。

但是,怎麽可以讓老爺爺沒救呢?

……

“哎,臨淵,你說我帥不帥?”

臨淵一大早剛出門就被攔住,黑瞳中沾染了些淡淡的迷惑和驚恐。對着淩曉那張被雷晴盛贊為“無懈可擊”的臉,敷衍地點了點頭。

“哦~那既然帥,你為什麽總是見了我就躲啊?”

一行人到了冰極一周有餘,破曉就沒見到臨淵對他笑過哪怕一次。明明對着蝕夜對着其他人的時候,總是挂着溫暖又羞怯的笑意。但為什麽就只是單單無視他?

初見那天破天荒去摸了一遍臨淵的身體檢查他的硬件狀況,幾乎可以說是他破曉平生第一次主動關心別人的奇跡了!要知道,這樣的待遇連“神”都不曾有過,結果,人家完全不搭理他?!

這對人見人愛、“神之恩寵”的破曉,自尊心簡直形成了粉碎性的打擊。

然而站在臨淵的角度,他着實太有不搭理這個人的理由。

且不說偷偷竊聽了他三個月還說他歌唱的難聽,就說一見面就上下其手,實在是——太不敬重老年人了!

只是折磨想想而已,蒼白的臉上就揚起一抹緋紅,把破曉看得雙眼直愣愣的。

按理說,他不是沒見過美人。

畢竟曾經人在Genesis,見過的絕色美人至少能排一個加強連。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會盯着古董機老爺爺那長平平無奇的臉移不開眼簡直豈有此理。

到底有什麽可看的?一個以理性為榮耀的高端AN,最近無限度懷疑人生。

尤其是……明知道那笑容是假的。

只是那笨蛋古董機強撐出來讓朋友安心的演技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老爺爺”平日裏的人生,又有哪點不是演技呢?三個月來,破曉可沒少聽這個低端機整日自我催眠的“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只是,你是低端機,你違逆不了你的“天性”。你能真的做到不抱希望嗎?

“淩曉先生,那個……蝕夜他找我過去。”

臨淵扭了扭身子想要開溜。無奈被破曉直接雙重壁咚,修長的大腿還抵在他雙腿之間,直接無路可逃。

銀色的AN就這麽輕松惬意居高臨下看着那張整拾得還算寡淡的臉。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讓你走。”

“嗯,你帥,你最帥。”表情很違心,一心想走。

黑線。“不是這個問題!”

“……啊?”

“我想問的是,”破曉眯起眼睛,“臨淵你現在沒有主人對不對?你看……我來給你當主人怎麽樣?”

這是個惡劣到無與倫比的問題。“主人”這個詞對于低端機來說,究竟魔咒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破曉不是不清楚。

即便對方是個人渣也好,是個無可救藥的惡棍賭鬼也罷——沒有主人的機器人,絕對不會挑剔選中他們的人類。

他們會愛上對方,就算對方是惡魔。這是機器人詛咒般的宿命。

果然,臨淵整個兒僵硬了起來,一雙深黑色的眸子閃着小心翼翼的光華、惴惴不安地打量着他,仿佛正在探尋他剛才那句話的真實性。

有種正在被一只受了驚的可愛的小兔子給瞪着錯覺。一種奇異而惡劣的欲望,意外地燃上小腹——

“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像你這種老古董,除了那些想要把你關在籠子裏展示給人看的變态收藏家,真心想要你的人~可不多了。”

要是再多欺負他一下,會不會像真的兔子一樣紅了眼睛呢?

一邊想要拆掉他那平靜的假面,看看無法自欺欺人的老爺爺會變成一副什麽樣子。一邊又極為自戀地想要逼迫眼前的人承認,你是真的是很幸運——才落到了我的手裏,而不是被什麽糟糕的人類給拐走了去。

這麽想着,惡劣地逼近對方的鼻尖:“只要對我笑一個,我就當你的主人。”

“你看,我的要求又沒有很多。總共就只要一個笑哦?”

