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郝星的聲明剛出,網絡上便是一片嘩然。

倘若澄清的人不是她,恐怕網友還會保持懷疑。

偏偏這位拳王性格出了名的差,冠軍賽采訪都愛答不理,壓根不可能幫一個小演員撒謊。

更何況,郝星喜歡綠色也是事實。

當年她拿了冠軍,網絡上就扒過一輪。

傳聞說她家世好,要是沒拿冠軍就得回家繼承財産,訓練的時候就經常開不同款式的綠色跑車去場館,十分引人注目。

因為郝星的發言,輿論瞬間變了風向。

畫棠暗自松口氣,扭頭看向身邊的周餘,疑惑道:“之前怎麽都沒聽你提過?”

“老婆,你沒問。”周餘眨了眨眼,又道,“我怕你吃醋。”

畫棠啞然,她還真的不太吃醋。

雖然兩人在合照裏動作親昵,但她倆的氣場都太強,不像戀愛中的情侶,更像是一起去食堂用餐的飯友。

“你吃醋嗎?”周餘探究地望向她,低聲抱怨道,“老婆都不吃我醋。”

“周餘。”畫棠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為什麽總是在意吃醋?”

“因為喜歡一個人才吃醋。”周餘說得肯定,“你喜歡我就會吃醋。”

情窦初開的時候,周餘根本不明白自己對畫棠的心思。

那會兒她的教室就在畫棠教室的對面。

Advertisement

每每座位換到窗邊,可以肆無忌憚地窺探對面的畫棠,她總會在心裏偷樂許久。

直到有一天,她課間照例望向對面的教室。

畫棠正和班裏的同學說話,兩人靠得很近,不知說到了什麽開心事兒,笑得腦袋都碰到了一起。

周餘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感受。

酸澀從心底蔓延至全身,連周圍的空氣都泛着濃重的苦味兒。

她覺得自己就像生了病,只要看見有人靠近畫棠,心口就像窒息一般,悶得生疼。

後來她把事情告訴了郝星。

苦惱自己對朋友過于強烈的占有欲。

郝星卻是嗤笑地搖搖頭,調侃她是紅鸾星動,又問她有沒有做緋色的夢。

周餘當下就否去了郝星的猜測。

不想打臉來得太快,當晚她就夢見了畫棠……

“我很笨。”周餘抿抿唇,說話間有些委屈,“吃了好多醋才發現喜歡你。”

若不是有郝星提點,她怕是現在還傻乎乎的和人做朋友。

“笨就笨一點吧。”畫棠看她皺着臉,又覺得好笑,“所以你做了什麽夢?”

周餘定定地望着她,驀地,臉頰透出幾分紅。

畫棠還想逗她,不遠處卻響起了手機鈴聲。

響鈴有些陌生。

周餘的手機難得工作,沒想到來電提醒竟然是首重金屬搖滾曲。

“是師姐。”周餘看出畫棠眼裏的不解,“鈴聲是她要求的。”

武館裏輩分最大的就是郝星,一衆師弟妹對她都很是崇拜。

周餘也不例外,打小就把郝星當做目标和偶像,平日裏對她也是言聽計從。

她剛接通,對面就傳來郝星暴躁的聲音——

“周餘,你這個蠢貨,網上有人造謠你,怎麽不告訴我?!”

“師姐,你不是在比賽嗎?”

“艹,我TM還能二十四小時都在比賽?”

郝星的聲音從聽筒穿透而出,在窄小的房間裏,仿佛有了立體音效。

畫棠吓得抖了兩下,心想不愧是冠軍,罵人都中氣十足。

“師姐,你小聲一點。”周餘倒是波瀾不驚,顯然是習慣了郝星的暴躁,“你吓到我老婆了。”

“卧槽,你什麽時候有了老婆?”郝星猛地擡高了音調,“憑什麽你一根木頭都能找到老婆!”

周餘皺了皺眉,冷酷無情地把音量調低,再繼續道:“是畫棠。”

對面一瞬噤了聲,許久才應:“行吧,我就知道,除了她還能有誰,你這麽蠢,怎麽可能移情別戀。”

“師姐,不會移情別戀不是蠢。”周餘認真地糾正她的說辭。

“得得,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郝星不跟她糾結這個,“回頭你得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雜碎躲在背後陰你。”

“嗯。”周餘聽話地點點頭,誠懇道,“師姐,今天謝謝你。”

“說什麽屁話!我明天回B市,出來吃個飯?”

“好。”

挂斷電話,周餘見畫棠反應有些呆,不禁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畫棠如夢初醒,伸手揉了揉耳朵,問她:“你師姐她平時說話也這麽大聲嗎?”

周餘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平時她們一起吃飯,總得要包廂,否則坐在大堂,肯定會被人投訴。

“她明天回B市?”畫棠又問,她确實對郝星的行程不太了解。

“師姐前段時間在M國比賽。”周餘解釋給她聽,“每次回來,她都會找我吃飯。明天,老婆要和我一起去嗎?”