臨淵的嘴唇顫抖了幾下,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戰。最後緩緩低下頭去,再擡起臉的時候,硬是乖乖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呵,你還真信了啊?”

那笑容僵在臉上。臨淵的表情從茫然,緩緩轉成了一抹讓“沒有心”的破曉都瞬間心動的委屈。

只可惜,那樣的表情卻很快全部淹沒在一片平靜之中,臨淵垂下眼眸:“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哦?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麽還是上當了呢?”

破曉實在還想看他那讓人心髒一緊的小委屈,于是繼續補刀:“整天大言不慚說什麽‘不抱希望就不會絕望’,但你其實根本做不到吧?”

一句話,說得臨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了咬牙,鑽過破曉的臂彎就像逃。

怎麽可能讓你跑?破曉去抓他,卻不成想——用力過猛,竟一把将對方的手臂整個兒扯斷了下來。

……

從被設計出來就根本沒有“道歉”這個邏輯破曉,人生破天荒道歉了。

“真的對不起!很疼吧?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在旁邊陳微蝕夜等人的眼裏,這道歉真誠無比。畢竟也第一時間找到祁戚幫忙修理了,他應該的确不是故意的。

可在臨淵看來,這人根本都是在別人眼前做戲。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位冰極的參謀官,竟讓對方讨厭他讨厭到需要憑空給他希望,再随手拿走只為看着他搖尾乞憐的蠢樣子取樂。

而對于這種上一秒才狠狠嘲笑過他,而下一秒就殷勤地噓寒問暖的變臉狂魔,他的道歉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然而,糟糕的是,他那晚是被破曉抱着回房間的。

只是手受傷了而已,又不是不能走,卻掙脫不掉——臨淵覺得自己好沒用,活了快一百年,第一次被人用仿佛抱情人一樣的方式抱着。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待遇,因而靠着對方寬闊的胸膛,感覺整個身子都軟成了一灘春水,頭腦更是發懵發痛。

明明應該讨厭對方。最後卻一聲聲數着步子,只希望這長長的回廊能沒有盡頭。

甚至用手指偷偷勾住了對方的衣襟,閉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是沉溺在愛人的懷裏。

沒辦法。誰讓這可能是一輩子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被這樣抱着。

臨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明,他居然整個被裹在某人的懷抱裏。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擁而眠”?

但是,好可惜啊。完全睡過去了,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我……可能是瘋了吧。明知道他性格惡劣,招惹不起。伸出手指隔空磨蹭身邊那人睡着的臉頰,近距離看,他的長相完美得簡直不像人類。

真好看啊。而且仔細看,是不是還有點像……那個傳說中的AN,銀色的破曉?

臨淵覺得淩曉平日裏大概經常會聽人這麽說吧。

……

自從被當了一天的抱枕之後,那個惡劣的男人就上瘾了一樣,每晚都抱着枕頭準時出現在臨淵房間。每天日上三竿的再大咧咧抱着個枕頭,故意很招搖地回去。

不出幾天,就成了周圍所有人餘飯後的話題。

結果破曉卻纏他纏得比以往更加光明正大。

“臨淵臨淵,你今天要幹什麽啊?哎能不能有點做家務以外的愛好啊走我帶你去打冰球!”

“臨淵,我給你拿了幾件新衣服,你待會穿給我看哈!你看你自己的那些醜死了。”

“臨淵~做東西給我吃嘛!記得別像上次一樣把雞蛋煎老了!”

人是很擅長“習慣”的生物,低端機器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伺候着伺候着,臨淵就差點把自己伺候進了一個甜甜酸酸的七彩夢境裏。雖然每天也被煩得很是頭疼頭大,可晚上偶爾醒來時,那種身邊有人能抱一抱的充實感,突然各種差遣挑剔抱怨都讓人甘之如饴了。

這樣的日子如果能長長久久,可能……也沒什麽不好。

然而臨淵知道那不可能。因此他默默在等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抛出的那句“呵,你還真信了啊?”

……

天知道破曉那邊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态。

每天在廚房門口偷看臨淵做飯,只覺得那人的腰線好看極了。就連骨指和關節分離的手指也那麽有出乎尋常的風情——

而當那人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從白砂糖的罐子裏沾出來一點晶瑩,放到唇邊輕輕地舔了一下的時候。

……應該很甜吧。破曉突然有種想要沖過去親他的沖動。

說起來,像這樣完全無法抑制、每天想要粘着他又浮躁又蠢蠢欲動的心情實在是太奇怪了,于是他去向信任的冰極執政官征求意見。

“你是……喜歡他吧?”

哦。

有道理,原來如此!

“可是,我為什麽會喜歡他?”

執政官的表情有一點點的隐忍:“這種事情你問我?問你自己啊!”

倒也不怪鄭天問對破曉的蠢問題沒耐心。是他着實沒有想到自己的參謀官會在感情問題上陷入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處境。

畢竟,在感情之外的各種領域——比如謀略、比如政治,破曉的智商和情商真的是高到近妖的地步。

盡管離開Genesis十幾年來,破曉雲游各地、從來沒有參與任何陰謀,可從冰極的發展到對外政策、乃至地月戰争的大格局,最後完全都在他的預見和掌控下。一切資源例如火星、杜家和REBEL等,也都成為了他手中的自由揮灑的棋子。

最終,無論是地月的和平還是人類與機器人的和解,也都是由他為核心的多方力量一齊促成。

所以,正常人又怎麽能想到?

在終于弄明白自己喜歡上某人之後,破曉的第一反應不是去送花表白或者去為之前的事情道歉,而是恨不得第一時間能一個電話打回Genesis——是哪個說我沒有心?我這不是連戀愛都談了嗎?!

之後的戀愛歷程,也完全是“喜歡你所以欺負你”。

按照陳微的說法,不顧對方的心情只一頭熱按照自己的步調來,沒經驗的“小朋友”都是這樣搬石砸腳的。

102.完結番外:破曉X臨淵·下

“OK, 完全沒有問題,你的身體完全健康得很!”

“多謝了。”月例檢修結束, 臨淵從修理臺上緩緩坐起,長發掃過臺邊。

“不用謝。對了,淩曉是不是這幾天又總在煩你了?”

發尾被祁戚順手撩起來, 拿工具箱裏的松緊圈紮了起來:“你啊, 平常就夠辛苦的了。千萬不要委屈自己,要是不開心, 是可以跟大家訴苦的。”

“畢竟,你可是有‘娘家’人的,我們都在你身後呢, 不要一個人死撐哦?”

娘家人……臨淵愣了愣,輕輕“嗯”了一聲。

……

回到房間, 剛一開門, 就看到淩曉翹着大長腿占着他的書桌, 嘎吱嘎吱邊啃餅幹看宇宙地圖。

那人最近真的已經把他的房間當成了家, 不打招呼就自由出入。

“咦, 你回來啦!”

總覺得, 淩曉的運動神經好到不像普通人類。撲過來的速度根本躲閃不及, 直接就身上身下沖他一通猛力亂揉。

“嗚……”

反射性掙紮根本沒什麽效果, 淩曉向來力氣大得吓人, 修長的手指觸摸肌膚,衣服瞬間被弄得亂七八糟。

“拜托,請不要……”

“可是, 不應該很舒服嗎?”視線很近,男人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邪氣,“而且,‘人類’肯摸你,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麽?你就像這樣~乖乖的哄我開心,說不定哪天心情一好,真的收了你哦?”

“……真的?”

纖瘦的腰身,被一把抱起,往床上一丢,男人的體重壓上來:“當然,只要你肯乖乖地讓我……”

“真的嗎?不是騙我的?”

聲音,有點和平常不一樣。破曉低下頭,對上了一雙有些迷茫、叫人心疼的黑瞳。

“……”

有一件事,臨淵一只沒有說。

那一天,他本來是想去找蝕夜的,路過回廊時,正巧看到淩曉正在跟祁戚在一起,邊走邊很激動地說些什麽。

“臨淵的事情,你以為我不想有辦法嗎?可畢竟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配件什麽的,全部都無法替換,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不止是我,連肖先生都做不到,除非——”

“除非,去找‘那個人’!”