郝星對周餘而言,亦師亦友,相伴習武多年,彼此都是很重要的人。

如今她和畫棠修成正果,自然想把人帶給郝星瞧瞧。

畫棠看出她的踟蹰,肯定地給了答案:“當然要去。”

“老婆真好。”周餘霎時露出了笑意,又重複一遍,“老婆真好。”

時間不早,兩人決定了明天的行程,便關燈休息。

黑暗中,畫棠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

頭一回見周餘的朋友,接觸她從前的人生。

畫棠難免有些緊張。

畢竟對方脾氣不太好,看起來也不太好相處,若是不喜歡她……

“老婆,你在想什麽?”周餘察覺她的不安,索性将人摟進了懷裏,“為什麽不睡覺?”

“周餘,你師姐會不會不喜歡我啊?”畫棠擔憂地開口道,“我怕她……唔。”

話說到一半,周餘就吻住了她的唇。

“老婆放心,師姐人很好。她只是脾氣壞,心特別好,不會欺負你。”周餘頓了頓,好似想到了過去的事兒,“那個時候我們剛進武館,有一次在街上遇到小偷,師姐見義勇為,沒想到那個小偷還有團夥,十幾個人把我倆打得鼻青臉腫。後來師姐就發誓要做最強的人,找了專業的拳擊老師,半路出家卻拿了拳王。我很崇拜她,同時也很羨慕她。”

“周餘。”

“嗯?”

“我好像突然有一點吃師姐的醋。”

周餘愣了愣,沒料到畫棠竟是這樣的回答,不禁也笑彎了眼。

“老婆好可愛。”她湊過去親親畫棠的嘴角,“老婆喜歡我。”

“嗯,喜歡周餘。”

“周餘也喜歡老婆。”

兩人喜歡說個不停,也不知是誰先有了困意,話到一半就沒了聲兒。

窗外月光皎皎。

屋裏兩人相互依偎,夢裏都在訴說着喜愛。

隔日傍晚,郝星的航班準時抵達。

剛下飛機,她就馬不停蹄地給周餘打了電話。

“周餘,你到了嗎?”郝星話裏有幾分着急,“老規矩,你先點餐,加麻加辣,我馬上就到。”

郝星比賽期間需要保持體重,飲食方面控制得嚴格,低油低糖還不能吃辣,只有賽後幾天可以肆意放縱,盡情吃想吃的食物。

她愛吃兔,平日裏吃不着,心裏又惦記得緊,每次比完賽總要約周餘出來吃飯。

周餘了解郝星的習慣,拿着菜單勾選了一排,在畫棠震驚的目光下,遞給了服務員。

“周餘,你确定剛才那是三個人的飯量?”畫棠拉住周餘的手,“不能浪費!”

“老婆,不會浪費。”周餘勾勾她的手,保證道,“師姐吃得完。”

何止是吃得完,就怕她吃不夠。

早些年讀書的時候,學校門口龍蝦城舉報大胃王比賽,郝星單槍匹馬,一個人吃了五盆,手指因為剝蝦太多,起了好幾個水泡。

“如果師姐不去打拳,她還可以直播吃飯。”周餘替郝星做着規劃,“她吃得又快又多,肯定能賺很多錢。”

畫棠腦海裏閃過周餘的日常飯量,想到她還不如郝星的一半,不由感嘆道:“你們武館也不容易。”

招進來的都能吃。

正是飯點的時候,餐館裏的顧客絡繹不絕。

她們點的菜多,陸陸續續上菜都花了一個多小時。

就在最後一道菜上桌時,包廂門“崩”地一下被人推開。

門外,郝星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身後拖着行李箱,風塵仆仆。

而她的身旁,站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嬌小妹妹。小姑娘頭發金得泛白,眼眸是淺淺的翠綠,整個人看起來很局促,手緊緊挽着郝星的臂不放。

“師姐!”周餘站起身,眼神不自覺地瞥向郝星身邊的人,有些好奇。

這麽多年來,郝星雖然表現得像個情場高手,但她卻沒有實質的談過一場戀愛,更別說把人拎給她看。

“诶诶,別誤會!”郝星趕忙解釋,“我和她沒關系,她自己硬要跟過來。”

“硬要跟來?”周餘又問,不想剛說完,袖子就被畫棠扯了扯。

“她說我是她的缪斯,一路從M國跟我回來。”郝星苦惱得撓頭,“我tm一個打拳的,突然就成了別人的缪斯,你說這合理嗎?”

“缪斯,是缪斯。”不等畫棠和周餘回話,郝星身邊的小姑娘就激動開了口,她懂的漢語不多,說話有些磕磕巴巴,語序不詳。

“你好,我的名字是安娜,我準備是郝星的太太在未來。”

同類推薦