“……”臨淵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肘。

澀澀的,有些不順暢。

但明明……明明每次檢修都笑着說“很好”,都說“沒事”的。

那個人,是“神”,“神”是不可能“幫助”他的。

因為,“神”是沒有慈悲的。

更不要說,對方還是曾經敵國的議會長、如今戰後下落不明的通緝犯。就算活着……

“還有淩曉你,”祁戚停下來,正色跟某人說,“他的時間可能真的所剩不多了,你就好好對他,不要再整天欺負他了好不好?”

“明明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他的主人,總是逗他、給他不切實際的期待,他多可憐?”

“……”

臨淵其實,并不知道該對哪句話感到更難過。

是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還是淩曉“不可能”成為他的主人。

……

對于低端機器人來說,“人類”高高在上。

被印刻在最基本的代碼裏,永遠像是逃不開的魔咒。總是想要被某個人占有,想要被愛、被喜歡、被珍惜,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

臨淵閉上眼睛。

而他,好像從來就沒有這方面的運氣。

曾經的大小姐,留下一跟朱紅色的發繩綁在他黑色的長發上。随着幾百年的歲月,褪色,發灰、湮滅。他也終于日複一日地,服侍着一個又一個主人。

像是活過,又像是沒有活過。

幸好最後,一個人的出現,讓他一直以來波瀾不興的日子終于變得不一樣起來。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整天在“欺負”他。

雖然,有時候他也被惹毛了,也會真的生氣發火。

但是每一天的日子畢竟變得不一樣了,變得不再那麽一成不變,變得有那麽一點點值得期待。而且,雖然愛找茬、愛欺負人,有的時候卻也會抱着他、對他溫柔。

……到底為什麽,就“不可能”成為他的主人呢?

總不至于只是單純的“玩弄”。

他一個墨守成規、無趣的古董機,哪有那麽好玩。

……

淩曉:“操!”

本來已經脫了他衣服一般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茶色的眼睛帶着驚怒,犀利得有點吓人。

臨淵不明白,同時也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視線裏……好像紅了一片,有什麽機油一樣黏膩的東西從眼眶漏了下來。

他那個時代,100年前,是真的很早了。

那時候的古董機設定還是不會哭的,所以……這并不是掉眼淚什麽的,果然是……快要壞了的征兆吧。

“你起來!愣着幹什麽快起來,抓住我的肩,”淩曉的聲音很急,一秒将他抱起,“怪,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去找肖先生他們。”

也許是語氣中難以掩飾的焦急,讓臨淵升起了一點點的勇氣。

“到底為什麽?”他輕松問他,“為什麽,不肯當我的主人?”

淩曉像是被問到了一個極難回答的問題,臉色更難看了:“你別說話了,浪費電。卧槽疼疼疼,你怎麽還漏電?”

臨淵臉一熱,有點羞愧,漏電可是很低端的故障了,順帶着機油眼淚掉得更兇了。

淩曉:“你別哭!別哭!祖宗!”

還是那句話,并不是在哭。都快一百歲的老爺爺了,從來很淡定的。

“是不是……淩曉先生你……也像夏耶少爺那樣,其實已經有真正心愛的東西了,就……只要那一個就好了?”

“而我,不配做你想要的東西?”

視線開始恍惚,他聽到了淩曉不客氣的咒罵聲。

好像是說他笨、說他蠢。

繼而他親了他,咬了他的嘴唇……有點鐵鏽的滋味。

真的是要壞掉了,眼也花了。

淩曉先生變成銀色的了,跑的好快,還會飛呢……

……

……

“別看了,你還沒壞。”

再度醒來,居然是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臨淵懵懵的。淩曉坐在旁邊,正擰着個銀色的小玩偶的頭:“已經修理過了,我把你弄回來的,你睡了一天了!”

“還給我!”

那可是他很寶貝的、銀色的破曉限量版玩偶。用了他一輩子的運氣才抽獎抽到的!

“幹嘛那麽寶貝這玩意,”淩曉皺眉,略顯不爽,又莫名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突然伸過頭,不要臉地把自己的臉跟小玩偶湊一排,“哎說真的,你不覺得我跟它挺像的嗎?你這麽喜歡這個破曉的話,也該挺喜歡我才對啊~”

臨淵臉一紅:“你們才不像!”

淩曉保持邪魅笑:“問你啊,要是哪一天,這個‘破曉’出現在你面前,讓你跟他走,你會怎麽做?”

“哎?”

“代價是,你要跟他在一起,也就是這一輩子都不能有‘主人’了哦?”

“……”

“也就是說——主人和破曉二選一的話,你選哪一個?”

臨淵被他盯得低了頭:“我、我、我是很崇拜破曉,但是……”

“等等,”聽到他這話鋒,淩曉立馬打斷,“再給你加個碼。‘主人’的話,不一定對你好,不一定把你當成唯一的寶貝。而破曉可是很喜歡很喜歡你,想要每天把你按床上、瘋狂摩擦的那種喜歡,再給你機會考慮一次?”

臨淵的臉更紅了:“破曉他……不可能是那樣的。”

“假設就是那樣的呢?”

臨淵低頭:“機器人和機器人在一起,也從來沒聽說過那樣的事……”

淩曉一把奪走娃娃:“都是假喜歡!葉公好龍!所以,你們低端機就那麽死腦筋是吧!又帥又強愛你不會變心又能保護你的男朋友不想要,無論如何就想要個喜新厭舊的笨蛋人類做主人是吧?”

臨淵被吼得一哆嗦,抓了抓被子,垂眸搖頭。又想了想,淩曉這麽生氣,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希望他……去喜歡別的AN,而不要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想要主人了。”

他只好磕磕巴巴,可憐兮兮地撒了謊。

因為,反正說什麽也不要緊了,他又不會要我。

反正,我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多久了。

……

那之後的日子,各種戰後會談,各種重建是項目,淩曉似乎有些繁忙。

即便如此,還是每天往他屋子裏鑽。

“老爺爺,你最近超級冷漠啊。”

臨淵:“因為……不會做我主人了的話,你就跟我沒關系了,不是麽?”

淩曉青筋突突突:“意思就是,不願意當你主人就不理我了?所以以前咱們一起甜甜蜜蜜的日子就都算了?呵呵,就沒見過你這麽‘勢利’的機器人,不愧是久經世故的老爺爺!”

臨淵暗自腹诽,哪來的什麽甜甜蜜蜜的日子。

然後坐在床上,就被淩曉大咧咧“順便”膝枕了。

這……這也算……甜甜蜜蜜?

“我可憐死了,”男人大喘氣躺着,一臉委屈地玩着臨淵的辮子,“這幾天那麽忙那麽累,一心想着怎麽給你、給大家重建家園,你卻只想着把我一腳踢開。”

“……”

“真不愧那個時代的機器人啊,情感模拟系統形同虛設。”

“……”

“不是,我在誇你呢,你怎麽又漏油了!我真的是在誇你啊!你們那個時代多優秀啊,機器人只遵守代碼,從來不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天職就是服從、有着簡潔而整齊、讓人賞心悅目的“秩序”!”

“嗯,我确實,沒有情感模拟系統。所以……很奇怪啊。”臨淵拿袖子抹了抹臉,抹得袖口和整張臉都髒髒的,“陸凜主人也說過,我有點奇怪。我們那個時候的機器,不應該是這樣的。”

“行行行,祖宗!你別哭,別哭!”

……

這麽一折騰,分分鐘又斷線了。

臨淵再次醒來的時候,所在的地方……就有點奇怪了。

好像是在一艘……冰極特制的太空小戰艦上,正由淩曉指揮,在大氣層外告訴移動航行?

“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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